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顯
祁山緩緩睜開眼，將口中靈石吐出。
此時他只覺神清氣爽，思緒輕盈，對這個世界的記憶終於不再是零零散散的碎片畫面。
胸口處的傷口也已完全癒合，若不是大塊血跡仍在，祁山甚至以為垂死只是場夢。
「這靈石，怎麼靈光暗淡許多？」
祁山望著手中靈石，眉頭微微一皺。
陷入昏睡前，他將靈石塞入口中，就是為了確保靈石無虞。
這可是中品靈石，一塊中品靈石可兌一百塊下品靈石。
一百塊下品靈石是什麼概念。
祁山作為七仙宗雜役弟子，每月做些門內砍柴修繕的活，一月也只不過發下一塊下品靈石。
這一塊下品靈石既要用來修煉納靈，又要用來購藥鍛體，一塊掰成三塊都不夠用。
他幹了四年雜役，只能從牙縫裡省出來四塊靈石，平日裡根本不敢多用靈石。
若不是有族姐不是幫襯，恐怕自己也無法觸碰到練氣三層的門檻。
慢慢引納天地靈氣修煉，只為了能在突破至練氣三層的關鍵時刻，以靈石靈氣一舉功成。
一塊中品靈石，恐怕足夠祁山卯足勁修煉一年有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祁山拿起靈石仔細觀察起來，靈石內靈芒與此前比，縮減過半，雖然比起下品靈石仍舊不同，但對比此前的光彩照人也相差甚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山忍不住汲取了一絲靈氣。
突然，面露疑惑之色的祁山眼睛猛地一瞪，駭然起身。
那從靈石中汲取的一縷靈氣，進入體內經脈中運轉一圈後，原本應該投入空蕩無垠的丹田之中，化為中堅的一縷靈力。
然而此時，那一縷靈力，進入丹田之中，卻毫不顯眼。
只因那丹田之中，已經有絲絲縷縷的靈霧，于丹田中聚集抱團，細數之下，恐怕有上百縷靈霧。
正是練氣四層巔峰才有的靈力氣象，靈霧聚集！
「練氣四層！」
「這怎麼可能？」
驚駭之下，祁山思緒震動，對靈力暴漲的丹田一探究竟的念頭化為實質。
心中念動之間，祁山只覺得念頭一輕。
眼睛仿佛長到了體內一般，他竟然「看」到了丹田靈海。
看到了一縷縷靈力互相貼近糾纏，抱成人頭大小的一團。
看到了體內經絡，如同岔路口極多的馬路，一條條延展而上。
「這難道是？」
「神識觀照！」
祁山頓時瞠目結舌。
雜役弟子雖在整個宗門處於最底層，但就算是雜役弟子，也須是經過外門勘驗為身具靈資、靈性之人，才可收為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入了雜役峰後，便會被下發練氣法門「小念決」一至四層。
能在五年內將小念覺修煉至第三層者，便可測試有無靈根，有靈根者進入外門，此過程被稱為「靈顯」。
而能在要求時間內，將練氣法修煉至三層，且測試出靈根之人，便已經正式踏上了修士之路，所以靈顯成功也被雜役弟子們稱為「褪凡」。
沒能走到褪凡這步或是無靈根者褪凡失敗，不消多說自然是抹去記憶，遣下山去。
成就練氣二層也只是更加耳聰目明些，與普通凡人沒有多大差別。
但若是褪凡成功，進入外門，哪怕是在外門中資質愚鈍者，耗盡半生時間將練氣法決修煉到高層。
哪怕在外門中混的極差，帶著一身修為回到世俗，也能吞水吐火，敕殺妖鬼，造福蔭蔽子孫後代。
所以褪凡成功便是所有雜役弟子最終的目標。
祁山自然也是如此，且他在入雜役峰的第四個年頭，已將小念決修煉至第二層頂峰，計劃中他本身也該用積攢的靈石將修為突破至練氣三層，嘗試褪凡。
然而，本該按部就班的進程，卻因一場鬥毆演變成的死戰，全部葬送。
「韓飛！「祁山眉頭緊皺，眼中略過一絲寒芒。
韓飛與自己一般，都是雜役峰外門弟子，只不過修為已經邁入練氣三層半年有餘，是雜役峰上極少數幾個必定褪凡有望的雜役弟子之一。
韓飛屢次找自己麻煩，也不是自己得罪了他，背後恐怕還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韓重指使。
而韓重如此做，只是因祁山的族姐祁繁，是其在外門中威脅最大的對手，利用自己威脅祁繁罷了。
「韓飛、韓重兩兄弟，都是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之人，外門大比在即，族姐恐怕危險了。」
若他還是此前的祁山，連能否褪凡成功進入外門都是問題，自是不會去考慮什麼族姐的危機。
躲得遠遠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有用之身才是最重要的。
可如今自己的修為已邁過了練氣三層，直達練氣四層巔峰，不僅滿足外門大比的修為要求。還開啟了神識觀照！
神識觀照，據說是外門之中的頂尖弟子，突破鍊氣期後的主要手段之一。
至於有何作用，祁山便無從得知了。
祁山閉上雙眼，福至心靈般將集中在體內的神識調離，以自身為圓點，往周身散去。
如他所想一般，哪怕是閉上眼睛，神識散布周身，房間中的一切清晰映在了腦中，連牆角處微小髒污都清晰可見。
祁山嘗試將神識往屋外覆蓋，神識竟並不費力地穿過了石牆，擴散開去。
只是神識散布石屋外不遠處，祁山便感覺力有不逮。
祁山又嘗試了將神識收攏，直直往前探去，如此神識觀照的距離比起全面覆蓋周身時要遠了一倍不止。
「神識覆蓋周身方圓十步左右，若往前直線探查，能到達二十餘步的距離，這便是自己的極限。」祁山心下瞭然。
嘗試片刻，祁山精神稍顯疲累，眼中卻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自然意識到，這神識觀照將會對自我防範、搜查探尋，甚至是破敵制勝，起到關鍵作用。
想到外門大比的規則，祁山沉吟片刻，眼中精芒閃爍。
「或許，可以一試。」
心下有了打算，祁山吐了口氣，外門大比尚有段時間，自己也需要時間好好準備一番。
看了看窗外漸暗的天色，祁山將剩下的三塊下品靈石取出，拿起一塊汲取靈氣，嘗試再造出一塊中品靈石。
一番嘗試之下，不管是靈力還是胸口的三色光芒都不再有所反應。
祁山不甘心地自身引動靈力往心脈附近調動，然而三色光芒卻仍舊毫無反應。
祁山面帶憾色地放下最後一塊下品靈石。
「若靈芒能無休止的造出突破品級的靈石，那該是怎樣的景象。」
祁山察覺到自己的貪慾，無奈搖了搖頭，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知到底是靈石的原因，還是時間的問題，如今靈石還是太少了，無法多做嘗試。」
祁山握了握拳。
「看來，必須要儘快褪凡了。」
此時他只覺神清氣爽，思緒輕盈，對這個世界的記憶終於不再是零零散散的碎片畫面。
胸口處的傷口也已完全癒合，若不是大塊血跡仍在，祁山甚至以為垂死只是場夢。
「這靈石，怎麼靈光暗淡許多？」
祁山望著手中靈石，眉頭微微一皺。
陷入昏睡前，他將靈石塞入口中，就是為了確保靈石無虞。
這可是中品靈石，一塊中品靈石可兌一百塊下品靈石。
一百塊下品靈石是什麼概念。
祁山作為七仙宗雜役弟子，每月做些門內砍柴修繕的活，一月也只不過發下一塊下品靈石。
這一塊下品靈石既要用來修煉納靈，又要用來購藥鍛體，一塊掰成三塊都不夠用。
他幹了四年雜役，只能從牙縫裡省出來四塊靈石，平日裡根本不敢多用靈石。
若不是有族姐不是幫襯，恐怕自己也無法觸碰到練氣三層的門檻。
慢慢引納天地靈氣修煉，只為了能在突破至練氣三層的關鍵時刻，以靈石靈氣一舉功成。
一塊中品靈石，恐怕足夠祁山卯足勁修煉一年有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祁山拿起靈石仔細觀察起來，靈石內靈芒與此前比，縮減過半，雖然比起下品靈石仍舊不同，但對比此前的光彩照人也相差甚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山忍不住汲取了一絲靈氣。
突然，面露疑惑之色的祁山眼睛猛地一瞪，駭然起身。
那從靈石中汲取的一縷靈氣，進入體內經脈中運轉一圈後，原本應該投入空蕩無垠的丹田之中，化為中堅的一縷靈力。
然而此時，那一縷靈力，進入丹田之中，卻毫不顯眼。
只因那丹田之中，已經有絲絲縷縷的靈霧，于丹田中聚集抱團，細數之下，恐怕有上百縷靈霧。
正是練氣四層巔峰才有的靈力氣象，靈霧聚集！
「練氣四層！」
「這怎麼可能？」
驚駭之下，祁山思緒震動，對靈力暴漲的丹田一探究竟的念頭化為實質。
心中念動之間，祁山只覺得念頭一輕。
眼睛仿佛長到了體內一般，他竟然「看」到了丹田靈海。
看到了一縷縷靈力互相貼近糾纏，抱成人頭大小的一團。
看到了體內經絡，如同岔路口極多的馬路，一條條延展而上。
「這難道是？」
「神識觀照！」
祁山頓時瞠目結舌。
雜役弟子雖在整個宗門處於最底層，但就算是雜役弟子，也須是經過外門勘驗為身具靈資、靈性之人，才可收為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入了雜役峰後，便會被下發練氣法門「小念決」一至四層。
能在五年內將小念覺修煉至第三層者，便可測試有無靈根，有靈根者進入外門，此過程被稱為「靈顯」。
而能在要求時間內，將練氣法修煉至三層，且測試出靈根之人，便已經正式踏上了修士之路，所以靈顯成功也被雜役弟子們稱為「褪凡」。
沒能走到褪凡這步或是無靈根者褪凡失敗，不消多說自然是抹去記憶，遣下山去。
成就練氣二層也只是更加耳聰目明些，與普通凡人沒有多大差別。
但若是褪凡成功，進入外門，哪怕是在外門中資質愚鈍者，耗盡半生時間將練氣法決修煉到高層。
哪怕在外門中混的極差，帶著一身修為回到世俗，也能吞水吐火，敕殺妖鬼，造福蔭蔽子孫後代。
所以褪凡成功便是所有雜役弟子最終的目標。
祁山自然也是如此，且他在入雜役峰的第四個年頭，已將小念決修煉至第二層頂峰，計劃中他本身也該用積攢的靈石將修為突破至練氣三層，嘗試褪凡。
然而，本該按部就班的進程，卻因一場鬥毆演變成的死戰，全部葬送。
「韓飛！「祁山眉頭緊皺，眼中略過一絲寒芒。
韓飛與自己一般，都是雜役峰外門弟子，只不過修為已經邁入練氣三層半年有餘，是雜役峰上極少數幾個必定褪凡有望的雜役弟子之一。
韓飛屢次找自己麻煩，也不是自己得罪了他，背後恐怕還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韓重指使。
而韓重如此做，只是因祁山的族姐祁繁，是其在外門中威脅最大的對手，利用自己威脅祁繁罷了。
「韓飛、韓重兩兄弟，都是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之人，外門大比在即，族姐恐怕危險了。」
若他還是此前的祁山，連能否褪凡成功進入外門都是問題，自是不會去考慮什麼族姐的危機。
躲得遠遠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有用之身才是最重要的。
可如今自己的修為已邁過了練氣三層，直達練氣四層巔峰，不僅滿足外門大比的修為要求。還開啟了神識觀照！
神識觀照，據說是外門之中的頂尖弟子，突破鍊氣期後的主要手段之一。
至於有何作用，祁山便無從得知了。
祁山閉上雙眼，福至心靈般將集中在體內的神識調離，以自身為圓點，往周身散去。
如他所想一般，哪怕是閉上眼睛，神識散布周身，房間中的一切清晰映在了腦中，連牆角處微小髒污都清晰可見。
祁山嘗試將神識往屋外覆蓋，神識竟並不費力地穿過了石牆，擴散開去。
只是神識散布石屋外不遠處，祁山便感覺力有不逮。
祁山又嘗試了將神識收攏，直直往前探去，如此神識觀照的距離比起全面覆蓋周身時要遠了一倍不止。
「神識覆蓋周身方圓十步左右，若往前直線探查，能到達二十餘步的距離，這便是自己的極限。」祁山心下瞭然。
嘗試片刻，祁山精神稍顯疲累，眼中卻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自然意識到，這神識觀照將會對自我防範、搜查探尋，甚至是破敵制勝，起到關鍵作用。
想到外門大比的規則，祁山沉吟片刻，眼中精芒閃爍。
「或許，可以一試。」
心下有了打算，祁山吐了口氣，外門大比尚有段時間，自己也需要時間好好準備一番。
看了看窗外漸暗的天色，祁山將剩下的三塊下品靈石取出，拿起一塊汲取靈氣，嘗試再造出一塊中品靈石。
一番嘗試之下，不管是靈力還是胸口的三色光芒都不再有所反應。
祁山不甘心地自身引動靈力往心脈附近調動，然而三色光芒卻仍舊毫無反應。
祁山面帶憾色地放下最後一塊下品靈石。
「若靈芒能無休止的造出突破品級的靈石，那該是怎樣的景象。」
祁山察覺到自己的貪慾，無奈搖了搖頭，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知到底是靈石的原因，還是時間的問題，如今靈石還是太少了，無法多做嘗試。」
祁山握了握拳。
「看來，必須要儘快褪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