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屍血蟲
門外陰風突起！池塘邊傳來管家鹿大山的慘叫！
「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花鬍子大喝一聲，作勢就要衝出，卻被君默伸手攔下。
花鬍子滿臉疑問，那管家叫聲悽厲，繼續待在這中門之後倒是有些害怕，不如衝出去與那道長待在一起，反而更為安全。
「道長還未下令，我們擅自闖出，怕誤了大事！」君默凝聽著門外動靜，頭也未回冷靜道。
「我沒聽錯吧，是大山的聲音吧！」
「大山被道長施展定身術，嘴裡也塞了厚布，怎麼叫得這般慘烈！莫不是真遭了？」趙鐵柱慌亂詢問起來，卻無一人答覆。
至於為何高人還沒有動靜，其中原由呼之欲出，大族之下，家奴生死，如同草芥，哪裡有主亡奴逃這一說法……
君默深知這大山管事的求生之路已到盡頭，只能說充當血餌一事，已經由假變真了。
「速速壓陣，隨我除妖！」
隨著庭院中道長一聲爆喝，門縫處亮起耀眼金光，一時間閃得眾人睜不開眼，但眾人沒時間思索，爭先奪門而出。
眾人被眼前景象震撼，只見那道長頭上頂著一塊發光符骨，其上纏滿黃色符紙，正往外放釋放著金光，並伴隨著隱隱雷聲，將庭院照得亮如過晝。
君默被嚇了一跳，這道人，難不成真是傳聞里的天上神仙！
而那池塘邊，竟是一團污濁的黑霧，周邊血肉灑濺得到處都是。
雷光異象剛一出現，那黑霧中的妖物就想逃竄，卻被金光壓制而下，道長的聲音穩穩響起，「大膽妖物既膽吞食活人，實在罪無可恕，本尊今日便要為小侄報仇！」
同一時間，道人手中各類寶器接連打出，儘是一些骨片之物，其中一塊形似蛇脊的骨鞭更是死死禁錮住妖物的身體。
再一揮手，頭頂懸著的那塊寶骨又是一道雷光落下，厲聲喝道：「妖孽，還不現出真身！」
那妖物被擒，黑霧被金光轟得四散，卻又重新聚攏而來，遲遲不見那妖物現出真實樣貌來，骨鞭被其掙得左歪右扭，就要崩斷，道人頓感不妙，口中大喝，「爾等還不速速起陣！」
趙鐵柱本就慌慌張張，被道人驚神一喝，還未趕到既定位置，就一下子將手中大棒拋至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咻的一聲，黑霧中猛地射出一根長鞭似的物體，直直打在他身上。
而在眾人眼中，卻見趙鐵柱莫名其妙身體在空中齊齊對摺，快速向後方大屋砸去……
一息之間，陷入牆面的趙鐵柱已不知生死，他嘴巴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放大的瞳孔寫滿震驚和不敢相信。
而那妖物也終於在煙塵中現出了身形，居然是一頭與人形無異的蛙頭怪物，直立站著，頭上爬滿紅黑紋路，甚是詭異，此刻正對著庭院中幾人呱呱直叫。
君默定睛看去，感到震驚！
那怪物似蛙非蛙，肚子凸起，四肢短小，不見蹼掌，全身披著一層灰毛，但嘴巴十分巨大，其中儘是沾黏血肉的細密尖牙……
怪物一擊得手，抵抗的力度更甚，卻絲毫沒有發現之前趙鐵柱扔出的骨頭大棒已經悄悄懸在空中，亮起幽暗的微光。
那道長眉頭一皺，手掐法訣，隨即控制那根懸空骨棒在死去的趙鐵柱頭頂一轉，血氣如煙般鑽出，頓時幽光變得濃郁凝實，形成一道無形盾牆。
狼毫大蛙有所察覺，凶性大起，巨大的鼓肚往下一沉，隨即猛的放空氣囊，長舌似飛箭激射而出，狠狠擊打在屏障之上，幽暗棒骨隨之一顫，就要掉落。
另一邊，花鬍子見趙鐵柱已然遭殃，略有遲疑，腳下卻不敢絲毫泄勁，還未跑到指定地點，便欲取出腰間鈴鐺迅速拋出。
可慌亂之中奈何手中雙錘沒法同時握住，腦中混亂，不知怎麼手中一錘便已飛去，竟是筆直砸向那妖物……
這般情形，饒是寬袍道人也沒能料到！
只見銅錘筆直朝那狼毫怪物飛去，那怪物輕微歪頭，銅錘方向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大骨棒上，頓時屏障波紋巨顫，骨頭便直挺挺落在地上。
「仙長恕罪，小的該死，本想順勢丟它一錘子，看能否將那妖物砸死……」花鬍子連忙解釋。
道人怒目，花鬍子瞬間變得更加手足無措，還有一支銅錘不知該往哪兒放，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只得懷抱銅錘，趕忙搖響鈴鐺往空中拋去。
與此同時，君默和大塊頭也將手中器物拋擲空中，形態不一的寶器升空之後變化相似，皆是在寬袍道人的控制下，懸浮不動，散發幽光，分別形成一道道隱約可見的波紋屏障，將院內封閉起來。
道人連忙向後退去，十指翻飛，試圖重新聚起陣法，同時驚怒一喝，「快快血祭面前符骨！」
大塊頭反應最快，當即一掌划過腰間別著的矛頭，便往空中揮去，卻只有少量血滴觸碰至那薄皮骨片，骨片只微微亮起一瞬便又消散黯淡。
他見沒有效果，取出那枚矛頭對著手心狠辣一划，怕還不夠，又繼續劃開兩道口子，掌心咕咕往外冒血，朝眼前符骨貼去。
見符骨生輝，大塊頭欣喜不已，又念咒激活矛頭靈性，朝那怪物拋去。
「道長，我來助您一臂之力！」
矛頭有靈性，直射那怪物面門！
速度之快，就如同一隻穿雲鷹隼從眾人眼前划過。
饒是道人都有一絲錯愣，深深看了一眼那大塊頭。
未等眾人回過神，院中響起一聲悽厲的鷹隼哀叫，妖物那條長舌竟如同拍打蠅蟲一般，隨意就將那矛頭打落在地，靈性全無。
也就在同一時間，大塊頭突然眼前一黑，龐大的身軀一軟，無力以繼，暈死過去。
「你兩速速血祭符骨，穩住陣法！」道人看也未看一眼，只顧朝著君默二人大聲呼喊。
君默有些遲疑，仍不為所動。
「大人，我沒帶刀啊，我沒帶刀啊……」
一旁的花鬍子看著骨鈴急得跳腳，一面朝著身後亭廊靠近，終於瞅準時機，便將手中銅錘一扔，二步跨成一步，越過欄杆，兩腿變四肢，麻溜又熟練地從狗洞鑽出，不見身影。
「該死的賤民！居然臨陣脫逃！」
「待本尊除去此妖，定將汝拆皮卸骨，煉成寶器！」道人憤憤罵道，眼神兇狠。
君默也向後退去，他開始有些懷疑這血祭一說……
道人心下暗暗叫苦，沒成想壓陣之人這般不靠譜，突然收起頭頂月牙寶骨，咬破手指往上畫出一道繁瑣符咒，瞬間生出滿院陰雲，翻轉變幻之間，一個偌大的蛇頭緩緩從陰雲中探了出來！
「去！」
道人不再猶豫，將寶骨朝妖怪頭頂一拋，陰雲大蛇又將妖物纏繞起來，道人全力輸送法力，再看那妖物，慢慢被陰蛇消融，所到之處黑血濺射皆成腐肉……這正是道人絕學——化骨陰雲，可謂是邪性無比。
君默站在原地，早已拔刀在手，他既未像趙鐵柱那般不小心，也未如大塊頭般耿直，更不相信所謂的血祭之術，冥冥之中，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黑血，慢慢從妖物身上低落，其上半身已經被黑雲淹沒，但當黑雲侵蝕至妖物胸口時，一雙利爪突然撕開血肉，鑽出一張邪惡的小臉來，似乎下一刻，就要從這具身體裡面鑽出……
「竟會脫皮蛻骨！」
道人大驚，此時雙方僵持，眼看怪物就要完成蛻皮，知道不可久戰，心中頓生退意，將目光看向剩餘那名凡人。
「小子，還等什麼！快快需用精血餵食麵前符骨，事後必有重賞！」
道人大喊，心想這凡人必然聽話照做，精血獻祭符骨，可暫時增強陰雲威力，自己便能多了一線勝機，再不濟也能多拖延一會。
「道長可是要逃？」
君默不動聲色，繞至假山後側，與那寬袍道人隔山說道。
那道人明顯一愣，辯解道：「小子，這妖物非天生地養！除了血祭鎮壓別無他法！」
道人自知騎虎難下，此刻只能好言相勸，他從一開始就對君默沒什麼好印象，不過一介凡人，整日抱刀裝帥，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什麼至尊寶物。
原本四人血祭符骨，完成布陣，那妖物自然無處可逃，代價也只不過這幾人變成乾屍罷了……
「沒那麼簡單吧，我看要是簡單血祭，隨隨便便來幾個人便是了，如何還要身強體壯，血氣充足一說？」
「大塊頭血祭投餵那古怪薄骨不過一瞬就被吸乾，你是拿我們當血蟲啊！」
君默將其算盤說出，那大塊頭倒下去時臉色慘白如蠟，右手幾道傷口更是一抹血色也無，全然已經被那薄皮符骨吸乾。
「那是他實力不足，鮮血獻祭即可，還要自作主張扔出那怪異矛頭，怪不得旁人！」
道人此刻冷汗直冒，發覺君默實在不容易誆騙，此刻又和妖物僵持不下，實在擔心君默藏於假山後會有小動作。
「老兄，還不願說實話？如果不是那薄片骨頭吸乾了他全身鮮血，那飛矛又怎會後繼無力？」君默餘光瞟向地上薄皮符骨，又看了一眼大塊頭悽慘死狀，緩緩握緊黑刀。
「莫要胡來，這怪異妖物非你我之力能滅殺！但你我聯手，卻是能穩穩將其禁錮後脫身！」
道長見君默仍不為所動，一連幾口精血噴向符骨，臉色瞬間蒼白，而那條陰雲大蛇像吃了大補之藥一般，威力劇增，一時間又將快要鑽出的妖物壓下。
「呵呵，這個時候還想拿我當血蟲？」
道長無言以對，再無法分心，那妖物似乎也筋疲力盡，惡狠狠地盯著道人，恨不得生吞活剝。
君默仍在等待，他在賭一種十分渺茫的可能性，更是在賭命！
終於，在血紅妖物鑽出軀殼的一瞬，君默一刀插入那道人後背，透心而出！
「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花鬍子大喝一聲，作勢就要衝出，卻被君默伸手攔下。
花鬍子滿臉疑問，那管家叫聲悽厲，繼續待在這中門之後倒是有些害怕，不如衝出去與那道長待在一起，反而更為安全。
「道長還未下令，我們擅自闖出，怕誤了大事！」君默凝聽著門外動靜，頭也未回冷靜道。
「我沒聽錯吧，是大山的聲音吧！」
「大山被道長施展定身術，嘴裡也塞了厚布，怎麼叫得這般慘烈！莫不是真遭了？」趙鐵柱慌亂詢問起來，卻無一人答覆。
至於為何高人還沒有動靜，其中原由呼之欲出，大族之下，家奴生死，如同草芥，哪裡有主亡奴逃這一說法……
君默深知這大山管事的求生之路已到盡頭，只能說充當血餌一事，已經由假變真了。
「速速壓陣，隨我除妖！」
隨著庭院中道長一聲爆喝，門縫處亮起耀眼金光，一時間閃得眾人睜不開眼，但眾人沒時間思索，爭先奪門而出。
眾人被眼前景象震撼，只見那道長頭上頂著一塊發光符骨，其上纏滿黃色符紙，正往外放釋放著金光，並伴隨著隱隱雷聲，將庭院照得亮如過晝。
君默被嚇了一跳，這道人，難不成真是傳聞里的天上神仙！
而那池塘邊，竟是一團污濁的黑霧，周邊血肉灑濺得到處都是。
雷光異象剛一出現，那黑霧中的妖物就想逃竄，卻被金光壓制而下，道長的聲音穩穩響起，「大膽妖物既膽吞食活人，實在罪無可恕，本尊今日便要為小侄報仇！」
同一時間，道人手中各類寶器接連打出，儘是一些骨片之物，其中一塊形似蛇脊的骨鞭更是死死禁錮住妖物的身體。
再一揮手，頭頂懸著的那塊寶骨又是一道雷光落下，厲聲喝道：「妖孽，還不現出真身！」
那妖物被擒，黑霧被金光轟得四散，卻又重新聚攏而來，遲遲不見那妖物現出真實樣貌來，骨鞭被其掙得左歪右扭，就要崩斷，道人頓感不妙，口中大喝，「爾等還不速速起陣！」
趙鐵柱本就慌慌張張，被道人驚神一喝，還未趕到既定位置，就一下子將手中大棒拋至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咻的一聲，黑霧中猛地射出一根長鞭似的物體，直直打在他身上。
而在眾人眼中，卻見趙鐵柱莫名其妙身體在空中齊齊對摺，快速向後方大屋砸去……
一息之間，陷入牆面的趙鐵柱已不知生死，他嘴巴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放大的瞳孔寫滿震驚和不敢相信。
而那妖物也終於在煙塵中現出了身形，居然是一頭與人形無異的蛙頭怪物，直立站著，頭上爬滿紅黑紋路，甚是詭異，此刻正對著庭院中幾人呱呱直叫。
君默定睛看去，感到震驚！
那怪物似蛙非蛙，肚子凸起，四肢短小，不見蹼掌，全身披著一層灰毛，但嘴巴十分巨大，其中儘是沾黏血肉的細密尖牙……
怪物一擊得手，抵抗的力度更甚，卻絲毫沒有發現之前趙鐵柱扔出的骨頭大棒已經悄悄懸在空中，亮起幽暗的微光。
那道長眉頭一皺，手掐法訣，隨即控制那根懸空骨棒在死去的趙鐵柱頭頂一轉，血氣如煙般鑽出，頓時幽光變得濃郁凝實，形成一道無形盾牆。
狼毫大蛙有所察覺，凶性大起，巨大的鼓肚往下一沉，隨即猛的放空氣囊，長舌似飛箭激射而出，狠狠擊打在屏障之上，幽暗棒骨隨之一顫，就要掉落。
另一邊，花鬍子見趙鐵柱已然遭殃，略有遲疑，腳下卻不敢絲毫泄勁，還未跑到指定地點，便欲取出腰間鈴鐺迅速拋出。
可慌亂之中奈何手中雙錘沒法同時握住，腦中混亂，不知怎麼手中一錘便已飛去，竟是筆直砸向那妖物……
這般情形，饒是寬袍道人也沒能料到！
只見銅錘筆直朝那狼毫怪物飛去，那怪物輕微歪頭，銅錘方向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大骨棒上，頓時屏障波紋巨顫，骨頭便直挺挺落在地上。
「仙長恕罪，小的該死，本想順勢丟它一錘子，看能否將那妖物砸死……」花鬍子連忙解釋。
道人怒目，花鬍子瞬間變得更加手足無措，還有一支銅錘不知該往哪兒放，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只得懷抱銅錘，趕忙搖響鈴鐺往空中拋去。
與此同時，君默和大塊頭也將手中器物拋擲空中，形態不一的寶器升空之後變化相似，皆是在寬袍道人的控制下，懸浮不動，散發幽光，分別形成一道道隱約可見的波紋屏障，將院內封閉起來。
道人連忙向後退去，十指翻飛，試圖重新聚起陣法，同時驚怒一喝，「快快血祭面前符骨！」
大塊頭反應最快，當即一掌划過腰間別著的矛頭，便往空中揮去，卻只有少量血滴觸碰至那薄皮骨片，骨片只微微亮起一瞬便又消散黯淡。
他見沒有效果，取出那枚矛頭對著手心狠辣一划，怕還不夠，又繼續劃開兩道口子，掌心咕咕往外冒血，朝眼前符骨貼去。
見符骨生輝，大塊頭欣喜不已，又念咒激活矛頭靈性，朝那怪物拋去。
「道長，我來助您一臂之力！」
矛頭有靈性，直射那怪物面門！
速度之快，就如同一隻穿雲鷹隼從眾人眼前划過。
饒是道人都有一絲錯愣，深深看了一眼那大塊頭。
未等眾人回過神，院中響起一聲悽厲的鷹隼哀叫，妖物那條長舌竟如同拍打蠅蟲一般，隨意就將那矛頭打落在地，靈性全無。
也就在同一時間，大塊頭突然眼前一黑，龐大的身軀一軟，無力以繼，暈死過去。
「你兩速速血祭符骨，穩住陣法！」道人看也未看一眼，只顧朝著君默二人大聲呼喊。
君默有些遲疑，仍不為所動。
「大人，我沒帶刀啊，我沒帶刀啊……」
一旁的花鬍子看著骨鈴急得跳腳，一面朝著身後亭廊靠近，終於瞅準時機，便將手中銅錘一扔，二步跨成一步，越過欄杆，兩腿變四肢，麻溜又熟練地從狗洞鑽出，不見身影。
「該死的賤民！居然臨陣脫逃！」
「待本尊除去此妖，定將汝拆皮卸骨，煉成寶器！」道人憤憤罵道，眼神兇狠。
君默也向後退去，他開始有些懷疑這血祭一說……
道人心下暗暗叫苦，沒成想壓陣之人這般不靠譜，突然收起頭頂月牙寶骨，咬破手指往上畫出一道繁瑣符咒，瞬間生出滿院陰雲，翻轉變幻之間，一個偌大的蛇頭緩緩從陰雲中探了出來！
「去！」
道人不再猶豫，將寶骨朝妖怪頭頂一拋，陰雲大蛇又將妖物纏繞起來，道人全力輸送法力，再看那妖物，慢慢被陰蛇消融，所到之處黑血濺射皆成腐肉……這正是道人絕學——化骨陰雲，可謂是邪性無比。
君默站在原地，早已拔刀在手，他既未像趙鐵柱那般不小心，也未如大塊頭般耿直，更不相信所謂的血祭之術，冥冥之中，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黑血，慢慢從妖物身上低落，其上半身已經被黑雲淹沒，但當黑雲侵蝕至妖物胸口時，一雙利爪突然撕開血肉，鑽出一張邪惡的小臉來，似乎下一刻，就要從這具身體裡面鑽出……
「竟會脫皮蛻骨！」
道人大驚，此時雙方僵持，眼看怪物就要完成蛻皮，知道不可久戰，心中頓生退意，將目光看向剩餘那名凡人。
「小子，還等什麼！快快需用精血餵食麵前符骨，事後必有重賞！」
道人大喊，心想這凡人必然聽話照做，精血獻祭符骨，可暫時增強陰雲威力，自己便能多了一線勝機，再不濟也能多拖延一會。
「道長可是要逃？」
君默不動聲色，繞至假山後側，與那寬袍道人隔山說道。
那道人明顯一愣，辯解道：「小子，這妖物非天生地養！除了血祭鎮壓別無他法！」
道人自知騎虎難下，此刻只能好言相勸，他從一開始就對君默沒什麼好印象，不過一介凡人，整日抱刀裝帥，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什麼至尊寶物。
原本四人血祭符骨，完成布陣，那妖物自然無處可逃，代價也只不過這幾人變成乾屍罷了……
「沒那麼簡單吧，我看要是簡單血祭，隨隨便便來幾個人便是了，如何還要身強體壯，血氣充足一說？」
「大塊頭血祭投餵那古怪薄骨不過一瞬就被吸乾，你是拿我們當血蟲啊！」
君默將其算盤說出，那大塊頭倒下去時臉色慘白如蠟，右手幾道傷口更是一抹血色也無，全然已經被那薄皮符骨吸乾。
「那是他實力不足，鮮血獻祭即可，還要自作主張扔出那怪異矛頭，怪不得旁人！」
道人此刻冷汗直冒，發覺君默實在不容易誆騙，此刻又和妖物僵持不下，實在擔心君默藏於假山後會有小動作。
「老兄，還不願說實話？如果不是那薄片骨頭吸乾了他全身鮮血，那飛矛又怎會後繼無力？」君默餘光瞟向地上薄皮符骨，又看了一眼大塊頭悽慘死狀，緩緩握緊黑刀。
「莫要胡來，這怪異妖物非你我之力能滅殺！但你我聯手，卻是能穩穩將其禁錮後脫身！」
道長見君默仍不為所動，一連幾口精血噴向符骨，臉色瞬間蒼白，而那條陰雲大蛇像吃了大補之藥一般，威力劇增，一時間又將快要鑽出的妖物壓下。
「呵呵，這個時候還想拿我當血蟲？」
道長無言以對，再無法分心，那妖物似乎也筋疲力盡，惡狠狠地盯著道人，恨不得生吞活剝。
君默仍在等待，他在賭一種十分渺茫的可能性，更是在賭命！
終於，在血紅妖物鑽出軀殼的一瞬，君默一刀插入那道人後背，透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