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拜火娘娘（周二求追讀！）
邵武河上，船家一聲哨，飛速擺動船槳。
李元化見那女童自從開了船後，便抱著雙臂蹲在船頭，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
他感到有些奇怪，便以觀水為由，走到船頭低聲問道：「你也是擺渡的？」
過了許久，女童才怯生生說道：「嗯，跟著爺爺。」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
此時身後，陡然傳來船家的棹歌聲。
女童不再吭聲，李元化便也只能回了原位，問船家：「船家，這唱得屬實不錯，你竟也懂詩詞？」
船家還沒應，對面的紅衣女子倒先說道：「船家也不是就只能整日撐船打棹，懂得詩詞又有何妨。」
兩人對視著，李元化聽她似為船家鳴不平，口氣頗沖。
船家怕吵起來，急忙道：「嗨，我一個粗人哪懂詩詞，是早些時候，有個叫韋莊的詩人，從我這擺渡而過，付不起船資，便寫了首詩給我，讓我擺渡時唱，說是可以招攬生意。」
女子嗤笑：「想來又是什麼浪蕩流痞，連你這般辛勞之人的錢也訛。」
「姑娘心善，見你打扮似不是大唐裝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啊？」船家問道。
眾人也有些好奇望向她，但女子扶了扶斗笠，低頭不言。
她懷裡圓頭圓腦的小和尚卻立刻出聲：「我們從台州天台宗來！」
「三寶！」
女子暗氣，抓住小和尚，玉掌就連連拍著他小嘴，訓斥道：「我怎麼教你的，出門在外不要亂說。」
「你又不是我娘，還不讓我說話！」
眾人見她雖是懲戒，實則手上一點力沒用，小和尚便氣得屁股亂拱哇哇大叫，都笑了起來。
天台宗。
李元化想起當初在錢老財家時，那和尚似乎便是來自此宗，也同為佛門八宗之一。
那女子似有隱情，不肯暴露來歷。
船家見她頗有防人之心，便說道：「姑娘不必擔心，此地受拜火娘娘庇護，沒有人敢放肆生出事端的。」
渡客們聽聞拜火娘娘之名，臉上突然湧起狂熱：「船家，拜火娘娘當真來了建州？如若真是這樣，那便不用擔心了！」
李元化聽眾人議論，才知這拜火娘娘是襖教的神，專門幫助窮苦之人。
襖教在江南東道的沿海等地，已傳了開來，揚言只要拜了火，便能受到庇護。
而船上的渡客大多都是商人，早皆拜了火，全都是信徒。
此時他們聽聞神名，竟然不約而同跪在船邊，雙掌做蓮捧火狀，朝西邊拜了起來。
不拜還好，這一拜，河面猛然起了風浪，船隻左搖右晃。
眾人慌亂，李元化辟穀後，聽力超凡，聽到船底傳來異響，急忙起身。
「眾位莫慌，我撐船多年，這點風浪無懼！」
船家努力想將船撐正，但此時船隻中央猛然破了個大洞，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從洞裡探出。
「啊！！什麼鬼東西！」
「水，水漫進來了！」
渡客們徹底慌了，狂亂大喊。
李元化摸住腰間的割鹿刀，還未等動作，便見一團火飛出，落入水中。
紅衣女子出手，竟是有道在身。
那火入了水中不滅，悽慘尖銳的叫聲爆發。
須臾之後，水面上便浮起一具猴子模樣的燒焦屍體。
「是水猴子啊！」渡客們驚懼。
民間相傳，江河澤流之中，多有水鬼化作猴子摸樣，專在水中扒船溺人。
李元化也多有聽聞，此時船隻周圍猛然起了很多水花。
嘶嘶喇喇的刺耳叫聲爆發，竟是一群水猴子冒頭。
李元化法眼看去，共有五隻，都有辟穀初期的道行，頓時疑惑。
「這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多水鬼？」
水猴子們一邊拍著水恐嚇，一邊光明正大便來扒船。
眼看船便要沉了，紅衣女子冷哼一聲，放下小和尚，手上結印。
五道火焰從指尖竄出，落入水中，瞬間點燃水猴子。
呼吸間，便將群猴燒成了灰。
「船家，撐船！」滅了水猴子她大手一揮。
差點害死一船人，船家誠惶誠恐拼命劃著名破船，天色已大暗，才終於停泊靠岸。
女子抱著小和尚下船，經過李元化身前時，淡淡說道：「我倒還以為是個沒道行的呢。」
李元化聽出了譏諷之意，似乎在怪罪他不出手相救。
於是便也回敬道：「有人大發善心，搶著當菩薩，我自然是不會搶風頭。」
「你！」
女子面紗後的美眸瞪著他，最後還是冷哼一聲，帶著小和尚飄然離去。
天空漸漸下起了大雨，渡客們哀嚎起來：「天殺的，這麼黑，還下起了雨，如今可如何是好！」
有人怪起了船家，這河如此兇險，竟也不提前告知。
「我往日撐船皆好好的，誰料到今日會這般，是我對不住眾位，要不我把這船資給退了！」船家羞愧難當。
「算了算了，這附近可有住處？」
「沒，就前面有一個破廟勉強可以避雨。」
眾人決定先去破廟應付一夜，明早尋路進城。
李元化知他們認路，便也跟了上去。
……
不久之後，李元化便跟著船家爺孫來到了破廟。
看樣子似乎是個廢棄的水神廟，灰塵遍布，已許久沒有人跡。
渡客們進了廟，便各自找了角落抱團生火取暖。
「唉，小翠，今晚便苦了你和爺爺在這將就一晚，明日我帶你去城裡買些好吃的。」
李元化見船家嘆息一聲，將廟門從里拴了，領著女童便縮在門旁的角落。
望了望廟裡情況，李元化也挑了個離神像比較遠的角落盤坐而下。
剛剛河裡的情況令他隱隱感覺到有些詭異，謹慎起見還是將護身香點了起來。
眾人見他破廟點香，都悄悄嘀咕幾聲這道士真怪。
廟外雨越下越大，過了約莫有一個時辰，門突然被敲響。
「這麼大的雨，怎還有人敲門？」眾人詫異。
船家離得最近，被催促著起身去看看，他來到門後，問道：「誰在外面敲門？」
「雨大，借個火。」
一道柔弱的女聲傳進廟內。
船家見是避雨的人，就要開門。
李元化說道：「別開門。」
李元化見那女童自從開了船後，便抱著雙臂蹲在船頭，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
他感到有些奇怪，便以觀水為由，走到船頭低聲問道：「你也是擺渡的？」
過了許久，女童才怯生生說道：「嗯，跟著爺爺。」
「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
此時身後，陡然傳來船家的棹歌聲。
女童不再吭聲，李元化便也只能回了原位，問船家：「船家，這唱得屬實不錯，你竟也懂詩詞？」
船家還沒應，對面的紅衣女子倒先說道：「船家也不是就只能整日撐船打棹，懂得詩詞又有何妨。」
兩人對視著，李元化聽她似為船家鳴不平，口氣頗沖。
船家怕吵起來，急忙道：「嗨，我一個粗人哪懂詩詞，是早些時候，有個叫韋莊的詩人，從我這擺渡而過，付不起船資，便寫了首詩給我，讓我擺渡時唱，說是可以招攬生意。」
女子嗤笑：「想來又是什麼浪蕩流痞，連你這般辛勞之人的錢也訛。」
「姑娘心善，見你打扮似不是大唐裝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啊？」船家問道。
眾人也有些好奇望向她，但女子扶了扶斗笠，低頭不言。
她懷裡圓頭圓腦的小和尚卻立刻出聲：「我們從台州天台宗來！」
「三寶！」
女子暗氣，抓住小和尚，玉掌就連連拍著他小嘴，訓斥道：「我怎麼教你的，出門在外不要亂說。」
「你又不是我娘，還不讓我說話！」
眾人見她雖是懲戒，實則手上一點力沒用，小和尚便氣得屁股亂拱哇哇大叫，都笑了起來。
天台宗。
李元化想起當初在錢老財家時，那和尚似乎便是來自此宗，也同為佛門八宗之一。
那女子似有隱情，不肯暴露來歷。
船家見她頗有防人之心，便說道：「姑娘不必擔心，此地受拜火娘娘庇護，沒有人敢放肆生出事端的。」
渡客們聽聞拜火娘娘之名，臉上突然湧起狂熱：「船家，拜火娘娘當真來了建州？如若真是這樣，那便不用擔心了！」
李元化聽眾人議論，才知這拜火娘娘是襖教的神，專門幫助窮苦之人。
襖教在江南東道的沿海等地，已傳了開來，揚言只要拜了火，便能受到庇護。
而船上的渡客大多都是商人，早皆拜了火，全都是信徒。
此時他們聽聞神名，竟然不約而同跪在船邊，雙掌做蓮捧火狀，朝西邊拜了起來。
不拜還好，這一拜，河面猛然起了風浪，船隻左搖右晃。
眾人慌亂，李元化辟穀後，聽力超凡，聽到船底傳來異響，急忙起身。
「眾位莫慌，我撐船多年，這點風浪無懼！」
船家努力想將船撐正，但此時船隻中央猛然破了個大洞，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從洞裡探出。
「啊！！什麼鬼東西！」
「水，水漫進來了！」
渡客們徹底慌了，狂亂大喊。
李元化摸住腰間的割鹿刀，還未等動作，便見一團火飛出，落入水中。
紅衣女子出手，竟是有道在身。
那火入了水中不滅，悽慘尖銳的叫聲爆發。
須臾之後，水面上便浮起一具猴子模樣的燒焦屍體。
「是水猴子啊！」渡客們驚懼。
民間相傳，江河澤流之中，多有水鬼化作猴子摸樣，專在水中扒船溺人。
李元化也多有聽聞，此時船隻周圍猛然起了很多水花。
嘶嘶喇喇的刺耳叫聲爆發，竟是一群水猴子冒頭。
李元化法眼看去，共有五隻，都有辟穀初期的道行，頓時疑惑。
「這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多水鬼？」
水猴子們一邊拍著水恐嚇，一邊光明正大便來扒船。
眼看船便要沉了，紅衣女子冷哼一聲，放下小和尚，手上結印。
五道火焰從指尖竄出，落入水中，瞬間點燃水猴子。
呼吸間，便將群猴燒成了灰。
「船家，撐船！」滅了水猴子她大手一揮。
差點害死一船人，船家誠惶誠恐拼命劃著名破船，天色已大暗，才終於停泊靠岸。
女子抱著小和尚下船，經過李元化身前時，淡淡說道：「我倒還以為是個沒道行的呢。」
李元化聽出了譏諷之意，似乎在怪罪他不出手相救。
於是便也回敬道：「有人大發善心，搶著當菩薩，我自然是不會搶風頭。」
「你！」
女子面紗後的美眸瞪著他，最後還是冷哼一聲，帶著小和尚飄然離去。
天空漸漸下起了大雨，渡客們哀嚎起來：「天殺的，這麼黑，還下起了雨，如今可如何是好！」
有人怪起了船家，這河如此兇險，竟也不提前告知。
「我往日撐船皆好好的，誰料到今日會這般，是我對不住眾位，要不我把這船資給退了！」船家羞愧難當。
「算了算了，這附近可有住處？」
「沒，就前面有一個破廟勉強可以避雨。」
眾人決定先去破廟應付一夜，明早尋路進城。
李元化知他們認路，便也跟了上去。
……
不久之後，李元化便跟著船家爺孫來到了破廟。
看樣子似乎是個廢棄的水神廟，灰塵遍布，已許久沒有人跡。
渡客們進了廟，便各自找了角落抱團生火取暖。
「唉，小翠，今晚便苦了你和爺爺在這將就一晚，明日我帶你去城裡買些好吃的。」
李元化見船家嘆息一聲，將廟門從里拴了，領著女童便縮在門旁的角落。
望了望廟裡情況，李元化也挑了個離神像比較遠的角落盤坐而下。
剛剛河裡的情況令他隱隱感覺到有些詭異，謹慎起見還是將護身香點了起來。
眾人見他破廟點香，都悄悄嘀咕幾聲這道士真怪。
廟外雨越下越大，過了約莫有一個時辰，門突然被敲響。
「這麼大的雨，怎還有人敲門？」眾人詫異。
船家離得最近，被催促著起身去看看，他來到門後，問道：「誰在外面敲門？」
「雨大，借個火。」
一道柔弱的女聲傳進廟內。
船家見是避雨的人，就要開門。
李元化說道：「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