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員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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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玄女如遭晴天霹靂,連忙辯解道:「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是直女!」

  粉發御姐舔了下嘴唇,冷笑道:「還想狡辯,我的能力是通過汗液來判斷他人的性取向,你毫無疑問,就是磨鏡!」

  「怎麼會有這種毫無意義的能力啊喂!」姬玄女忍不住吐槽道,旋即想到方才在摩崖石窟中自己與白鶴梁糾纏了一番,定是那個時候沾染上了磨鏡的體液,該死的,得想辦法跟她解釋清楚。可粉發御姐完全不給姬玄女繼續辯解的機會,手中的花刃扼住姬玄女的咽喉,直接貼住姬玄女的側臉一番耳鬢廝磨,忽而深嗅一口,大喜道:「這是……高等學府的氣息!」

  粉發御姐已然將姬玄女視作囊中之物,直接對著姬玄女的嘴唇吻了上去。當是時,又是一道白光降落在了姬玄女腳下的木板上,月君白終於也傳送了過來。此時的她看上去竟有幾分狼狽,帷帽上有不少缺損,素白大氅也污漬斑斑,竟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為了扮演好一個不擅長戰鬥的醫修,月君白故意拖了很久才來,還特地把自己的衣物都搞得破破爛爛。而她一到第三層,就看到兩個女人當街親吻的景象,好不駭然,再一看這兩人竟是姬玄女和……在南嶺遭遇過的妖族,馬上便握住月白天心劍的劍柄,喝道:「放開她!」

  粉發御姐分出心神,見來者竟是月君白,也是不由一驚。此女持劍立於海上,風中大氅獵獵作響,氣勢隱而未發,衣冠雖有幾分破敗,卻更顯快意殺伐。這更是天菜級別的女人,粉發御姐不由咽了口唾沫,她饞,但她更忌憚月君白的實力。當初在南嶺她吸了那麼多人的靈力,還有森林主場優勢,都拿不下她,如今在海上更不可能是她的對手。但要她就這麼放棄,她做不到,畢竟她手中還有人質。

  粉發御姐玩味道:「放了她也行,不過我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月君白驟然攥緊月白天心劍,虛劍蓄勢待發,同時毫無保留地釋放出無比強大的氣息,越過姬玄女,完全鎖定在粉發御姐一人身上,不容置喙地重複道:「放開她!」

  就在此時,又是一道白光降落在粉發御姐身側,粉發男孩瞬秒了對手也來到了此間,一入場便看到粉發御姐在與兩位人類女性對峙,也是不由吐槽道:「瑪雅噠姐,你又在吸女人厚,還一口氣吸兩個,尊的玩很大,嚇孕了。」

  粉發御姐抽出空來白了男孩一眼,又緊張地盯著月君白。毫無疑問在南嶺中此女並未拿出全部的實力,也不如現在認真,自己再有心氣也不可能從她手中占到什麼便宜,想想還是作罷。於是粉發御姐化去了花刃,舉起雙手以示自己沒有耍什么小聰明,乾脆利落地退到了另一側船沿,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行,算我怕了你了。」

  花刃鬆開,姬玄女終於喘了口大氣,忙退到月君白身邊:「多謝月道友出手相救!」劫後餘生的她甚至都沒想過為什麼月君白一個醫修可以輕易屏退這樣一個危險的女人。

  「姬道友不必多禮,只是你為何會跟這個妖人糾纏在一起,芥道友和梁道友呢?」月君白將姬玄女護至身後,仍警惕地盯著船上的兩位花妖。

  「說來慚愧,玄女初至第三層時便未見到芥道友與白鶴梁的身影,當時因為傷勢過重陷入了昏迷,好在丹藥效力發作才撿回了條性命。玄女想著尋處無主之地好生調息一番,倒不曾想這隻小舟也是名花有主,也是與這位姑娘起了些衝突……」

  月君白看了眼姬玄女的小腹,倒是恢復如初了,也是鬆了口氣:「月某實力不濟,耗費了太多時間,好在姬道友自己回天有術,否則月某可要愧悔無地了。」

  「月道友說的哪裡的話,你一介醫修又與玄女素昧平生,怎敢奢求你太多。只是玄女實在不解,為何眾人皆是降生於舟楫之上,唯你我獨落於江海朽木,這才與那姑娘有了些許爭執。」

  月君白低頭看著腳下的老舊而殘破的木板,在海面上孤苦無依地浮沉:「這塊木板曾經也是小舟,看來芥道友與梁道友是遭遇了些什麼。」

  粉發御姐突然出言道:「兩位道友站著聊了半天也不嫌累,你們找到這裡本就是為了尋個落腳之處,這小舟也算寬敞,不如上來一敘,也當作賠不是了。」

  「又在拉客嚕,有點像高強度站街。」粉發男孩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

  「和你?」姬玄女相當後怕。

  「姬道友,你眼下氣息相當虛浮,倒確實是該坐下來好好調息了。」月君白語重心長地說道,旋即嚴肅地轉向粉發御姐,「也好,但月某勸你莫要耍什么小聰明。」

  「月道友說笑了,你我本就無冤無仇,南嶺之中不過是為了玉簡各自為戰,月道友不會還在記仇吧?在下花族,花心玉,這位是舍弟,花天巧。」說著,花心玉伸出手去,手指如花般美麗。


  「竟然是花族之人,」月君白看著眼前這隻花瓣般的手掌沉吟道,「難怪可以憑觀心修為完美化形。」縱使她是小月宮的少宮主,也不可輕視一個坐擁靈器的大族。想著,她也是伸出手來與花心玉相握。

  「漱月宗,免貴姓月。」

  之後月君白與姬玄女便登上了兩位花妖的小舟。雙方各據小舟的一端,月君白護在姬玄女身前,給她安心煉化藥力的空間。花心玉自然想趁機做些什麼,奈何月君白實力過於強橫,也只得作罷。

  安坐下來月君白便準備處理此時最重要的事——她把芥成給跟丟了。終究還是有些托大,沒有提前從芥成身上取走青天珠,眼下此人倒像是遭遇了些什麼不測,舟毀人亡是此時最差的結果。若是芥成還活在海面之上的某個角落,她必須儘快把他找到。只是此刻還未開啟第三層的試煉,以他們二人的實力,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才會下落不明呢?

  花心玉似是看出了月君白此時的焦躁,笑道:「月道友像是有什麼心事啊。」

  聞言月君白也不遮掩,毫無作為客人的自覺:「的確,月某在來第三層時與同伴失散了,眼下正好借你舟楫一用,你在南嶺的所作所為便一筆勾銷了。」

  語罷,月君白也不顧花心玉是否同意,將靈力注入小舟便在海面上奔走起來,同時青雲佩悄悄地滑落手心,時刻探尋芥成的下落。

  其時距離第二層開啟已經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再焦灼的戰鬥也漸趨尾聲,隨著一道道光柱從霄漢降落,海面上也是變得喧譁起來,修士們在老舊的小舟上點起燈燭,在海風的歌謠里慢慢地向散發著金光的小島駛去。這片海域的確分布著不少失落的空間碎片,但是這種空間碎片的入口時空扭曲,光線會被吞噬進去,使得周遭的景致不太自然,但凡眼睛和腦子帶了一個,就沒有人會誤入其中,好奇心驅使除外。

  月君白焦躁地在海面上搜尋了不知多久,青雲佩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此時從天而降的白色光柱已經越來越少,甚至間隔許久才會再出現一道,看來大多數石窟都已經結束了戰鬥。這意味著距離第三層的試煉正式開啟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也是使得月君白愈加心急如焚,茫茫大海她該何處去尋芥成的音訊,莫非他已經葬身海底了?

  就在月君白萬念俱灰之際,最後一道傳送光柱落了下來,聖僧的話音也是在星宇下迴響:

  「老衲先在此恭祝各位施主能力勝強敵,超脫於刀劍紛擾。行至此者,無不心誠力堅,而刀下未有亡魂矣,善哉善哉。大海乘虛舟,隨波任安流。此地名為任安海,乃太白仙宮的第三層,而本屆第三層的試煉就在遠處那座金光粲然的小島進行。此島乃海外五仙山之一,員嶠,蓋龍伯釣鰲之後流於北極,沉於大海,卻為李聖人之逍遙偉力拖入仙宮之中。眾施主且先集合到員嶠外圍,待得三月初二子時,老衲自會解開員嶠的封印,為眾施主講解試煉的規則。」

  因龍伯釣鰲而遺失於現世的員嶠仙山,竟然出現在了太白仙宮之中,傳聞其上台觀皆金玉,禽獸皆純縞,珠玕之樹皆叢生,華實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當得知員嶠便是此次太白仙宮第三層的試煉之地時,眾修士皆目露熱切,喟嘆不虛此行,忙驅舟競渡。

  想著,聖僧又補充了一番:「太白仙宮經年數久,任安海浩瀚無邊,海面之下又以高妙結界封存著難以計數的閬苑奇境,年歲侵蝕使得海上游離著不少空間碎片,眾施主切莫誤入其中。」

  語罷,聖僧便未再言語。

  抬頭望了望星空,月君白心中頗不安寧,卻也只得暫且先往員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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