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咧個穿越者前輩啊
魏忠閒大氣的揮了揮手道：
「嗨，都是些沒用的，能拿出來提升我大楚的國民幸福指數也算是一件善事。」
李少卿道：「國民……幸福指數？」
「就是指反映國民生活質量和幸福程度的指標。」魏忠閒笑道，「國民幸福指數高了，朝廷的麻煩自然就少了。」
李少卿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魏小兄弟果然好見解。」
隨即他又嘆息一聲道：
「以魏兄弟的才華不去治世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魏忠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翹著二郎腿道：
「這你就說錯了，治大國若烹小鮮，一個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書生是治不了國的，社會是具有複雜性的，高層的一個命令傳達到地方或許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黃河發生了大規模的潰堤，那麼修築河堤是不是一個很有必要的事情？」
「這是自然的，朝廷肯定要趕緊將河堤修築好，防止水災的進一步擴大。」李少卿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魏忠閒眯著眼說道：「但是如果朝廷中黨派林立、各自為政，而地方上又貪官橫行，魚肉百姓呢？那麼這個修築河堤是否是一個良政？」
李少卿瞳孔一縮，臉色微微一變，
他已經多少猜測到魏忠閒想要告訴自己的話，因為前朝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這時一旁的李輕眉眉頭一挑急聲道：「這怎麼不是良政了？河堤壞了就要修，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在常人眼中這就像是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冷了就要穿衣，衣服破了就要縫一樣是非常直白的道理。
哪有問題就去解決哪裡，大部分人眼中一加一就是等於2的，沒有第三個可能性。
魏忠閒對著李少卿攤了攤手笑道：「看，就是這個道理，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治國的，大部分人都跟貴女一樣覺得這個世界非黑即白。」
李輕眉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難道還能任由黃河潰堤泛濫下去？」
魏忠閒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李少卿開口問道：
「如果是李先生你覺得你會同意提出修築河堤的政令嗎？」
李輕眉看向父親，
李少卿臉色凝重的長呼一口氣沉聲道：
「我會反對修築河堤。」
李輕眉聞言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爹質問道：
「為什麼？如果任由黃河泛濫會死很多人的吧？而且還會引起譁變。」
李少卿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開口說道：
「你剛才沒聽到你魏叔叔說的前提了嗎？朝廷中黨派林立、各自為政，地方上又貪官橫行，魚肉百姓，官場腐敗到這種地步，政令是很難被貫徹執行的，尤其是在錢糧方面，賑災的錢糧從戶部撥款最後到了地方上，能剩下十分之一那都是大清官了。如果朝廷下令修築河堤，徵發徭役，糧食補給卻沒有及時跟上，那會直接引起譁變的。」
魏忠閒聞言笑了：「沒錯，一個國家的政治體系是為當權者服務的，理論和實踐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如果政令執行不到位，善政也會變為惡政，在無法滿足地下那些貪官污吏們的胃口之前，貿然徵發百姓徭役，就相當於故意將社會上那些不安定的分子聚集到一起，給了他們造反的天時、地利、人和。」
「到了那種時候，如果朝廷不修築河堤或許還能依靠著軍隊和糧草頂住流民和災民的壓力，等到明年或者後年糧食豐收之後熬過此劫。但是一旦修築河堤，那些徵發的百姓就成了殺死朝廷的一把尖刀。」
李輕眉臉色有些憤懣的開口問道：「那，那些災民就不管了嗎？那會死多少人！」
魏忠閒深深的看了李輕眉一眼說道：
「管肯定是要管的，如果放任災民四處流竄會導致下邊的社會秩序徹底崩塌的。」
「所以朝廷一般都會定點賑災，將災民分化，保證災民餓不死，或者說絕大多數餓不死即可。」
「你要清楚，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官員，首先要做的就是站隊，你要明白自己是跟誰一夥的，當官的是士，而百姓是農工商，他們註定不是一個階層的，百姓或許會因為改朝換代獲得了休養生息的機會，但是朝廷中那些官員卻不會有任何好處。」
「一邊些許災民，一邊是江山的穩固，如果是你入朝為官，你會怎麼選？」
李輕眉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自己父親，
李少卿沉默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沒有說話。
他選的自然是江山穩固，
就如同魏忠閒所說的，屁股決定腦袋，自己坐的位置註定讓他會以國家利益為重，他不可能為了一些百姓讓整個朝廷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雖然這些百姓也很可憐，但是這就是現實，自己又不是許願池的王八，做不到讓百姓們心想事成。
看著現場的氣氛有些沉重，
魏忠閒突然話音一轉哈哈笑道：
「當然我說的只是一個比喻，如今我們大楚蒸蒸日上，我們的陛下勵精圖治，百姓們安居樂業、天下歌舞昇平自然就不會發生我所說的那種事嘛，我只是個比喻而已。」
李輕眉臉色緩和了許多，她強笑一聲道：「我就是說，我爹才不是那種人，陛下也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李少卿深深看了魏忠閒一眼，
這種事情真的不會發生？不，應該是每天都在發生，怪不得對方一直在拒絕出仕，很顯然是不願意與之同流合污。
眼前之人竟然將朝堂看的如此通透，實在是不像一個蝸居在山村連秀才都不是的童生所應有的見識。
李少卿聽了魏忠閒說的這些話同樣有些吃驚，因為前朝那個導致整個中原人口死了大半的昏君就是魏忠閒口中只懂理論卻不通實踐的這麼一個頂級殺人魔王！
他從一個人人誇讚的道德典範、儒家聖人、孔聖在世到人人喊打喊殺的古往今來第一昏君只用了短短不到20年時間，而他造成這一悽慘局面最核心的原因卻只是因為他頒布了幾條政令。
土地收歸國有！禁止奴隸買賣！和進行貨幣改革！
當時魏忠閒剛穿越完接收到前身記憶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麻的。
我咧個穿越者前輩，作死也沒有你這麼作的，這丫的不會真以為當上皇帝就能直接把整個社會帶入下一個階段吧？
「嗨，都是些沒用的，能拿出來提升我大楚的國民幸福指數也算是一件善事。」
李少卿道：「國民……幸福指數？」
「就是指反映國民生活質量和幸福程度的指標。」魏忠閒笑道，「國民幸福指數高了，朝廷的麻煩自然就少了。」
李少卿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魏小兄弟果然好見解。」
隨即他又嘆息一聲道：
「以魏兄弟的才華不去治世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魏忠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翹著二郎腿道：
「這你就說錯了，治大國若烹小鮮，一個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書生是治不了國的，社會是具有複雜性的，高層的一個命令傳達到地方或許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黃河發生了大規模的潰堤，那麼修築河堤是不是一個很有必要的事情？」
「這是自然的，朝廷肯定要趕緊將河堤修築好，防止水災的進一步擴大。」李少卿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魏忠閒眯著眼說道：「但是如果朝廷中黨派林立、各自為政，而地方上又貪官橫行，魚肉百姓呢？那麼這個修築河堤是否是一個良政？」
李少卿瞳孔一縮，臉色微微一變，
他已經多少猜測到魏忠閒想要告訴自己的話，因為前朝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這時一旁的李輕眉眉頭一挑急聲道：「這怎麼不是良政了？河堤壞了就要修，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在常人眼中這就像是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冷了就要穿衣，衣服破了就要縫一樣是非常直白的道理。
哪有問題就去解決哪裡，大部分人眼中一加一就是等於2的，沒有第三個可能性。
魏忠閒對著李少卿攤了攤手笑道：「看，就是這個道理，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治國的，大部分人都跟貴女一樣覺得這個世界非黑即白。」
李輕眉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難道還能任由黃河潰堤泛濫下去？」
魏忠閒沒有回答，而是對著李少卿開口問道：
「如果是李先生你覺得你會同意提出修築河堤的政令嗎？」
李輕眉看向父親，
李少卿臉色凝重的長呼一口氣沉聲道：
「我會反對修築河堤。」
李輕眉聞言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爹質問道：
「為什麼？如果任由黃河泛濫會死很多人的吧？而且還會引起譁變。」
李少卿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開口說道：
「你剛才沒聽到你魏叔叔說的前提了嗎？朝廷中黨派林立、各自為政，地方上又貪官橫行，魚肉百姓，官場腐敗到這種地步，政令是很難被貫徹執行的，尤其是在錢糧方面，賑災的錢糧從戶部撥款最後到了地方上，能剩下十分之一那都是大清官了。如果朝廷下令修築河堤，徵發徭役，糧食補給卻沒有及時跟上，那會直接引起譁變的。」
魏忠閒聞言笑了：「沒錯，一個國家的政治體系是為當權者服務的，理論和實踐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如果政令執行不到位，善政也會變為惡政，在無法滿足地下那些貪官污吏們的胃口之前，貿然徵發百姓徭役，就相當於故意將社會上那些不安定的分子聚集到一起，給了他們造反的天時、地利、人和。」
「到了那種時候，如果朝廷不修築河堤或許還能依靠著軍隊和糧草頂住流民和災民的壓力，等到明年或者後年糧食豐收之後熬過此劫。但是一旦修築河堤，那些徵發的百姓就成了殺死朝廷的一把尖刀。」
李輕眉臉色有些憤懣的開口問道：「那，那些災民就不管了嗎？那會死多少人！」
魏忠閒深深的看了李輕眉一眼說道：
「管肯定是要管的，如果放任災民四處流竄會導致下邊的社會秩序徹底崩塌的。」
「所以朝廷一般都會定點賑災，將災民分化，保證災民餓不死，或者說絕大多數餓不死即可。」
「你要清楚，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官員，首先要做的就是站隊，你要明白自己是跟誰一夥的，當官的是士，而百姓是農工商，他們註定不是一個階層的，百姓或許會因為改朝換代獲得了休養生息的機會，但是朝廷中那些官員卻不會有任何好處。」
「一邊些許災民，一邊是江山的穩固，如果是你入朝為官，你會怎麼選？」
李輕眉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自己父親，
李少卿沉默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沒有說話。
他選的自然是江山穩固，
就如同魏忠閒所說的，屁股決定腦袋，自己坐的位置註定讓他會以國家利益為重，他不可能為了一些百姓讓整個朝廷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雖然這些百姓也很可憐，但是這就是現實，自己又不是許願池的王八，做不到讓百姓們心想事成。
看著現場的氣氛有些沉重，
魏忠閒突然話音一轉哈哈笑道：
「當然我說的只是一個比喻，如今我們大楚蒸蒸日上，我們的陛下勵精圖治，百姓們安居樂業、天下歌舞昇平自然就不會發生我所說的那種事嘛，我只是個比喻而已。」
李輕眉臉色緩和了許多，她強笑一聲道：「我就是說，我爹才不是那種人，陛下也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李少卿深深看了魏忠閒一眼，
這種事情真的不會發生？不，應該是每天都在發生，怪不得對方一直在拒絕出仕，很顯然是不願意與之同流合污。
眼前之人竟然將朝堂看的如此通透，實在是不像一個蝸居在山村連秀才都不是的童生所應有的見識。
李少卿聽了魏忠閒說的這些話同樣有些吃驚，因為前朝那個導致整個中原人口死了大半的昏君就是魏忠閒口中只懂理論卻不通實踐的這麼一個頂級殺人魔王！
他從一個人人誇讚的道德典範、儒家聖人、孔聖在世到人人喊打喊殺的古往今來第一昏君只用了短短不到20年時間，而他造成這一悽慘局面最核心的原因卻只是因為他頒布了幾條政令。
土地收歸國有！禁止奴隸買賣！和進行貨幣改革！
當時魏忠閒剛穿越完接收到前身記憶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麻的。
我咧個穿越者前輩，作死也沒有你這麼作的，這丫的不會真以為當上皇帝就能直接把整個社會帶入下一個階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