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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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姑娘你慢點。」

  琴染一溜小跑的追,可溫儉卻走的飛快,從朴譚寺出來,她一心惦記著小石頭,留阿四與她單獨在一塊兒,她始終是不放心的。

  「哎呀!」

  琴染驚呼倒地,溫儉不由得停了下來。

  「姑娘,奴婢的腳好像崴了。」

  琴染痛苦的揉搓著腳腕,溫儉忙問:「還能走嗎?」

  琴染試著站起來,忽又跌倒,「好像不行」。

  溫儉轉過身蹲下,背對著琴染。

  「姑娘這是做什麼?」

  「上來,我背你回去。」

  「那怎麼行?姑娘千金之軀,怎能背奴婢。」

  溫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麼?」

  「萬萬不可,要是被有心人看見,主子背奴才這種倒反天罡的閒話只怕是要淹死奴婢的。」

  她不耐煩的問:「那你說怎麼辦?」

  琴染轉了轉眼珠勸:「不如請姑娘叫阿四過來,奴婢可以給您指條小路,既快又方便。」

  溫儉故作遲疑,卻見她神色有異,眼神飄忽,好像生怕自己不答應一般。這樣也好,少了琴染拖後腿,又能支開阿四,還能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與阿四雖都是奴才,但男女終有別,若外人看到,錯認成男女苟且,由仆思主,還以為白家家風本就如此。」

  「可...」

  琴染還想辯駁幾句,不料溫儉冷眉問:「難道你不怕?還是你鍾意阿四?」

  琴染嚇得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奴才們私相授受是要被主子責打的,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溫儉點點頭,「依我看,不如咱們去後殿互換衣服,再戴上帷帽,這外人瞧著,奴才背主子,也就沒那麼多想法了,你覺得呢?」

  琴染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奴婢覺得甚好。」

  一身丫鬟裝的溫儉沒來由的輕鬆了許多,這些日子,她可是被約束的厭煩無比,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要不是為了溫良,她早就逃了。

  正想著,一隻大手忽然從身後拽住了她的手腕兒,她驚叫出聲,卻被那人一手捂住嘴巴拖進無人的深處。

  她掙扎中看清那人的臉,只是普普通通的白面小生,面生的很,著一身麻布青衣,不禁大著膽子狠狠的跺了他一腳,大聲罵道:「放肆!」

  那人吃痛哎呦一聲瞬時鬆開了她。

  溫儉怒道:「你抓我幹什麼?」

  「你是不是叫溫儉?」

  溫儉歪著腦袋,略一挑眉,學著琴霜的樣子,「鬼才是那個溫儉,姑奶奶琴霜,你睜大狗眼看清楚!」

  那人張了張嘴巴,登時換上一副笑臉,「原來是琴霜姐姐啊,小的眼拙,錯認了姐姐。哎呀呀,早就聽說霜染二位姐姐是表姑奶奶面前的紅人,今兒見了果真和天女下凡似的,難怪難怪。」

  溫儉理了理衣衫,「油嘴滑舌你倒乖覺」。

  「我在旁邊的草叢裡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魏媽媽不是說那溫儉會走這條路嗎?怎麼換成你了?」

  「還說呢,本該是她過來的,誰想竟扭了腳,差我去找阿四去。」

  那白面小生漏出一抹詭笑,瞧得溫儉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你今兒好打扮!」

  「嗨!托姐姐的福才能落著這一親美人芳澤的差事,等事成了,我給姐姐送胭脂去。」

  原來如此,瞧他這一副油頭粉面的猥瑣模樣,白家人果然是要在認親儀式之前毀掉我,既如此,那就將錯就錯吧。

  她唇邊一抹淺笑。

  「別忘了我就成,她此刻就在後殿南邊的屋子裡等著呢,眼下沒人,你還不抓緊些!」

  他登時喜上眉梢,一邊說「小生這就去了」,一邊腳步虛浮的朝後殿跑去。

  溫儉也不敢耽擱,這四下里無人,生怕魏媽媽派來的人不止這一個。

  「儉兒~」

  熟悉的聲音響起,溫儉一愣,下一秒溫良便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公子?」


  「儉兒~」

  她心中難掩激動,這是自離開雪廬之後二人第一次離的這樣近。

  可她還是穩下心神,冷靜說:

  「公子怎會在這裡?若是被白家人瞧見了,可不得扣個私會外男的帽子。」

  「我看沒有丫鬟跟著你,這才敢出來,你最近過得好不好?我瞧著你臉色好了許多,身子也結實了,想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白家人並沒有苛待你。」

  溫儉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因為公子的偏愛,他們待我自然是極好的。」

  他見溫儉的發上斜斜的插著那枚定情的燕尾雲簪,心下歡喜,拉住她柔嫩的雙手。

  「儉兒你瞧,你送我的香囊我已經戴上了。」

  溫儉心慌的不行,忽的掙脫。

  「大白天的你做什麼,被人瞧見就完了。」

  隱隱約約遠處似有人來,溫儉慌忙推著他。

  「你快走快走,別被人瞧見了。」

  溫良忽的轉身抱住了她,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我想你了,下個月的燈會,你若能出來,就到沁芳庭找我,我等你!」

  他迅速的撤身離開,留下一臉濃情蜜意的溫儉,被人惦記的滋味,好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此地不宜久留,溫儉剛要走,忽聽一年輕男人的聲音問:「哎,你是哪家的姑娘?」

  明明四下里無人,誰又在說話,她如受驚的兔子左顧右盼。

  「誰,誰在說話?」

  「我呀!」

  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極為輕佻。

  一隻狗尾草不偏不倚的掉在她腳邊,她慌忙去看,一男子正坐在房脊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正唇邊輕笑的看著她,說話的正是他。

  溫儉心中一驚,不知此人何時坐在那裡,自己與溫良的對話也不知被他聽去了幾分?更甚者自己先前扮成琴霜與那小白臉的計劃都被聽進去了?

  男人吐掉狗尾草,「哎?我問你話呢,你是誰家的姑娘?」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男人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到她面前。

  「就憑我看見你私會情郎,傳講出去你就要得到一個淫婦的罵名!」

  「你敢!」

  「憑什麼不敢?」

  溫儉眯起眼睛,如那白面書生一般詭笑。

  男人莫名覺得脊背發涼。

  溫儉帶著陰險的笑容一步一步逼近。

  「好啊~我若是淫婦,那麼誰才是姦夫呢?」

  男人後背靠牆,已被她逼得退無可退。

  直到二人已是親密無間的距離,男人只覺腰間一緊,一方女兒家的粉帕子竟掛在腰間,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著她。

  「你!你幹什麼?」

  她的眼裡頃刻間蓄滿淚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緊咬雙唇。

  「公子怎的輕薄於我?」

  男人手指著自己。

  「我?!」

  明明她低眸垂淚,看樣子嬌弱無比,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卻格外的冷靜自持,甚至暗含著威脅。

  「若公子不能保守秘密,奴家願陪公子背負罵名。」

  他真的氣笑了,本想著逗逗她,不想竟逗出這麼個狠辣的姑娘,倒是小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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