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要聯繫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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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我的名字岑淺明顯愣了一下,也許是在奇怪怎麼會有人叫這樣的名字,對此我早已習以為常,從小到大我沒少因此被嘲笑。

  我微笑著說:「這名字很奇怪,對嗎?」

  岑淺搖搖頭,笑道:「我倒是覺得挺好聽的,陳六,小六。」

  我哈哈一笑,卻由此記起一件事來,說道:「小名我也有,不過不是『小六』,而是『小七』。」

  岑淺被我勾起了好奇心,一臉疑惑道:「為什麼?不是叫陳六嗎?」

  我剛想說明,江歌就迫不及待地進行了解釋:「因為他在家排老七,不過七這個數字跟他八字不合,這才往前了數一位叫陳六。」

  岑淺驚訝道:「你家有七個?」

  我一時語噎,解釋道:「是整個家族,從爺爺那輩算起的。至於我家——我只有一個親姐姐。」

  岑淺一臉恍然,道:「真巧,我也有一個親哥哥。」

  江歌打斷我們的對話,道:「哇塞!二位這麼巧,不像我,獨生子女真孤單!要不二位深入了解了解,萬一成就一段姻緣,我江某也是功德無量嘛!」

  我白了他一眼,大哥,你也太冒然了吧?我和岑淺才第一次見面,話都沒聊幾句,就開始拉郎配了?先不談這位岑淺是否有意,就說我自己,暫時真沒什麼想法,姜瑤在我心中已經留下深刻的烙印,我想就算過去幾十年也不一定能夠將之磨去。

  聽到江歌的話岑淺有些羞赧地笑了笑,臉上暈開一朵緋紅,恰似殘陽映著雲彩,別樣動人。

  該說不說,江歌的眼光是從來不差的,自我和他交好以來,經由他認識的異性無一不是姿色上等的漂亮女生,而眼前的岑淺在這些人中又可以排到前列,雖然只是高中生的年紀,但那一舉手、一抬眉、一微笑、一蹙鼻皆已經動人心弦,所謂沉魚落雁,不過如此了。

  被江歌這麼一插科打諢,原本不很尷尬的局面瞬間陷入了尷尬的境地,江歌自知失態,索性不再言語,卻讓氣氛更加冷了下去。

  我硬著頭皮沒話找話,道:「岑淺,你和江歌是怎麼認識的?」

  岑淺看了一眼江歌,然後說道:「他呀——之前一個班的同桌,後來分班就不在一個班了。」接著她又反問道:「你們呢?」

  江歌搶在我前面答道:「陳六是我降級之前的同學,一個寢室的。」

  江歌是我高一時候的同學,不過選擇的科目不一樣因此不再一個班,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江歌降了一個年級,只是一直以來我倆關係就很鐵,所以即便不是一個年級也沒影響到交情。

  我打趣道:「是啊,現在是江學弟了,學弟乖——叫聲學長聽聽!」

  江歌立馬苦著一張臉,這件事屬於他的硬傷,雖然他很不爽,但是他真沒辦法反駁。

  看到江歌的窘態,岑淺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或許是覺得如此作態有損淑女形象,便趕緊將手捂在嘴上,笑得開懷卻不放肆,配合上她過人的容貌,的確有羞殺百花的感覺。

  笑過之後,岑淺仿佛想起了什麼,對江歌問道:「所以說,你叫我出來要幹什麼?」

  江歌手一攤:「出來玩啊!不然出來睡覺啊?」

  「玩什麼?」岑淺追問道。

  「玩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來。」江歌故作深沉道,其實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小子根本就沒什麼主意,只是以此來搪塞過去而已。

  岑淺指著桌子上的酒瓶子問道:「你倆這是?」

  江歌道:「呃——喝了點兒,不多。」

  岑淺看著我,臉上有些微笑,詢問道:「你也會喝酒嗎?」

  我連忙擺擺手,回道:「我不愛那玩意兒,主要是江歌愛喝,我陪著他而已。」

  江歌一臉鄙視地看著我,我則是一臉無所謂,反正你背的黑鍋已經夠多了,話都到這了,這個黑鍋舍你其誰啊?

  江歌道:「怎麼?你不喜歡男生喝酒啊?」

  岑淺道:「喝酒還好,不酗酒就沒什麼,我容忍不了的是抽菸,我前男友就是被我知道了抽菸才分的手。」

  江歌皺了皺眉,問道:「前男友?」

  岑淺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嗎?」旋即反應過來,「哦哦!那時候已經分班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江歌捶胸頓首道:「你這話就傷感情了啊!什麼叫『不知道也正常』啊?」


  岑淺只是笑了笑,沒有對此解釋什麼,我有些不懷好意地抿起了嘴,促狹地看著江歌,看來在江歌與岑淺之間也存在著一些不為我知道的故事。

  我看了眼時間,示意江歌該離開了,江歌指了指酒,道:「那這些?」

  我想了想,一個獨具一格的想法湧上心頭,我拿起酒瓶走向湖邊,打開蓋子把剩餘的酒全部倒入了湖裡。

  岑淺和江歌都是一臉懵,不清楚我在幹什麼,我倒完了酒,把瓶子收拾好,轉頭對著呆滯的兩人說道:「好酒餵與池中魚,水底雲天共迷離。」

  離開那個亭子後一行三人在公園裡閒逛,這公園是剛建好的,水域和陸地面積加起來足足兩千多畝,差不多是兩個故宮的大小。此時正值中秋,南方遠遠還沒到秋高氣爽的時節,仿佛還處在夏天的尾巴里不願意出來——氣溫依舊高,樹木依舊綠,太陽依舊大。

  繞著湖走了半圈,一路上聊了些有的沒的,都是跟各自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相關的,因為我們三個人來自於同一所高中,所以吐槽起學校來自然不缺話題。從對話中我了解到岑淺在她們年級的知名度頗高,幾乎可以與江歌相媲美,不過岑淺是因為容貌出眾,江歌則是因為有一眾容貌出眾的異性「知己」。

  當江歌談到我參加了學校的朝陽文學社時,岑淺有些驚訝,問道:「你在文學社?」

  我有些赧顏,不好意思地開口:「只是在裡面混點兒經驗,朝陽文學社人才濟濟,我不值一提的。」

  朝陽文學社是丹鄉一中三大社團之一,其餘兩個分別是校學生會和牡丹之聲廣播站。丹鄉的教育並不發達,教育資源幾乎可以用短缺來形容,並不足以支撐起廣大學生對於課外社團的需求,很多學校甚至沒有社團,只有一個象徵性的學生會。不過丹鄉一中在十年前升格為CQ市重點高中後為了撐面子還是開辦了隸屬於校團委的朝陽文學社,主要負責出版校內報紙,刊登師生的優秀文學作品以及報導學校最新新聞動態。只不過丹鄉一中對於朝陽文學社有些「管生不管養」的意思,對於社團的活動、經營與考核一概不過問,只對校園刊物《牡丹之韻》的出版稍微關注,就連出版報紙的錢都是社團成員自己找的贊助方,也幸虧朝陽文學社裡有能力的人不少,不然這社團早關停了。

  江歌聞言搖搖頭,道:「怎麼著?謙虛了不是?你別聽他瞎說,他哪裡是混啊?他要是混那還有人才嗎?」

  岑淺疑惑道:「難道陳六在文學社裡不簡單?」

  江歌左手摟著我的肩膀,右手指著我,一臉嫌棄道:「這位就是朝陽文學社現任社長。」

  我乾咳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副……副的。」

  江歌白了我一眼,呲牙咧嘴道:「可把你裝到了,『副的』——哎呦!」

  我訕訕一笑,有些底氣不足:「其實還是總編輯。」

  江歌說了個「操」,用力勒住我的脖子,迫使我求饒。

  岑淺笑道:「其實我特別欣賞有文藝氣息的男孩子,比如說你剛剛把酒倒入湖裡的舉動,還現場作了一句詩……我當時一瞬間就想到了李白,我覺得這種姿態特別迷人。你和李白一樣,身上有股一般人所沒有的……怎麼說呢?氣質!對,氣質!」

  我笑著說:「那你說說看我有什麼氣質?」

  岑淺將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緩緩開口道:「有一種……『不要臉』的氣質。」

  我和江歌都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屬實是沒想到岑淺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也會開這樣的玩笑。

  江歌藉機朝我挖苦了一番,我看向岑淺,原以為她會帶些狡黠,沒想到她對我微微一笑,表情中有些歉意,似乎是覺得對剛認識的我開這樣的玩笑有些不好意思,我回以友善的一笑,示意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繞著湖走了整整一圈,回到了大門口的位置。江歌看了看時間說道:「天也不早了,那就各回各家?」

  岑淺道:「是不太早了,那今天就這樣吧!」我點了點頭。

  江歌自然是騎自己的自行車回去,而岑淺住的小區特別巧地剛好在我所在小區對面,因此我們選擇了結伴而行。

  送走江歌后,我和岑淺肩並肩走在林蔭小道上。此時太陽已經陰了,路人這時候明顯多了起來,看來大家都不樂意大好假期在家裡發霉。半下午的慵懶也在一瞬間席捲而來,讓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

  跟岑淺這樣的漂亮女生走在一起自然會吸引很多路人的注意,不過這些人大多是將目光投向了我的身旁。


  我覺得一直沉默著氣氛過於尷尬了,於是藉此說道:「你好像回頭率很高啊。」

  岑淺卻眉頭一皺,有些憂愁地說:「好像是這樣吧。」

  我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感覺你不太高興?」

  「其實我很社恐的,被別人這樣行注目禮,我感覺有些不自在。」

  「那沒辦法,欣賞美是上天賦予人的天性,所以要怪也只能怪上天給了你這張臉!」

  「你覺得我好看嗎?」岑淺突然問道。

  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岑淺那蘊含著些許期待的俊俏容顏,有些詫異地開口:「啊?」

  岑淺嘟了嘟嘴,小聲地說:「不樂意回答算了。」

  我趕緊找補道:「你當然好看啊!我只是以為剛剛自己聽錯了,有些驚訝而已。」

  岑淺眨巴著眼,問道:「為什麼會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我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以為你這樣的女生……會有自知之明的。」

  「自知之明?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誇了!」我一臉堅定。

  對於女生的這些問題,萬萬不可隨意回答,過於敷衍不行,女生得不到答案表面上不會死纏爛打,其實心裏面早已記上了一筆,只等著哪一天翻舊帳;損女生的也不行,如果你覺得自己可以抗住「加速的步伐」、「溫柔的拳頭」以及「毫不在乎的言語」那就無所謂,你是無敵的;夸太好也不行,如果你回答得滴水不漏,女生就會問你是在哪裡鍛鍊的學問,是不是之前的哪個舊人「調教」的……

  雖然岑淺不是我女朋友,但真理總是普遍適用的,謹慎一點總不會出錯。

  岑淺對我的回答看上去還算滿意,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恰好我們也走到了她小區的門口,與她道別之後我準備過馬路,她卻突然把我叫住。

  我疑惑地看著她,她臉上升起一朵紅暈,笑得很甜但其中又夾雜著不少羞澀,像是在猶豫著什麼。就在我準備說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的時候,她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一臉認真地開口說道:「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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