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章 留她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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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婧玲離家出走,楊振浩沒放在心中,他想是自己把妻子氣得回娘家去了,過一段時間會回來的,他沒有在意。

  過了一段時間,妻子葉婧玲沒有回來,楊振浩意識到事情有些複雜,他去偃新縣葉家莊岳父家去找,見到岳父、岳母,兩位老人對他很不待見,說女兒沒有回來,在葉家也沒有見到兒子與妻子,他乖怏怏地回到了汴京。

  半年時間過去了,楊振浩仍不見妻子回來,他擔心起來,到哪裡去找她,心中沒底,去了岳父家,又沒見到兒子和妻子,無功而返。

  一年時間過去了,岳父托人捎話說,女兒不打算與他一起生活,讓他好自為之吧。

  聽到這個痛心的消息,楊振浩徹底失望了,家都沒有了,生活有什麼意思,他開始破罐子破摔,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從此走上墮落的人生之路。

  楊振浩又去了一次偃新縣葉家莊岳父家,他被丈母娘攆了出來。

  從此以後,楊振浩沒有找過葉婧玲,這門親戚算是斷絕了來往。

  葉婧玲的生活算是平靜了下來,她在父母及哥哥的幫襯下,日子能夠過的下去。

  葉婧玲父親為何在葉家莊偏遠的地方為女兒修建了地臥鋪的住處,按照當地習俗,女兒出嫁後不能在娘家住的時間太久,尤其是春節期間,女兒絕對不能在娘家過,離過婚的女兒,一年四季不能在娘家居住。

  葉婧玲住的地方,離娘家較遠,她的父母常去看她,很多時間,母親與女兒住在一起,娘家的兄弟姐妹常走動。

  十餘年時間過去了,兒子慢慢長大了,葉婧玲想給兒子找媳婦,可是他們現在住的是地臥鋪,必須蓋幾間好一點的房屋,別人家的姑娘才肯嫁進婆家門。

  葉婧玲很會精打細算過日子,蓋房需要的銀兩多,她一次性不可能積攢夠,每年都在購買部分建材,選木材,再賣磚瓦,再積累建房手工費用等,經過數年的積累,才能建起院落,農村建房都是這樣。

  一天,天下大雨,把葉婧玲購買的一根梁材被大水沖走,兒子為了這根木頭,他奮不顧身地跳進山水中,試圖把木頭攔下,可是,由於水勢過猛,木頭沒被攔截下來,自己卻被洪水沖走,不知去向。

  晴天霹靂的噩夢,徹底把葉婧玲擊垮了,命運之神常是這樣捉弄人,婚姻的不幸已經給這個女人造成嚴重的心理傷害,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對她致命一擊,葉婧玲的精神失常了,瘋瘋癲癲的。

  一切都是命吧。

  母親在寬慰著女兒,現在的母親沒有那麼多習俗講究了,她把女兒葉婧玲接回到了家中去住。

  葉婧玲到了娘家,精神不再孤單,在母親的精心料理下,慢慢地恢復正常的生活。

  一年後,葉婧玲精神病有了好轉,她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她想回汴京看一下自己的家。

  母親勸她不要回去,因為她已經十多年沒跟女婿楊振浩生活在一起,唯恐女婿見到女兒有過激報復行為,不接受她這個結髮之妻,母親另有擔心是女婿續弦再娶,女兒過去更麻煩了。

  母親的這種擔心是正常的。

  葉婧玲想,她不能長期在娘家住下去,如果長期住下去,會讓親朋鄰居說閒話,她回汴京,丈夫如果不接受她,自己露宿街頭討要飯吃也可以。

  葉母見女兒去汴京的決心一定,她沒有阻攔,含淚送別。

  葉婧玲到汴京,看到楊家院落大門緊鎖,破舊不堪,一看就是好長時間沒有住人了。

  楊振浩這個敗家子,不知道到哪裡鬼混去了,連家都不要了。葉婧玲想。

  院落門鎖著,她進不去,到鄰居家打聽,才知道楊振浩七八年沒有回來,聽說現在搬遷到牟池縣孔家莊。

  楊振浩為何搬遷到牟池縣孔家居住,葉婧玲沒有好意思打聽,她決定去牟池縣孔家莊找他。

  到了孔家莊,經過打聽才知道楊振浩學了風水八卦,專門為需要的人家堪輿風水、建房選址,現在名聲已經很大,葉婧玲一聽就是他不務正業的表現,他們夫妻相處七八年,從沒有聽說過他對堪輿風水感興趣,他也不懂風水八卦。

  葉婧玲找到了楊振浩的住處,見到如此闊綽的四合院,她當時懵了,難道楊振浩發了意外之財?他哪來的這麼多銀兩,建如此豪華闊綽的院落。

  葉婧玲當時的第一反應不相信,第二反應心差點從喉嚨里跳出來,一個小小的風水先生,能掙這麼多銀兩,肯定有意外之財,汴京東街巷不敢住了,搬遷到孔家莊來了。


  葉婧玲敲門一問,這院落真是楊振浩的住宅,她才如夢初醒,世事輪迴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點不假,痞子無賴也有揚眉吐氣的時候。

  第二天,楊振浩回來,白倩莉表情難看,悶悶不樂。

  「夫人,你咋了?身體不舒服?」楊振浩問道。

  「不咋了。」

  「那你表情這麼難看。」

  「你的前妻找你來了。」

  「胡說,神經病。」楊振浩走到白倩莉面前,用手捋了捋她蓬亂的頭髮。

  「我說的是真的,昨天來的。」

  楊振浩看到白倩莉認真的表情,他的表情也變得難看,道:「不可能,前妻葉婧玲走了之後,我去偃新縣岳父家找過她幾趟,她都沒有在娘家,況且這十餘年沒有一點音信,她肯定不在人世了。」

  「不要這樣說了,她真的來了,昨晚住在孔家莊旅店。」

  楊振浩聽了,蔫了下來,道:「我去找她。」

  白倩莉沒有吭聲,靜靜地坐著。

  楊振浩剛從堂屋裡出來,葉婧玲就衝進了院子裡。

  「楊振浩,你個壞㞞回來了嗎?」葉婧玲吼叫道。

  「請你說話嘴放乾淨些。」孔韜怒斥道。

  葉婧玲見楊振浩傻愣愣地站在院處,她嚎啕大哭起來。

  「楊振浩,你是個壞㞞,當初你為什麼把我哄騙到汴京來?你對我不負責任。」

  楊振浩聽了沒有回話,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位女人,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昔日漂亮賢惠的女人,歲月把她蹉跎成這個樣子,已經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語言粗魯的村婦。

  葉婧玲在鄉下農村生活了十餘年,耳濡目染轉變為村婦很正常。

  葉婧玲哭著鬧著沖向楊振浩,就是一陣子亂打亂鬧。

  孔韜見楊振浩不還手,他向前一把拽住葉婧玲的手,吼道:「請你說話收斂些。」

  「放開她,讓她打。」楊振浩對孔韜說道。

  孔韜聽到主人發話,他放開了葉婧玲,孔韜放開她,她便不打了,蹲到地上傷心地痛哭起來。

  「造成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全怪我。」楊振浩囁嚅道。

  「不怪你怪誰?十餘年前你不務正業,吊兒郎當,對我拳打腳踢,是你逼我離開楊家的。」

  「我也去你娘家找你,你為什麼不見我?我還以為你……」

  「你以為我死,你才死了呢。」情緒失控的葉婧玲對楊振浩又是一陣子毒打。

  楊振浩蹲在地上,任由葉婧玲痛打,院子裡的人都看不下去,沒人敢勸阻。

  葉婧玲打不動了,坐在地上抽泣起來。

  「你說,你今天來想幹啥?」楊振浩問道。

  「我沒家了,住在這裡。」

  「不行,這裡不是你的家。」白倩莉搭話了。

  「這就是我的家,你算哪路貨色?」葉婧玲粗魯的話語激怒了白倩莉,她想沖向去與白倩莉撕打,被段婕拉住了。

  段婕只是勸說,沒有偏袒一方,葉婧玲畢竟是主人的原配夫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你在楊家不要囂張,按進門的時間,我是夫人,你是妾,請你放自重些。」葉婧玲指著白倩莉怒罵道。

  「你是狗屁夫人,山旮旯里冒出來的野貨。」白倩莉嘴也不擾人地回罵道。

  「今天,我必須住在這裡,我們沒有離婚,你個小妾說了不算。」葉婧玲故意激怒白倩莉。

  白倩莉向前撕打,被段婕拉住了。

  「你住家裡不行,我給你些銀兩,你到汴京城去住。」楊振浩道。

  「我是你的結髮妻子,你敢打發我走,我去衙門告你去。」

  「我與夫人是領證結婚的,我們沒有違法。」

  白倩莉一聽,這個葉婧玲是過來搶自己男人的,她氣得直跺腳,又沒有辦法,如果楊振浩不再現場的話,白倩莉肯定會撲向去撕打她的嘴不可。

  葉婧玲吵了半天,楊振浩沒說留她住下,還說他與白倩莉是領證的,她傷心地嚎啕大哭。

  「你個混帳東西。」葉婧玲咬牙切齒的罵著楊振浩,她罵著,大聲哭喊起來,「我那個死去的兒呀,你快把娘接走吧,娘不想活了,娘難過死了。」


  楊振浩聽到葉婧玲的話,他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啥?兒子咋了?」

  「兒子死了,兒子要在,我根本不會回來找你。」

  楊振浩如五雷轟頂,昏死了過去。

  孔韜急忙向前把主子扶進了堂屋。

  扈峻以前是以郎中,他掐住主人的仁中穴位,過了一會兒,楊振浩清醒過來。

  楊振浩清醒以後,看到白倩莉、葉婧玲兩人猥瑣地嚶嚶嗡嗡地抽泣著,兩人拔劍怒張的氛圍不存在了。

  大夥見主人清醒過來,心中鬆了口氣。

  「晦氣星,滾出去。」白倩莉用眼剜了一眼葉婧玲。

  「你才是晦氣星,不是你中途破壞我們家庭,怎能有今天這檔子事。」

  葉婧玲以牙還牙道。

  「你倆不要吵了,再吵就要了我的命,各退一步,平和相處。」楊振浩道。

  「現在我回汴京來了,偃新縣娘家我不打算回去,你楊振浩要給我個說法,我走了。」

  葉婧玲說著站起來要走。

  「你去哪裡?」

  「不用你管。」葉婧玲說著走出家門。

  此刻,白倩莉向前靠近楊振浩耳邊輕聲道:「夫君,她沒有銀兩,昨天晚上的住宿費是段婕給的。」

  「把她給我叫回來。」楊振浩道。

  楊振浩給扈峻使了個眼色,扈峻快步追了過去,把葉婧玲叫了回來。

  「別的地方不去了,暫且住在這裡吧,段婕,給她打掃一房間,準備好鋪蓋。」白倩莉道。

  葉婧玲聽了,眼淚刷刷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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