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海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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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0章 海戰結束

  法蘭克人聯軍這邊,總計作戰船隻只有25條,而撒拉遜人的艦隊卻有著35條,雙方都使用著槳帆船進行作戰,船隻的規格也基本上相差不大,既有著四五十米的龐然大物,也有著二十米長短的靈活小艇。

  雖然威尼斯人與耶路撒冷打出了一個先手優勢,但倘若把視角拉高俯視這片海洋,就會發現似乎是撒拉遜人擺出了一個口袋陣一般,放眾多船隻沖了進去。

  這個景象威尼斯人與沃特他們,其實也都意識到了,可他們同樣明白,在大海上,沒有充足火力的情況下,口袋陣能有啥用?

  造成這樣一個狀態的後果,無非是對面中段的槳帆船面對炮擊,以及看見威尼斯人衝擊的時候,陷入了混亂有所猶豫,而另外兩邊的槳帆船,則試圖與陸地上作戰一樣去包抄聯軍的兩翼。

  這年頭的海戰缺乏有效的交流方式,到頭來依舊是各個船隻各自為戰,各船的船長在戰時,就有著近乎絕對的權威,而他們對海戰的理解,就會落實到海戰的實踐里。

  稍微懂點海戰的扎卡里亞,根本沒辦法將他的經驗在戰爭中傳遞給其他的船長,他所能做的,只是命令自己所指揮的這條旗艦,加快速度衝擊起來,他需要脫離這麼一個頗為混亂的處境,向敵方發起衝擊。

  如果可以的話,還要用他船頭的幾門炮,去打擊十字軍槳帆船上的人員。

  在這個扎卡里亞主動出擊的關頭,威尼斯人們已經找到了各自的目標,開始默契的兩兩配合起來。

  火炮能夠改變海戰的形式,但眼下卻做不到,耶路撒冷王國艦隊上的火炮攏共加起來也就18門,而威尼斯人的船上,更是一條船隻攤的上一門炮。

  在數量足夠引發質變之前,遵循著過往的戰鬥方式作戰,反而更能如魚得水。

  相比起那些試圖在大海上兩翼包抄的撒拉遜人艦隊,威尼斯就更加精通何為槳帆船作戰。

  在12世紀這個關頭,跳幫戰可以說是槳帆船毋庸置疑的主要作戰方式,當兩條船相碰之後,哪條船上的人能砍能打,就能俘獲對面的船隻。

  而兩兩配合的時候,則就是在跳幫戰開始後達成一個絕對的數量碾壓,以最快的速度擊潰敵艦上的反抗力量。

  相比起撒拉遜人試圖在整體局面上形成包圍之勢,威尼斯人就要現實的許多,他們清楚撒拉遜人其實是在痴心妄想。

  所謂的包圍之勢在大海這樣廣闊的海面上毫無意義,在槳帆船作為接戰平台的處境下,製造出局部的數量碾壓,搶奪敵軍艦船,才能有效地打擊敵方的有生力量。

  而當某些撒拉遜人試圖為了維持包圍而選擇避戰的時候,他們其實就已經是放棄了那些被威尼斯人所圍攻的艦船。

  如果不在交戰發生時,快速去支援,就會被一口又一口地吃掉。

  或許撒拉遜人里,有人能夠意識到這樣的處境,但卻無法改變這樣的大勢,無法告知那些游而不擊的友軍。

  而當碰巧威尼斯人的艦船被兩條撒拉遜人的船圍攻之時,卻能展現出與撒拉遜人截然不同的韌性,威尼斯船上的自由槳手們,抽出自己板凳下的武器,就義無反顧地參與進了混戰。

  對於那些自由槳手們而言,他們深知如果戰敗,迎接他們的將是被賣為奴隸的處境。

  他們要麼自己就是威尼斯人,要麼就是威尼斯各地殖民點招募的人,雖然是槳手,但好歹是能拿錢的,可要是被賣為奴隸的話,那麼就是沒幾年好活的了。

  在這一點上,威尼斯人就可以頗為自豪地說從他們建立之初起,他們的槳手就是拿工資的自由民而非奴隸。

  在這一刻,自由槳手的意義輕易間便影響到了勝負的天平,當威尼斯人槳帆船進攻的時候,是兩兩配合,跳幫的時候直接二打一。

  而當威尼斯人被跳幫的時候,則是槳手們也抽出武器參與戰鬥,直接戰鬥人員*2,硬生生自己一打一反殺,或者一打二撐到友軍前來支援,然後再完成反殺。

  槳帆船之間的戰鬥,沒有那麼多的所謂陣型,沒有什麼奇妙的計策,有的卻就是簡單直白地以人生命作為籌碼的賭局。

  每一次槳帆船之間的跳幫戰就是一次小賭局,而每一次威尼斯人都能夠拿出近乎是對方兩倍的籌碼來賭,贏下一局又一局,最後積攢出整體上的優勢。

  而與此同時,沃特他們則已經完成了六輪炮擊,進入了各自為戰的狀態。

  與威尼斯人的槳帆船那主動進攻的絞殺不同,沃特他們卻是相當的穩重,甚至可以說已經是在開始試圖脫離戰場了,以一個勻速向後倒退。


  「保持與那些撒拉遜人船隻的間隔,有個70步左右就差不多,太遠了沒必要,近了也有風險。」沃特對身旁的海軍艦長說道。

  而艦長點了點頭,雖然說他們並不忌憚和撒拉遜人進行跳幫戰鬥,但既然自己有著優勢的火力,那就沒必要通過拿著人命在甲板互換,來取得勝利。

  海戰所使用的火炮與陸戰有所不同,至少他們不必再去顧及火炮重量所帶來的運輸不便。

  不過問題在於,對於採用了多層船板的中大型槳帆船來說,哪怕是一發120mm口徑使用22磅鉛彈的「重炮」,也只是砸穿人家的船殼,替人開個洞,做不到什麼結構性的損傷。

  而且考慮到入水後所帶來的阻力,哪怕是使用實心彈,也很少做到水線下擊穿。

  在風帆戰艦時代,只要損管夠給力,就是炮手死光了,船都不一定能沉。

  這其實也就演變成了,耶路撒冷王國的艦隊,在這次海戰上,當起了射手,遠程輸出,削弱那些撒拉遜人槳帆船上的有生力量,然而真正敲定勝負的依舊是精於海戰的威尼斯人。

  「所以說,這就贏了?」蓋里斯看著那份戰報就,就有點略微的困惑。

  就在今天上午的時候,在大軍前方探路的土科波們,回來報告說發生了十字軍艦隊與撒拉遜人艦隊爆發海戰的消息。

  而在剛剛也就是中午12點不到的功夫,一條小船送來了戰報,向蓋里斯他們報告情況。

  濃縮一下就是,十字軍艦隊大勝,在25條槳帆船面對35條敵槳帆船的情況下大勝,共繳獲敵艦15條,擊沉2條。

  耶路撒冷艦隊,阿卡艦被敵艦射中兩發炮彈,實心的炮彈與迸濺的碎木,在下層甲板裡帶起了腥風血雨,足足十二人犧牲。

  然而除此之外,蓋里斯就沒有看見其他傷亡數字,至於威尼斯人那邊的情況,報告上沒有提及,顯然威尼斯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戰死多少,他們如果想要統計的話,那也得是回到了岸上才行。

  蓋里斯對這年頭的海戰缺乏認識,自然難以從這份報告上想像出沃特他們經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而他把這份報告遞給一旁的伊甸後,伊甸也一樣略帶困惑。

  「反正是贏了,就這樣吧,回頭讓沃特他們再寫一份詳細經過,記錄進戰史,我們看下如何表彰,包括犧牲的海軍槳手,怎麼撫恤和宣傳。」

  「嗯。」

  在場的參謀點了下頭,這都是他們要負責的事。

  耶路撒冷王國的軍隊,如今可不是什麼好處上面拿,背鍋下面來。而是將集體功與個人功分得非常細緻,不同的行為所帶來的立功都截然不同,而什麼樣的立功才能夠晉升軍銜得到爵位,也都有明確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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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表彰這種事,本就是絕佳的宣傳機會,能夠改善民眾對軍隊的感官,讓眾多指戰員們更加積極作戰。

  而另外一邊,在稍晚些的時候,薩拉丁也收到了關於自己艦隊戰敗的消息。

  但對於這種事,怎麼說呢?怎麼就感覺不出所料呢?

  35條船打別人25條船,結果輸了。按道理講,自己應該表露出點震驚才對。

  然而可悲的就在於,他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穆斯林在大海上,一次又一次地被法蘭克人吊著打,習慣了與那群人交手後,一次又一次的失利。

  不得不說,哪怕薩拉丁以一位庫德人的身份近乎統一了中東,他也沒能給這個時代的穆斯林注入足夠的武德,該拉胯依舊拉胯。

  這年頭的地中海,撒拉遜人武德不行,法蘭克人日耳曼人蠻子的武德行,在東方是一次又一次是十字軍,西邊是一輪又一輪地再征服運動,北邊在向東歐殖民開拓,整個歐洲的天主教世界,都是一種積極對外擴張的風向。

  這些對外探尋與擴張的行動持之以恆,數以百年皆如此,可以說發現新大陸對於歐洲來說,是一次必然中的偶然,區別只在於早晚以及是否成功。

  當海戰的失利成為定局後,戰爭的主動權,便倒向了耶路撒冷王國,而薩拉丁又曾聽聞過一句話:「批評能造就一個人,但讚美卻能毀掉他。」

  哈里發把他捧的多高,當戰爭失利之後,他就會摔得多慘,說白了這就是捧殺,是陰謀卻也是陽謀。

  然而薩拉丁還存在退路麼?不存在了,他身前是座獨木橋,而身後卻是萬丈深淵,與十字軍拼將一戰,或許還能得生路,但若他再後退那麼一小節,自己王朝里的野心家們,怕不是就要牆倒眾人推了。


  「阿迪爾。」薩拉丁呼喚道。

  「在。」

  「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了。」

  聽見薩拉丁這麼說,阿迪爾有些無所適從,當他聽聞海軍戰敗的消息時,他能夠感受到的就是一種荒謬。

  分明他在那支海軍上傾注了龐大的心血,但真去碰一下,就如同雞蛋碰石頭一樣的脆弱。

  「如果敗了,你即刻趕去埃及,組織那邊的防禦,我會想辦法前往大馬士革。」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大馬士革與埃及,相隔甚遠,哪怕一地生變,另外一邊也能倖存。

  這個時候,家族延續,反而要比個人的得失更加重要。

  面對著自己兄長的慎重,阿迪爾點了點頭,事已至此,無以謀勝,當先慮敗。

  只要人還活著,早晚東山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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