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肉罐子
正午，烈日當空，雖然只是初春，但氣溫已經快達到三十度了，根本就不像是春天該有的溫度。
夏至和大鬍子一行人走了小半天時間，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出發的聚集地距離落城直線距離不過三十多公里，但途中有一片亂石灘，眾人不得不從它的邊緣區域繞行過去，作為普通人來講，直接橫穿是十分危險的。
「前面就是亂石灘了，我們要經過它的邊緣地帶，一般來說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一定要小心腳下。」最前面的大鬍子停下腳步對眾人說道，刻意多看了兩眼夏至和十九，顯然是對他倆不太放心。
夏至氣喘吁吁，故意顯得有些體力不支，「呼…大哥，你們走的真快，體力太好了，你說注意什麼腳下，我…我沒聽清。」
十九不懂偽裝示弱這一套，就一直默默地跟在夏至後面，也沒說話，看起來很平常，一隻手拍打著夏至的後背，幫他順順氣。
「哼，還頂不上個小丫頭，別拖了我們後腿，如果跟不上就早點回去，省的死在路上。」高瘦男子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一路上就屬他對夏至意見最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聽到高瘦男子的話後，大鬍子臉色也不太好。
他對夏至兩人多少還是有些意見在的，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再次叮囑道：「亂石灘是石蛛的棲息巢穴，現在異化獸的蟄伏期快過了，肯定有不少石蛛已經甦醒，它們的外表和石頭非常相似，千萬不能踩到它們，一旦驚醒它們，我們都得死在這。」
隊伍中那個女人打著圓場，往夏至位置靠過來：「沒事，我來看著他們，我走他們前面帶路，小妹妹，來，跟著姐姐走。」
這個女人路上有事沒事就過來夏至旁邊逗十九，但十九並不是太想理她，反倒是夏至給她聊了不少。
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風衣，腰間一把長劍，手上老繭不少，身手應該不錯，平時在聚集地附近靠拾荒狩獵為生。
大鬍子一行四人中，大鬍子自己和這個女人都去過落城，戴帽子的男人從頭到尾沒說兩個字，不太清楚他的情況。
但高瘦男人是承認自己沒有出過遠門的，就在聚集地周邊活動，平時去廢墟中拾荒撿垃圾，勉強混口飯吃。
但最近幾個月聚集地出了好幾個事故，死了不少人，首領也經常在外面不回來，很多人對聚集地開始失去信心，都準備著重新找個地方安家，不過大多數又不敢自己外出跑遠了，生怕自己還沒找到新的落腳點就死在路上了。
這次的火災把高瘦男人的家燒沒了，也算是幫他下定決心離開聚集地，剛好又聽到大鬍子要去落城，就想著一起結伴過去。
「十九，謝謝姐姐。」夏至臉上感激之情洋溢，讓十九也跟著道謝。
「謝謝姐姐。」十九乖巧的朝著女人道謝，女人笑顏如花，十分開心。
「漂亮姐姐，可以再給我們說說落城的事嗎？為什麼大家都想去落城，落城不限制人口嗎？」夏至小嘴齁甜，又問了落城的事情。
「落城的城牆就連最外層都是十米高，經歷了好幾次獸潮都安然無恙，安全性不是普通聚集地可以比的。外圍的邊緣區不限制人口進出，落城也歡迎其他人的加入，畢竟人，在這末世也是一種資源。」女人心情不錯，耐心的回答道。
「落城這麼安全，那其他聚集地怎麼不早一點遷徙過去呢，我看之前的聚集地里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留在那裡，都被燒成那樣了也不肯走。」夏至接著問道。
「話是這麼說，雖然落城不限制人口流動，但在那居住也是有一定代價的，很多人連去的路上都挺不過。況且…」她停頓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說道：「像我們這樣過去的流民…」
「肉罐子。」大鬍子突然橫插一句，打斷了女人的話。
「唔，肉罐子，好吃嗎？」十九的耳朵敏銳的捕捉到了好像是食物的詞語，開口問道。
女人表情無奈，苦笑道：「對於那些異化獸來說，可能味道還不錯吧。肉罐子是他們城內人叫我們流民的稱呼。」
夏至一驚，這次不是偽裝，是真的有些驚訝，「你是說，落城會讓流民去當那些異化獸的…食物？」
女人點點頭，默認了夏至的說法。
「什麼！我們冒著生命危險過去落城，就是去把自己當做異化獸的食物？！」高瘦男子顯然之前並沒有聽說過落城的規矩，比夏至更加激動。
大鬍子壓低聲音再次開口，帶著些怒氣：「小聲一些，我們已經進入石蛛的範圍了！落城這麼多人，運氣好幾年也輪不到你，都到這了，不想去自己往回走。」
高瘦男子被大鬍子呵斥後，收斂起剛才態度，小聲問道：「不是，鬍子哥，我也是第一次聽到肉罐子這個事，那一般這個被選中的機率有多大呢？」
「看情況，根據他們需求來定，但每年落城會對周邊進行一次大清掃，來減輕獸潮的壓力，這個時候的概率是最大的。」
「大清掃？那這個時間是…」
「就這兩個月吧，蟄伏期之後，很快就會進行。」
高瘦男子聽見就這兩個月的時候，險些沒站穩摔下石縫裡去，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顯得有些滑稽。
「大男人，怕什麼，你看別人兩個小孩都沒怕。再說，去當肉罐子又不是說肯定會死，表現的好還可以給你正式居民的身份。」女人調侃道。
這時，大鬍子轉身對著眾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並指著腳邊另一個大石頭，示意眾人看過去。
是石蛛！
七八隻石蛛附著在岩石上，每隻都有螃蟹大小。
它厚重的灰黑甲殼緊貼石面，紋理和石頭渾然一體，像是從岩石中生長出來的怪異附著物。它的八條節肢彎曲收攏，每一根關節如堅硬的石柱般布滿了細密的稜角，不時還輕輕摩擦石面發出「咯吱」聲。
看見石蛛後，隊伍中每個人都自覺的閉上了嘴，全神貫注地盯著腳下，杜絕踩到任何的凸起之物。
單只石蛛的威脅性不大，普通人也可以戰勝，但它們一般出現就是一群，勝在數量恐怖，就算是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遇見了也占不到便宜，普通口徑的子彈連它的外殼都打不碎。
眾人小心翼翼地前向走著，周圍石蛛的數量從稀疏到密集，再到稀疏，眼見就要離開亂石灘的範圍了，大家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了些下來。
可就在這時，隊伍最前方的大鬍子卻停了下來。
咕嚕。
他咽下一口唾沫，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在他的眼前，密密麻麻幾十隻石蛛布滿了前方的一個巨石。
而那些石蛛，都是睜著眼的！
夏至和大鬍子一行人走了小半天時間，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出發的聚集地距離落城直線距離不過三十多公里，但途中有一片亂石灘，眾人不得不從它的邊緣區域繞行過去，作為普通人來講，直接橫穿是十分危險的。
「前面就是亂石灘了，我們要經過它的邊緣地帶，一般來說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一定要小心腳下。」最前面的大鬍子停下腳步對眾人說道，刻意多看了兩眼夏至和十九，顯然是對他倆不太放心。
夏至氣喘吁吁，故意顯得有些體力不支，「呼…大哥，你們走的真快，體力太好了，你說注意什麼腳下，我…我沒聽清。」
十九不懂偽裝示弱這一套，就一直默默地跟在夏至後面，也沒說話，看起來很平常，一隻手拍打著夏至的後背，幫他順順氣。
「哼，還頂不上個小丫頭，別拖了我們後腿，如果跟不上就早點回去，省的死在路上。」高瘦男子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一路上就屬他對夏至意見最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聽到高瘦男子的話後，大鬍子臉色也不太好。
他對夏至兩人多少還是有些意見在的，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再次叮囑道：「亂石灘是石蛛的棲息巢穴，現在異化獸的蟄伏期快過了，肯定有不少石蛛已經甦醒，它們的外表和石頭非常相似，千萬不能踩到它們，一旦驚醒它們，我們都得死在這。」
隊伍中那個女人打著圓場，往夏至位置靠過來：「沒事，我來看著他們，我走他們前面帶路，小妹妹，來，跟著姐姐走。」
這個女人路上有事沒事就過來夏至旁邊逗十九，但十九並不是太想理她，反倒是夏至給她聊了不少。
女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風衣，腰間一把長劍，手上老繭不少，身手應該不錯，平時在聚集地附近靠拾荒狩獵為生。
大鬍子一行四人中，大鬍子自己和這個女人都去過落城，戴帽子的男人從頭到尾沒說兩個字，不太清楚他的情況。
但高瘦男人是承認自己沒有出過遠門的，就在聚集地周邊活動，平時去廢墟中拾荒撿垃圾，勉強混口飯吃。
但最近幾個月聚集地出了好幾個事故，死了不少人，首領也經常在外面不回來，很多人對聚集地開始失去信心，都準備著重新找個地方安家，不過大多數又不敢自己外出跑遠了，生怕自己還沒找到新的落腳點就死在路上了。
這次的火災把高瘦男人的家燒沒了，也算是幫他下定決心離開聚集地，剛好又聽到大鬍子要去落城，就想著一起結伴過去。
「十九，謝謝姐姐。」夏至臉上感激之情洋溢，讓十九也跟著道謝。
「謝謝姐姐。」十九乖巧的朝著女人道謝，女人笑顏如花，十分開心。
「漂亮姐姐，可以再給我們說說落城的事嗎？為什麼大家都想去落城，落城不限制人口嗎？」夏至小嘴齁甜，又問了落城的事情。
「落城的城牆就連最外層都是十米高，經歷了好幾次獸潮都安然無恙，安全性不是普通聚集地可以比的。外圍的邊緣區不限制人口進出，落城也歡迎其他人的加入，畢竟人，在這末世也是一種資源。」女人心情不錯，耐心的回答道。
「落城這麼安全，那其他聚集地怎麼不早一點遷徙過去呢，我看之前的聚集地里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留在那裡，都被燒成那樣了也不肯走。」夏至接著問道。
「話是這麼說，雖然落城不限制人口流動，但在那居住也是有一定代價的，很多人連去的路上都挺不過。況且…」她停頓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說道：「像我們這樣過去的流民…」
「肉罐子。」大鬍子突然橫插一句，打斷了女人的話。
「唔，肉罐子，好吃嗎？」十九的耳朵敏銳的捕捉到了好像是食物的詞語，開口問道。
女人表情無奈，苦笑道：「對於那些異化獸來說，可能味道還不錯吧。肉罐子是他們城內人叫我們流民的稱呼。」
夏至一驚，這次不是偽裝，是真的有些驚訝，「你是說，落城會讓流民去當那些異化獸的…食物？」
女人點點頭，默認了夏至的說法。
「什麼！我們冒著生命危險過去落城，就是去把自己當做異化獸的食物？！」高瘦男子顯然之前並沒有聽說過落城的規矩，比夏至更加激動。
大鬍子壓低聲音再次開口，帶著些怒氣：「小聲一些，我們已經進入石蛛的範圍了！落城這麼多人，運氣好幾年也輪不到你，都到這了，不想去自己往回走。」
高瘦男子被大鬍子呵斥後，收斂起剛才態度，小聲問道：「不是，鬍子哥，我也是第一次聽到肉罐子這個事，那一般這個被選中的機率有多大呢？」
「看情況，根據他們需求來定，但每年落城會對周邊進行一次大清掃，來減輕獸潮的壓力，這個時候的概率是最大的。」
「大清掃？那這個時間是…」
「就這兩個月吧，蟄伏期之後，很快就會進行。」
高瘦男子聽見就這兩個月的時候，險些沒站穩摔下石縫裡去，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顯得有些滑稽。
「大男人，怕什麼，你看別人兩個小孩都沒怕。再說，去當肉罐子又不是說肯定會死，表現的好還可以給你正式居民的身份。」女人調侃道。
這時，大鬍子轉身對著眾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並指著腳邊另一個大石頭，示意眾人看過去。
是石蛛！
七八隻石蛛附著在岩石上，每隻都有螃蟹大小。
它厚重的灰黑甲殼緊貼石面，紋理和石頭渾然一體，像是從岩石中生長出來的怪異附著物。它的八條節肢彎曲收攏，每一根關節如堅硬的石柱般布滿了細密的稜角，不時還輕輕摩擦石面發出「咯吱」聲。
看見石蛛後，隊伍中每個人都自覺的閉上了嘴，全神貫注地盯著腳下，杜絕踩到任何的凸起之物。
單只石蛛的威脅性不大，普通人也可以戰勝，但它們一般出現就是一群，勝在數量恐怖，就算是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遇見了也占不到便宜，普通口徑的子彈連它的外殼都打不碎。
眾人小心翼翼地前向走著，周圍石蛛的數量從稀疏到密集，再到稀疏，眼見就要離開亂石灘的範圍了，大家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了些下來。
可就在這時，隊伍最前方的大鬍子卻停了下來。
咕嚕。
他咽下一口唾沫，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在他的眼前，密密麻麻幾十隻石蛛布滿了前方的一個巨石。
而那些石蛛，都是睜著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