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過往
『你剛剛那是什麼眼神？』
康雪無語極了，這人應該叫阿木才對，就是個榆木腦袋。
「我不是說幾天前，我是指的五年前，你還記得那個小雪嗎？」
「五年前？小雪？」
陳阿水追溯著腦海中的記憶……
那次，他們一家一起去風平湖春遊。
阿水的哥哥阿金，還有阿水的爸爸和爺爺，都在湖邊釣起了魚。
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們興起，也不吃帶的乾糧了，打算烤魚吃，煲魚湯喝。
媽媽煲的魚湯還不錯，就是哥哥烤的魚不咋地，阿水也只能勉強下口。
阿水正在發愁怎麼解決手裡的魚，忽然注意到遠處有個小孩兒的身影。
「哥、哥，你看那兒有個小孩兒，他不會是要跳湖吧。」
阿金無語地看了一眼愚蠢的弟弟，他之前就注意到那個身影了，應該是附近人家跑出來的孩子。
「人家哪有跳湖啊，你小子別亂說，來，多給你條魚，你去給那小孩送去，也去問問她是不是迷路了。」
「噢噢。」
等阿水走進才發現，原來這是個女孩兒。
「你好，我叫阿水，你叫什麼啊？」
女孩兒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叫小雪。」
阿水也坐了下來，把一條魚遞給她，
「吶，送給你的，可好吃了。」
說這話的時候阿水有點心虛。
「謝謝。」
見小雪接過烤魚，阿水問起了她在這兒發呆的原因，
「你是不是迷路了呀？迷路的話我哥肯定能幫你回家！」
提起哥哥，阿水一臉自豪，
「我哥可是學堂弟子，過幾年就要進宗門了，可厲害了！」
「沒有，我沒迷路，我家就在附近。」
「你哥對你好嗎？」
「那當然，我哥對我最好了！」
「真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好的哥哥。」
「啊？你是因為沒有哥哥才傷心嗎？那，那我哥哥也可以當你哥哥。」
阿水一臉肉疼的樣子。
「噗嗤，」
小雪被他逗笑了，
「不是啦，我也有哥哥的，就是……」
「我哥哥好像不太歡迎我……」
阿水的小腦袋不太能理解小雪的話，不過倒也抓住了重點，
「所以說，是你哥哥對你不好？竟然還有對弟弟不好的哥哥？」
「妹妹，是妹妹啦！」
「噢噢，所以，你哥哥他欺負你了？」
「嗯……」
「那你告訴你爹娘啊，讓你爹娘來教訓他！」
阿水想起哥哥跟他說的「遇到什麼事一定要跟爹娘說哦」，眼神一亮，跟小雪支起了招。
「我……」
「我現在還沒有爹爹……」
「也不知道要不要跟娘親說……」
「啊？」
聽到小雪沒有了爹爹，小阿水很是心疼，只覺這小孩太可憐了。
見她烤魚吃得挺香，就把手裡的這隻也遞給了她，
「吶，你不要傷心，我的也給你吃吧。」
「謝謝阿水哥。」
小雪的這一聲阿水哥讓他美得冒泡，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叫做哥哥唉。
心中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決定幫小雪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小雪，你們家除了你爸媽，還有其他人嗎？」
他首先想到的還是尋求家人的幫助。
「除了我哥哥，就只有我大娘了……」
「大娘？」
阿水只以為是小雪大伯的妻子，
「那你大娘喜歡你嗎？」
小雪思考了一下，
「……我不知道。」
「啊？不知道？」
「那……那她欺負過你嗎？」
「這倒沒有。」
「嗯……」
阿水托著一張小臉陷入了思索，
「那等你回家後，就把你哥哥欺負你的事告訴你娘親和你大娘，讓她們去教訓你哥哥！」
「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對了，你哭總會吧？等她們問你的時候，你就狠狠哭、使勁兒地哭，她們肯定會幫你！」
阿水興奮地把自己的秘傳絕學教給了小雪，
「等跟她們說完後，你就只管哭，其他什麼都不要管！」
然後跟小雪傳授起了自己的經驗，並吹噓著自己的光榮戰績。
「阿水，好了嗎？」
聽到哥哥的呼喚，阿水這才停住了話語，
「來了！」
「對了，我帶你去見見我哥哥他們吧，我家人都很好的。」
「好啊。」
小雪起身，卻又望見了遠處的一道身影，
「咦，我娘親來找我了，我得回去了。」
其實她娘親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見著女兒聊得很開心就沒有過去。
「阿水哥你明天還來嗎？」
「不了，今天我們是來春遊的，明天應該不會來了。」
「這樣啊……」
「不過我們可以明年再來，到時候我再來找你玩。」
「真的？」
「嗯，真的！」
阿水心裡小聲嘀咕，
『大不了我哭給他們看！』
「那，我們拉鉤？」
「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2
「那阿水哥，我走了。」
「嗯！」
目送小雪跟母親離開，阿水的回憶也到此結束。
回過神來，阿水看了看眼前的康雪，眼裡滿是驚訝，
「你是小雪？！不對啊，你不是比我小嗎？」
說完就想明白了，
「噢噢，你只是那時候比較矮，我記得比我低一頭吧？現在都差不多跟我一樣高了，你長得真快啊！」
阿水對她的長高速度很是感嘆。
康雪對阿水的反應卻很是無語，關注點放在身高上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呀！
「對了，」
阿水想起了什麼，突然正色起來，
「你那次為什麼食言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那年還專門求我爸媽多待了幾天呢，但還是沒有遇到你。」
康雪神色有些黯然，
「那年……我娘親……走了，後來我也搬家了……」
而後又繼續解釋道，
「不過後面幾年我都回去過老宅子，但都沒遇見你。」
阿水已經不是那個啥也不懂的小孩子了，
「那個，節哀啊……」
不過也不怎麼會說安慰人的話，還不如他那小時候呢。
「沒事，都過去了。」
「對了，其實咱們也算是扯平了。」
「你後來不是回去過嗎？所以也不算你失約，而且我後來……」
「我後來因為事太多就沒再去春遊過了，這樣一看，我等過你，你等過我，咱們就算扯平了。」
「不對，你等我的時間還更長，這樣算起來我還欠你的呢！」
康雪莞爾一笑，
「你後來真的沒再去過？」
「啊……這當然，那幾年我可忙了，不僅要跟著哥哥識字，而且因為總是沒法入境急得頭髮都快掉光了，」
他頭撇向一邊，
「哪還有時間去春遊啊。」
「行，咱們扯平了。」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康雪。」
「啊？噢，我叫陳阿水。」
「阿水哥，我到了，這就是我家了，進來坐坐吧。」
「不了不了，改日、改日。」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正望著阿水離去背影的康雪被嚇了一跳，
「師父，你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啊，很嚇人的！」
看著轉身進入院子的康雪，那師父撇撇嘴，
「呦，很嚇人的欸～」
「小雪長大嘍，不讓師父管嘍！」
康雪無語極了，這人應該叫阿木才對，就是個榆木腦袋。
「我不是說幾天前，我是指的五年前，你還記得那個小雪嗎？」
「五年前？小雪？」
陳阿水追溯著腦海中的記憶……
那次，他們一家一起去風平湖春遊。
阿水的哥哥阿金，還有阿水的爸爸和爺爺，都在湖邊釣起了魚。
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們興起，也不吃帶的乾糧了，打算烤魚吃，煲魚湯喝。
媽媽煲的魚湯還不錯，就是哥哥烤的魚不咋地，阿水也只能勉強下口。
阿水正在發愁怎麼解決手裡的魚，忽然注意到遠處有個小孩兒的身影。
「哥、哥，你看那兒有個小孩兒，他不會是要跳湖吧。」
阿金無語地看了一眼愚蠢的弟弟，他之前就注意到那個身影了，應該是附近人家跑出來的孩子。
「人家哪有跳湖啊，你小子別亂說，來，多給你條魚，你去給那小孩送去，也去問問她是不是迷路了。」
「噢噢。」
等阿水走進才發現，原來這是個女孩兒。
「你好，我叫阿水，你叫什麼啊？」
女孩兒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叫小雪。」
阿水也坐了下來，把一條魚遞給她，
「吶，送給你的，可好吃了。」
說這話的時候阿水有點心虛。
「謝謝。」
見小雪接過烤魚，阿水問起了她在這兒發呆的原因，
「你是不是迷路了呀？迷路的話我哥肯定能幫你回家！」
提起哥哥，阿水一臉自豪，
「我哥可是學堂弟子，過幾年就要進宗門了，可厲害了！」
「沒有，我沒迷路，我家就在附近。」
「你哥對你好嗎？」
「那當然，我哥對我最好了！」
「真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好的哥哥。」
「啊？你是因為沒有哥哥才傷心嗎？那，那我哥哥也可以當你哥哥。」
阿水一臉肉疼的樣子。
「噗嗤，」
小雪被他逗笑了，
「不是啦，我也有哥哥的，就是……」
「我哥哥好像不太歡迎我……」
阿水的小腦袋不太能理解小雪的話，不過倒也抓住了重點，
「所以說，是你哥哥對你不好？竟然還有對弟弟不好的哥哥？」
「妹妹，是妹妹啦！」
「噢噢，所以，你哥哥他欺負你了？」
「嗯……」
「那你告訴你爹娘啊，讓你爹娘來教訓他！」
阿水想起哥哥跟他說的「遇到什麼事一定要跟爹娘說哦」，眼神一亮，跟小雪支起了招。
「我……」
「我現在還沒有爹爹……」
「也不知道要不要跟娘親說……」
「啊？」
聽到小雪沒有了爹爹，小阿水很是心疼，只覺這小孩太可憐了。
見她烤魚吃得挺香，就把手裡的這隻也遞給了她，
「吶，你不要傷心，我的也給你吃吧。」
「謝謝阿水哥。」
小雪的這一聲阿水哥讓他美得冒泡，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叫做哥哥唉。
心中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決定幫小雪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小雪，你們家除了你爸媽，還有其他人嗎？」
他首先想到的還是尋求家人的幫助。
「除了我哥哥，就只有我大娘了……」
「大娘？」
阿水只以為是小雪大伯的妻子，
「那你大娘喜歡你嗎？」
小雪思考了一下，
「……我不知道。」
「啊？不知道？」
「那……那她欺負過你嗎？」
「這倒沒有。」
「嗯……」
阿水托著一張小臉陷入了思索，
「那等你回家後，就把你哥哥欺負你的事告訴你娘親和你大娘，讓她們去教訓你哥哥！」
「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對了，你哭總會吧？等她們問你的時候，你就狠狠哭、使勁兒地哭，她們肯定會幫你！」
阿水興奮地把自己的秘傳絕學教給了小雪，
「等跟她們說完後，你就只管哭，其他什麼都不要管！」
然後跟小雪傳授起了自己的經驗，並吹噓著自己的光榮戰績。
「阿水，好了嗎？」
聽到哥哥的呼喚，阿水這才停住了話語，
「來了！」
「對了，我帶你去見見我哥哥他們吧，我家人都很好的。」
「好啊。」
小雪起身，卻又望見了遠處的一道身影，
「咦，我娘親來找我了，我得回去了。」
其實她娘親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見著女兒聊得很開心就沒有過去。
「阿水哥你明天還來嗎？」
「不了，今天我們是來春遊的，明天應該不會來了。」
「這樣啊……」
「不過我們可以明年再來，到時候我再來找你玩。」
「真的？」
「嗯，真的！」
阿水心裡小聲嘀咕，
『大不了我哭給他們看！』
「那，我們拉鉤？」
「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2
「那阿水哥，我走了。」
「嗯！」
目送小雪跟母親離開，阿水的回憶也到此結束。
回過神來，阿水看了看眼前的康雪，眼裡滿是驚訝，
「你是小雪？！不對啊，你不是比我小嗎？」
說完就想明白了，
「噢噢，你只是那時候比較矮，我記得比我低一頭吧？現在都差不多跟我一樣高了，你長得真快啊！」
阿水對她的長高速度很是感嘆。
康雪對阿水的反應卻很是無語，關注點放在身高上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呀！
「對了，」
阿水想起了什麼，突然正色起來，
「你那次為什麼食言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那年還專門求我爸媽多待了幾天呢，但還是沒有遇到你。」
康雪神色有些黯然，
「那年……我娘親……走了，後來我也搬家了……」
而後又繼續解釋道，
「不過後面幾年我都回去過老宅子，但都沒遇見你。」
阿水已經不是那個啥也不懂的小孩子了，
「那個，節哀啊……」
不過也不怎麼會說安慰人的話，還不如他那小時候呢。
「沒事，都過去了。」
「對了，其實咱們也算是扯平了。」
「你後來不是回去過嗎？所以也不算你失約，而且我後來……」
「我後來因為事太多就沒再去春遊過了，這樣一看，我等過你，你等過我，咱們就算扯平了。」
「不對，你等我的時間還更長，這樣算起來我還欠你的呢！」
康雪莞爾一笑，
「你後來真的沒再去過？」
「啊……這當然，那幾年我可忙了，不僅要跟著哥哥識字，而且因為總是沒法入境急得頭髮都快掉光了，」
他頭撇向一邊，
「哪還有時間去春遊啊。」
「行，咱們扯平了。」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康雪。」
「啊？噢，我叫陳阿水。」
「阿水哥，我到了，這就是我家了，進來坐坐吧。」
「不了不了，改日、改日。」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正望著阿水離去背影的康雪被嚇了一跳，
「師父，你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啊，很嚇人的！」
看著轉身進入院子的康雪，那師父撇撇嘴，
「呦，很嚇人的欸～」
「小雪長大嘍，不讓師父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