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長力氣，不長頭髮
一夜無事。
早上起床的夏至感覺自己彷佛有無限的精力，使不完的勁兒。
昨晚是他從實驗室甦醒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晚，回歸到了人類社會，加上安全的居住環境，讓他睡得十分踏實，長久以來身體和精神的疲憊都恢復了很多。
「很好，今天是個搬磚的好日子！」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昨天睡前葛老頭說過，記得今天一早起來就去城北應聘，把修復城牆的工作拿下來，這樣至少可以爭取兩個星期的時間，然後再想辦法搞定易安雄。
打開背包，夏至開始清點目前兩人還剩下的物資，現金八百，黑膏四塊，飲用水一瓶，一把匕首，一對指虎，一把簡易的木弓和五隻箭矢，最後還有三套衣服和兩個背包。
麥吉那裡賣剩下的鐵甲牛肉邊角料昨天回倉庫後就已經吃光了，早飯如果不想花錢就只能吃黑膏，可夏至盯著那幾塊黑乎乎的東西，實在是不想下嘴。
他打開最後一瓶飲用水，喝了一大口，抱怨道：「這水也是，一股酸味，真不知道怎麼做的，還是實驗室里的那幾瓶好喝，喝下去清甜清甜的。」
「十九，起床了。」
「唔…夏至…再來一串…」
十九的睡眠向來都很好，對外界的危險基本沒有概念，就算在密林里晚上也能呼呼大睡，如今到了城裡，還有葛老頭特意給的床褥，更是睡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酣暢淋漓。
夏至好說歹說，十幾分鐘後終於是把十九給叫了起來，簡單收拾之後，便往城北走去。
……
一路上，兩人邊走邊問，半小時的路程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城北，隔著老遠就看見城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旁邊還堆著好幾堆建築材料。
走近人群，只見城門邊上有張黑色鐵桌，坐在桌後的是一位黑色碎發，只有一隻眼睛的中年男子，男子嘴上叼著根煙，右手是一隻銀色的機械手臂。
「我說了！排好隊！我要是再看到擠上來，今天就都別做了！」碎發男子猛地一拳錘向桌面，把鐵桌打的凹進去一大塊，巨大的聲音讓剛才有些騷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夏至和十九排到隊伍末尾，觀察著其他工人是怎麼工作的。
與其說是修繕，不如說是搬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就是個純粹的力氣活，工人只需要把需要的建築材料搬到指定位置就行，具體的修補工作是由城牆上方固定的機械手臂完成的。
「最後三個，來三個力氣大的，直接過來。」碎發男子朝人群喊道。
「我，我來！」
「我力氣大，我一次性可以搬100公斤！」
「算了吧，就你那猴樣，100斤我看都夠嗆，還公斤。」
「沒機會了，哎，走了走了。」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有的直接放棄轉身便走了，有的爭先上前想去爭取這個機會。
「都給我讓開！」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隊伍中間傳出，一個身高兩米，體重超過200斤的壯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獨眼，老朋友了，給個機會。」壯漢一臉諂媚笑容的向獨眼說道。
「杜胖子，別對我笑，看著怪滲人的，拿去拿去。」獨眼抬頭看了眼杜胖子，一臉嫌棄，但還是把登記表遞了過去。
獨眼是城衛隊的人，主要負責邊緣區的各種招工管理，這次北區的城牆修繕工作也是由他負責，雖然官職不大，孤家寡人一個，手底下也沒個人，但專業對口，對於黃環來說，那就是衣食父母。
而且在獨眼手上放出的工作，還有另外一層特殊的意義，那就是之前葛老頭說的，直屬於城衛隊管理，任職期間是不會被選中外出執行任務的，是一張保命符。
很多黃環就算是不要工錢，甚至倒貼，都要爭著來這掛個名，特別是現在臨近大清掃的時候，肉罐子的需求可是尋常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量，誰敢說自己運氣就這麼好，保證能逃得過。
不過獨眼人還算公正，油水也要撈，但城衛隊的事情絕對不會馬虎，必須要保證人手可以完成工作，有富餘的情況下才會有特殊關照，現在城牆的修復進度比預期要慢，他也是急需要幾個力氣大能吃苦的人。
「最後兩個名額。」獨眼朝人群中看了看，沒發現身形特別壯碩的，便指著旁邊一塊小半個人高的石塊道。
「誰能把這石頭搬起來離地，名額就給誰。」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看著有些肌肉的糙漢子過去嘗試，但一個個漲紅了臉也沒能讓石塊移動半分，圍觀的人看著他們失敗，心裡也都打起了退堂鼓，止步不前。
「這個石頭看著估計得有兩三百公斤吧，怎麼可能搬得動。」
「對呀，而且形狀也不太規則，不好使力。」
「要不是我前天把腰閃了，肯定能搬起來」
「吹吧你就，我還說要不是我沒吃飽，單手就能拿起來。」
在一陣議論聲中，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光頭。
「我能試試麼，我家裡都說我從小隻長力氣，不長頭髮。」夏至摸著自己的光頭，一臉憨笑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夏至的身形不算高大，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也就一百三十來斤，四肢的肌肉線條雖然勻稱，但一看就不是那種十分有力氣的人，甚至看上去還有些單薄。
圍觀的人看到他的出現，議論聲更盛。
「哈哈哈，這光頭來搞笑的吧，他要是能搬動這石頭，我名字倒著寫。」
「自不量力，剛剛張老三那身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也沒成功。」
「小屁孩，別過去丟人現眼了，你搬不動的。」
十九聽到眾人的聲音，雖然不能完全理解每句話的意思，但從周圍人的情緒上可以明顯感知到他們說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她生氣的嘟起臉來，大聲喊道：「夏至！力氣！大！」
夏至聽到十九的聲音，笑著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示意她不要擔心，自己沒問題。
「去試吧。」獨眼冷冷的說道。
眾人聽見獨眼的許可，議論聲漸漸安靜了下來，不過從他們略帶笑意的眼神中仍然可以看到，幾乎都是一副等著看笑話的神情。
夏至屈腿躬身，雙手握住石塊邊緣的稜角，腰部收緊緩慢發力起身。
「這小子發力姿勢還可以嘛。」
「切，姿勢好就搬得動啊，那我也能搬。」
「別吵，看看再說。」
夏至沒有理會周圍的聲音，感受著石塊的重量，他深呼吸一口。
「1…2…3，走你！」
石塊紋絲不動，周圍再次爆發出笑聲。
早上起床的夏至感覺自己彷佛有無限的精力，使不完的勁兒。
昨晚是他從實驗室甦醒以來睡的最好的一晚，回歸到了人類社會，加上安全的居住環境，讓他睡得十分踏實，長久以來身體和精神的疲憊都恢復了很多。
「很好，今天是個搬磚的好日子！」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昨天睡前葛老頭說過，記得今天一早起來就去城北應聘，把修復城牆的工作拿下來，這樣至少可以爭取兩個星期的時間，然後再想辦法搞定易安雄。
打開背包，夏至開始清點目前兩人還剩下的物資，現金八百，黑膏四塊，飲用水一瓶，一把匕首，一對指虎，一把簡易的木弓和五隻箭矢，最後還有三套衣服和兩個背包。
麥吉那裡賣剩下的鐵甲牛肉邊角料昨天回倉庫後就已經吃光了，早飯如果不想花錢就只能吃黑膏，可夏至盯著那幾塊黑乎乎的東西，實在是不想下嘴。
他打開最後一瓶飲用水，喝了一大口，抱怨道：「這水也是，一股酸味，真不知道怎麼做的，還是實驗室里的那幾瓶好喝，喝下去清甜清甜的。」
「十九，起床了。」
「唔…夏至…再來一串…」
十九的睡眠向來都很好，對外界的危險基本沒有概念，就算在密林里晚上也能呼呼大睡，如今到了城裡，還有葛老頭特意給的床褥，更是睡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酣暢淋漓。
夏至好說歹說，十幾分鐘後終於是把十九給叫了起來，簡單收拾之後，便往城北走去。
……
一路上，兩人邊走邊問，半小時的路程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城北，隔著老遠就看見城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旁邊還堆著好幾堆建築材料。
走近人群，只見城門邊上有張黑色鐵桌，坐在桌後的是一位黑色碎發，只有一隻眼睛的中年男子，男子嘴上叼著根煙，右手是一隻銀色的機械手臂。
「我說了！排好隊！我要是再看到擠上來，今天就都別做了！」碎發男子猛地一拳錘向桌面，把鐵桌打的凹進去一大塊，巨大的聲音讓剛才有些騷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夏至和十九排到隊伍末尾，觀察著其他工人是怎麼工作的。
與其說是修繕，不如說是搬運，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就是個純粹的力氣活，工人只需要把需要的建築材料搬到指定位置就行，具體的修補工作是由城牆上方固定的機械手臂完成的。
「最後三個，來三個力氣大的，直接過來。」碎發男子朝人群喊道。
「我，我來！」
「我力氣大，我一次性可以搬100公斤！」
「算了吧，就你那猴樣，100斤我看都夠嗆，還公斤。」
「沒機會了，哎，走了走了。」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有的直接放棄轉身便走了，有的爭先上前想去爭取這個機會。
「都給我讓開！」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隊伍中間傳出，一個身高兩米，體重超過200斤的壯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獨眼，老朋友了，給個機會。」壯漢一臉諂媚笑容的向獨眼說道。
「杜胖子，別對我笑，看著怪滲人的，拿去拿去。」獨眼抬頭看了眼杜胖子，一臉嫌棄，但還是把登記表遞了過去。
獨眼是城衛隊的人，主要負責邊緣區的各種招工管理，這次北區的城牆修繕工作也是由他負責，雖然官職不大，孤家寡人一個，手底下也沒個人，但專業對口，對於黃環來說，那就是衣食父母。
而且在獨眼手上放出的工作，還有另外一層特殊的意義，那就是之前葛老頭說的，直屬於城衛隊管理，任職期間是不會被選中外出執行任務的，是一張保命符。
很多黃環就算是不要工錢，甚至倒貼，都要爭著來這掛個名，特別是現在臨近大清掃的時候，肉罐子的需求可是尋常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量，誰敢說自己運氣就這麼好，保證能逃得過。
不過獨眼人還算公正，油水也要撈，但城衛隊的事情絕對不會馬虎，必須要保證人手可以完成工作，有富餘的情況下才會有特殊關照，現在城牆的修復進度比預期要慢，他也是急需要幾個力氣大能吃苦的人。
「最後兩個名額。」獨眼朝人群中看了看，沒發現身形特別壯碩的，便指著旁邊一塊小半個人高的石塊道。
「誰能把這石頭搬起來離地，名額就給誰。」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看著有些肌肉的糙漢子過去嘗試，但一個個漲紅了臉也沒能讓石塊移動半分，圍觀的人看著他們失敗，心裡也都打起了退堂鼓，止步不前。
「這個石頭看著估計得有兩三百公斤吧，怎麼可能搬得動。」
「對呀，而且形狀也不太規則，不好使力。」
「要不是我前天把腰閃了，肯定能搬起來」
「吹吧你就，我還說要不是我沒吃飽，單手就能拿起來。」
在一陣議論聲中，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光頭。
「我能試試麼，我家裡都說我從小隻長力氣，不長頭髮。」夏至摸著自己的光頭，一臉憨笑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夏至的身形不算高大，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也就一百三十來斤，四肢的肌肉線條雖然勻稱，但一看就不是那種十分有力氣的人，甚至看上去還有些單薄。
圍觀的人看到他的出現，議論聲更盛。
「哈哈哈，這光頭來搞笑的吧，他要是能搬動這石頭，我名字倒著寫。」
「自不量力，剛剛張老三那身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也沒成功。」
「小屁孩，別過去丟人現眼了，你搬不動的。」
十九聽到眾人的聲音，雖然不能完全理解每句話的意思，但從周圍人的情緒上可以明顯感知到他們說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她生氣的嘟起臉來，大聲喊道：「夏至！力氣！大！」
夏至聽到十九的聲音，笑著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示意她不要擔心，自己沒問題。
「去試吧。」獨眼冷冷的說道。
眾人聽見獨眼的許可，議論聲漸漸安靜了下來，不過從他們略帶笑意的眼神中仍然可以看到，幾乎都是一副等著看笑話的神情。
夏至屈腿躬身，雙手握住石塊邊緣的稜角，腰部收緊緩慢發力起身。
「這小子發力姿勢還可以嘛。」
「切，姿勢好就搬得動啊，那我也能搬。」
「別吵，看看再說。」
夏至沒有理會周圍的聲音，感受著石塊的重量，他深呼吸一口。
「1…2…3，走你！」
石塊紋絲不動，周圍再次爆發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