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識真身,戮力破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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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林山木,蘇章等人也都看到了李南伯的臉,而蘇章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仿佛想通了什麼。只見,他猛然望了一眼遠處那持弓的白袍修士,眼中划過不可置信。一個名字在他腦海中躍然而出。

  「走!」

  蘇章低喝一聲,立刻將斗笠猛然壓下,遮住臉,身形一晃,遁光突起,向遠方疾速飛遁而去。其他人見狀,雖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停留,紛紛跟隨蘇章遁去。

  只見那領頭的白袍修士冷眼望著他們遁去的方向,手中長弓緩緩放下,面色鐵青。然而,眼下吞天獸已經徹底掙脫大部分束縛,他只能將心中怒火壓下,專注於鎮壓巨獸。他揮手示意其他修士全力維持陣法,而領頭的綠袍修士則拿出一張傳音符籙,低聲說了幾句後,將符籙祭起,符籙帶著靈光直衝城中巨型雕像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遁光中的五人各有不同表情,但氣氛沉重得有些怪異。

  王沖和回想起剛才的場景,不禁開口道:「蘇師叔,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那群白袍人難道都是玄天觀的修士?」

  方才那白袍修士拿出此等怪異弓箭之時,蘇章便覺得有些眼熟,此刻見了那鐵錘修士面具下露出的李南伯面孔之後,他立刻便反應過來了這人是誰。

  蘇章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不只是他,那些白袍修士全都是玄天觀的,他們是你們這次集訓的其他新入觀弟子。」

  「什麼?」王沖和眉頭一皺,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蘇章深吸一口氣:「那名齊物境的修士,是靈虛真人座下的關門弟子,李義洋,他手中所持之物是言靈弓,這是一件極其罕見的靈器,幾乎可以做到『言出法隨』!只是此人一直在觀外執行任務,極少回來,每次都是靈虛真人徵召才回到觀中。」

  「竟然是言靈弓?」王沖和重複道,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什麼。

  蘇章點頭繼續說道:「我多年前曾見過一次靈虛真人施展此弓的模樣,當時距離太遠,印象模糊,但剛才他對那吞天獸使用的禁錮術讓我瞬間確認無疑,只是我還不知道持有此弓的人是不是玄天觀的。而李南伯的出現就印證了我的猜測,此人就是李義洋師兄。他們這批弟子定是被派來協助李師兄從端木觀這裡運送吞天獸前往某處,應該是作為集訓的一部分。」

  「這李家樹大根深,李南伯平日裡向來吹噓他有個哥哥拜在觀中高人座下,估計這李義洋就是他那個神秘的哥哥?」田子方若有所思的猜測。

  蘇章沒有給正面回答:「我從未聽聞過有什麼確鑿的證據,都是傳言罷了。」

  「蘇師叔,可為什麼玄天觀的弟子會協助端木觀?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王沖和接著問道。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蘇章語氣低沉,眼神晦暗不明,「否則,運送吞天獸這種危險的任務,玄天觀核心弟子絕不會輕易插手。只是被我們此次從中作梗,日後觀里怕是要詰責。」

  林山木聞言,心中逐漸明朗,回想起自己從十三教坊司的傳送陣一路進出無礙,顯然是因為持有玄天觀令牌的緣故。只是不知這端木觀和玄天觀到底有什麼隱秘聯繫,竟會派觀中核心弟子前來協助做這種事。

  邱希言此刻接過話頭:「蘇師叔,不論如何,這端木觀的人在天墉城中的行事確實詭異。至於他們究竟在密謀什麼,我們一無所知。而且,玄天觀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此隱秘,也難免讓人起疑。不過我覺得,就算長老們問起為何,我們光明正大解釋便是,他們也是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對我們出手了。」

  蘇章聽罷,神色冷峻:「觀中許多事情,本就是我們這個級別的弟子無法知曉的。這次不過是一次任務罷了,並不能因此就懷疑觀中的安排。再說,這天墉城本就是我玄天觀廣大範圍內的一座城池,宗門間有聯繫也是常事。既然玄天觀和端木觀有協作,那自然不會有問題。你們不必多慮。」

  田子方聽了卻皺起眉頭,直接反駁道:「蘇師叔,凡事講個理,不該只看關係。我們並沒有武斷地判斷此事是否有問題,但你也不能因為此事是玄天觀的安排就全盤認定是對的吧?說到底,我們根本沒弄清楚這些端木觀的人究竟在做什麼!」

  蘇章聞言,眉頭一皺,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怒意:「田子方,你怎麼能這樣想?咱們玄天觀可是正道的領袖宗門!反倒是你和他們幾人,一路上生事惹禍,離開觀中才多久,就搞出這麼多的亂子。在這地下坊市,你們又攪出如此大的動靜。此次回去,我必定要和你的師父好好說道說道!」

  見田子方被訓斥,林山木立刻挺身而出:「蘇章,這件事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地下坊市的事情是我引起的,與子方他們都無關,他們不過是被迫出手罷了。還請你不要將此事報告給他們的師父。另外,你不是說要獨自靜養嗎?既然如此,為何又出現在地下坊市?而且,想必你也覺得此事不對勁吧?否則,為何在看到李南伯之後會掉頭就逃?」


  林山木一番話讓眾人愣住了,誰也沒料到他會為了維護田子方而直言頂撞蘇章。蘇章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怒火幾乎從眼中噴涌而出,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林山木!你竟然如此!」

  眼看氣氛愈發劍拔弩張,邱希言突然伸手指向遠處,大聲打斷了二人:「你們別爭了!都什麼時候了!看看眼前,我們現在該怎麼出去!」

  眾人此刻已經飛遁到天墉城邊緣,順著邱希言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一座護城大陣正在迅速成型!那陣法散發出強烈的靈氣波動,籠罩著整個天墉城,陣紋間隱隱泛著殺氣。

  「糟了!」蘇章瞬間變了臉色,低聲咒罵了一句,看了一眼林山木,立刻招呼眾人加速飛遁。然而,蘇章剛飛至大陣邊緣,就感到一股排斥之力迎面而來,硬生生將他彈了回來。

  「護城大陣已經關閉,我們被困住了!」見此,王沖和咬牙說道,臉色鐵青。

  眾人四處觀察,見遙遠之處似乎有隱隱遁光四起。眼見情況緊迫,眾人紛紛掏出武器,隨時準備迎戰,同時低頭在城中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然而,天墉城大陣已然成型,四周被籠罩得嚴嚴實實,城內幾乎沒有任何明顯的逃脫路徑。

  林山木思索片刻,忽然問道:「沖和,你覺得,此陣法和玄天觀的護山大陣是否有相似之處?」

  王沖和聞言,四下打量了一番陣法的結構,開口說道:「兩處陣法雖有本質上的不同,但若說相似之處,恐怕就在於它們同屬對外抗敵的大陣。這種陣法若要出去,除非擁有專門的令牌,否則以我們的修為,幾乎不可能強行突破。」

  蘇章聽了,似乎察覺到了林山木的想法,冷聲道:「你不會是想用玄天觀的令牌吧?別胡思亂想了!且不說玄天觀和端木觀沒有什麼瓜葛。你也看到了,我方才一靠近這陣法,玄天觀的令牌根本無法抵消這陣法的排斥之力。」

  林山木未答話,而是從儲物環中取出兩枚令牌,拋了一枚給蘇章,自己則飛到田子方身邊,說道:「這兩枚令牌,是我從端木觀的人那裡得來的。沖和,你有沒有辦法試試,看看它們是否能抵消這大陣的排斥之力?」

  王沖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眼中一亮:「如果這令牌確實是端木觀的,那麼倒是有可能。我們並不是這令牌的主人,功法屬性也不符,想要完全驅動它恐怕不行。不過,如果我們分成兩組,分別持有這兩枚令牌,並以識神之力強行操控,應該能夠在短時間內抵消部分排斥之力。」

  「可即便如此,單靠令牌也不足以完全突破大陣。」邱希言出言提醒道。

  王沖和點點頭,迅速補充:「不錯,但我可以藉此機會布置一個小型的對抗法陣,以此撕開護城大陣一角,強行破陣而出!雖然有風險,但至少有一線生機。」

  蘇章當即下令道:「分組行動!我帶著希言用這枚令牌,林山木你們負責另一枚。沖和你先全力布陣,我們替你爭取時間!」

  林山木點頭,隨即帶著田子方和王沖和迅速占據一側,雙手掐訣,將靈炁注入令牌之中。另一邊,蘇章與邱希言也按照約定驅動另一枚令牌。兩道靈光從令牌中升起,隱隱與護城大陣產生了某種共鳴,四周的排斥之力頓時減弱了不少。

  王沖和抓住這短暫的空隙,迅速在半空中布置陣法。他雙手如幻影般飛舞,將數枚陣旗按特定軌跡投擲而出,隨即法訣一引,陣旗之間連成一片,形成一個小型的靈氣漩渦,隱隱和護城大陣有所衝突。

  「護住陣基!」王沖和低喝一聲,林山木與田子方立即站到兩側,減弱周圍的排斥之力。

  「起!」王沖和大喝一聲,小型法陣陡然發出強烈的光芒,靈氣激盪之間,護城大陣的一角竟被強行撕開一道細小的裂口。

  「快走!」蘇章一聲令下,眾人毫不遲疑,身化遁光,齊齊沖向那裂口。眾人全力催動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身後,那裂口迅速閉合,護城大陣重新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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