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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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沒有想要對你怎麼樣的意思,我畢竟不是調查局的那伙人,」莊舟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回應,只是眼神空洞地看著不知何處,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何況,你只是個畫中人而已。」

  「畫中人?」

  曾經作為警局的一員,范顛的親密夥伴楊奇被觸發了關鍵詞,抬起了頭,疑惑地看向莊舟。

  「我猜,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村莊,很有可能是被范顛或者是誰畫出來的,」

  莊舟語氣肯定,看向楊奇,目光深邃,

  「楊奇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村莊裡面有太多不合理的東西了,在楊大哥你口中那惡臭的下了一整天的雨,在我們沒有來到村莊附近的時候壓根沒有降臨的跡象。截然相反的說辭只有一種可能——在那個時候,我們並沒有處在一個地界。

  「當然,這地方究竟是不是在一幅畫之中,我還不能肯定。」

  莊舟微微搖頭,發覺楊奇有所領悟地點了點頭,口中低語,「原來如此……」

  「佐奈子,你有發現除了這幅畫以外的其他畫嗎?」莊舟抬頭看向佐奈子,「這幅畫應該不只是單一的一份用以記錄,很有可能是類似小人書的那種連續的畫作。」

  眼下的猜測只是猜測而已,莊舟只是心中有隱約的感覺。

  佐奈子輕輕搖頭。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前往敄山。或許那座山也是在畫中的山,但是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莊舟當機立斷,恰好胸口的傷口已經接近癒合,就要從床上爬起,帶著佐奈子和楊奇一起前往敄山。

  「等等。」

  跌坐在地的男人聲音沙啞,他抬起頭,與莊舟對視:「你們說的什麼畫中人,我聽不太懂。但你們沒發現麼,我和那些村民不一樣,或許我不是跟他們一類人呢。」

  「或許如此。可那又怎麼樣呢?你有什麼高見要說嗎?」

  莊舟挑眉。

  「……有。」

  男人聲音低淺,像是從喉嚨中擠出力氣那般,「在我的記憶當中,我是在前天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在前天見到身邊這位大哥的時候。在那之前,我和那些村民們,沒有什麼不同。

  「前天,當我跟這位大哥說話、他讓我幫忙指路的時候,我就感覺……感覺整個人清醒過來了……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是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十年,然後突然清醒過來……

  「不,不對,更像是走在彎彎繞繞的地方,拐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繞出來,跟瞎了一樣盲目地走著,然後,突然有人牽起我的手,帶我,走到了正確的路上……」

  「就像是走迷宮?」

  莊舟心念一動。

  沒想到啊,楊奇身上自帶的這個人體導航功能,

  不僅可以作用在現實當中,還能直接應用於人體的精神層面?

  「我,我有這種本事?」

  楊奇訥訥地用手指著自己,不敢置信那般。

  男人向他重重點頭。

  「我『醒』來之後,感覺,自己像是一瞬間少了十年的記憶……對,迷茫,不知道應該幹什麼,這樣子迷迷糊糊地一整天,直到那邊的小姑娘讓我幫忙撈你,我才真正清醒過來……」

  在男人的描述中,莊舟其實能夠想像得出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其原本只是個畫中人,或者說是靈魂被攝入畫中、寄托在畫中人物身上行動之人(依據其說辭,後者有可能),同餓鬼一般,作為畫中人的男人和其他畫中人的日常生活都是依據孱弱的本能和微弱的個人意識。

  然而楊奇的到來,對話和指路的要求讓只有微弱本能的男人受到刺激,也可能是楊奇的能力讓他清醒過來,靈魂在這具畫中的身軀中占據主導——

  但畢竟是畫中,而且何時入畫也不了解,很可能已經過了很久很久,導致男人的記憶空窗期了至少十年。

  換言之,他在醒來之前,像個植物人一般昏迷了至少十年。

  或許在平常時候莊舟會對他心生憐憫,就像是在看新聞聯播的時候為一個個破碎的家庭扼腕長嘆那樣。

  但現在不是時候。

  莊舟看向那個男人,面無表情:「所以你說這些的意義何在?是想要為我們提供幫助?還是想要博取我們的同情讓我們離開這裡的時候將你帶上?」


  聞言,男人豁然抬頭,平庸的面容上顯露出幾抹兇狠:「你們需要的情報,我會盡力交給你們。這不僅是在幫我,也同樣是在幫你們——但作為交易,你們必須帶我出去!」

  狗急了還會跳牆呢,莊舟對男人會說出這話絲毫不意外。

  只是,為什麼不用更方便的方法呢?

  「說的很對,可是我不願意。」

  莊舟的話出乎男人意料,後者臉上顯出明顯的錯愕,「我們沒有時間等你擠牙膏,我有更省力的方法,要不要試試呢?」莊舟輕笑起來,看向佐奈子。後者會意,掏出盒子打開。

  露出一盒子的蒼白小蟲!

  「這種蟲子呢,可以鑽入你的腦顱之中,把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從你的記憶中看明白,只需要你忍受一點點的痛就好了。」莊舟捻起雙指,笑容和藹。

  楊奇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

  光是看著那蟲子就頭皮發麻!

  於是,看著莊舟和佐奈子的目光,更添上幾抹敬畏。

  短短几天不見,這小兄弟怎麼就突然鳥槍換炮了呢?不僅身邊有妹子,妹子還這麼心狠手辣,自己還變態起來,之前那個和藹和親的小兄弟被奪舍了嗎難道?

  男人臉色難看地盯著那一盒子的蟲子。

  「你沒騙我?」

  男人聲音沙啞,像是又一下子老了十歲。

  莊舟將手一攤:「很快,不會很疼的,試試就逝世唄。」

  「總之,不要想著拿你知道的東西一次次地當做交易的籌碼,擠牙膏似的一點點拋出來,你沒有與之相等的能力,就不要學著人家小說裡面耍大牌。人是會掀桌子的。」

  男人久久凝視著他,低下頭。

  「我知道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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