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費心機，十三教坊司
就在那環型光束亮起的時候，林山木才注意到，腳下落葉覆蓋的石板上隱隱浮現出一些花紋，此刻正散發著微光。
「不對！這是傳......」
他心中一驚，還未及反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邊的喧鬧聲戛然而止，四周景象驟然變化，整個人被傳送離開了小樓前。
只不過一息，林山木便覺自己腳下再次穩穩落地。他警覺地將右手按在腰間的儲物袋上，左手在袖中暗暗結印，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襲擊。
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與預想中的大相逕庭。同剛剛的喧鬧環境完全不同，這房內十分安靜，四周擺設簡單，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室內一位中年男子，身著綠袍，正站在一張桌後，低頭整理著什麼，見到傳送陣中光芒亮起，林山木的身影顯現出來，不禁脫口而出：
「這次觀中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林山木正暗暗蓄力，這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玄天觀中令牌居然能和這傳送陣法吻合，還能將自己傳送到此處，那人所說「觀中」難道是玄天觀？此地到底是什麼地方？
心思電轉間，林山木順勢將右手伸入口袋中，取出自己的令牌，在手中輕輕一晃，隨即不動聲色地收起，簡短有力地說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別多問。」
那中年人聞言似乎對他的態度頗為不忿，但是看了一眼那晃悠的令牌，卻也不敢多問，開口說道：
「道友，這是此次任務的地圖標識，此外還有城中幾個要塞的出入手牌。方才其他幾位觀中道友已經先行出發，那東西可不好對付，路上護送可要小心。」
說著，他遞上了一枚玉簡和一塊黃銅手牌，語氣中透著幾分敷衍。林山木面無表情將玉簡和手牌接過，細細打量了一下玉簡上的信息，隨即不動聲色地收起。
中年男子接著說道：「右手邊的第三個傳送陣，可以直接通往地牢。道友若無其他事，便自行前往吧。」
林山木略一沉吟，忽然說道：「此事不急。我許久不曾來這裡了，竟有些忘路。向道友詢問一下，那地下坊市最近的入口該如何前往？」
中年人聞言，明顯一怔，瞪大了眼：「……道友，這……這有緊急任務在身，你還要去那地方，是否不妥？」
林山木微微壓了壓斗笠，手中塞過一塊靈石，語氣依舊平淡：「我等自會完成觀中交代的任務。只是，觀中長老也有其他吩咐，道友凡事還是別問太多。」
中年人本就懶得追問，見林山木塞來一塊靈石，態度立刻軟化了幾分，不再多言，低聲說道：
「那側最右邊的傳送法陣，可以到達第一教坊後的一處巷子。巷口東南角有一座石獅子，石獅子旁是個餛飩店。那店內朝下的樓梯，便是通往地下坊市的入口。不過，道友要記住，若要返回我們教坊司，必須通過你方才所用的傳送法陣重新傳送一次。還望道友儘快返回，那東西不可在此處久留。」
林山木微微點頭，轉身按照中年人指引，走向那傳送法陣。伴隨著陣法光芒閃爍，林山木身影隨即消失無蹤。
片刻之後，林山木出現在了一個僻靜的小巷裡，此時天色已晚，身後廣場方向傳來的喧囂人聲隱隱可聞。
他低頭打量腳下的傳送法陣，屈指一彈，四周勁風涌動，將腳下落葉吹開，露出傳送陣的全貌。
林山木平日裡從王沖和那學了不少陣法知識，此刻，他彎下腰來，仔細觀察了陣紋片刻，認出這是一個極短距離傳送的法陣，大概範圍不超過五里。
只見林山木忽然伸出右手，兩指併攏，靈炁灌注，在陣法某處符文邊緣輕輕劃下一道深深的紋路。
這一指落得極為巧妙，既破壞了傳送陣的關鍵結構，又藏於陣法符文之中，若不仔細檢視，根本無法察覺。即便發現，短時間內也難以修復。
做完這些，林山木將斗笠拉低，將臉遮得更嚴實幾分，隨後朝著地下坊市的入口方向走去。
這入口極為隱蔽，加之那餛飩店夜晚無人光顧，林山木幾乎毫不費力便找到了通向地下坊市的樓梯。
樓梯向下延伸數百丈，盡頭是一處廢棄的古舊門廳。林山木輕推廳門走出，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場盛大的集市。這地下空間內也是熱鬧非凡，絲毫不遜色於地上的十三教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無數攤位林立，各種物品琳琅滿目。
林山木掃了一圈，只見陣盤、功法、材料、法器、丹藥，應有盡有，然而大多品次平平，顯然並非上佳之物。
一想到這些被端木觀明令禁止的交易行為，在此處地下坊市里竟能堂而皇之地進行，林山木只覺得好笑。
他抬眼望去，這地下坊市面積頗大，一眼望不到盡頭。想著尋找那大鬍子商人非得費些功夫，他便索性挑了一個方向，一路逛了過去。
行至一個出售功法的攤位前，林山木停下了腳步。那攤主看修為似乎是個無名中境，見林山木駐足停留，熱情招呼道：「道友，可是對我這哪本功法感興趣？」
林山木掏出懷裡那從九方坊買來的煉器概要的玉簡，說道：「道友，請問你這可有我這古卷中文字的辭海可供參考？」
那攤主掃了一眼那文字，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我可認不得。你這古文字，怕是得去找專門經營古卷的攤子。」
林山木正要再問，忽然餘光瞥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那寬大的黑色斗篷，分明是田子方！
他立刻將概要收起，匆匆跟了上去。
只見田子方步伐奇快，穿過人群，走向一間大門緊閉的店鋪。林山木正準備攔住他，卻見從店內走出一人，與田子方擦肩而過。
那人身形魁梧，頭戴皮帽，滿臉濃密的大鬍子，手中捏著一枚玉簡。林山木心中一動，此人不是那九方坊二掌柜所說的大鬍子商人，又是誰？
此刻也顧不上去尋那田子方了，林山木只好又跟上那大鬍子商人。
只見那大鬍子商人在地下坊市中穿梭不定，七拐八繞，最後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小樓前。樓上懸著一塊牌匾，上書「緣寶齋」三個大字。林山木見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終於找對了地方。
他緊隨其後步入緣寶齋，抬眼四望，卻不禁露出幾分疑惑。這緣寶齋的陳設異常簡單，四周擺放的多是凡間常見之物，完全沒有想像中珍貴奇異的氣息。
此時，門口櫃檯上一名夥計見狀，忙招呼：「貴客光臨，有什麼需要的？」
林山木沒有開口，只是伸出右手，沾了點茶水，在櫃檯桌面上畫了一個梅花圖案。夥計見狀，立刻心領神會，低聲道了句「貴客稍候」，便將林山木引入後堂，奉上一壺茶後讓他稍作等待。
這是那二掌柜事先告訴他的暗號，用於識別來此購買修士用品的客人。
這鬼地方，神神秘秘的，彎彎繞的規矩倒是多得很。
片刻之後，那大鬍子商人在夥計的帶領下走進後堂。此人身形高大，面容粗獷，身穿略顯陳舊的衣衫，但步伐沉穩，雙目炯炯有神。
他一見林山木，便雙手抱拳，熱情說道：「貴客光臨，在下破六韓巴陵，不知仙倌尊姓大名？」
林山木上下打量此人一番，不禁暗暗驚訝：這人竟然毫無修為，完全是個不通玄修的凡人。然而，他表面不露聲色，微微頷首回禮道：「破六韓老闆，在下林蘇章。」
「原來是林仙倌。」破六韓巴陵笑道，「不知仙倌今日前來，是想採購些什麼？」
林山木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截滴血藤，放在桌上，淡淡說道：「此物，你們這裡有多少？」
破六韓巴陵一見那滴血藤，眼中露出一絲訝色，隨即問道：「這東西，是九方坊的人賣給您的吧？」
林山木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抬眸看著他，沉默不語。
破六韓巴陵見狀，笑了笑道：「仙倌不用擔心，此物，我這裡確實還有幾根。不過，這滴血藤來之不易，價格恐怕要高出不少。」
林山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平淡：「無妨，品質如何，老闆可以拿來我看看。品質合適，價錢自然不是問題。」
破六韓巴陵一聽，連忙拱手道：「那仙倌稍候片刻，我去取來給您過目。」說罷，便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破六韓巴陵和四個夥計一同回來了，五人合抬著一隻箱子，看似頗為沉重。
五人「這滴血藤本就質地堅韌，年份越老的越沉重。這口箱子裡的滴血藤，都是極其罕見的老年份貨。」破六韓巴陵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鬍鬚微微顫動地說道。
林山木輕輕一揮手，箱子的搭扣盡數彈開。箱蓋緩緩打開，只見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五根足有小腿粗細的滴血藤。它們通體暗紅，紋理錯雜，顯然是上了年份的上等材料。
林山木凝神觀察，隨後挑選了四根，問道：「這四根，還請老闆開個價吧。」
破六韓巴陵盯了幾眼，隨即伸出五根手指，沉聲說道：「五千靈石。」
林山木聞言笑道：「老闆，這價碼也未免開得太高了些。」
破六韓巴陵似乎早料到林山木會砍價，悠然說道：「仙倌請再仔細看看。我這滴血藤，可不是您手中那截小玩意兒能相提並論的品質。」
林山木聞言，又細細打量箱中的滴血藤。表面看，它們確實年頭久遠，但並未顯現出其他獨特之處。
他思索片刻，突然伸出手，雙指再次併攏，靈氣灌注，化作鋒利的氣刃，輕輕向其中一根滴血藤切去。
破六韓巴陵見狀，毫不慌張。
出乎意料的是，方才切割陣法鋒利無比的氣刃，此刻卻連藤蔓表面都進入不得！林山木隨即加大靈氣輸入，再次嘗試切割。這時，那暗紅色的滴血藤忽然似活過來一般，顏色驟然從暗紅轉為鮮艷的血紅，表面瞬間變得柔軟如流動的鮮血，刀鋒所過之處很快被柔軟的「血液」填滿，竟毫髮無損。
林山木心中瞭然，這竟是滴血藤中極為特殊的異種，此物遇強則柔，專門克制鋒銳的攻擊，實為難得一見的材料。
林山木收起指刀，心中瞭然。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四根滴血藤十分滿意。接著，他從身上掏出一個儲物袋，推到破六韓巴陵面前，淡淡說道：「老闆，我這裡也有些東西，不妨看看，或許可以用來交換。」
那破六韓巴陵聞言也是一愣，連連擺手說道：「仙倌，本店只做靈石交易，恕不收取其他材料。」
林山木一笑，也說道：「老闆也請仔細看看，我這袋中之物，也不是你所說的那一般材料。」
「不對！這是傳......」
他心中一驚，還未及反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耳邊的喧鬧聲戛然而止，四周景象驟然變化，整個人被傳送離開了小樓前。
只不過一息，林山木便覺自己腳下再次穩穩落地。他警覺地將右手按在腰間的儲物袋上，左手在袖中暗暗結印，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襲擊。
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與預想中的大相逕庭。同剛剛的喧鬧環境完全不同，這房內十分安靜，四周擺設簡單，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室內一位中年男子，身著綠袍，正站在一張桌後，低頭整理著什麼，見到傳送陣中光芒亮起，林山木的身影顯現出來，不禁脫口而出：
「這次觀中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林山木正暗暗蓄力，這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玄天觀中令牌居然能和這傳送陣法吻合，還能將自己傳送到此處，那人所說「觀中」難道是玄天觀？此地到底是什麼地方？
心思電轉間，林山木順勢將右手伸入口袋中，取出自己的令牌，在手中輕輕一晃，隨即不動聲色地收起，簡短有力地說道：
「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別多問。」
那中年人聞言似乎對他的態度頗為不忿，但是看了一眼那晃悠的令牌，卻也不敢多問，開口說道：
「道友，這是此次任務的地圖標識，此外還有城中幾個要塞的出入手牌。方才其他幾位觀中道友已經先行出發，那東西可不好對付，路上護送可要小心。」
說著，他遞上了一枚玉簡和一塊黃銅手牌，語氣中透著幾分敷衍。林山木面無表情將玉簡和手牌接過，細細打量了一下玉簡上的信息，隨即不動聲色地收起。
中年男子接著說道：「右手邊的第三個傳送陣，可以直接通往地牢。道友若無其他事，便自行前往吧。」
林山木略一沉吟，忽然說道：「此事不急。我許久不曾來這裡了，竟有些忘路。向道友詢問一下，那地下坊市最近的入口該如何前往？」
中年人聞言，明顯一怔，瞪大了眼：「……道友，這……這有緊急任務在身，你還要去那地方，是否不妥？」
林山木微微壓了壓斗笠，手中塞過一塊靈石，語氣依舊平淡：「我等自會完成觀中交代的任務。只是，觀中長老也有其他吩咐，道友凡事還是別問太多。」
中年人本就懶得追問，見林山木塞來一塊靈石，態度立刻軟化了幾分，不再多言，低聲說道：
「那側最右邊的傳送法陣，可以到達第一教坊後的一處巷子。巷口東南角有一座石獅子，石獅子旁是個餛飩店。那店內朝下的樓梯，便是通往地下坊市的入口。不過，道友要記住，若要返回我們教坊司，必須通過你方才所用的傳送法陣重新傳送一次。還望道友儘快返回，那東西不可在此處久留。」
林山木微微點頭，轉身按照中年人指引，走向那傳送法陣。伴隨著陣法光芒閃爍，林山木身影隨即消失無蹤。
片刻之後，林山木出現在了一個僻靜的小巷裡，此時天色已晚，身後廣場方向傳來的喧囂人聲隱隱可聞。
他低頭打量腳下的傳送法陣，屈指一彈，四周勁風涌動，將腳下落葉吹開，露出傳送陣的全貌。
林山木平日裡從王沖和那學了不少陣法知識，此刻，他彎下腰來，仔細觀察了陣紋片刻，認出這是一個極短距離傳送的法陣，大概範圍不超過五里。
只見林山木忽然伸出右手，兩指併攏，靈炁灌注，在陣法某處符文邊緣輕輕劃下一道深深的紋路。
這一指落得極為巧妙，既破壞了傳送陣的關鍵結構，又藏於陣法符文之中，若不仔細檢視，根本無法察覺。即便發現，短時間內也難以修復。
做完這些，林山木將斗笠拉低，將臉遮得更嚴實幾分，隨後朝著地下坊市的入口方向走去。
這入口極為隱蔽，加之那餛飩店夜晚無人光顧，林山木幾乎毫不費力便找到了通向地下坊市的樓梯。
樓梯向下延伸數百丈，盡頭是一處廢棄的古舊門廳。林山木輕推廳門走出，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場盛大的集市。這地下空間內也是熱鬧非凡，絲毫不遜色於地上的十三教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無數攤位林立，各種物品琳琅滿目。
林山木掃了一圈，只見陣盤、功法、材料、法器、丹藥，應有盡有，然而大多品次平平，顯然並非上佳之物。
一想到這些被端木觀明令禁止的交易行為，在此處地下坊市里竟能堂而皇之地進行，林山木只覺得好笑。
他抬眼望去，這地下坊市面積頗大，一眼望不到盡頭。想著尋找那大鬍子商人非得費些功夫，他便索性挑了一個方向，一路逛了過去。
行至一個出售功法的攤位前，林山木停下了腳步。那攤主看修為似乎是個無名中境，見林山木駐足停留，熱情招呼道：「道友，可是對我這哪本功法感興趣？」
林山木掏出懷裡那從九方坊買來的煉器概要的玉簡，說道：「道友，請問你這可有我這古卷中文字的辭海可供參考？」
那攤主掃了一眼那文字，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我可認不得。你這古文字，怕是得去找專門經營古卷的攤子。」
林山木正要再問，忽然餘光瞥見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那寬大的黑色斗篷，分明是田子方！
他立刻將概要收起，匆匆跟了上去。
只見田子方步伐奇快，穿過人群，走向一間大門緊閉的店鋪。林山木正準備攔住他，卻見從店內走出一人，與田子方擦肩而過。
那人身形魁梧，頭戴皮帽，滿臉濃密的大鬍子，手中捏著一枚玉簡。林山木心中一動，此人不是那九方坊二掌柜所說的大鬍子商人，又是誰？
此刻也顧不上去尋那田子方了，林山木只好又跟上那大鬍子商人。
只見那大鬍子商人在地下坊市中穿梭不定，七拐八繞，最後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小樓前。樓上懸著一塊牌匾，上書「緣寶齋」三個大字。林山木見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終於找對了地方。
他緊隨其後步入緣寶齋，抬眼四望，卻不禁露出幾分疑惑。這緣寶齋的陳設異常簡單，四周擺放的多是凡間常見之物，完全沒有想像中珍貴奇異的氣息。
此時，門口櫃檯上一名夥計見狀，忙招呼：「貴客光臨，有什麼需要的？」
林山木沒有開口，只是伸出右手，沾了點茶水，在櫃檯桌面上畫了一個梅花圖案。夥計見狀，立刻心領神會，低聲道了句「貴客稍候」，便將林山木引入後堂，奉上一壺茶後讓他稍作等待。
這是那二掌柜事先告訴他的暗號，用於識別來此購買修士用品的客人。
這鬼地方，神神秘秘的，彎彎繞的規矩倒是多得很。
片刻之後，那大鬍子商人在夥計的帶領下走進後堂。此人身形高大，面容粗獷，身穿略顯陳舊的衣衫，但步伐沉穩，雙目炯炯有神。
他一見林山木，便雙手抱拳，熱情說道：「貴客光臨，在下破六韓巴陵，不知仙倌尊姓大名？」
林山木上下打量此人一番，不禁暗暗驚訝：這人竟然毫無修為，完全是個不通玄修的凡人。然而，他表面不露聲色，微微頷首回禮道：「破六韓老闆，在下林蘇章。」
「原來是林仙倌。」破六韓巴陵笑道，「不知仙倌今日前來，是想採購些什麼？」
林山木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截滴血藤，放在桌上，淡淡說道：「此物，你們這裡有多少？」
破六韓巴陵一見那滴血藤，眼中露出一絲訝色，隨即問道：「這東西，是九方坊的人賣給您的吧？」
林山木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抬眸看著他，沉默不語。
破六韓巴陵見狀，笑了笑道：「仙倌不用擔心，此物，我這裡確實還有幾根。不過，這滴血藤來之不易，價格恐怕要高出不少。」
林山木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平淡：「無妨，品質如何，老闆可以拿來我看看。品質合適，價錢自然不是問題。」
破六韓巴陵一聽，連忙拱手道：「那仙倌稍候片刻，我去取來給您過目。」說罷，便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破六韓巴陵和四個夥計一同回來了，五人合抬著一隻箱子，看似頗為沉重。
五人「這滴血藤本就質地堅韌，年份越老的越沉重。這口箱子裡的滴血藤，都是極其罕見的老年份貨。」破六韓巴陵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鬍鬚微微顫動地說道。
林山木輕輕一揮手，箱子的搭扣盡數彈開。箱蓋緩緩打開，只見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五根足有小腿粗細的滴血藤。它們通體暗紅，紋理錯雜，顯然是上了年份的上等材料。
林山木凝神觀察，隨後挑選了四根，問道：「這四根，還請老闆開個價吧。」
破六韓巴陵盯了幾眼，隨即伸出五根手指，沉聲說道：「五千靈石。」
林山木聞言笑道：「老闆，這價碼也未免開得太高了些。」
破六韓巴陵似乎早料到林山木會砍價，悠然說道：「仙倌請再仔細看看。我這滴血藤，可不是您手中那截小玩意兒能相提並論的品質。」
林山木聞言，又細細打量箱中的滴血藤。表面看，它們確實年頭久遠，但並未顯現出其他獨特之處。
他思索片刻，突然伸出手，雙指再次併攏，靈氣灌注，化作鋒利的氣刃，輕輕向其中一根滴血藤切去。
破六韓巴陵見狀，毫不慌張。
出乎意料的是，方才切割陣法鋒利無比的氣刃，此刻卻連藤蔓表面都進入不得！林山木隨即加大靈氣輸入，再次嘗試切割。這時，那暗紅色的滴血藤忽然似活過來一般，顏色驟然從暗紅轉為鮮艷的血紅，表面瞬間變得柔軟如流動的鮮血，刀鋒所過之處很快被柔軟的「血液」填滿，竟毫髮無損。
林山木心中瞭然，這竟是滴血藤中極為特殊的異種，此物遇強則柔，專門克制鋒銳的攻擊，實為難得一見的材料。
林山木收起指刀，心中瞭然。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四根滴血藤十分滿意。接著，他從身上掏出一個儲物袋，推到破六韓巴陵面前，淡淡說道：「老闆，我這裡也有些東西，不妨看看，或許可以用來交換。」
那破六韓巴陵聞言也是一愣，連連擺手說道：「仙倌，本店只做靈石交易，恕不收取其他材料。」
林山木一笑，也說道：「老闆也請仔細看看，我這袋中之物，也不是你所說的那一般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