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古籍研究所
N大的古籍研究所位於N市市中心的老校區，梁錦埮在寬度與車流量不匹配的街道上龜速行進。
快兩點半才開完了短短几公里的路程，跟門衛表明自己來拜訪於慶所長，簡單登記了訪客信息，梁錦埮就領到了校內通行車牌進入N大校園。
礙於坐落於市中心，寸土寸金，無處擴張，N大老校區並不大，梁錦埮對著手機導航很快就開到了古籍研究所門口。
這是一棟占地約兩畝的三層建築，落款於慶的「古籍研究所」五字金屬字牌鑲嵌在古色古香的外牆上，很是氣派。
梁錦埮停好車，取出老李給的字條，朝樓內走去，隨著蝕刻有磨砂質感的N大校徽與古籍研究所字樣的透明玻璃自動門打開，映入梁錦埮眼帘的是空曠的一層大廳，牆上掛滿了該所取得的學術成果與明星研究員介紹，於慶副所長也赫然在列。
雖然事先已經在網上查過他的資料，但再看一次仍是驚嘆於老李的人脈。
「老爺子神神秘秘的，名字也不願意說，就讓叫老李，來頭真不小。」梁錦埮心裡感慨著。
「你們怎麼考進N大的，這麼淺顯的東西有那麼困難嗎？」一聲中氣十足的威嚴訓斥聲打斷了梁錦埮的思緒。
他移過目光，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腳踩棕色皮鞋，帶著口罩的中年人，身後領著兩男一女三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中年人挺直的身板讓梁錦埮不由猜測他可能服過兵役，比較之下後面的幾個學生顯得還不如前者精神，唯一的女生已經有點泫然欲泣，兩個男生也一臉苦相。
中年人注意到這邊面生的梁錦埮，問道：「你是哪個學院的？現在不是開放參觀的時間。」
被誤以為是學生的梁錦埮有些意外，自己沒日沒夜上了兩年班自覺已半截身子入土，死氣沉沉，休息了兩個月調養效果看來確實不錯。
「老師您好，我不是貴校學生，來是拜訪於慶所長的。」梁錦埮走上前答覆道。
「我就是於慶，我沒收到有預約的通知。」於慶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是老……是一位姓李的老先生讓我來找您的，這是他親筆的字條。」梁錦埮差點失言，連忙把老李寫的字條遞上去。
於慶聽到梁錦埮的說法，經過一番思索，像是想起了什麼，上前接過字條。
握著字條的手暗自用力，透著幾分激動，眼睛也亮了起來。
沒有回應梁錦埮，於慶先是轉過身對著三位學生沉聲說道:
「回去好好想想還要不要，能不能繼續學，現在我要接待貴客，你們明天聽我通知再過來。」
三位學生聞言仿佛被赦免一般，朝著梁錦埮投去感激的目光，隨後爭先恐後地同於慶道別。
於慶看著走遠的學生，搖了搖頭，跟著摘下口罩轉過身來對著梁錦埮，帶著幾分顫音道:「您怎麼稱呼？和李老是什麼關係？」
梁錦埮順著於慶對老李的稱呼，誠實地答覆:「梁錦埮，於所長您叫我小梁就行了。李老在我家附近經營一家書店，常去就和他熟悉了，算是忘年交。」
於慶帶著笑意點點頭，似乎對於李老引薦的人，滿是毋庸置疑的肯定與欣賞，抬起手指明方向，先行帶路道:
「幾個學生不成器，讓梁先生見笑了，這邊請，去我的辦公室詳談。」
梁錦埮跟在後面，有些惶恐地糾正:「於所長，您叫我小梁就好。」
到了一樓右側的副所長單人辦公室，梁錦埮在於慶的安排下坐在會客處的沙發上，有些侷促。
「小梁喝點什麼，開水還是茶葉？飲料冰箱裡好像也有幾種。」
「不麻煩了，於所長，開水就好。」
於慶端來兩杯開水，坐在梁錦埮一旁，問道:
「小梁看你年紀不大，李老字條上說你對有關易學、玄學的古籍資料感興趣，有興趣來跟我讀研究生嗎？」
梁錦埮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還好忍住了，只是有些嗆到咳嗽了幾聲。
「老李面子這麼大嗎？這直接要收我做學生了。」梁錦埮不禁腹誹道。
「承蒙於所長錯愛了，我不是做學術那塊料，只是一些個人興趣愛好。」
於慶也不勉強，面上流露幾分惋惜的神色，起身道:
「是我沒這福分了，李老認可的人肯定有過人之處。那我也不耽誤彼此時間了，小梁你跟我去圖書室吧，我把相關的資料電子版拷給你。」
梁錦埮道謝跟上於慶的步伐，人家確實日理萬機，沒空和自己閒聊。
走到二樓左側盡頭，連通約三四間教室的空間就是古籍研究所的圖書室。
進門處的管理員是一位中年女性，想必是某位引進人才的家屬。
她看到來者是於慶，連忙摘下耳機，暫停手機播放著的電視劇，問好後起身刷自己的卡打開閘機放行。
圖書室里很安靜，看了一眼桌椅和電子閱覽區的機位處，都沒有人在。
於慶帶著梁錦埮一路深入，直到一扇鎖著的門前，於慶剛要使用人臉識別解鎖開門，發現門虛掩著。
有些疑惑的他拉開門，示意梁錦埮先進去，跟在後面的他進入後又關好門。
看樣子這裡一進一出都是要關上門的，不是開放區域。
格局與門外類似，只是小了許多，並且書架都用厚玻璃封閉鎖著，裡面的陳列品不乏紙質的孤品和修復後的竹簡原件。
掃視了一圈後，梁錦埮的視野里闖入了除於慶和自己外的第三者。
一個穿著頗有古韻的淡青色修身款新式唐裝的婀娜身影，左手小指輕繞著栗色的齊肩長發，正聚精會神地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低頭讀著面前用A4紙列印的一摞資料。
在梁錦埮以為是哪個學生溜進來，要挨於所長罵的時候，於慶也注意到了角落的身影，不過他卻見怪不怪地上前打了聲招呼：
「年教授又來找靈感了，我那幾個學生用心能有你十分之一就謝天謝地了。」
「於所長您來了，是我又叨擾了，我可非常願意當您的學生呢。」女人抬起未施粉黛的清麗面容，淺笑著應答道。
梁錦埮的視線粘在了她有些過分美麗的五官上，女人察覺到他冒犯的目光，並未惱怒，向於慶問道：
「於所長，這位是？」
「這是小梁，梁錦埮，我的朋友，受故人所託幫他找點資料，」於所長說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還挺巧，你們感興趣的東西差不多。」
梁錦埮在女人問自己身份後，才回過神來收起直勾勾的目光，有些羞惱。
女人聽到於慶介紹年輕人是自己的朋友時有點意外，在於慶說完兩人要查閱的資料相似時，似乎對他產生了些興趣，站起身來對著梁錦埮微笑致意道：
「梁錦埮你好，我是年乙清。」
梁錦埮侷促地憨笑點頭回應，於慶補充介紹順便給他解圍道：「年教授可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已經是物理系教授了，都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年教授鑽研前沿問題在我們這兒擴展思路呢。」
「年教授你也別逗小梁了，學校里好多男生學文科都被你迷得節節不落地蹭課，小梁應該比你小几歲，有冒犯別介意。」
年乙清仍是保持著笑意，對著於慶和梁錦埮點點頭後又坐下繼續看著資料。
於慶帶著梁錦埮到一邊的電腦前，輸入自己的權限帳號，搜索可能用到的資料，複製到印著N大古籍研究所字樣的紀念U盤裡。
完事後交給梁錦埮，囑咐道：「小梁，這些雖然不是保密資料，但最好別外泄。」
梁錦埮接過U盤，點頭鄭重道謝。
於慶拉起西服的袖子，看了眼手錶時間，又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道：「小梁，我一會兒四點有個研討會，還有其他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在圖書室再轉轉看有什麼有用的？」
不等梁錦埮答覆，一旁的年乙清開口道：「於所長您忙去吧，我和梁錦埮聊聊，看看對彼此有沒有幫助，一會兒跟我出去就行。」
於慶輕咳一聲拍了拍梁錦埮的肩膀，一副讓他好好把握機會的神色，然後對著年乙清說道：「那麻煩年教授了，小梁就交給你了。」
快兩點半才開完了短短几公里的路程，跟門衛表明自己來拜訪於慶所長，簡單登記了訪客信息，梁錦埮就領到了校內通行車牌進入N大校園。
礙於坐落於市中心，寸土寸金，無處擴張，N大老校區並不大，梁錦埮對著手機導航很快就開到了古籍研究所門口。
這是一棟占地約兩畝的三層建築，落款於慶的「古籍研究所」五字金屬字牌鑲嵌在古色古香的外牆上，很是氣派。
梁錦埮停好車，取出老李給的字條，朝樓內走去，隨著蝕刻有磨砂質感的N大校徽與古籍研究所字樣的透明玻璃自動門打開，映入梁錦埮眼帘的是空曠的一層大廳，牆上掛滿了該所取得的學術成果與明星研究員介紹，於慶副所長也赫然在列。
雖然事先已經在網上查過他的資料，但再看一次仍是驚嘆於老李的人脈。
「老爺子神神秘秘的，名字也不願意說，就讓叫老李，來頭真不小。」梁錦埮心裡感慨著。
「你們怎麼考進N大的，這麼淺顯的東西有那麼困難嗎？」一聲中氣十足的威嚴訓斥聲打斷了梁錦埮的思緒。
他移過目光，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腳踩棕色皮鞋，帶著口罩的中年人，身後領著兩男一女三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中年人挺直的身板讓梁錦埮不由猜測他可能服過兵役，比較之下後面的幾個學生顯得還不如前者精神，唯一的女生已經有點泫然欲泣，兩個男生也一臉苦相。
中年人注意到這邊面生的梁錦埮，問道：「你是哪個學院的？現在不是開放參觀的時間。」
被誤以為是學生的梁錦埮有些意外，自己沒日沒夜上了兩年班自覺已半截身子入土，死氣沉沉，休息了兩個月調養效果看來確實不錯。
「老師您好，我不是貴校學生，來是拜訪於慶所長的。」梁錦埮走上前答覆道。
「我就是於慶，我沒收到有預約的通知。」於慶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是老……是一位姓李的老先生讓我來找您的，這是他親筆的字條。」梁錦埮差點失言，連忙把老李寫的字條遞上去。
於慶聽到梁錦埮的說法，經過一番思索，像是想起了什麼，上前接過字條。
握著字條的手暗自用力，透著幾分激動，眼睛也亮了起來。
沒有回應梁錦埮，於慶先是轉過身對著三位學生沉聲說道:
「回去好好想想還要不要，能不能繼續學，現在我要接待貴客，你們明天聽我通知再過來。」
三位學生聞言仿佛被赦免一般，朝著梁錦埮投去感激的目光，隨後爭先恐後地同於慶道別。
於慶看著走遠的學生，搖了搖頭，跟著摘下口罩轉過身來對著梁錦埮，帶著幾分顫音道:「您怎麼稱呼？和李老是什麼關係？」
梁錦埮順著於慶對老李的稱呼，誠實地答覆:「梁錦埮，於所長您叫我小梁就行了。李老在我家附近經營一家書店，常去就和他熟悉了，算是忘年交。」
於慶帶著笑意點點頭，似乎對於李老引薦的人，滿是毋庸置疑的肯定與欣賞，抬起手指明方向，先行帶路道:
「幾個學生不成器，讓梁先生見笑了，這邊請，去我的辦公室詳談。」
梁錦埮跟在後面，有些惶恐地糾正:「於所長，您叫我小梁就好。」
到了一樓右側的副所長單人辦公室，梁錦埮在於慶的安排下坐在會客處的沙發上，有些侷促。
「小梁喝點什麼，開水還是茶葉？飲料冰箱裡好像也有幾種。」
「不麻煩了，於所長，開水就好。」
於慶端來兩杯開水，坐在梁錦埮一旁，問道:
「小梁看你年紀不大，李老字條上說你對有關易學、玄學的古籍資料感興趣，有興趣來跟我讀研究生嗎？」
梁錦埮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還好忍住了，只是有些嗆到咳嗽了幾聲。
「老李面子這麼大嗎？這直接要收我做學生了。」梁錦埮不禁腹誹道。
「承蒙於所長錯愛了，我不是做學術那塊料，只是一些個人興趣愛好。」
於慶也不勉強，面上流露幾分惋惜的神色，起身道:
「是我沒這福分了，李老認可的人肯定有過人之處。那我也不耽誤彼此時間了，小梁你跟我去圖書室吧，我把相關的資料電子版拷給你。」
梁錦埮道謝跟上於慶的步伐，人家確實日理萬機，沒空和自己閒聊。
走到二樓左側盡頭，連通約三四間教室的空間就是古籍研究所的圖書室。
進門處的管理員是一位中年女性，想必是某位引進人才的家屬。
她看到來者是於慶，連忙摘下耳機，暫停手機播放著的電視劇，問好後起身刷自己的卡打開閘機放行。
圖書室里很安靜，看了一眼桌椅和電子閱覽區的機位處，都沒有人在。
於慶帶著梁錦埮一路深入，直到一扇鎖著的門前，於慶剛要使用人臉識別解鎖開門，發現門虛掩著。
有些疑惑的他拉開門，示意梁錦埮先進去，跟在後面的他進入後又關好門。
看樣子這裡一進一出都是要關上門的，不是開放區域。
格局與門外類似，只是小了許多，並且書架都用厚玻璃封閉鎖著，裡面的陳列品不乏紙質的孤品和修復後的竹簡原件。
掃視了一圈後，梁錦埮的視野里闖入了除於慶和自己外的第三者。
一個穿著頗有古韻的淡青色修身款新式唐裝的婀娜身影，左手小指輕繞著栗色的齊肩長發，正聚精會神地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低頭讀著面前用A4紙列印的一摞資料。
在梁錦埮以為是哪個學生溜進來，要挨於所長罵的時候，於慶也注意到了角落的身影，不過他卻見怪不怪地上前打了聲招呼：
「年教授又來找靈感了，我那幾個學生用心能有你十分之一就謝天謝地了。」
「於所長您來了，是我又叨擾了，我可非常願意當您的學生呢。」女人抬起未施粉黛的清麗面容，淺笑著應答道。
梁錦埮的視線粘在了她有些過分美麗的五官上，女人察覺到他冒犯的目光，並未惱怒，向於慶問道：
「於所長，這位是？」
「這是小梁，梁錦埮，我的朋友，受故人所託幫他找點資料，」於所長說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還挺巧，你們感興趣的東西差不多。」
梁錦埮在女人問自己身份後，才回過神來收起直勾勾的目光，有些羞惱。
女人聽到於慶介紹年輕人是自己的朋友時有點意外，在於慶說完兩人要查閱的資料相似時，似乎對他產生了些興趣，站起身來對著梁錦埮微笑致意道：
「梁錦埮你好，我是年乙清。」
梁錦埮侷促地憨笑點頭回應，於慶補充介紹順便給他解圍道：「年教授可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已經是物理系教授了，都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年教授鑽研前沿問題在我們這兒擴展思路呢。」
「年教授你也別逗小梁了，學校里好多男生學文科都被你迷得節節不落地蹭課，小梁應該比你小几歲，有冒犯別介意。」
年乙清仍是保持著笑意，對著於慶和梁錦埮點點頭後又坐下繼續看著資料。
於慶帶著梁錦埮到一邊的電腦前，輸入自己的權限帳號，搜索可能用到的資料，複製到印著N大古籍研究所字樣的紀念U盤裡。
完事後交給梁錦埮，囑咐道：「小梁，這些雖然不是保密資料，但最好別外泄。」
梁錦埮接過U盤，點頭鄭重道謝。
於慶拉起西服的袖子，看了眼手錶時間，又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道：「小梁，我一會兒四點有個研討會，還有其他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在圖書室再轉轉看有什麼有用的？」
不等梁錦埮答覆，一旁的年乙清開口道：「於所長您忙去吧，我和梁錦埮聊聊，看看對彼此有沒有幫助，一會兒跟我出去就行。」
於慶輕咳一聲拍了拍梁錦埮的肩膀，一副讓他好好把握機會的神色，然後對著年乙清說道：「那麻煩年教授了，小梁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