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財路
日月為「明」！
國號為「明」！
有不可言，不可傳的消息，本朝開朝太祖，原是元末起義軍「明教」麾下一支起義軍隊的首領。
據說當年明教威震武林，號令天下。其教主武功蓋世，麾下更有左右二使、四大護教法王、五大散人、五行旗使。
左使掌管天地風雷四門。
右使掌管五行旗。五行旗分：銳金旗、巨木旗、洪水旗、烈火旗和厚土旗。
各掌旗使下又有各地壇主、香主，共有教眾百萬，精兵無算。
時值世間無道，一呼而應，起兵反元，反抗暴政......
本朝太祖，以淮右布衣之身，參義軍，登帝位，雖以「明」為號，卻下令嚴禁「白蓮社」、「明教」等，統統歸於「左道邪術」，寫進《大明律》。
但民間一直流傳著，「沉江小明王」的故事......
那日月教，明眼人一看，就跟二百多年前的明教，脫不開干係......
「魔教」一稱，可謂是恰如其分。
雖說此時，政令鬆散，綱紀廢弛，但秦王府，可是太祖子孫，竟然敢跟日月魔教，有著牽扯，真的是不要命了......
呂、喬二人對視一眼，鄭重問道：「消息可確實？」
若是消息確實，他二人回家稟告家長，一封奏摺上奏，這一支秦王恐怕就又要換人。
這其中可是會有不少的利益流出來......
「恐怕另有隱情。」
甄不南抬手插話，打斷岳不群的後續回應，轉頭看向梅妃「采萍」。
呂弘文擺擺手，淡然道：「這裡不用你陪著了，你先退下吧......對了，什麼話該傳，什麼話不該傳，不用我教你吧？」
「奴婢知道！」梅妃花容失色，趕緊起身，抱琴倉皇離去。
不一會兒，這座小樓，只剩他們幾人。
甄不南斟酌著，將他目睹隔壁的滅門案始，到半夜潛入家宅的鹽幫梁三，甫到華山便深夜遇險，簡略說出來。
最後，他冷笑道：「那二人恐怕是鹽幫請來的背後靠山，欲要滅我之口。」
「報復我，舉報他們販賣私鹽！」
「斷了他們的財路！」
「而且！」他看向岳不群，「師兄，若是梁三非是信口開河。」
「此二人，便是嵩山劍派之人！」
「嵩山派？」岳不群神色一怔，臉上陰晴不定。
陝西，三秦之地，一直以來都是華山派的地盤。
長安城的各路幫派，每年都需向華山進貢財物，而鹽幫是最大的一支，其次則是各路鏢局。
如若不然，可就別怪華山派弟子下山，行俠仗義！
「窮文富武」，若是沒有足夠的財力，何以供養諸多弟子們練武？
雖說自岳不群擔任華山派掌門，這二十餘年來，韜光養晦。
即便進貢不及時，或是逐年減少，他也是溫言溫語，絲毫不以為意。
待新一代華山派弟子成長起來後，自有他們彌補之時。
他上次下山，被長安幫派之人熱切招待，言語試探之下，還以為是嵩山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拓寬財路，他一時招惹不得......
可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鹽幫內亂，竟然是嵩山劍派插手進來！
一時間，以岳不群的深厚養氣功夫，也心亂如麻。
他陡然想到：「是了，那勞德諾五年前帶藝投師，便是嵩山派暗中派上華山的暗探，以刺探我派虛實的。」
「若非如此，怎能有人暗中偷偷摸上華山，截殺師弟？」
「又怎知我下山，探尋真相，本欲立威......」
不提岳不群呆立當場。
「販賣私鹽？」
「勾結鹽梟？」
呂弘文和喬志恆二人，迫不及待的開口確認。
話音一頓，他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呂弘文撫掌而笑道：「原來如此，上次只抓到些許小魚小蝦，正愁功勞不夠，上報後，封不得錦衣衛的百戶！」
喬志恆，更是言語熱切，道：「甄兄，你可未免不夠意思，上次怎能只找弘文呢？」
「我巡撫衙門，也有衙役兵丁，更有維護平安之責啊！」
「弘文，這次你可千萬不要想拋下我，獨享功勞！」
「不會，不會！」
「一位親王。說不得還有其他郡王也參與其中，這功勞足夠你我二人分潤！」
二人對視後，又是「哈哈」大笑。
原來他二人，乃是長安府學的監生，雖有參與鄉試的資格，但科舉這條路乃是千難萬難。
他們自覺科舉無望，早早就把目標，放在受封錦衣衛的閒散職位上。
有明一朝，罪大惡極者，曰：「梟」。
而販賣私鹽，被稱之為「鹽梟」，其罪僅次於謀反，這罪責可想而知。
而錦衣衛，也不單單監視百官，更是酬封功臣子弟，封賞王公貴族子弟，體現君王之澤恩的一種手段。
官僚子弟們有著閒散官身，又能多拿國家一份錢糧，何樂而不為？
「計將安出？」
「何以定其罪？」
呂、喬二人，笑聲過後，一起向甄不南看去，目光灼熱。
甄不南沉吟一陣，扭頭看向岳不群，緩緩道：「長安城，人口過百萬，至少有七成百姓日用，均是私鹽。」
「上次巡查司截獲一批私鹽，必是讓他們損失不小......故而嵩山派又遣他二人前來，必是籌運一批私鹽過來販賣。」
「師兄，卻要勞煩你，做那梁上君子，暗中盯著那二人，待其有所異動時......」
岳不群緩緩點頭。
說完，他目光看向呂弘文和喬志恆。
他二人，紛紛拍著胸脯，大聲應諾：「甄兄，放心，只要岳先生，探得消息來，按察司和巡撫衙門，必是傾巢而出，將鹽梟清剿乾淨！」
「斷不會像上次一般，有漏網之魚！」
他二人說的斬釘截鐵，甄不南只是一笑而過。
若想沒有漏網之魚，確是要派兵將嵩山派剿滅乾淨，才好......
這幾人，都被鹽梟之事吸引心神，卻是忘記追問，為何日月魔教也盯上甄不南？
甄不南則是，想到昨夜曲洋被岳不群驚走，短時間應不會再次出手。
更何況，他現在暫住在按察司內。
計策已定，呂、喬二人心情大好，再次將梅妃和琴師等人喊來，繼續飲酒作樂。
而貢院中卻是忙碌不堪。
所有考生的試卷，經外簾官確認後，裝箱送入收卷所。
收卷所，篩選分類，剔除有明顯記號、墨點、火燒、水漬的試卷後，進行糊名、謄錄，送入對讀所。
對讀所，對讀無誤後，送入掌卷所編號，原試卷封存，謄錄後試卷送入戒慎堂。
戒慎堂，內簾官進行閱卷，同考官初步篩選，選中為「薦卷」，上報副主考。
副主考認可後，圈一個「取」字，到主考官面前排列。
最終主考官選中的，才能「中舉」！
國號為「明」！
有不可言，不可傳的消息，本朝開朝太祖，原是元末起義軍「明教」麾下一支起義軍隊的首領。
據說當年明教威震武林，號令天下。其教主武功蓋世，麾下更有左右二使、四大護教法王、五大散人、五行旗使。
左使掌管天地風雷四門。
右使掌管五行旗。五行旗分：銳金旗、巨木旗、洪水旗、烈火旗和厚土旗。
各掌旗使下又有各地壇主、香主，共有教眾百萬，精兵無算。
時值世間無道，一呼而應，起兵反元，反抗暴政......
本朝太祖，以淮右布衣之身，參義軍，登帝位，雖以「明」為號，卻下令嚴禁「白蓮社」、「明教」等，統統歸於「左道邪術」，寫進《大明律》。
但民間一直流傳著，「沉江小明王」的故事......
那日月教，明眼人一看，就跟二百多年前的明教，脫不開干係......
「魔教」一稱，可謂是恰如其分。
雖說此時，政令鬆散，綱紀廢弛，但秦王府，可是太祖子孫，竟然敢跟日月魔教，有著牽扯，真的是不要命了......
呂、喬二人對視一眼，鄭重問道：「消息可確實？」
若是消息確實，他二人回家稟告家長，一封奏摺上奏，這一支秦王恐怕就又要換人。
這其中可是會有不少的利益流出來......
「恐怕另有隱情。」
甄不南抬手插話，打斷岳不群的後續回應，轉頭看向梅妃「采萍」。
呂弘文擺擺手，淡然道：「這裡不用你陪著了，你先退下吧......對了，什麼話該傳，什麼話不該傳，不用我教你吧？」
「奴婢知道！」梅妃花容失色，趕緊起身，抱琴倉皇離去。
不一會兒，這座小樓，只剩他們幾人。
甄不南斟酌著，將他目睹隔壁的滅門案始，到半夜潛入家宅的鹽幫梁三，甫到華山便深夜遇險，簡略說出來。
最後，他冷笑道：「那二人恐怕是鹽幫請來的背後靠山，欲要滅我之口。」
「報復我，舉報他們販賣私鹽！」
「斷了他們的財路！」
「而且！」他看向岳不群，「師兄，若是梁三非是信口開河。」
「此二人，便是嵩山劍派之人！」
「嵩山派？」岳不群神色一怔，臉上陰晴不定。
陝西，三秦之地，一直以來都是華山派的地盤。
長安城的各路幫派，每年都需向華山進貢財物，而鹽幫是最大的一支，其次則是各路鏢局。
如若不然，可就別怪華山派弟子下山，行俠仗義！
「窮文富武」，若是沒有足夠的財力，何以供養諸多弟子們練武？
雖說自岳不群擔任華山派掌門，這二十餘年來，韜光養晦。
即便進貢不及時，或是逐年減少，他也是溫言溫語，絲毫不以為意。
待新一代華山派弟子成長起來後，自有他們彌補之時。
他上次下山，被長安幫派之人熱切招待，言語試探之下，還以為是嵩山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拓寬財路，他一時招惹不得......
可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鹽幫內亂，竟然是嵩山劍派插手進來！
一時間，以岳不群的深厚養氣功夫，也心亂如麻。
他陡然想到：「是了，那勞德諾五年前帶藝投師，便是嵩山派暗中派上華山的暗探，以刺探我派虛實的。」
「若非如此，怎能有人暗中偷偷摸上華山，截殺師弟？」
「又怎知我下山，探尋真相，本欲立威......」
不提岳不群呆立當場。
「販賣私鹽？」
「勾結鹽梟？」
呂弘文和喬志恆二人，迫不及待的開口確認。
話音一頓，他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呂弘文撫掌而笑道：「原來如此，上次只抓到些許小魚小蝦，正愁功勞不夠，上報後，封不得錦衣衛的百戶！」
喬志恆，更是言語熱切，道：「甄兄，你可未免不夠意思，上次怎能只找弘文呢？」
「我巡撫衙門，也有衙役兵丁，更有維護平安之責啊！」
「弘文，這次你可千萬不要想拋下我，獨享功勞！」
「不會，不會！」
「一位親王。說不得還有其他郡王也參與其中，這功勞足夠你我二人分潤！」
二人對視後，又是「哈哈」大笑。
原來他二人，乃是長安府學的監生，雖有參與鄉試的資格，但科舉這條路乃是千難萬難。
他們自覺科舉無望，早早就把目標，放在受封錦衣衛的閒散職位上。
有明一朝，罪大惡極者，曰：「梟」。
而販賣私鹽，被稱之為「鹽梟」，其罪僅次於謀反，這罪責可想而知。
而錦衣衛，也不單單監視百官，更是酬封功臣子弟，封賞王公貴族子弟，體現君王之澤恩的一種手段。
官僚子弟們有著閒散官身，又能多拿國家一份錢糧，何樂而不為？
「計將安出？」
「何以定其罪？」
呂、喬二人，笑聲過後，一起向甄不南看去，目光灼熱。
甄不南沉吟一陣，扭頭看向岳不群，緩緩道：「長安城，人口過百萬，至少有七成百姓日用，均是私鹽。」
「上次巡查司截獲一批私鹽，必是讓他們損失不小......故而嵩山派又遣他二人前來，必是籌運一批私鹽過來販賣。」
「師兄，卻要勞煩你，做那梁上君子，暗中盯著那二人，待其有所異動時......」
岳不群緩緩點頭。
說完，他目光看向呂弘文和喬志恆。
他二人，紛紛拍著胸脯，大聲應諾：「甄兄，放心，只要岳先生，探得消息來，按察司和巡撫衙門，必是傾巢而出，將鹽梟清剿乾淨！」
「斷不會像上次一般，有漏網之魚！」
他二人說的斬釘截鐵，甄不南只是一笑而過。
若想沒有漏網之魚，確是要派兵將嵩山派剿滅乾淨，才好......
這幾人，都被鹽梟之事吸引心神，卻是忘記追問，為何日月魔教也盯上甄不南？
甄不南則是，想到昨夜曲洋被岳不群驚走，短時間應不會再次出手。
更何況，他現在暫住在按察司內。
計策已定，呂、喬二人心情大好，再次將梅妃和琴師等人喊來，繼續飲酒作樂。
而貢院中卻是忙碌不堪。
所有考生的試卷，經外簾官確認後，裝箱送入收卷所。
收卷所，篩選分類，剔除有明顯記號、墨點、火燒、水漬的試卷後，進行糊名、謄錄，送入對讀所。
對讀所，對讀無誤後，送入掌卷所編號，原試卷封存，謄錄後試卷送入戒慎堂。
戒慎堂，內簾官進行閱卷，同考官初步篩選，選中為「薦卷」，上報副主考。
副主考認可後，圈一個「取」字，到主考官面前排列。
最終主考官選中的，才能「中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