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爭奪內河口
由蘇歷河口，到蘇歷河，再到如今的蘇歷河內河口，陳霸先所部一路殺了過來。
只要攻入內河口，交州龍編也就在眼前。
成功在望，眾將士焉能不興奮？
他們從五月起航，一路行來，轉眼已是進入秋季。
此時已颳起了西風，他們又是逆流直攻，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對陳霸先一方很是不利。
是以，陳霸先在蘇歷河一戰結束，打掃完戰場，立即揮軍直擊。
然而，就在即將進入龍編的內河口處，賊人已經在水中遍布了數米高的柵欄，將整個江面截做兩段，不讓他們輕易進入。
上次遇到柵欄是在蘇歷河口，他們能夠輕易擊破，可能是對方柵欄布置匆忙，不甚牢固。
然而，今日的柵欄，只怕早已布置妥當，也必將堅不可摧，要想攻破豈是容易？
陳霸先焉能不知，但他不會輕易放棄。
有了上次的經驗，布好陣勢，六艘裝有投石機裝置的樓船梯次擺開，先是進行一輪試射，跟著戰鼓隆隆，飛石繼而猛發。
柵欄後的賊人船隻無算，但皆都不敢前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飛石噗噗的落水，或擊中柵欄，或砸壞兩邊岸基。
此時，身處後方樓船上的李賁，早已為陳霸先一方飛石的攻勢所懾，默然不語。
雖然柵欄一時無事，但就怕時間一長，再堅固的柵欄也經不得對方不停的猛烈攻擊。
是以心膽皆都懸著。
經歷過上次蘇歷河一戰，李賁手上的戰船損失殆盡，精銳也盡去。
臨戰前，他向周邊搜颳了上千條戰船，而僅剩的樓船也不過兩艘而已。
當然，大戰面前，船隻不能少，後方也在加緊趕造。
至於人馬，除了李天寶等帶回的萬餘士卒，還有後來陸陸續續逃回的數千敗兵，加上周邊的駐軍以及臨時徵召的，所部人馬也已達到四五萬左右。
當然，這些人之中除了敗兵就是沒有什麼作戰經驗的黎庶，跟蘇歷河戰前那些披甲之士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但勝在人多，可以壯威。
如今人馬盡都帶了過來，將河道兩邊皆都塞滿，氣勢還是不錯的。
就在戰前，李賁被左右人等吹捧著，還道有此人馬何患陳霸先，亦是心生傲慢，不將大敵放在眼裡。
然而，一旦對方殺將起來，不見其人，先見飛石，已是被其之勢所震懾住。
關鍵的是，就算明明知道對方在耍威風，他們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絲毫的還手之力。
這樣一來，不但李賁臉色難堪，就連身邊人等，皆都有了各自的小九九。
大概在想著，若是被敵人攻破柵欄，當如何跑，往那邊跑。
李天寶面對呼呼而來的飛石最是記憶深刻，當晚樓船上，要不是被對方飛石給擊中好幾處，以致被對方鑿開船板，樓船漏水傾斜，焉能落得如此狼狽？
如今再次看到，已是臉色難看至極。
李天寶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大將軍趙光復了。
他們皆都是在上一戰中僥倖逃生者，對於飛石的威力自然極是犯怵。
而那些逃回的敗卒，見到這個場面再次重現，更是觸目驚心，士氣也一下子低迷不已。
李賁此時也已無力鼓舞三軍，只能依託地利來阻敵。
丞相併韶已經跟他分析過了，在地利上，他們一方占據絕對優勢。
要知道，蘇歷河到內河口處，上方一段寬廣，而下方逼仄。
上方為他們占據，也因此利於布置戰船。
而且，上方處於俯衝之勢，一旦順流而下，藉助水勢，亦可做到許多利便。
且由於內河口處上方一段兩岸高聳，人馬可布置其上，利於防守柵欄。
以上打下，自然占盡優勢。
再觀處於下方的陳霸先一部，由於是仰攻一方，且還因為內河口處的逼仄，戰船不能全部擺開，也就有諸多的不便。
故而，李賁到現在仍是不退，也正是因為並韶跟他分析了許多利弊，讓他的心暫時穩住。
也就在一輪輪的飛石過後，柵欄多處很快出現了坍塌的現象。
而陳霸先一方，也已經停止了飛石的攻擊。
並韶觀察片刻，提醒李賁：「賊人只怕就要攻擊了。」
李賁點頭，當即發出指令，準備迎敵。
那兩岸躲避飛石的士卒立即歸位，爬到了山頭，分散布開，只等對方船隻靠近。
而其他戰船，在李光復的帶領下，劃向內河口處，準備迎頭阻擊。
果然，在飛石過後，跟著戰鼓齊鳴，陳霸先一方也已經開始了攻擊。
陳霸先何嘗不知此戰之兇險，不但前方為柵欄所阻，上方有敵，且頭頂還有賊人的威脅。故而，唯有親自帶隊衝擊，才能調動所部戰力，以求一戰破敵。
由於前方逼仄，不能容許多船並進，故而將之分成幾個批次進攻。
戰隊最前方的是周文育所部，中間的是陳霸先、杜僧明所部，最後的則是冼挺、陳文戒所部。
周文育聽到鼓聲，也是第一個帶著戰船冒矢前進的。
果然，尚未接近柵欄，先是頭頂落石或者箭矢，後是柵欄後方居高臨下的箭雨打擊。
周文育冒矢而戰，所部人馬雖然遭受一波波箭雨打擊，亦是沒有絲毫畏懼。
後方，陳霸先領著杜僧明、陳擬等，皆都踴躍向前，奮力殺敵，慢慢接近了柵欄。
柵欄雖然被飛石打擊，部分坍塌，到底許多處仍是屹立著，仍是不能任由戰船進入，更別說是後方大型樓船的靠近了。
這樣一來，自然要周文育等努力攻破，將之拔除。
然而，他們的意圖又豈能輕易實現，賊人一方江面寬廣，雖然士氣不足，到底亂放亂射，同樣能對周文育等造成重創。
兩邊反覆在柵欄前爭奪，形成了拉鋸戰，一打就是數個時辰。
雖然陳霸先一方耗損了許多的兵力，一時未能突破。但在李賁看來，時間一長，只怕柵欄遲早會被攻破，不由心生膽怯。
並韶在側，李賁不停詢問其可有退敵良計，奈何他此時亦是沒有了主意，只是緊皺著眉頭。
而戰場上，顯然陳霸先一方已是占據了上風。
只要攻入內河口，交州龍編也就在眼前。
成功在望，眾將士焉能不興奮？
他們從五月起航，一路行來，轉眼已是進入秋季。
此時已颳起了西風，他們又是逆流直攻，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對陳霸先一方很是不利。
是以，陳霸先在蘇歷河一戰結束，打掃完戰場，立即揮軍直擊。
然而，就在即將進入龍編的內河口處，賊人已經在水中遍布了數米高的柵欄，將整個江面截做兩段，不讓他們輕易進入。
上次遇到柵欄是在蘇歷河口，他們能夠輕易擊破，可能是對方柵欄布置匆忙，不甚牢固。
然而，今日的柵欄，只怕早已布置妥當，也必將堅不可摧，要想攻破豈是容易？
陳霸先焉能不知，但他不會輕易放棄。
有了上次的經驗，布好陣勢，六艘裝有投石機裝置的樓船梯次擺開，先是進行一輪試射，跟著戰鼓隆隆，飛石繼而猛發。
柵欄後的賊人船隻無算，但皆都不敢前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飛石噗噗的落水，或擊中柵欄，或砸壞兩邊岸基。
此時，身處後方樓船上的李賁，早已為陳霸先一方飛石的攻勢所懾，默然不語。
雖然柵欄一時無事，但就怕時間一長，再堅固的柵欄也經不得對方不停的猛烈攻擊。
是以心膽皆都懸著。
經歷過上次蘇歷河一戰，李賁手上的戰船損失殆盡，精銳也盡去。
臨戰前，他向周邊搜颳了上千條戰船，而僅剩的樓船也不過兩艘而已。
當然，大戰面前，船隻不能少，後方也在加緊趕造。
至於人馬，除了李天寶等帶回的萬餘士卒，還有後來陸陸續續逃回的數千敗兵，加上周邊的駐軍以及臨時徵召的，所部人馬也已達到四五萬左右。
當然，這些人之中除了敗兵就是沒有什麼作戰經驗的黎庶，跟蘇歷河戰前那些披甲之士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但勝在人多，可以壯威。
如今人馬盡都帶了過來，將河道兩邊皆都塞滿，氣勢還是不錯的。
就在戰前，李賁被左右人等吹捧著，還道有此人馬何患陳霸先，亦是心生傲慢，不將大敵放在眼裡。
然而，一旦對方殺將起來，不見其人，先見飛石，已是被其之勢所震懾住。
關鍵的是，就算明明知道對方在耍威風，他們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絲毫的還手之力。
這樣一來，不但李賁臉色難堪，就連身邊人等，皆都有了各自的小九九。
大概在想著，若是被敵人攻破柵欄，當如何跑，往那邊跑。
李天寶面對呼呼而來的飛石最是記憶深刻，當晚樓船上，要不是被對方飛石給擊中好幾處，以致被對方鑿開船板，樓船漏水傾斜，焉能落得如此狼狽？
如今再次看到，已是臉色難看至極。
李天寶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大將軍趙光復了。
他們皆都是在上一戰中僥倖逃生者，對於飛石的威力自然極是犯怵。
而那些逃回的敗卒，見到這個場面再次重現，更是觸目驚心，士氣也一下子低迷不已。
李賁此時也已無力鼓舞三軍，只能依託地利來阻敵。
丞相併韶已經跟他分析過了，在地利上，他們一方占據絕對優勢。
要知道，蘇歷河到內河口處，上方一段寬廣，而下方逼仄。
上方為他們占據，也因此利於布置戰船。
而且，上方處於俯衝之勢，一旦順流而下，藉助水勢，亦可做到許多利便。
且由於內河口處上方一段兩岸高聳，人馬可布置其上，利於防守柵欄。
以上打下，自然占盡優勢。
再觀處於下方的陳霸先一部，由於是仰攻一方，且還因為內河口處的逼仄，戰船不能全部擺開，也就有諸多的不便。
故而，李賁到現在仍是不退，也正是因為並韶跟他分析了許多利弊，讓他的心暫時穩住。
也就在一輪輪的飛石過後，柵欄多處很快出現了坍塌的現象。
而陳霸先一方，也已經停止了飛石的攻擊。
並韶觀察片刻，提醒李賁：「賊人只怕就要攻擊了。」
李賁點頭，當即發出指令，準備迎敵。
那兩岸躲避飛石的士卒立即歸位，爬到了山頭，分散布開，只等對方船隻靠近。
而其他戰船，在李光復的帶領下，劃向內河口處，準備迎頭阻擊。
果然，在飛石過後，跟著戰鼓齊鳴，陳霸先一方也已經開始了攻擊。
陳霸先何嘗不知此戰之兇險，不但前方為柵欄所阻，上方有敵，且頭頂還有賊人的威脅。故而，唯有親自帶隊衝擊，才能調動所部戰力，以求一戰破敵。
由於前方逼仄，不能容許多船並進，故而將之分成幾個批次進攻。
戰隊最前方的是周文育所部，中間的是陳霸先、杜僧明所部，最後的則是冼挺、陳文戒所部。
周文育聽到鼓聲，也是第一個帶著戰船冒矢前進的。
果然，尚未接近柵欄，先是頭頂落石或者箭矢，後是柵欄後方居高臨下的箭雨打擊。
周文育冒矢而戰，所部人馬雖然遭受一波波箭雨打擊，亦是沒有絲毫畏懼。
後方，陳霸先領著杜僧明、陳擬等，皆都踴躍向前，奮力殺敵，慢慢接近了柵欄。
柵欄雖然被飛石打擊，部分坍塌，到底許多處仍是屹立著，仍是不能任由戰船進入，更別說是後方大型樓船的靠近了。
這樣一來，自然要周文育等努力攻破，將之拔除。
然而，他們的意圖又豈能輕易實現，賊人一方江面寬廣，雖然士氣不足，到底亂放亂射，同樣能對周文育等造成重創。
兩邊反覆在柵欄前爭奪，形成了拉鋸戰，一打就是數個時辰。
雖然陳霸先一方耗損了許多的兵力，一時未能突破。但在李賁看來，時間一長，只怕柵欄遲早會被攻破，不由心生膽怯。
並韶在側，李賁不停詢問其可有退敵良計，奈何他此時亦是沒有了主意，只是緊皺著眉頭。
而戰場上，顯然陳霸先一方已是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