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想找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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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佳煊與陳漾接觸的時間長了,她對陳漾有了愛意,兩人在商行前台售貨,她會時不時地盯著他發呆,心中像似有隻老鼠似的怦怦直跳,天天相見,鄭佳煊情緒變化不大,幾天不見,心情會煩躁不安。

  鄭佳煊知道,她已經喜歡上了陳漾。

  陳漾的商業才華,深得鄭佳煊的欣賞,鄭瀟也很賞識他。但是,陳漾的情商太低,並且低得可憐,鄭佳煊看上了他穩重有涵養,聰慧勤快,但鄭佳煊對他的關照體貼,陳漾表現的無動於衷,這讓鄭佳煊顯得生氣無奈。

  陳漾是個流浪漢,家是什麼地方的一直是個謎,他很小離開家,到處流浪,這是陳漾自己說的,陳漾的身世讓鄭家不看好,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貧窮的小伙子。

  起初,當鄭佳煊對陳漾有戀意時,鄭瀟夫婦反對,在宋朝,富商的女兒是最好找對象的,富商之女是人們選擇兒媳婦的首選。

  但是,鄭佳煊不順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對愛情的執著,誰也改變不了,她看上的誰也擋不住。

  鄭佳煊開始大膽地追求陳漾的愛情,鄭瀟夫婦只能順其自然。

  陳漾近幾年在鄭氏商行的表現,讓鄭瀟打消了對他的偏見看法,只要女兒同意這樁婚事,鄭瀟夫婦沒有意見。

  命中注定鄭佳煊的愛情之路充滿荊棘坎坷,她對陳漾的愛昧之情,陳漾表現的不積極,對鄭佳煊拋來的愛情繡球視而不見,這讓她很苦惱,很無奈。

  陳漾不敢接收鄭佳煊的愛,是他的身世,他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不是宋朝的人,有機會他是要穿越回去的,他博士還沒有畢業,畢業證沒有拿到手,以後憑什麼去找工作。

  再說,陳漾有了自己的愛情,他的博士女友蘇馨正在等著他回去,他們商定,這次考察學習結束之後,他們就結婚,喜結連理,共度美好幸福的愛情生活。

  既然自己有這樣的想法,陳漾不可能接受鄭佳煊的愛情了,他不想禍害糟蹋這位美麗漂亮的姑娘,如果有一天他穿越回到當下的年代,那麼鄭佳煊的日子就難過了,她將成為半面人,就是寡婦。在宋朝,由於受理學習俗的影響,寡婦不能改嫁,這對她來說,就是人生的滅頂之災。

  人生一輩子很不容易,陳漾不想讓鄭佳煊的幸福生活毀在自己手中,因為他們是不屬於同一時代的人,他若接受了鄭佳煊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宋朝,回到了當代,那鄭佳煊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就會孤苦伶仃,艱辛難過了。

  千年前的宋朝,不管是在法律上,還是在社會輿論上,沒有明確規定說寡婦不能改嫁。但是,如果寡婦改嫁,一定受到社會輿論的譴責,因為在宋朝出現了一批理學家,他們提出了很多不利於婦女權利的學說觀點,封建習俗就是束縛的枷鎖,影響最大的莫過於程頤的那句名言「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是對女性貞操觀念的束縛。

  宋朝是一個很注重傳統倫理道德的社會,朝廷不提倡寡婦改嫁,寡婦如果改嫁,那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是遭社會倫理唾棄的,陳漾不接收鄭佳煊的愛情橄欖枝,他是處於為鄭佳煊著想,考慮她以後的人生家庭幸福。

  陳漾對鄭佳煊用心良苦。

  陳漾對鄭佳煊的感情態度很漠然,對她的暗送秋波置之不理,陳漾的態度表現,讓鄭佳煊苦惱,你小伙子竟敢怠慢我的感情是不是活膩了,同時,她對陳漾開始懷疑,是不是生理上有問題?他怎麼沒有一點男性的陽剛之氣,缺少膽量魄力。

  陳漾生理上沒有問題,鄭佳煊想多了,陳漾是一個來路不明的穿越者。

  鄭佳煊對陳漾的感情誘惑,陳漾表現的無動於衷,有時她自己對這種感情缺乏了信心,難道陳漾看不上自己,我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人長得漂亮,知書達禮,家庭條件優越,每年有很多人到鄭家提親,要不是我極力反對,早已經結婚生子了,還輪到你陳漾與我談對象。

  鄭佳煊想的是實話,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按常規路去走,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愛人的,人不愛;人愛的,不愛人。

  鄭佳煊認為陳漾情商痴呆,不可理喻。

  其實,陳漾的情商也很高,他在沒有穿越到宋朝以前,與首都財政大學博士生蘇馨兩人談得很開心,蘇馨總是誇他是情商高手,專門挑她愛聽的說,給她一些意外的驚喜,做些讓她難以忘懷的事情,自從兩人談戀愛開始,蘇馨一直沉浸在戀愛的幸福甜蜜之中。

  說起陳漾給女友蘇馨的驚喜,其實都是很小的事情,他會在大廳廣眾之下給她用濕巾擦汗水,在會餐時,他會專挑女友愛吃的往她碗裡夾,去大街上轉悠,他會替她拿包,天熱了,他主動為她打傘,閒聊時,說聲「我愛你」,這讓小師妹蘇馨感到很幸福,很滿足。


  漂亮的姑娘人人都愛,陳漾也不例外,他喜歡鄭佳煊,但他對鄭佳煊的感情投入不能接受,他有他的難言之痛。

  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陳漾不接受鄭佳煊的愛情是為了她好,但是他的這種做法更讓鄭佳煊痛苦,看著心愛的人,整天在眼前晃悠,而又得不到他的愛,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愛情是什麼?竟敢讓人以身相許,鄭佳煊對陳漾的愛常讓她魂不守舍,她想花前月下與他卿卿我我,甜蜜親吻,但她沒有這個機會,陳漾也不給她創造這個機會。

  有時,鄭佳煊幻想,不要說與陳漾喜結連理了,能在寧靜的夜晚與他相擁相抱也可以,現在看來兩人能靜坐在一起閒聊也成了一種奢望。

  鄭佳煊抱怨他是冷血動物,不懂人情世故,沒有七情六慾。

  陳漾對鄭佳煊感情上的怠慢,讓她很苦惱,他對鄭佳煊不主動,不表現,心中怎樣想的讓人揣摸不透,鄭佳煊想考驗一下陳漾,他究竟對自己的感情是怎樣的的態度。

  奪人之愛,是讓男人最痛苦的事情,鄭佳煊想採用這種方法刺激一下陳漾,看他對這種情況有何反應。

  鄭佳煊想讓陳漾參加一下科舉考試張榜時的「榜下擇婿」,刺激一下他,真正考驗一下他對自己的感情態度。

  兩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即將張榜公示,鄭佳煊邀請陳漾陪她去選擇佳婿。

  「科舉考試明天就要張榜公布了,我父母準備去幫我選佳婿,我想邀請你去。」鄭佳煊道。

  陳漾想,科舉考試張榜公布,與現代的高考分數公布是一樣的,有啥看頭,陳漾心中嘀咕著。

  「你邀請我去,沒必要吧。」陳漾推辭道。

  「有必要,我父母給我選擇佳婿,我想讓你參謀一下。」

  陳漾明白鄭佳煊的意思,她是故意讓他心痛,小肚雞腸,我不接受你的愛是有原因的,有必要這樣折磨人嘛。陳漾想。

  「那我去也行,給你選佳婿,讓我替你把把關。」陳漾故意把嗓門提高,他是故意氣鄭佳煊。

  鄭佳煊聽到陳漾洋腔怪調的話語,她知道陳漾心中不舒服。

  其實,陳漾心中真的有點不舒服,鄭佳煊這麼漂亮有個性的姑娘,怎麼能與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結婚,考個舉人怎麼了,舉人也有人品不好的,有才無德的人多了去了,她要是嫁給一個有婦之夫或者年齡大的舉人,那可麻煩了,一輩子給人家當妾,或者做小老婆,談何幸福而言,她的一生就完了。

  陳漾矛盾心理的出現,也是他感情自私的表現,他不接受鄭佳煊的感情投入,也不想讓她去選佳婿。

  第二天早上,鄭佳煊早早起床,去喊陳漾。

  陳漾洗刷完畢,一看「擇婿車」早已備好,鄭瀟夫婦已在院中,看樣子,他們對女兒選擇佳婿非常重視。

  女兒大了,也該給她張羅婆家了,隨後一家人說說笑笑出發了。

  一路上,鄭佳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道:「今天,榜上公布的人這下子可鴻運當頭了,有一部分人是雙喜臨門。」

  陳漾聽著鄭佳煊的話語,對她說的話嗤之以鼻,你別再故意氣人了,要是你選錯了對象,你的一輩子就完了。

  「科舉考試中舉的人,一喜臨門就不得了,還雙喜臨門呢。」陳漾唱反調道。

  陳漾話一出口,心中有些後悔,鄭佳煊去選佳婿,他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情緒狀態,並且心中的苦悶驟然上升,他的表現自己說不清楚,鄭佳煊追他,他不想接受,現在她去選佳婿,自己心中又不舒服,這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榜下擇婿」,這是有錢有權人幹的事情,與平民百姓的姑娘沒有關係,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她們沒這個福分。不過,有錢有權家的姑娘,「榜下擇婿』一定圓滿幸福嘛,結果未必。

  「今天我過去,一定要看看你們這些金屋藏嬌的公主是怎樣選女婿的,你要選成了,我祝賀你。」陳漾的話很不耐聽。

  「我一定能選擇成功。」鄭佳煊以牙還牙,「我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這些人可全是大宋的才子呀。」

  才子個屁,我是二十一世紀的「985」大學的博士研究生,不是吹牛,他們和我差遠了,你選的是舉人,相當於我們那裡的本科生,有啥了不起的,何況你還沒有選擇成功。

  陳漾心中不舒服,表面上還是言聽計從,道:「那是,那是……都是才子,都是才子……」陳漾假裝猥諾道。


  一個時辰的功夫,鄭家的「擇婿車」到了汴京知府衙門門口。

  陳漾到知府衙門前一看,還真熱鬧,聽說從外地來的政壇幕僚、大賈富商也很多,他們多是為女兒或者姐妹選佳婿的。

  榜單公示,榜單前擠得人山人海,這些人多是參加科舉考試的秀才,擠著查看自己的名字,看到榜上有自己的名字,喜極而泣,高興的眼淚、痛苦的眼淚混雜在一起;榜上沒有自己名字的秀才便嚎啕大哭,有的掩泣抱頭匆忙離開。

  而處在外圍的就是「榜下擇婿」的主角了,東家打發僕人去榜前查詢,找到一位,把他叫到「擇婿車」前,由父母及女方先打量一番,覺得合適的定下,不合適的打發走人,再找下一位。

  鄭瀟夫婦打發僕人去榜單前查人引見,鄭佳煊一連看了七八個中榜舉人,都沒有看上,問其原因,她也不說。

  鄭瀟夫婦看到女兒那嘻嘻哈哈,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今天好像不是相親擇婿的,而是來看熱鬧遊玩的。

  兩位老人心中鬱悶。

  陳漾也感覺到鄭佳煊有些不對勁,能考上舉人的,智商、長相還算可以,有一位男士人高馬大,瀟灑帥氣,公認的帥哥長相,沒有成過婚,婚配鄭佳煊綽綽有餘,而鄭佳煊連看都不看一眼。

  張榜結束,人們紛紛散去,鄭家擇婿無功而返,鄭瀟夫婦很是失落,省級鄉試每兩年一次,女兒今年芳齡十八,沒找上合適的,就要推到後年了,還要再等兩年,父母怎能不鬱悶。

  鄭佳煊卻感到無所謂,但她給陳漾隱約提了個醒,我喜歡看上的人是你,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鄭佳煊自己做的一次道具。

  陳漾知道鄭佳煊喜歡他,如果他想與鄭佳煊成婚,易於反掌,可是他確實不能接受。

  自從陳漾去了「榜下擇婿」的現場,看到鄭佳煊擇婿的表現,陳漾對鄭佳煊的排斥行為收斂了很多,他不想過分去傷一個姑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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