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 狐狸漏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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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重德在鄭氏商行幫忙兩個多月了,鄭佳煊對她與祁重德的婚事一點態度沒有,這讓祁坤婦夫很著急,要是換成別的家庭,祁重德與新娘早入洞房了。

  祁重德雖然沒有得到鄭佳煊對婚事的答覆,只要能每天見到她,他就心滿意足了,並且他與陳漾混熟了,讓他感激的是,前一段時間他飯吃不飽,是陳漾私下找廚娘多給他饅頭或者多盛些飯,這樣祁重德才不至於餓著肚子幹活。

  鄭佳煊對祁重德的感情無所謂,只要兩人談不來,再好的家庭條件也不行,不要說祁重德是汴京知府的兒子,就是大宋皇帝的兒子,照樣與他不談,這是鄭佳煊的個性。

  但鄭佳煊很在意陳漾對她一點一滴的變化,她對陳漾看得很緊,防止他與別的女性單獨接觸,恐怕他節外生枝,在感情上有曲曲道道。

  鄭佳煊越是這樣,陳漾越會反制裁,我為什麼聽你鄭佳煊的安排,受你鄭佳煊的控制,限制我的自由,陳漾有時故意去氣她。

  一天,陳漾與祁重德在庫房一塊搬貨,鄭佳煊進來,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她禁不住地笑了,一個是愛自己的男人,另一個是自己愛的男人,兩個男人都在賣力給鄭氏商行幹活。

  陳漾看到她那得意的樣子,故意大聲喊道:「祁公子,請看你愛的人看你來了。」

  鄭佳煊聽到「愛」字,並且用到祁重德身上,她心中的怒氣直往上涌,他祁重德有資格跟我談情說愛?她用眼睛剜了陳漾一眼。

  陳漾對她的表情動作,根本不理睬,他大笑地誦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漂亮的女孩,誰都有追求愛的權利,陳漾的意思,祁重德追求你鄭佳煊沒有錯。

  鄭佳煊知道陳漾在向她挑釁,惹她生氣,她不再理會陳漾,而是把目光集中到祁重德身上,微笑著問道:「祁公子,你也是讀過書的?剛才陳漾誦讀的這幾句詩是出自哪裡?」

  祁重德學是學過,但他一時想不出來了,支支吾吾地說道:「這……」

  陳漾看到祁重德說不出來,他想給祁重德解釋解圍,道:「出自《關雎》」

  「祁公子,你是朝廷命官,算是有學問的人了,《關雎》你是應該知道的。」鄭佳煊蔑視地說道。

  祁重德聽到鄭佳煊的話,嚇了個趔趄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驚恐地說道:「你們咋都知道了?」

  祁重德的表現讓陳漾、鄭佳煊懵住了,他倆異口同聲地問道:「我們知道啥了?」

  膽小的祁重德說道:「關菊是我在東街坊逍遙茶樓的情人。」

  祁重德話一出口,鄭佳煊羞紅著臉轉過身去,嘴裡吼道:「你給我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祁重德聽錯了,他把關雎聽成了關菊,醜事不打自招。

  祁重德看到鄭佳煊生氣的樣子,他害怕了,放下手中的貨物,踉踉蹌蹌地跑出了鄭氏商行。

  祁重德跑了,鄭佳煊尷尬地離開了庫房。

  事情敗露以後,給鄭佳煊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拒絕這樁婚事的藉口,她推辭掉了這門婚事。

  祁坤夫婦看到事情已至此,雙雙臥病在床不起,這都是自家造的孽呀,自己的兒子不成才,不爭氣,怪誰去呢,就在祁重德在鄭氏商行幫工追求鄭佳煊時,他還去消遣茶樓找妓女關菊幽情消遣,這些事情他母親祁夫人知道。

  祁重德被鄭佳煊趕出來之後,他的父母被氣倒,而他卻顯得很無所謂的樣子,前一段時間去消遣茶樓找關菊,心中有顧慮,現在不同了,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去消遣茶樓過夜。

  祁重德真是個活寶,紈絝之弟。

  對於祁重德的生活表現,陳漾想,可以理解,一個汴京知府的公子,還沒有成家娶媳婦,不干出點出軌的事情,還算是官宦之弟嘛,宋朝本來娛樂場所多,祁重德經不起花花世界的誘惑,沒有多少文化,自控能力差,找三陪侍女喝茶睡覺,人之常情。

  祁重德在鄭氏商行幫工兩個多月,他特別感激陳漾,除了每天想辦法讓他吃飽外,還在鄭佳煊面前說他好話,引起鄭佳煊對他的關注,產生好感,陳漾有讓祁重德尊重的,就是陳漾的寬容理解之心,晚上歇息時,祁重德的鼾聲如雷,連消遙茶樓的關菊都受不了,而陳漾卻能忍受了,他從來不在祁重德面前提起他晚上睡覺打鼾聲的事情。

  祁重德在鄭氏商行沒有追成鄭佳煊,在逍遙樓里也把關菊給得罪了,因為他在鄭氏商行幹活,吃住在鄭氏商行,去逍遙樓陪關菊的次數少了,關菊感到很寂寞,她是汴京知府公子的情人,又不敢隨便找別的男人消遣。


  半年的時間,關菊對祁重德不待見,表現的不熱情。

  祁重德從鄭氏商行餓肚子回家,在家中吃飽飯後,去逍遙樓找關菊,關菊問他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有來了,祁重德的藉口是汴京知府派他去外地採購伙食去了。

  精明的關菊被祁重德糊弄了,她相信了祁重德的鬼話。

  關菊沒有念過幾天書,家庭的困難,讓她到逍遙樓做侍女掙錢,她年齡只有十五六歲,但在逍遙樓服侍的男性多了,並且這些男性魚目混雜,地痞、無賴、流氓樣樣都有,她在侍女中屬於下三爛層次的。

  關菊之所以招惹閒雜人員喜歡,是她的長相引人喜愛,她是大眾化認為漂亮的女性,人見人愛的那種,性格豪爽,說話耿直,表面像淑女,做事像莽婦,繡花針頭一個。

  後來,她在逍遙樓遇見了祁重德,首次見面服侍他,看不上他,嫌他身體過胖,壓在身上,像是一座大山,不要說享受了,連氣都喘不過來,對他很反感。

  關菊第一次服侍祁重德,沒有給她留下好印象,而祁重德卻享受舒服,他是第一次接觸女人,女人帶給他的快樂讓他念念不忘。

  有了第一次,祁重德想著第二次,第三次……他到逍遙樓喝茶點名要關菊服侍。

  關菊聽到是那個肥胖的祁重德,她很不情願,但在逍遙樓妓院,不是你侍女說了算,而是老鴇說了算,你想服侍誰就服侍誰,那不行。

  關菊第二次服侍祁重德,給她的印象有改變,他不像第一次那樣猛了,會徵求她的意見,動作溫柔地與她交歡。

  祁重德的關照,讓關菊心中感到了溫暖,沒想到這樣一個丑的男人,還有溫柔體貼的一面。

  關菊想,自己是靠身體掙錢的,誰給她錢多,她就好好服侍誰,沒有她講的條件。

  關菊讓祁重德高興,祁重德多給她銀兩,他一個月掙的官府薪水全給了關菊。

  關菊見祁重德出手如此大方,老鴇也沒有給她說祁重德的具體情況,只是交代讓她好好伺候服侍,她對這個胖男人有了好奇。

  一天,兩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半天,在生理滿足之後,關菊問道:「祁公子,您是幹什麼的?」

  「沒幹什麼,街上閒轉的。」

  祁重德的話,關菊不信,這樣一個出手大方的男人怎能是街上閒轉的人士,他不願說實話,關菊越覺得他神秘。

  「家在哪裡?」

  「汴京的。」

  關菊一聽祁重德不想說,她問了有點後悔,干茶樓、瓦斯服侍行業的侍女,老鴇反覆強調交代,不允許私下打聽、詢問被服務對象的詳細情況,這可以說是妓女的職業道德。

  後來關菊聽說祁重德是汴京知府太守的大公子,她著實驚呆了,她對祁重德敬重更加強烈,他與自己相處兩年,從沒有提起自己的身份,從不炫耀自己的家庭背景。

  關菊對祁重德服侍體貼入微,讓祁重德更加舒心,與此交歡享受之後,關菊試探性地問道:「祁公子,你是汴京知府太守的大公子。」

  祁重德聽了之後,隨聲問道:「你聽誰說的?」

  「你甭問,你人挺穩重的,這麼好的家庭背景,你父親是汴京知府太守,從沒有聽你說過。」

  「當汴京知府太守的是我父親,不是我,有啥好炫耀的。」

  祁重德的話更讓關菊佩服,表面上看起來憨頭憨腦的男人,內心表現的挺穩重。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鄭佳煊看不上的紈絝之弟祁重德,在關菊眼中卻成了穩重倜儻的帥哥。

  自從關菊知道祁重德的身份後,她專門一心一意伺候他,如果祁重德不來,她也不接別的男人,茶樓里有規定,一位侍女,一天必須接夠一定數量的嫖男,否則是要給茶樓交場地份子錢。

  關菊寧可每天交場地份子錢,也會找各種藉口,不接待其他嫖男。

  祁重德聽後很是感動,他真是找到人生伴侶了。

  兩人在相互恩愛體貼中尋歡作樂了好長時間。

  突然間,祁重德不來了,關菊心情沉重起來,難道祁重德看不上她,或者是喜新厭舊了。

  關菊越想越痛苦,她不好意思去汴京知府去找,如果去找他,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對祁重德名聲不好。

  關菊在思念中煎熬著。

  猛然間,祁重德過來看她,讓她驚喜萬分,問道:「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讓人想死你了。」


  祁重德又編謊道:「知府有事情,出公差了,我也很想你。」

  兩人說著黏在了一起……

  祁重德在鄭氏商行幹活,心中特別想給鄭佳煊表現好,得到她的認可。可是,在他表現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心中感到很失落,祁重德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想到的是關菊,常過來與她幽會消遣。

  因為祁重德的口誤走漏了風聲,鄭佳煊藉此機會把祁重德踹了,祁重德的父母很是傷心。

  對於祁重德來說很無所謂,就在他被鄭佳煊攆出鄭氏商行的當天晚上,他去了逍遙茶樓,與關菊住在了一起。

  經過幾次風波,祁重德決定去娶關菊為妻,他用銀兩把關菊從消遙樓妓院贖買出來,關菊的身份由妓女成為自由女,他光明正大地把關菊娶回了家中。

  這樁婚事,祁坤夫婦極力反對,而祁重德堅持要娶關菊,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成全了這個不成才的兒子。

  一年後,關菊給祁家生產一個大白胖小子,祁坤夫婦不再反對了,一家人其樂融融。

  鄭佳煊算是做了件好事,沒想到她的一個嫌棄之舉,成全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祁重德在鄭氏商行幹活期間,由於受到陳漾的特殊照顧,兩人結上了兄弟之情。

  祁重德雖然有些直爽,性格耿直,但他對人很是熱忱、誠懇,以後的時間,他與陳漾交往頻繁,經常在一塊喝酒聊天,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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