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吳憶茹袒露心聲
吳憶茹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白建軍領著吳憶茹在一處早點店吃東西的時候，吳憶茹全程都是一言不發，哪怕後來白建軍和吳憶茹去祭拜吳憶茹的父母的時候，吳憶茹除了默默流淚，也同樣是一言不發。直到祭拜結束之後，吳憶茹找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提出要把父母的骨灰拿走，才算是開口說話。
對於吳憶茹的要求，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提出什麼不同意見，畢竟在現在的上滬，很多家庭都是這麼幹的。工作人員也只是仔細核對了一下吳憶茹的信息，確認了吳憶茹的身份，就將吳憶茹父母的骨灰罈交給了吳憶茹。
正理來說，白建軍和吳憶茹現在只是戀愛關係，是沒有資格捧著骨灰罈的，但是這也不能讓吳憶茹自己提這兩個骨灰罈，白建軍一旁空著兩個爪子干看著啊。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見白建軍遲遲不動手，看向白建軍和吳憶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最後白建軍在吳憶茹哀求的眼神之下，只好捧起了一個骨灰罈。白建軍本來以為吳憶茹是想將父母安葬入土為安，可看這路線，吳憶茹明顯是準備把她父母的骨灰罈抱回家裡去。
也不怪白建軍理解不了，現在上滬市內的幾處公墓都被破壞了，唯有萬國公墓還有所保留，但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葬在那裡的。現在大多數人去世，親屬多是把骨灰罈拿回到自己家裡，「入土為安」早就根植在百姓的心中，所以大多數人都是等機會將親人的骨灰罈下葬。
白家墓地獨留幾個墳包留在了原地。這還是因為白家墓地所在村的村民大多都是以前百草廳的夥計或者是白家以前下人們的後人，要是換成在其他地方，李香秀也不能把後手留在那邊。
在說回白建軍和吳憶茹，兩個人是遇到吳憶茹家附近，遇到任務吳憶茹的人就越多，但是這些人在吳憶茹路過的時候大多都是裝作沒看見，之後等吳憶茹走過去之後，都在背後蛐蛐。
等白建軍和吳憶茹回到吳憶茹家中，剛剛把吳憶茹父母的骨灰罈擺好，白建軍就聽到小院外的鐵門傳來敲門的聲音。
「憶茹，你在屋子裡待著，我去看看！」
白建軍對著吳憶茹點了點頭，就開門走了出去。等來到門口的時候，就見幾個人等在門口。
「小伙子，你是幹什麼的？」看到白建軍走了出來，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女性直接看著白建軍開口問道。「我們是街道的，聽說這家裡回來人了？」
「你好，我是鶴山農場醫院的大夫白建軍，我負責帶吳憶茹來上滬這邊看病！」白建軍看著幾個人直接說道。「吳憶茹現在時好時壞的，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有什麼事先跟我說吧！」
「小伙子啊，你這話怎麼證明啊！」
旁邊一個男的直接站出來不信的問道。
「我這裡有我們當地農場、分場開出來的介紹信，還有農場醫院開出來的病歷，你們要看看麼？」白建軍沒有看那個男的，而是看向那個中年女性。「你們也可以往分場那邊打電話核實一下我的情況！」
「白同志，你不要誤會啊，我們就是知道了這邊回來人，了解一下情況！」
中年女性一看白建軍如此態度心裡也明白白建軍這麼有底氣，那肯定是不怕自己等人核實的。
「我們昨天半夜坐火車回來的，今兒一早我帶她去了殯儀館，一會兒我們還要去醫院。你們看能不能出個人陪和我們走一趟呢？」白建軍看著幾個人直接說道。「雖然說吳憶茹現在是歸我們分場這邊管理，但是畢竟她原來是你們這裡的人。她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能有你們配合，這自然也能讓我輕鬆一點。我也不能長時間待在這邊，吳憶茹要是住院治療的話，還真的麻煩您提供一些幫助。」
「這樣，你們還是等一下，我去裡面把介紹信拿出來讓你們看看。」
不等幾人回答，白建軍直接看著幾個人說完，作勢就要回去。
「白同志啊，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就不用再麻煩你拿介紹信了，我們相信你說的話！」剛剛說話的中年女性立馬叫住了白建軍。「你剛剛也說了，吳憶茹是你們農場那邊的職工，看管她任務我們就不給你添亂啦！你要是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再來找我們！」
中年女性說完，馬上和白建軍告辭道。
「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不用送啦！」
在中年女性的帶領下，其他幾個人也都快步離開了。看著離開的幾人，又看了看周圍探頭探腦的人，白建軍不屑的翹了翹嘴角，轉身返回到了吳憶茹家裡。
「建軍，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啊？」
看到回來的白建軍，吳憶茹怯生生的看著白建軍問道。
「是這附近街道的，來問問情況！」白建軍看著吳憶茹說道。「我唬住了他們，一會兒咱們倆再往醫院走一趟，轉一圈出來也就沒什麼大事了！」
「這樣他們就能相信你的話？」
吳憶茹疑惑的看著白建軍問道。
「麗榮姐她們上次來的時候和街道這邊的人說你是精神上出了問題，顯然進來來的這些人也是知道的。我不拿出來介紹信，照顧你或者說看管你也都是咱們農場的事，這就只是我自己的任務和他們沒關係。我要是真把介紹信拿出來，他們就得真的安排人了。」
白建軍看著吳憶茹搖著頭說道。
「看你這周圍鄰居的態度，恐怕沒人想和你聯繫上。街道的這些人不是相信了我說的話，而是同樣怕沾上麻煩！現在看來，上滬這裡還不如農場那邊呢，你並不適合留在這邊。」
「對於這些事，我早就想到」
吳憶茹低著頭坐在床上慢慢的說道。
「憶茹，跟我先回農場那邊吧，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回京城！」
白建軍蹲在吳憶茹身前看著吳憶茹認真的說道。
「建軍，若不是因為我，你現在可能也能像麗榮姐她們那樣能去大學了。」吳憶茹抬起頭看著白建軍認真的說道。「現在哪怕我們回到農場，以後我跟著你回京城，那我也只會拖累你，甚至連累到你的家人！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憶茹，你怎麼會成為我的累贅呢！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來的！」白建軍搖著頭說道。「咱們倆先去醫院一趟，省的讓他們懷疑！」
「建軍，我……」
吳憶茹想說什麼，可是白建軍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
「憶茹，我們先走吧！」白建軍偷看著窗外，發現巷子裡仍然有人不時的盯著吳憶茹家看。「給我的感覺不太對！」
「建軍，怎麼了？」
吳憶茹站起來看著白建軍的背影直接問道。
「先去醫院再說！」白建軍離開了窗口，看著吳憶茹直接說道。「出去之後，偽裝好自己！」
白建軍說完，趕緊拿起自己的挎包，看了看裡面的各種介紹信都在，這才看向了吳憶茹。
「建軍，我想去香江找我舅舅！」吳憶茹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口看著白建軍堅定的說道。「我不想再回去農場了！也不想再拖累你們任何人了！」
「你怎麼去香江？你現在的身份，正規渠道肯定是出不去的！」
白建軍看著倔強的吳憶茹直接問道。
「建軍，這我知道！」吳憶茹又向著白建軍走近了一步。「我打算繼續南下，去花城，去寶安！那裡是離香江最近的地方，到了地方我再想辦法過去！」
「你這幾個月的工資都留著，就是為了走這一步？你早就打算好了？」
白建軍看著吳憶茹直接問道。
「我在看守所里就想著回來找我媽然後我們娘倆一起過去！」吳憶茹看著白建軍說完，眼淚也刷刷的往下掉。「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媽沒有堅持到我回來，就選擇了自殺！」
「看來，有沒有你媽給你留下的遺書，你都會走這條路的啊！」
白建軍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建軍，我也想和你走下去，可是自從我背著這個身份開始，我們就註定走不下去了！」吳憶茹站到白建軍面前，突然直接就要跪下去，白建軍一下子就扶住了吳憶茹。
「憶茹，你這是要幹什麼？」
「建軍，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有些自私，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你跟我一起走吧！」吳憶茹緊緊的拉著白建軍的雙手說道。「我媽和我說過，我舅舅在香江生意做得很大，到了那裡我舅舅不會虧待我們的！」
「憶茹，你就不能留下來麼？」白建軍看著吳憶茹真誠的說道。「形勢馬上就會好起來的，你身上的問題以後也不是問題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堂堂正正的去香江，去找你舅舅，何必現在要冒風險呢！」
「建軍，你也看到了，我這才回來，人家就找上門來！你覺得我還能在這裡呆下去麼？」吳憶茹指著外面對著白建軍說道。「我知道農場從上到下都很照顧我，但是那裡不是我的家。
我不想一輩子都在農場幹活，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我現在的身份，註定我的夢想都是奢望！我活的很辛苦很辛苦，每天那樣的日子讓我看不到希望！
建軍，回農場可能讓我身體上得到安全，但是我的心會死的！那樣的生活只會讓我更壓抑，那真的會逼瘋我的！」
吳憶茹的手緊緊的抓著白建軍的胳膊，而且越說越激動。
「建軍，我現在身邊只有你了，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還能感到一絲安全。但是每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現在的遭遇都是受我的拖累，你原本可以有更加美好的前途，而不是天天陪在我身邊。每天我都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建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到了香江，我舅舅會安排我們去上最好的學校，你可以繼續學習醫術，我也可以繼續選擇我熱愛的音樂。」
「吳憶茹，你冷靜點！」
看著越來越有些癲狂的吳憶茹，白建軍不得不大聲喝道。
被白建軍這麼一喝，吳憶茹一下子坐到了自己的床上，隨後開始在床上放聲大哭。
「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去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這幾句話，吳憶茹直接喊了出來。
「吳憶茹，你聽我說！」白建軍蹲在吳憶茹的面前，兩手扶住吳憶茹的肩膀。「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吳憶茹期望的看著白建軍，白建軍也緩緩的說道。
「還記得之前，我家裡來電報說我太奶奶病重吧！我太奶奶病重是真，但是最重要的目的是讓我回去『三堂會審』，審我的是我太奶奶、我姐，還有黑麗榮。」
白建軍看著盯著自己的吳憶茹繼續說道。
「你母親給你留的遺書，一直都在黑麗榮手裡！你母親在信里對你的暗示，也就陳夢瑩聽不出來，當時來的艷兒姐和黑麗榮都猜出來一點。黑麗榮回家之後，又去了京城，並把這個猜測告訴了我太奶奶和我姐姐。」
「黑麗榮為什麼要這麼做？」吳憶茹驚恐的看著白建軍。「難道你們……」
「別瞎想，黑麗榮是我堂姑！」白建軍認真的看著吳憶茹說道。「這是她確認我們之間關係之後才告訴我太奶奶和我姐的，而且我們家我們這一枝目前就剩下我一個男孩，嗯……」
「建軍，你是想說，你不能跟我一起走，是麼？」
吳憶茹失落的看著白建軍問道。
「我不會和你去香江，不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寶安縣那邊。把你送走，我再回去！」白建軍點了點頭說道。「憶茹，我身上同樣背負著一些東西，我不能自私的選擇放棄我的家人！」
「我明白！」吳憶茹看著白建軍怔怔的說道。「我們不一樣！」
對於吳憶茹的要求，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沒有提出什麼不同意見，畢竟在現在的上滬，很多家庭都是這麼幹的。工作人員也只是仔細核對了一下吳憶茹的信息，確認了吳憶茹的身份，就將吳憶茹父母的骨灰罈交給了吳憶茹。
正理來說，白建軍和吳憶茹現在只是戀愛關係，是沒有資格捧著骨灰罈的，但是這也不能讓吳憶茹自己提這兩個骨灰罈，白建軍一旁空著兩個爪子干看著啊。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見白建軍遲遲不動手，看向白建軍和吳憶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最後白建軍在吳憶茹哀求的眼神之下，只好捧起了一個骨灰罈。白建軍本來以為吳憶茹是想將父母安葬入土為安，可看這路線，吳憶茹明顯是準備把她父母的骨灰罈抱回家裡去。
也不怪白建軍理解不了，現在上滬市內的幾處公墓都被破壞了，唯有萬國公墓還有所保留，但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葬在那裡的。現在大多數人去世，親屬多是把骨灰罈拿回到自己家裡，「入土為安」早就根植在百姓的心中，所以大多數人都是等機會將親人的骨灰罈下葬。
白家墓地獨留幾個墳包留在了原地。這還是因為白家墓地所在村的村民大多都是以前百草廳的夥計或者是白家以前下人們的後人，要是換成在其他地方，李香秀也不能把後手留在那邊。
在說回白建軍和吳憶茹，兩個人是遇到吳憶茹家附近，遇到任務吳憶茹的人就越多，但是這些人在吳憶茹路過的時候大多都是裝作沒看見，之後等吳憶茹走過去之後，都在背後蛐蛐。
等白建軍和吳憶茹回到吳憶茹家中，剛剛把吳憶茹父母的骨灰罈擺好，白建軍就聽到小院外的鐵門傳來敲門的聲音。
「憶茹，你在屋子裡待著，我去看看！」
白建軍對著吳憶茹點了點頭，就開門走了出去。等來到門口的時候，就見幾個人等在門口。
「小伙子，你是幹什麼的？」看到白建軍走了出來，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女性直接看著白建軍開口問道。「我們是街道的，聽說這家裡回來人了？」
「你好，我是鶴山農場醫院的大夫白建軍，我負責帶吳憶茹來上滬這邊看病！」白建軍看著幾個人直接說道。「吳憶茹現在時好時壞的，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有什麼事先跟我說吧！」
「小伙子啊，你這話怎麼證明啊！」
旁邊一個男的直接站出來不信的問道。
「我這裡有我們當地農場、分場開出來的介紹信，還有農場醫院開出來的病歷，你們要看看麼？」白建軍沒有看那個男的，而是看向那個中年女性。「你們也可以往分場那邊打電話核實一下我的情況！」
「白同志，你不要誤會啊，我們就是知道了這邊回來人，了解一下情況！」
中年女性一看白建軍如此態度心裡也明白白建軍這麼有底氣，那肯定是不怕自己等人核實的。
「我們昨天半夜坐火車回來的，今兒一早我帶她去了殯儀館，一會兒我們還要去醫院。你們看能不能出個人陪和我們走一趟呢？」白建軍看著幾個人直接說道。「雖然說吳憶茹現在是歸我們分場這邊管理，但是畢竟她原來是你們這裡的人。她的身份比較特殊，如果能有你們配合，這自然也能讓我輕鬆一點。我也不能長時間待在這邊，吳憶茹要是住院治療的話，還真的麻煩您提供一些幫助。」
「這樣，你們還是等一下，我去裡面把介紹信拿出來讓你們看看。」
不等幾人回答，白建軍直接看著幾個人說完，作勢就要回去。
「白同志啊，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就不用再麻煩你拿介紹信了，我們相信你說的話！」剛剛說話的中年女性立馬叫住了白建軍。「你剛剛也說了，吳憶茹是你們農場那邊的職工，看管她任務我們就不給你添亂啦！你要是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再來找我們！」
中年女性說完，馬上和白建軍告辭道。
「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不用送啦！」
在中年女性的帶領下，其他幾個人也都快步離開了。看著離開的幾人，又看了看周圍探頭探腦的人，白建軍不屑的翹了翹嘴角，轉身返回到了吳憶茹家裡。
「建軍，他們是來幹什麼的啊？」
看到回來的白建軍，吳憶茹怯生生的看著白建軍問道。
「是這附近街道的，來問問情況！」白建軍看著吳憶茹說道。「我唬住了他們，一會兒咱們倆再往醫院走一趟，轉一圈出來也就沒什麼大事了！」
「這樣他們就能相信你的話？」
吳憶茹疑惑的看著白建軍問道。
「麗榮姐她們上次來的時候和街道這邊的人說你是精神上出了問題，顯然進來來的這些人也是知道的。我不拿出來介紹信，照顧你或者說看管你也都是咱們農場的事，這就只是我自己的任務和他們沒關係。我要是真把介紹信拿出來，他們就得真的安排人了。」
白建軍看著吳憶茹搖著頭說道。
「看你這周圍鄰居的態度，恐怕沒人想和你聯繫上。街道的這些人不是相信了我說的話，而是同樣怕沾上麻煩！現在看來，上滬這裡還不如農場那邊呢，你並不適合留在這邊。」
「對於這些事，我早就想到」
吳憶茹低著頭坐在床上慢慢的說道。
「憶茹，跟我先回農場那邊吧，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回京城！」
白建軍蹲在吳憶茹身前看著吳憶茹認真的說道。
「建軍，若不是因為我，你現在可能也能像麗榮姐她們那樣能去大學了。」吳憶茹抬起頭看著白建軍認真的說道。「現在哪怕我們回到農場，以後我跟著你回京城，那我也只會拖累你，甚至連累到你的家人！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憶茹，你怎麼會成為我的累贅呢！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來的！」白建軍搖著頭說道。「咱們倆先去醫院一趟，省的讓他們懷疑！」
「建軍，我……」
吳憶茹想說什麼，可是白建軍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
「憶茹，我們先走吧！」白建軍偷看著窗外，發現巷子裡仍然有人不時的盯著吳憶茹家看。「給我的感覺不太對！」
「建軍，怎麼了？」
吳憶茹站起來看著白建軍的背影直接問道。
「先去醫院再說！」白建軍離開了窗口，看著吳憶茹直接說道。「出去之後，偽裝好自己！」
白建軍說完，趕緊拿起自己的挎包，看了看裡面的各種介紹信都在，這才看向了吳憶茹。
「建軍，我想去香江找我舅舅！」吳憶茹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口看著白建軍堅定的說道。「我不想再回去農場了！也不想再拖累你們任何人了！」
「你怎麼去香江？你現在的身份，正規渠道肯定是出不去的！」
白建軍看著倔強的吳憶茹直接問道。
「建軍，這我知道！」吳憶茹又向著白建軍走近了一步。「我打算繼續南下，去花城，去寶安！那裡是離香江最近的地方，到了地方我再想辦法過去！」
「你這幾個月的工資都留著，就是為了走這一步？你早就打算好了？」
白建軍看著吳憶茹直接問道。
「我在看守所里就想著回來找我媽然後我們娘倆一起過去！」吳憶茹看著白建軍說完，眼淚也刷刷的往下掉。「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媽沒有堅持到我回來，就選擇了自殺！」
「看來，有沒有你媽給你留下的遺書，你都會走這條路的啊！」
白建軍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建軍，我也想和你走下去，可是自從我背著這個身份開始，我們就註定走不下去了！」吳憶茹站到白建軍面前，突然直接就要跪下去，白建軍一下子就扶住了吳憶茹。
「憶茹，你這是要幹什麼？」
「建軍，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有些自私，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你跟我一起走吧！」吳憶茹緊緊的拉著白建軍的雙手說道。「我媽和我說過，我舅舅在香江生意做得很大，到了那裡我舅舅不會虧待我們的！」
「憶茹，你就不能留下來麼？」白建軍看著吳憶茹真誠的說道。「形勢馬上就會好起來的，你身上的問題以後也不是問題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堂堂正正的去香江，去找你舅舅，何必現在要冒風險呢！」
「建軍，你也看到了，我這才回來，人家就找上門來！你覺得我還能在這裡呆下去麼？」吳憶茹指著外面對著白建軍說道。「我知道農場從上到下都很照顧我，但是那裡不是我的家。
我不想一輩子都在農場幹活，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我現在的身份，註定我的夢想都是奢望！我活的很辛苦很辛苦，每天那樣的日子讓我看不到希望！
建軍，回農場可能讓我身體上得到安全，但是我的心會死的！那樣的生活只會讓我更壓抑，那真的會逼瘋我的！」
吳憶茹的手緊緊的抓著白建軍的胳膊，而且越說越激動。
「建軍，我現在身邊只有你了，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還能感到一絲安全。但是每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現在的遭遇都是受我的拖累，你原本可以有更加美好的前途，而不是天天陪在我身邊。每天我都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建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到了香江，我舅舅會安排我們去上最好的學校，你可以繼續學習醫術，我也可以繼續選擇我熱愛的音樂。」
「吳憶茹，你冷靜點！」
看著越來越有些癲狂的吳憶茹，白建軍不得不大聲喝道。
被白建軍這麼一喝，吳憶茹一下子坐到了自己的床上，隨後開始在床上放聲大哭。
「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去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這幾句話，吳憶茹直接喊了出來。
「吳憶茹，你聽我說！」白建軍蹲在吳憶茹的面前，兩手扶住吳憶茹的肩膀。「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吳憶茹期望的看著白建軍，白建軍也緩緩的說道。
「還記得之前，我家裡來電報說我太奶奶病重吧！我太奶奶病重是真，但是最重要的目的是讓我回去『三堂會審』，審我的是我太奶奶、我姐，還有黑麗榮。」
白建軍看著盯著自己的吳憶茹繼續說道。
「你母親給你留的遺書，一直都在黑麗榮手裡！你母親在信里對你的暗示，也就陳夢瑩聽不出來，當時來的艷兒姐和黑麗榮都猜出來一點。黑麗榮回家之後，又去了京城，並把這個猜測告訴了我太奶奶和我姐姐。」
「黑麗榮為什麼要這麼做？」吳憶茹驚恐的看著白建軍。「難道你們……」
「別瞎想，黑麗榮是我堂姑！」白建軍認真的看著吳憶茹說道。「這是她確認我們之間關係之後才告訴我太奶奶和我姐的，而且我們家我們這一枝目前就剩下我一個男孩，嗯……」
「建軍，你是想說，你不能跟我一起走，是麼？」
吳憶茹失落的看著白建軍問道。
「我不會和你去香江，不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寶安縣那邊。把你送走，我再回去！」白建軍點了點頭說道。「憶茹，我身上同樣背負著一些東西，我不能自私的選擇放棄我的家人！」
「我明白！」吳憶茹看著白建軍怔怔的說道。「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