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人間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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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出門因為沒有了霧霾的籠罩,所以錯落有致的幾間房屋就出現在眼前,但現在的天氣已是迫近黃昏

  「莫道桑榆晚,餘霞尚滿天」

  不過陳懷生卻覺得這一切都剛剛好,他按照地圖的指示走出院落,一路徐行來到一條近代的鄰家小路上

  「歲月若居,時光如流」這個時間走在這樣的小道上,小學時期的少女似乎就在自己的身旁一起相伴著回家,那時還沒有過多的情感,只是覺得對方很耐看可以玩到一塊去

  「拍」陳懷生穿過路口敲響了一戶屋檐外掛著燈籠的大門

  「中新路75號,拍拍」少年攤開地圖又確認了一下但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沒在家嗎?」陳懷生有些遲疑的收回了叩門的手掌,而就在這時他的背後傳來了一道淳厚的聲音

  「年輕人,你敲門是有什麼事嗎?」陳懷生聞言順之轉身,只見那來者氣質儒雅,嘴邊常帶淺笑,雙眼盈盈若神

  「你是?」陳懷生不曾見過這位,而且他感覺這位也不像是李先生,這個人的形貌特徵以及言談舉止像是一個時代的人,不過一些人留下的典籍很少,他們更多的是一種身體力行的見證,而這時那位青年人聞言開口回答道「我算是這位李先生的鄰居,不過他這幾天都在他的菜園忙活,你若要尋他走在那條時間長河上路過那片試驗田便找到了」說完這話那位熱心腸的鄰居,他望了望屋檐下的燈籠便頭也不回般離開了這裡

  此刻的陳懷生被人晾在了原地,不過他還是衷心感謝這位為他指明方向,但當他離開屋檐的範圍回首那盞燈籠時,總感覺今天或者是明天會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他一邊走著一邊攤開手中的地圖,現在的路線只需要先拐進對面的路口,然後踏上時間長河,緊接著穿過大片大片麥浪?

  「不對,是水稻!」陳懷生對農業方面的了解還是太過於貧瘠,不過他並不會因此而感到自卑,對於他來說不管是這世上燦如珍寶的真理還是衣食住行的生存之道,這些都可以定義為是一種知識,而知識作為最基本的產物,這些根本不值得拿來炫耀更不必提自卑,如果再具體些的講所謂的腹有詩書氣自華絕不是機器一般的儲存文件,那些人他們都有自己的思考,而這些思考才是他們真正的氣度

  「嗯?怎麼又有一個老頭兒?」陳懷生沿著河岸行進的過程中,忽然注意到在前面不遠處的稻田裡躺了個老頭,而他的一旁還有一輛二八大槓

  「這個是那位安排的引路人?」陳懷生自從見過那位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經歷的事或者說遇到的人,都似乎好像是冥冥中預訂好的一切都會逐步出現

  「等,登,燈/等,登,燈/等登蹬蹬燈——薩克斯回家」陳懷生還沒有來的及上前開啟副本,他的思緒就先被一陣熟悉的鈴聲所擾亂,他以前放學的時候經常會聽到這首曲子,不過這個時間點出現這個人而且還自帶背景音樂,這算是怎麼回事?

  「叮,咚!現在時間十八點整,是時候該回家嘍」陳懷生還在一陣揣測,可躺在不遠處的自行車卻伴隨著一道精準快意的聲音站了起來,而緊接著豎立起的是一位古銅色的農民,他雙手撐著把三兩步,便登上的大槓隨後便瀟灑離去,陳懷生感覺這個老頭真不像是老人,那動作比年輕人都要矯健

  「呵呵」居然還哼著小夜曲,而這時的少年看著獨自遠去的老人,他這才真正意識到原來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配角,他都是他自己主旋律的主角,其實現在恍然一想剛才那位儒雅的先生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那位的安排,不過現在從自以為的焦點,變成了一陣普通的風,也算是歸於平常了

  「嗒!嗒!砰…」少年的腳步從長河畔的晶瑩石塊變成了通往菜園子的水泥路

  「拍!有人在家嗎?」陳懷生來到一處院落之外,雖然屋檐下的大門敞開但他還是象徵性的敲了敲圍欄邊的小木門,不過這次似乎又撲了個空沒人應答,此刻的陳懷生覺得雖然有句話叫做入鄉隨俗,但是有些規則甚至是道德不需銘記都已印刻在骨子裡實在難以抹除,所以他並沒有推門而入,只是扶著一旁的欄杆極目遠眺

  院落里栽種著一些蔬菜,陳懷生看著那些蔬菜的長勢感覺應該是應季的蔬菜,畢竟沒到那個時間場那麼大很離譜,不過就在他的視線匯聚到大門之後,那裡出現了一張之前從未有過的紙條,而緊接著就在這時那張紙條似乎被突然而來的風吹了出來,陳懷生看著那張掉在自己眼前的紙,他頓感疑惑隨即便順身撿了起來,可撿起這張紙的陳懷生這才發覺這並不是紙而是一本書,這本書開篇的第一頁寫著十六個字「逝者如斯,過者如書,見之覽閱,如是而已」陳懷生不解如果這是一張信封那他肯定不會翻開,但這個字自己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他翻開這本書的第二頁,這裡沒有任何簡介也作者更沒有任何具體的目錄,似乎寫這本書的人並不知道後來的事,他們似乎只是堅定的相信著,陳懷生再翻一頁來到了一個問卷調查,這四個大字是「你的問題?」

  陳懷生說不出這本書到底是什麼,但他總感覺這個問題是一種心理,有人說讀書是最快能找到目標的方式,還有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但他們這些話只適用在特定的語境之中——太過於絕對而不中用,陳懷生不知道他們的對錯,但這些事那些人他們自己最清楚,不過陳懷生還是思考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一些問題

  「他過去的這些日子裡,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難以停下,而且在某段日子裡這種情緒似乎加劇了,那段時間他不知自己該依靠些什麼…才能好好的活下去,雖然現在撐過了那段日子,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夠跨過去…他需要一個道理」

  「這種事就類似於你得了一個怪病,但最後居然稀里糊塗的治好了,有些人對於這種事可能一笑卻之,但陳懷生卻很害怕這種現象再次出現,他需要找到一些根源」

  陳懷生想著這些事依舊看著那四個大字而那四個大字也就那樣看著他,這書大概自己是不會翻頁所以還需要自己來操作,陳懷生見書上的文字並沒有什麼變化,他緊接著又翻了一頁,這一頁上似乎緊接著上一頁又是一個問卷調查,這次的問題是你該如何驗證自己的問題?

  「如何證明你的問題?」陳懷生看著這個進階的問題,他秉持著善始善終的習性以及現在無聊的心情便再次回想「陳懷生以前有過一個朋友每次見到她都很開心,不過後來這份友誼變得遙遠,他就只能靠學校的學習來活著,但現在的他明白了那些過去,所以讀書變成了一種生活,怕什麼真理難窮,進一寸便有一寸的快樂」

  「嗖——」陳懷生心中所想剛剛通過自言自語回答,可就在這時他手捧的書本突然在這一頁中多了幾個金色的大字,這幾個字顯然與這本書的上的內容格格不入,這次是一個明確的問題「凡重外者拙內,你覺得那位孔夫子所說是什麼意思?」

  陳懷生想起之前的那位,又看了看自己腋下的那張地圖,他恍然回答:智者向內尋求力量而不智者則向外,我感覺他應該表達的是這個意思,陳懷生的話剛說出口突然從遠方傳來了一聲嘆息,那嘆息由遠及近雖說是遠方但似乎緊貼他的內心,而這時書本上緊接著又多了一個問題,這一次那位是指名道姓的說道:陳懷生,在一般情況下一位科學家的出現突破重要還是他自己的生命重要

  陳懷生一眼看到這個問題本想質問,可遠遠的望了一圈也找不到對方,他緊接著便看著那本書隨口回道「我覺得應該是前者,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他們為了自己的事業死得其所…」陳懷生在今天這一刻突然對死的其所這個詞產生了懷疑,一個文臣因為上諫被賜死,一個武將因為善戰死在了戰場之上,這些真的是他們的歸宿嗎?

  再言之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就是這句話就需要不斷的檢驗,而一個科學家只是有了建設性的進展,還沒有經過反覆驗算得以求證——這位科學家還遠遠沒有走到平和的最後一步,這個時候就考慮自己的生命值不值聽起來真是極為的可笑,不過想到這陳懷生又多了些思考:如果一個人很渴,這個人會拿起一個茶杯來喝水,但這個人最後喝到水僅僅是因為這個茶杯嗎?

  「重己,貴生」陳懷生定神間突然徐徐開口如是道:這些所謂的依靠都是建立在人的基礎上,如果這世上沒有人那一個人用杯子喝水這種事就不會發生,所以作為一個人不能僅僅只靠一些支撐活著,這個人他要靠自己活著…」語未盡陳懷生停頓幾分,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正過枉或言之好為人師,自己可以要求自己但不廣泛——等等如果是一個廣泛的道理而且不是複製粘貼,那強調人個體的重要性可以作為一個先行的前提

  「嗖!」這時陳懷生的身旁突然颳起一陣大風而他手中的書再多一句話,這句話是如同原先那些問題的字體,並不是那位所言而是這本書的原話,這句話陳懷生剛剛說過但此刻卻又被賦予其他的意義,那十二字明確的表示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時的陳懷生看著這句話突然再翻一頁,那空白的內容讓他恍然一驚——

  ——提出問題做出假設進行實驗,如果按照這個順序來擴展,一個問題需要不斷的驗證不斷的實驗不斷的假設,而這本書沒有目錄後面也沒有內容,這些都證明這件事還需要繼續,而這個論題陳懷生曾經無意中了解過——至於那位李先生,陳懷生完全顧不得禮義廉恥,他攥著那張地圖拿著那本書推開柵欄直入大門之內,可門內的場景似乎又是一場空,住在這裡的那位先生和他的老師聞道有所不同,這裡的環境並不清冷反而有著一種生命的氣息,陳懷生曾經在清明踏青的時候,他曾經見過一位鄉村教師,這裡似乎就是那般的景象


  「呵呵」於此少年偶然一笑,他此刻放下了那位盯上了一旁桌上的一本日曆,那本日曆上著重標記了幾天,而在這頁的最後一天更甚之前,這一天似乎是為了迎接下一頁中嶄新的一天,陳懷生聯想起之前屋檐下的紅燈籠恍惚間猜到了什麼,他緊接著便放下了那本書,隨即繞過菜園沿著一條有著軲轆印的土路回到了之前的小路,此刻的他並不準備行走時間長河,而是按照地圖的指示從城市之中穿過

  「拂——」這時陳懷生的耳邊一陣微風吹過似是某位的寬心,而他則是裝模作樣的放下地圖解開自己的鞋帶隨即再繫上,而他的身旁一道金光閃過,紙質的地圖恢復了原本的樣貌,那是之前的那位少女——陳懷生此前就猜到了這位所以他友好的問好「呵呵,您這次讓我見的人雖然沒見到,但這位的分量著實沉重,我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才能平復心情,這也在你的算計之內嗎?」

  陳懷生憤然發問他感覺他今天大概是睡不著了,而一旁走著的那位只是淡淡一笑隨後推脫道「你見到的人不是我的安排,你沒發現他們並不知道你要來嗎?」

  少年聞言訕笑道「所以之前的人都是你安排的?」少女沒有否定,但也沒有肯定「你之前不是總執著於幸運二字嗎?那現在有幸遇到了這些人你怎麼卻又不自知了?」

  少女的話中看不出過多的情感,但又是循循善誘而少年果然上鉤「你的意思是我是什麼樣的人就會遇到什麼樣的人,可以理解為異性相吸,但這種話在我的身上真的行的通嗎?」陳懷生所說的異性相吸,在某種語境下就是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合,但以他的分量來比較那幾位還是猶如螢火一般太不自量,這也是他最後發問的原因,而一旁的少女依舊是笑顏「真誠是一切對話的基礎,而且我在書本上問的那些話,你難道是因為他人才有自己的思考嗎?」聽到少女這話他不由的發問「這些真不是你的安排?」

  少女搖了搖頭只是道「過去未來,尚未可知,我需要再強調一遍,這裡是現在所以我並不是事事巨細,明天早上見了…」」說著少女只是一轉身便化作了片縷金光消失在了空氣中,而這時的陳懷生也轉過拐角離開了小路來到了那條回家的大道上

  「欸,這裡原來是有麼熱鬧嗎?」少年感覺現在這裡的場景,跟自己晚自習下課時的夜市差不多,而且路邊的燒烤攤旁還多了一道原不應該出現的身影

  「怎麼你是在這裡等我嗎?」少年走到一旁的小桌前明知故問,而少女聞言只是訕訕一笑「呵呵,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只是順便出來吃點夜宵而已」陳懷生聽到她這麼說也不再客氣,隨之拿起桌上的燒烤便開吃,不過他還是不免疑惑問道「淮風,這裡用的是什麼貨幣?」

  陳懷生今天可算是把所有的錢都賠出去了,但是似乎那些錢在這裡也是用不著,而這時的少女單手翻過,金光一閃幾塊金幣就掉落在了桌上隨之她解釋道「這裡的貨幣分為銅幣銀幣金幣,不過他們每個都附帶儲物功能,你看這個…」少女拎起一枚金幣隨之單手翻過,只見那金光之下斷刀再現,而她轉橫為豎巧然插在地上,緊接著便再次開口解釋道「一枚金幣中可以儲存1000枚銅幣而一枚銀幣中則可以儲存100枚銅幣,至於這裡的物價,一根烤腸只需要一枚銅幣」

  少女解釋的很詳細,但對於這枚金幣的來歷他不是很明白「淮風,那你手中的金幣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是他們留給你的?」陳懷生自從知道他們藏了那條龍之後,他就一度懷疑那兩人會不會也在這,而且根據他們的習性是不是把生意也做到了這?

  但少女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他們並沒有在這而且也根本沒有來過,至於我手下的這些錢,那是前幾天在那個尚未那裡領的補助」少女說著又掏出了一袋錢隨之又道「這裡對於剛來的一些人在登記信息之後,他們在前三個月都可以領取10塊金幣的補助,而往往在這之後,這裡的人大多因為閒不住會做起原來的工作,比如說首城內的公輸大師,這十二城之內的很多建築大多出自他的手筆,也還有一些人他們自給自足真正的回歸了田園,我想你應該見過一片水稻,那裡就是這樣的生活」說到這少女手中出現了一道若有若見的光束「這裡還有五座城樓非常的奇特,明天我陪你去逛逛」

  說到這少女就把桌上的那一袋錢收了回去,少年看到這一幕他才反應過來,所以你說最後一句話就是為了這個,陳懷生剛才聽到「補助金」這個詞他就聯想到了自己,他想著少女之前去登記信息的時候,會不會也把自己的給領了?可還沒等他多看幾眼就被少女收了回去

  他見之隨即拿起桌上的香腸,立刻開口指桑罵槐道「淮風,你應該也知道那位李先生是誰,但他也在這裡會不會略顯輕浮」少女聞言撇了一眼桌上剩餘的三枚金幣,隨之又收回了兩枚只留下一枚攥在手裡「呵呵,逝者如斯,過者如書,見之覽閱,如是而已,你沒看到那本書的開篇嗎?」陳懷生看到桌上那孤零零的一枚金幣,他痛恨自己剛才的問題但還是賊心不死的問道「當娛樂成為一種世上有些過去就會被淡忘,那位出現在這裡…」陳懷生故意沒有說完保留一些陷阱,而少女聞言卻是淡笑著不答反問「你覺得金錢能腐蝕一個人的靈魂嗎?」陳懷生不需要經過思考,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金錢如果比做是一種利益的象徵,無論你的學識你的品德如何,只要你沾染最終都會墮入其間——


  ——他開口回答道「金錢作為利益的象徵很容易就可以做到」而這時少女的眼神忽然變得凝重隨之再次問道「所以你覺得那位能被金錢腐蝕嗎?」陳懷生忽略了少女的問題,如果這個金錢就是最初的金錢,那他剛才想的確實太多了,而這時的少女繼續補充「不僅那一位不會被金錢腐蝕,最初出現在杯子上的那一位也絕不會,其實對於有些人有些事我們更需要的是崇敬絕非敬畏,而且更不必逢人就說貶低了他們」

  少女這番話讓少年完全泄了氣,他不再只能化悲憤為食慾都吃到肚子裡,而這時少女指了指一旁的斷刀突然開口問道「長生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修行之路,你覺得今天的自己有所得嗎?」陳懷生順之看去他記得那位少女說過這把刀可以逐步升級,而在這個進階的過程就是一個人修行中的不斷完善

  「絕影刀…」少年拔起斷刀而斷刀並沒有任何反應,他還記得第一次斷刀入手,那時只是片刻斷刀便恢復成了長刀

  「雷霆絕刃!」再一次少年只是喊了一聲

  「吼——」斷刀攤在手中只是片刻之際便重回了長刀的姿態

  「淮風,人情練達,世事洞明,這才是一個現世中人的修行之路」陳懷生言說其間而這時的少女突然擲出手中的金幣,隨即她率然起身向一旁的攤鋪付了錢,緊接著又存放了一些食物收到硬幣里,而時的陳懷生就攬過她拋出那枚的硬幣緊緊的跟著她,如此他們走在燈火闌珊的夜市中,這裡的煙火氣很重卻並不混濁,而這時的少女突然向身旁之人疑問道「長生,你覺得一個人的修行真的能做到經史子集裡的那種狀態?」陳懷生拿著那把斷刀就像提著一把雨傘一樣,他聽到這個問題突然聯想到了自己今天的經歷,隨即思考片刻後回答道「不,世事洞明這個詞雖嘴上說的很好但和那些虛妄的描寫沒什麼區別,我覺得應該換一個詞…」

  陳懷生楠楠自語的想著,而此刻的少女是悄然開口道「孔師子有雲,參乎,吾道一以貫之,這句如何呢?」所謂德不孤必有鄰少女總是在這個時候給予一些幫助,而陳懷生最後這句話開口說道「世事洞明是一種對世間萬物都有一個透徹的了解,如果換一個詞我認為世事通明比較更加的完善,畢竟這世上十分光亮就已經足夠,如果自身的光芒太亮他就會把自己誤認為是太陽,那樣的人遲早都會瘋掉…」陳懷生說著少女相視一眼,他們的心中都浮現了一個人名,不過這個人爭議很大他們二人就只是隨意的想了一下,而緊接著陳懷生看著周圍的建築,他突然有了一個問題「淮風,這裡還有其他人嗎?」陳懷生的意思是他們那個時代,而少女果斷的回答卻讓他很意外「那個復讀了四年的墨如衣你還記得嗎?」陳懷生有些遲疑

  「他不是改過自新上大學了嗎?聽說他好像去了什麼師範大學」陳懷生對於這個人的印象他是非常的深刻

  首先的這個人第一點就是非常努力但緊隨其後的就是他沒有一個未來的方向,當年陳懷生還在普通班時,這個人就已經在清北班裡了,而後來陳懷生升到清北班時,這個人卻回到了普通班,那不是說這兩個班是有多麼的高低貴賤,而是陳懷生覺得可能學校這個地方都不適合他,要知道他已經復讀了四年相當於又重新有了一個輪迴,

  而且學校里的小道消息,據說他一開始復讀的時候成績並不差,就算不是清北也可以有一個很好的大學,但他卻遲遲沒有選擇離開.這也是導致他後來這麼多事的原因.

  而這時的少女突然插嘴,打斷了陳懷生的思緒「長生,你知道他今年為什麼不復讀了嗎?」陳懷生略有了解「我聽說是一位老師開解了他多年的心懷,反正那個時候他是這麼跟我這麼講的,你知道他那位老師?」

  少女點了點頭她翻起了舊帳「你以前曾經拆過我一個快遞,那個我曾經的老師給我的一封信,你還記得那人的名字嗎?」陳懷生搜索片刻答道「我記得應該陸長青,不過他怎麼會去我們那裡教學?」

  陳懷生意識到了問題,但他卻不知道原因而少女解釋道「我的那位老師吧,他一直都在踐行他的理念,只不過以前停滯了一段時間,後來去試點高中教學也算是他三步走的下一步,至於那個墨如衣大概可能和他意味相投」

  陳懷生聽著有些不大對勁,什麼叫做意味相投,你其實想說的是臭味相通吧

  「淮風,其實我那個朋友也不是偏執,他第一次選擇復讀完全是因為家裡缺錢,你也知道我們學校對高分的同學有獎勵,當時他家裡就剩下了一個親人,而且那個人還生著病需要吃藥,他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機會去選擇,至於之後…他真是該死!」陳懷生感覺自己說不下去了

  這東西後面孑然一身的時候,他非但沒有離開學校,而且還賴在了那裡每年都要領獎學金,這樣看的話他確實在某些方面上和那個人臭味相投,而這時看透一切的少女才開口說道「他現在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不過他仍然還在學校里進修」說到這淮南風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而陳懷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說的他找到了方向,難道是遇到了一個老師?」陳懷生說的這可不是廢話,雖然在學校里扔個磚頭砸到老師的機率很高,但能讓他這執拗的朋友找到方向或者說能夠實現真正的因材施教,那這個老師一定是實至名歸


  少女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這一點「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這是那位老師的原話」少年聞言隨之更細緻的問道「那…他那天是直接果斷的拜師?」在陳懷生的印象中這個人可謂是傳統中迂腐至極的書生,孔乙己與他相比有過之——特麼而不及,但剛才聽著少女的話這個人似乎終於果敢了一回,但事實似乎並不是陳懷生所想的那樣

  這時淮南風沒有直接回答,只見她單手翻過之際,一把雙尖的長槍便具現而出,而陳懷生看到了這把武器,他似乎瞬間就想到了那日的場景「呃…所以那天你也在場,對吧?」

  少年感覺這把槍一出那必見血,而且在原本的學校中少女就曾多次的表示過,她覺得像這種窩囊廢,如果不及時壓縮把他變成可用垃圾,那他以後的功能也就只有焚燒一下發發電了

  這時少女外展長槍回答道「當然,那天還不是在我的及時鞭策下,他才下定了決心去拜師,要不然就他那德行…我真想替老師再抽他一頓」其說話間不斷地翻轉著那把長槍似乎是踴躍欲試,而少年只是感覺意料之中毫不意外,不過他也想去拜訪一下那位至聖先師

  「淮風,明天我們改變一下行程,先去見見那位老師怎麼樣?」這時的少女瞥了一眼少年手中的金幣「明天的話就太晚了,今天我就陪你去,不過你得先把那把長刀收起來」說著少女又掏出了一枚金幣,緊接著只見她翻手間那把長槍便化作一縷金光回到了原本的金幣之中

  陳懷生大概明白了少女的用意,她這麼做應該是在給自己做示範,但以一個理性思考的角度卻還不知原理

  「這樣麼,吼——」陳懷生收起長刀之際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一道震徹的龍吟

  「這邊,我們能走時間長河」少女一把拉住還在思考停下腳步的少年,順之拿過了他手中的金幣開口問道「長生,你有沒有想過,未來手機的外形會發展成什麼樣?」陳懷生聽到這個問題時略感突兀,剛才聊的不還是玄幻世界麼,怎麼這個話題一轉就又回到了現代,可他恍惚間又注意到了那枚金幣若隱若現的光芒,他似乎對剛才的問題有了頭緒

  如果代入手機這個概念,手機最基本的功能是通信而其延展的功能有儲存,倘若把這種功能當做是一種收納箱式的空間,那如果按現代的解釋,這種空間法器就是一種納米技術的應用,不過如果就事論事只是談論未來手機的模型,那可能是一種虛擬技術類似於投影儀「淮風,未來的手機絕對不能脫離一個實體,如果它的模型或者說大小應該是類似於一種投影儀」說著少年反手握住了少女的手臂並且取回了那枚金幣,而這時的少女並沒有什麼動作就任由著他這麼做

  此時他們的行程才來到第六座城市,但外界的天空卻已是繁星滿天,有人說即使是身在陰溝里也不要忘記仰望天空,但陳懷生覺得物極必反讀,這句話之前還需要加上思無邪三個字

  「怎麼了?你又在想什麼呢?」少女這邊還在走著,可身邊的少年似乎又因為思考而暫緩了腳步「沒什麼,只是感覺今天的月色很美」陳懷生借著別人的話向少女表達了欣賞而少女卻是一臉的訕笑「哦,只是今天的月亮很美嗎?」少年也是一臉的訕笑「既然月亮有新舊之分,那我現在永遠把舊事重提」陳懷生感覺他這次說的應該很圓滿,但少女卻覺得還不夠貼切「聽說以前聞老師雖然考的很高但是沒有去上大學,他這個落榜生就只僅僅教會了你這些?

  此時的少女挽起耳邊的鬢髮,就那樣站在月下如同流瀑,而少年則是上前為她舒緩銀髮「古時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走啦…」少年這一次沒有等著少女的回答,而是握緊她的手又回歸了原來的征途

  「咳咳,這裡是公共通道,你們倆有點曖昧了」

  「額」兩人剛走還沒幾步,一道突如其來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打破了他二人的和諧,少年聽到這聲音,還以為是哪個朝代里竄出來的順風耳,而少女聽到這聲音卻因此停下了腳步,從她的表情上來看略感震驚「老師,你怎麼會在這兒?」對於少女的話那身後之人同樣也是震驚,那個中年男人摘下自己模糊的眼睛流露出了罕見的笑容,不過成年人的情緒並不會有太大的波動,他走上前與那二人並同而行「淮南,不跟你老師我介紹一下你身旁的這一位嗎?」男人話中有話不像他以前的風格,而陳懷生轉過身打量著那個略顯頹唐的中年男人,他雖然聽少女提到過她的這位老師而這個中年男人,也曾在他們所在的高中任教,但是他們畢竟不是在相同的班級

  所以時間上並不存在太多的交集,陳懷生僅僅只是知道她這個老師,不過今日得此一見,這個聰明絕頂的中年男人還真是有當主任的天賦,但非常遺憾的是,他居然沒有一個標準的啤酒肚

  「真可惜…吶」此時的少女與身邊的少年相視一眼「…淮風,我在前面等你」少年只是片刻之間便明白了少女的意思隨後便給他們師徒二人留下了敘舊的空間


  「那是陳生,他是聞老師的學生」少女放緩了腳步不再是那麼快

  「哦,那個老東西,居然還能有個這麼會變通的學生,著實不容易啊」中年男人不但嘴上說著他的心裡也著實的羨慕,他的學生中也就墨如衣比較跟他臭味相通,但那個犟種有時真的是無法理喻

  「老師,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您怎麼會也在這?」少女的臉上流露出了擔心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擺了擺手「欸,出了個意外,人總是會有一死」男人沒有明說似乎是不願提起那段細節而少女思索片刻後疑問道「老師,您怎麼開解的那?他今年怎可能會下定決心去上大學?」

  男人瞥了少女一眼略有責備的回道「淮風啊,你認為像倔驢這種東西,我換根繩就能拉回來了?」少女原以為她這位老師是在責備她用了東西這個詞,但現在看來他老師還是原來的那個老師

  「那他今年怎麼會去上大學?」據少女所知試點高中每年的獎學金都有好幾萬,而且如果是高分的話復讀還不要錢,所以她是非常疑惑這個墨如衣怎麼會放棄這樣的生活去上那個不知名的師範大學,少女的重點落在了不知名這三個字之上,今年也算是那個墨如衣考的最差的一年,聽說他這次的高考並沒有滿勤只是考了幾門就沒再去了,而這時一旁的男人開口解釋道「淮風,一件事情只要發生就是過去,我們不能哀悼要先去尋找解決之法,你覺得這個所謂的解決之法僅僅是腦袋發熱就能想出來的嗎?」

  少女聞言略感怪異,但還是決定先回答這個問題「您的意思是長歌當哭,必定是在痛定之後,所以您其實並沒有解開他的心結,只是延長了這個過程?」少女自從離開那個學校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這個老師,而且也沒有什麼必要的事要去打電話,但今日再見似乎多了些世俗的隔閡,她這位老師好像是在向那位聞老師靠近——

  ——男人點了點頭接過話茬又道「嗯,我算是替他說出來了一些心裡話,比如他想的是要先找到自己的方向再去上大學,那我就告訴他大學的專業並不等於職業,再比如說他想的是在高中有規律的生活能夠更好的思考,那我就告訴他大學的時間更豐富,更有利於他的良性思考,總之這些問題和答案他都知道,我只是適時推他一把而已」

  男人說的時候很是感慨,而事實也就是如此,只不過在他說完之後情緒上卻湧出了些許的憤怒,他深知因材施教這個道理但有些人卻弄混了這個概念,如果墨如衣沒能遇見他還只是待在高中,那以後精神病院裡也是會多了一個精神病而已,他對是墨如衣講的話只不過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很顯而易見,但他這個學生復讀了這麼多年居然沒能有一個人來提醒過他——這是當代教育界的悲哀,他現在很切實的明白那句話——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可為什麼不是有心而是無心插柳,如果這句話真的很適合形容教師行業,那這個行業只不過是一個更有利於退休的職業罷了

  「老師今天都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少女注意到了男人的陰晴不定,索性出聲打斷「哦,想起來了,我讓墨如衣那小子去買晚飯但現在這時間都快成夜宵了,我現在要去夫子那看看,他到底在幹嘛?」男人終於想起了他原本的目的,不過他們腳下的步伐並沒有因為談話而停止,也算是如期到達了目的地

  此刻的他們逆行著河流,來到了第一座城池的河岸旁,這裡坐落著幾處古代的建築但其中最為靠近河岸的一座卻是近現代的園林風格,而這時的陳懷生正在一扇落地窗前不知在聽些什麼,二人走幾進近院落走到少年的身旁,望向屋內只見寬敞的客廳里有二個人正在促膝長談,那二人中有一個是位書生模樣,他身著現代仿古的襯衣長褲面色飛揚似乎是這場談話的主導者,而另外一位從表面上看長得不盡人意,湊近點看氣質上也是稀疏平常,但他一開口就像是未曾謀面的朋友一樣——但見便是如故「長生,那位就是夫子,不過你這待在外面幹嘛?」少女看見在這外面蹲牆角的少年略有些疑惑,在她的印象中陳懷生絕不是一個葉公好龍的人,可現在這一牆之隔又能聽到什麼呢?

  「噓,安靜些,這玻璃內雖隔音但細聽還是能聽見,這裡面正是精彩之時」少年的聲音細如靜音而也因此少女只是聽到了後面那一句話

  「正是精彩之時?」少女聞言學著少年一樣貼了上去,只聽「夫子你所言因材施教,可這個過程並不一定在學校,那您說說學校的意義又是什麼呢?」一位年輕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而那位老者只是吐出了兩個字「學習」

  年輕人再次提問「夫子所謂大道至簡,人們對於某些道理總是以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來概括,但我卻認為如果具體的落實在現實的一件事上,這種理論就太不負責任了,所以您能再具體展開的說一說嗎?」年輕人不明所以再次尋求老人的意見,可老人卻反之反問把話題重新推了回去「年輕人,我們聊了許久,你也該說說自己的觀點」


  而這一次在年輕人的耳邊,他終於聽到了自己最想聽的那句話,隨之便開口道「我以為學校的目的是在於讓有志者有志前行,讓無知者無智教化」

  說著年輕人起身「在我們那個時代大體的我認為大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對於那些自身困頓的人,他們要做的是先要擁有選擇的權利,至於有志無志那是未來的事,而另外一類是大多數的普通人,他們不同又可以分為兩類,一種是一直待在學校而另一種則是中途離開學校,對於待在學校的學生,社會給足了他們規律的生活,也留給了他們思考未來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可以去找自己的路或者選擇國家給出的路,前者的話不用說有志者事竟成而後者國家所給出的路往往會持續到退休——他們也就又擁有了思考的時間」

  「而對於另外一種中途離開學校,他們只是大大縮減了這個時間就像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其餘的和第一種沒有什麼區別」

  「但以上的我這些話都是建立在有志的前提之下,這些有志之人他們沒有默認生活的潛規則雖然困頓但絕不會沉淪,而對於無知者在教育的前提下他們至少不會去犯罪,對於生活他們至少還活著」

  青年人說的是眉飛色舞,他舉手投足之間仿佛有指點江山之意,而這時一直坐在那靜靜聽著他講述的老人順然開口問道「年輕人我聽說你去了什麼師範大學,這是你未來的路還是被迫選擇的路?」老人根據年輕人的想法以試作問,而被試探的墨如衣明顯的停了一拍才開口道「多言數窮,不如守正,不過未來我一定會配得上那四個字」老人和年輕人都沒有明說但他們都知道那四個字的分量

  「他們在說什麼?」陳懷生拔出印在落地窗上的耳朵,順之看向了一旁的淮南風,而淮南風也是統一動作順之看向一旁的陸長青,可似乎這個聲音並不屬於他們內部

  「嗨,是我說的,我在這」陳懷生順之就向右後方看去,即使那人拍的是左肩膀

  「什麼東西?」陳懷生還沒看清來人而淮南風卻先發制人「是只人,不是什麼東西」不過來自陳懷生的吐槽也並沒有遲到,他看著眼前束髮的少女給出了第一個印象——有點矮最多也就1米5,而此時那位佩戴著蝴蝶髮帶的少女也在打量著陳懷生,她感覺眼前這個少年很是奇怪——非常的與眾不同

  「咳咳,你好,我是陳懷生」少年率先打破僵局發起了自我介紹「武櫻,櫻花的櫻」少女也沒有計較什麼隨之也給出了回答而緊接著她又拾起了剛才的問題

  「對了,那個人和夫子說的哪四個字?我剛才似乎是沒聽到?」少女其實一直都在聽著但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從表情上來看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師行天下」少年的回答很簡單而這也就是正確答案但少女卻顯得極為震驚甚至有些反觸「什麼!師行天下?這句話那個人可真是敢說!」陳懷生聽到了少女的發言他似乎看到了淮南風的影子但卻不完全,隨之他順著少女的話開口問道「所以你以為他們所說的是哪四個字?勇往天下嗎?」陳懷生似乎是戳中了少女的要害——她瞬間便歪歪扭扭的擠出了幾個字「那,那也不是空口無憑就能實現」

  「呃,對不起,我好像太激動了」少女的顯眼的減小,而陳懷生剛要開口補充就被一旁的淮南風搶先打斷「你說的其實也沒錯,對於墨如衣這樣窩在學院裡那麼多年的人,他本來就是只有理論實踐並沒有多少」說著淮南風瞟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那眼神似乎在說不要才第一次見面就把話聊死,而陳懷生微抬眉毛以做回應,他非常欣慰如今的少女終於是懂得了所謂的人情世故,但一旁的武櫻看著眉目傳情的二人她略感冒昧,而且這時的冒昧也沖淡了剛才少女為她的辯解,她現在非常的確定這倆人就是一丘之貉

  「這裡面也算是完事了,現在進去的話,說不定還能蹭點夜宵」說著淮南風就拉起身邊的陳懷生繞過無語凝固的少女來到一扇充滿科技感的大門前「這是人工智慧,有人臉識別技術,非常的先進」淮南風不光是為少年介紹也是為她身後的老師介紹,可今天的人工智慧似乎退化成了人工智障——久久都沒能打開「啪!」少女揮手之間一掌便推開了大門而少年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發問「淮風,咱這直接踹門會不會太冒昧了些?」

  少女隨口道「不會,剛才那位夫子是正對著落地窗,而且你沒看到麼他都跟我們招手了嗎?」少年有些震驚少女的超遠理解,這特麼是跟你招手嗎?人家明明是擺手讓墨如衣坐下「走啦…」陳懷生停滯還是覺得不太妥而這時他們還未進門可那位老者卻走了出來「有朋自遠方來,何樂而不為?各位進來說話…」

  老人就站在門的一旁笑臉相迎,此時的少女回眸一笑便第一個走了進去,緊接著是那位陸長青,他先前要來的時候已經打過了招呼而陳懷生停頓了些,擋在了那位武櫻的身前「年輕人,你看到了什麼?」老者出聲發問而此時先前的那位少女是感覺非常的奇怪,她碰了碰身前的少女「喂,人家在跟你說話欸,你…」


  陳懷生並沒有回答身後的少女,而是和那位一樣讓出了一條路隨之才開口問道「聖人一定是要這副面孔才能實現嗎?」老者聞言搖了搖頭「那只是虛妄的崇拜,或者由於現實的匱乏,精神追求成為了一種生存的支柱」

  少年聞言停之再問「那所有人都可以成為聖人嗎?」老者略感意味回答道「聖人出其人所以為聖,愚人皆愚己其所謂愚,你的想法不要太過偏激,但勸人向善這一點總是不錯」

  少年不以為然他再次問道「有人常說這世界非黑即白而是一道精緻的灰,夫子那我該怎麼辯清善惡?」陳懷生以前兩個問題作為誘餌他終於引出了自己的問題,而此時的夫子聞言苛責道「年輕人你要分清先後順序千萬不能本末倒置啊!」陳懷生不明其意而一直待在他旁邊並沒有進去的少女突然開口道「存在即合理,但這個…」少女剛想說這句話其實並不是這個意思,但位於他身前的兩個人突然異口同聲道「思無邪」

  而這時老者淡淡一笑他問道「年輕人看來你並不是要像墨如衣那樣需找人來見證,你是真心求問——」說著老者揮手間關上了隔音的大門而少年則是再次發問「如果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那我該如何辨明善惡?」老者依舊淡笑他略有感慨「這麼多天終於有人有了自己的問題,年輕人你在求知的這條路上很不錯」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這道理就是這麼簡單就擺在那裡,可數千載又有幾人真正的明白——循循環環繞了數十年也不過是承認罷了

  老者會心一笑隨後繼續說道「我以兩個問題為例,存在與合理以及精緻一道的灰」老者的這前一句話是對於少女,而後一句則更是少年的前提「首先存在即合理不可本末倒置,一個事物的產生是有一定的道理,而並不非是因為這個道理才會發生這種事情,同解一個人在做任何事之前都應當先擁有本心,這個本心大概就是你自身對於善惡判斷,所以像一道精緻的灰這種話以後就不必再說了」

  言罷老者打開房門,便要徑直走進去他這次一次不會再讓道,可這腳剛邁進一步卻又給收了回來他回頭沉聲問道「陳懷生,以我觀物,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你覺得我剛才的一番話對於世界如何?」陳懷生本來還奇怪這老頭怎麼又停了下來,可當他看到門後的墨如衣之後便不再多想,隨後開口答道「在不同的角度上看不同的問題有不同的見解,但最重要的是要先有自己的本心再去看這些問題,不過嘛…」說到這陳懷生瞥了瞥身後的少女正欲藉機道出剛才未完的話,可這時眼前的那位老者卻替他說了出來

  「不過對於任何事情能夠看出問題,那從來都不是高明之舉,或言之如此肆意的評論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因此而付出代價,所謂人言微輕,注意謹言慎行」那老者的最後一句話標明了對象也隨之走了進去

  「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淮風你說這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歷史重現」

  此時並沒有選擇去聽牆根的二人,他們正坐在一張寬敞的沙發上吃著什麼東西,而這時的淮南風聽罷隨口回道「老師,日月之下並沒新事,不過這熱狗你還吃嗎?」男人擺了擺手而少女則是撤到了自己的面前,緊接著又從金幣中掏出了幾串魚豆腐以及幾塊圓餅

  「老師,這是我剛才臨時打包的燒烤,您吃這個吧」原本這些打包的東西少女是留著當自己的夜宵,可眼下她的老師似乎對於墨如衣買的快餐食品不太過敏,所以便拿出了一部分,而此時的男人接過少女的食物又看了看剛進來的幾人

  他悄然開口道「淮風人情世故學的倒不錯但別把人想的太壞了,我看那個小姑娘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聽到男人的話少女也注意到了循循走進來的幾人,先是夫子,長生,而後還有兩個東西在關門,她看著那二人開口道「老師,他們一個是只認死理而另外一個則是口不擇言,所以剛才夫子說出的那段話我絕不能讓長生說,誰知道這以後會不會因此埋下什麼種子?」

  少女的態度很決絕,對於剛才的那段話不管那二人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能有多麼的仁義多麼的偉大,她都不希望這二人在困難的時候會想起這段話以至於會不經意間埋下禍根,當然也正如她的老師所說這種想法是非常的不和諧,但就少女自己而言她是一個率性的人,她和陳懷生都一樣不希望事情因為什麼而變得麻煩

  「各位你們先聊,我們需要談談」說話的是那位老者,他正領著陳懷生移步上了樓梯,而這時忙了半天還沒關好門的那兩位這才緩緩走了過來,他們順勢坐在了原本那二人的對面「淮南風,這個時候你怎麼會來這?」

  墨如衣看著對面的少女,他友好的甩出了問題,但淮南風卻絲毫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她掏出金幣收起自己,面前包裝好的熱狗緊接著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少女,她開口鄭重的疑惑問道「你是因何而死?」淮南風這話沒有任何褒貶的意思,她只是根據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推斷出來了一個大概的因果關係

  可眼前的這位少女,應該離他們的世界很遠,她的身上夾雜著大西洋彼岸的咸腥味——不像是在國內成長大概是個華人,但問題也就出在這,她既不在這個因果循環之內又怎會出現在這裡,而這時對桌的那位少女沉吟許久還沒有整理好語言

  但墨如衣卻自做主張道「淮風,我們生前都不是死得其所的人,而現在還能聚集在這裡那也算是一種緣分,所以大家就不要再各揭傷疤了」墨如衣話說的很好但卻沒人去聽更沒有人準備去接茬,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少女都覺得他現在的聲音完全比之前提高了一個檔次——他明顯是在遷怒於某人,而這時少女開口反道「那你又是怎麼來的這裡?」少女並沒有直接回答,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場公平的對話,而淮南風似乎早就發現了這一點瞬即開口道「我的頭髮是天生的白色,而這也意味著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去揮霍」

  其實淮南風的第一句話就已經做出了解釋但她為什麼要去贅述吶——那必然是在懟某人,少女點了點頭轉頭問向一旁的青年人「那你又是怎麼一回事?」武櫻將目光放到了一旁略顯高大的墨如衣身上,她從淮南風的話中聽出來了些許意味但從整體上來說還不太明確,而這時的墨如衣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又望了望對面的淮南風,他沉思良久才開口道「如果將找尋自我算作一種求那我大概就是求而不得,我的確是揮霍了大量的時間但最終也是無負年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不過那一切都來的太遲了,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說的沒錯,可死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絕不是一種值得宣揚的光榮」

  墨如衣說完緊閉雙眼似乎是陷入了某種的回憶而這時的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口安慰道「看來你也不是個小人,那這位老先生呢?」武櫻見墨如衣似乎是進入到了自己的世界她又盯上了對面的那位老師,而此時的陸長青指了指自己但卻又擺了擺手隨口道「我一生雖有自己的方向,但這條路並不好走,前半輩子中得罪的人太多,而是後半輩子總會有人來索命」言難盡而這位老先生只是寥寥數語便再次忙起了自己嘴上的功夫

  「所以你現在能說了嗎?」淮南風斷然發問她覺得現在這個時機很巧妙,剛才少女問了一圈大概是在找某種共鳴,或者組織好自己的語言,那在這之後便再需要人去給她遞上一個台階讓之回到之前的話題——

  ——當然事情的發展也正如淮南風所在的那樣,少女這次沒有再言其他之事,她微微額手似乎是確定了什麼隨之開場道「我的故事並不精彩只能算是多彩」

  而伴隨著她的傾訴,陳懷生那邊則是拿到了幾張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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