第三十九章 喊冤
高淳縣衙。
與後世相比，這一縣父母官的辦公的地方，可算得上是破爛不堪了。
當然，整個明、清都是這樣。
而且全國各地，不論是縣衙，府衙都差不錯。一樣破舊腐朽，有的甚至下雨還會漏水。
這些，並不是說縣裡沒錢修繕治理。
而是官老爺們故意為之，以彰顯自己廉潔奉公，清貧無為。
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做法而已。
此時，高淳鄉紳富戶，一個個帶著金銀綢緞等禮品，敲鑼打鼓齊聚街上。
一副歡迎王師凱旋的模樣。
沈烜坐在已經有了些年頭，動一下就會發出吱嘎聲的太爺椅上。
身旁站著兩個特戰隊員。
大門口則是四個手持長矛的武裝列兵。
沈烜知道這些高淳的鄉紳大戶心裡想什麼。
來巴結自己，無外乎就是不想遭受家破人亡的危險。
他們也沒想到清廷官兵會敗亡得如此快。
時間倉促，跑的話來不及。
事先也應該聽到，溧陽那些個跑來避難人家的傳言。一個個提心弔膽。
「讓他們進來吧。」
楊銳將門口一干人等，召集進入縣衙。
帶頭男子的進來後，跪地一禮，自報家門：「小人陶智明叩見明王殿下。」
「起來吧！」
「謝，殿下。」
陶智明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沈烜，立即躬身，道：
「小人略備薄禮，恭喜明王旗開得勝，又得一城。」
他身後的數名僕人，一一將禮品端上來。
沈烜看了一眼：「隨便放吧。」
聽到這話，陶智明心冷咯噔一下。
「這是嫌禮不夠還是怎的？陶家為了買命，已經是下了血本了。那群草包清兵，數千人馬連一人都擋不住，真是該死。」
陶智明腹誹之餘，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示意奴僕放下禮品後，就站到一旁。
不多時，大堂就站滿了縣城有頭有臉的人。
他們看到沈烜沒有說話，一個個的站在兩旁，心裡七上八下。
有人連連擦汗，有人渾身濕透。
最後，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帶著一個手捧托盤的二八佳人走了進來。
她見到沈烜，撲通跪了下去：「春蘭院賤婢，王翠花見過明王殿下。」
而後那名少女也優雅的跟著跪下。
沈烜還沒說話
王翠花又開口：「春蘭院的姑娘們聽到明王進城，大家紛紛掏出自己的血汗錢，湊了十根金條來孝敬明王。」
沈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妓院老鴇這是送錢又送人。
不料。
這一幕，被老鴇抬頭的瞬間捕捉到：「還有爭春，十年前從揚州買來，還未梳攏，且送與明王端茶倒水。」
送金條，又送調教了十年的揚州瘦馬。這老鴇還真是下血本啊。
「王翠花，你將院內花魁送給我，不心疼。」
「會殿下的話，不心疼，不心疼。只要殿下喜歡就好。」王翠花急忙答道。
「爭春，是誰給你取的名字？」
「回明王殿下，這是奴婢自己取的。」
沈烜不知道的是。在春蘭院，頭牌或是花魁名字才能帶春，第二檔的名字帶蘭。末流的就只能叫姑娘。比如什麼大姑娘，五姑娘等。
「無意苦爭春？」
「嗯！」
爭春沒想到傳說中殺人如麻的反賊。不，明王，居然也知曉放翁的詩詞。
沈烜知道，揚州瘦馬其實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賣給人販子調教後賣給鹽商富戶。都是身世可憐之人。
紅樓夢裡林黛玉就是瘦馬，不論是描述還是形態，都可以確認無疑。
特級瘦馬大家都喜歡。
你一鞭我一鞭，一鞭狠過一鞭。
自然也就遭受不住鞭撻，所以命運可想而知。至於書上，只不過被藝術化而已。
「那你願不願意加入我軍中？」
沈烜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纏足女子還能從軍？隨即，她們想到一個特殊職業，軍樂院。
看到眾人的眼神，沈烜恍然：「不需你作戰或是別的，跟隨我的親衛女兵醫治傷者即可。」
沈烜給了爭春一個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
稍作思考，爭春拜謝：「奴婢願意。」
「既然如此，你等下回院子收拾收拾，我讓人送你到駐兵營。」
「謝殿下。細軟媽媽來時，已經給我備好。」
爭春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但她不想一輩子操弄皮肉營生。
「既然這樣，佟莉帶爭春去交給姜原原她們，培養成一名護士。」
「是，殿下。」
佟莉快步走進大堂，眾人才看到傳說中的女妖兵。
爭春將托盤放下，給王翠花打了聲招呼，就跟著離開縣衙。
隨後，沈烜才讓人看坐。
等大家都坐好後。
「諸位鄉親歡迎大明軍隊，烜甚感欣慰。」
「明王過獎！迎王師入城，應該應該。」
「既然大家都願意跟隨明軍，那接下來，諸位就負責替王師徵兵，如何？」
沈烜口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聽到這話，眾人心裡叫苦。知道一個回答不好，那就有身死的可能。
陶智明硬著頭皮：「陶家定不負明王厚望。」
「林家也鼎力支持殿下。」
一時間，在場的人紛紛答應下來。就連王翠花都願意出幾個女兵。
「那好，既然如此。徵兵的費用，就把你們今日送來的禮物折現發放。稍後我讓人將大明武裝部隊的銀錢用度告訴你們。」
沈烜看來眾人一眼：「此後，我也會將高淳一城，交與你等推薦有能力的人治理，但你等須得記住。若是沆瀣一氣，貪贓枉法，欺壓良善，就別怪我將你們問罪。沒事可以躲到城門去看看，那京觀築得如何。」
眾人還沒回話。
門口就傳來哭喊聲：「冤枉啊，明王青天大老爺，你要替我做主啊！」
「冤枉啊，明王青天大老爺，你要替奴家做主啊！」
「什麼事？」
「殿下，門口有老婦等一群人喊冤。」
「帶進來。」
隨即，兩男兩女就被帶了進來。
老婦等人見到明鏡高懸牌匾前的沈烜，齊齊跪下喊冤。
「姓甚名誰，有什麼冤情，細細說來。明王殿下自會與你等做主。」
陶智明知道已經上了賊船，乾脆也就將心態擺正。
「明王殿下，愚婦李方氏。那老漢是我外人，年輕些的是我小兒，這黑心殺夫毒婦則是數月前我兒李建白娶進家門的宣城女子黃秀琴。」
「李方氏，到底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若有冤屈明王定會為你做主。」
陶智明沉聲道。
「這毒婦黃秀琴乃是外鄉女子，進我家門後，不守婦道與人私通。半月前，被我兒發現後不知用力什麼手段，將其殺害。我告狀衙門，那昏官等人皆說我兒乃是突然頑疾暴斃。我兒自小便無病症，又怎會突發頑疾？今日，聽說明王大人奪了高淳，便是拼了命也要為我兒建白討要個公道。」
沈烜看向陶智明等人：「這件事你們有沒有聽過？」
與後世相比，這一縣父母官的辦公的地方，可算得上是破爛不堪了。
當然，整個明、清都是這樣。
而且全國各地，不論是縣衙，府衙都差不錯。一樣破舊腐朽，有的甚至下雨還會漏水。
這些，並不是說縣裡沒錢修繕治理。
而是官老爺們故意為之，以彰顯自己廉潔奉公，清貧無為。
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做法而已。
此時，高淳鄉紳富戶，一個個帶著金銀綢緞等禮品，敲鑼打鼓齊聚街上。
一副歡迎王師凱旋的模樣。
沈烜坐在已經有了些年頭，動一下就會發出吱嘎聲的太爺椅上。
身旁站著兩個特戰隊員。
大門口則是四個手持長矛的武裝列兵。
沈烜知道這些高淳的鄉紳大戶心裡想什麼。
來巴結自己，無外乎就是不想遭受家破人亡的危險。
他們也沒想到清廷官兵會敗亡得如此快。
時間倉促，跑的話來不及。
事先也應該聽到，溧陽那些個跑來避難人家的傳言。一個個提心弔膽。
「讓他們進來吧。」
楊銳將門口一干人等，召集進入縣衙。
帶頭男子的進來後，跪地一禮，自報家門：「小人陶智明叩見明王殿下。」
「起來吧！」
「謝，殿下。」
陶智明稍稍抬頭看了一眼沈烜，立即躬身，道：
「小人略備薄禮，恭喜明王旗開得勝，又得一城。」
他身後的數名僕人，一一將禮品端上來。
沈烜看了一眼：「隨便放吧。」
聽到這話，陶智明心冷咯噔一下。
「這是嫌禮不夠還是怎的？陶家為了買命，已經是下了血本了。那群草包清兵，數千人馬連一人都擋不住，真是該死。」
陶智明腹誹之餘，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示意奴僕放下禮品後，就站到一旁。
不多時，大堂就站滿了縣城有頭有臉的人。
他們看到沈烜沒有說話，一個個的站在兩旁，心裡七上八下。
有人連連擦汗，有人渾身濕透。
最後，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帶著一個手捧托盤的二八佳人走了進來。
她見到沈烜，撲通跪了下去：「春蘭院賤婢，王翠花見過明王殿下。」
而後那名少女也優雅的跟著跪下。
沈烜還沒說話
王翠花又開口：「春蘭院的姑娘們聽到明王進城，大家紛紛掏出自己的血汗錢，湊了十根金條來孝敬明王。」
沈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妓院老鴇這是送錢又送人。
不料。
這一幕，被老鴇抬頭的瞬間捕捉到：「還有爭春，十年前從揚州買來，還未梳攏，且送與明王端茶倒水。」
送金條，又送調教了十年的揚州瘦馬。這老鴇還真是下血本啊。
「王翠花，你將院內花魁送給我，不心疼。」
「會殿下的話，不心疼，不心疼。只要殿下喜歡就好。」王翠花急忙答道。
「爭春，是誰給你取的名字？」
「回明王殿下，這是奴婢自己取的。」
沈烜不知道的是。在春蘭院，頭牌或是花魁名字才能帶春，第二檔的名字帶蘭。末流的就只能叫姑娘。比如什麼大姑娘，五姑娘等。
「無意苦爭春？」
「嗯！」
爭春沒想到傳說中殺人如麻的反賊。不，明王，居然也知曉放翁的詩詞。
沈烜知道，揚州瘦馬其實都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賣給人販子調教後賣給鹽商富戶。都是身世可憐之人。
紅樓夢裡林黛玉就是瘦馬，不論是描述還是形態，都可以確認無疑。
特級瘦馬大家都喜歡。
你一鞭我一鞭，一鞭狠過一鞭。
自然也就遭受不住鞭撻，所以命運可想而知。至於書上，只不過被藝術化而已。
「那你願不願意加入我軍中？」
沈烜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纏足女子還能從軍？隨即，她們想到一個特殊職業，軍樂院。
看到眾人的眼神，沈烜恍然：「不需你作戰或是別的，跟隨我的親衛女兵醫治傷者即可。」
沈烜給了爭春一個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
稍作思考，爭春拜謝：「奴婢願意。」
「既然如此，你等下回院子收拾收拾，我讓人送你到駐兵營。」
「謝殿下。細軟媽媽來時，已經給我備好。」
爭春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但她不想一輩子操弄皮肉營生。
「既然這樣，佟莉帶爭春去交給姜原原她們，培養成一名護士。」
「是，殿下。」
佟莉快步走進大堂，眾人才看到傳說中的女妖兵。
爭春將托盤放下，給王翠花打了聲招呼，就跟著離開縣衙。
隨後，沈烜才讓人看坐。
等大家都坐好後。
「諸位鄉親歡迎大明軍隊，烜甚感欣慰。」
「明王過獎！迎王師入城，應該應該。」
「既然大家都願意跟隨明軍，那接下來，諸位就負責替王師徵兵，如何？」
沈烜口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聽到這話，眾人心裡叫苦。知道一個回答不好，那就有身死的可能。
陶智明硬著頭皮：「陶家定不負明王厚望。」
「林家也鼎力支持殿下。」
一時間，在場的人紛紛答應下來。就連王翠花都願意出幾個女兵。
「那好，既然如此。徵兵的費用，就把你們今日送來的禮物折現發放。稍後我讓人將大明武裝部隊的銀錢用度告訴你們。」
沈烜看來眾人一眼：「此後，我也會將高淳一城，交與你等推薦有能力的人治理，但你等須得記住。若是沆瀣一氣，貪贓枉法，欺壓良善，就別怪我將你們問罪。沒事可以躲到城門去看看，那京觀築得如何。」
眾人還沒回話。
門口就傳來哭喊聲：「冤枉啊，明王青天大老爺，你要替我做主啊！」
「冤枉啊，明王青天大老爺，你要替奴家做主啊！」
「什麼事？」
「殿下，門口有老婦等一群人喊冤。」
「帶進來。」
隨即，兩男兩女就被帶了進來。
老婦等人見到明鏡高懸牌匾前的沈烜，齊齊跪下喊冤。
「姓甚名誰，有什麼冤情，細細說來。明王殿下自會與你等做主。」
陶智明知道已經上了賊船，乾脆也就將心態擺正。
「明王殿下，愚婦李方氏。那老漢是我外人，年輕些的是我小兒，這黑心殺夫毒婦則是數月前我兒李建白娶進家門的宣城女子黃秀琴。」
「李方氏，到底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若有冤屈明王定會為你做主。」
陶智明沉聲道。
「這毒婦黃秀琴乃是外鄉女子，進我家門後，不守婦道與人私通。半月前，被我兒發現後不知用力什麼手段，將其殺害。我告狀衙門，那昏官等人皆說我兒乃是突然頑疾暴斃。我兒自小便無病症，又怎會突發頑疾？今日，聽說明王大人奪了高淳，便是拼了命也要為我兒建白討要個公道。」
沈烜看向陶智明等人：「這件事你們有沒有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