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無端
李晚來看見寢室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從床上蹦了起來：「哎呀！歡迎回來！」然後熱情地湊上去幫葉無准搬行李。
「你知道我會回來？」
「你這什麼話，我是期盼著你能回來啊！」
葉無准把所有行李搬進去後帶上了門：「你就不盼我點好的麼。」
「你走了只剩我一個人，多寂寞啊。」李晚來一屁股坐在葉無准還沒有鋪的床板上，葉無准白了他一眼，把鋪蓋壓在了他身上。
李晚來起身將鋪蓋一層一層老老實實鋪好：「你這次回來還走嗎？」「想走也走不了，老頭要我留在學校，我沒辦法。」
葉無准忽然想起什麼，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上前貼近了李晚來的身體，嚴肅地看著他：「你認識陳恤嗎？」
「一年級有兩個陳恤，你說哪個？」
「就是……家庭經濟不太好的，但是能用近神力，實力很強的那個陳恤。」
李晚來後退一步：「他啊，確實很強，也很善良，他那種性子容易被騙和欺負。」
「他有沒有一種神術是可以預知未來的？」
「啊？」李晚來看著葉無准一本正經的發問感覺到有些幽默，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哈哈哈，世界上要真有這種東西那也是神能做到，不是人。」
葉無准自知剛才的發問有些滑稽了，於是只是點點頭。排除了那種答案以後，只有一種可能了，自己的入學又是被安排好的，否則無法解釋陳恤那條給自己發的消息。
李晚來看葉無准又陷入了深思熟慮：「你現在既然已經是學校的一名學生，最該擔心的應該是下周的大測。」
退學前葉無准就已經聽說過了，所謂的大測，不就是類似期中考月考之類的東西麼，臨時突擊一下就好了。
「我知道。」葉無准敷衍回答了。
李晚來瞪著眼睛追問：「你知道？你知道要測啥嗎？」
「不就是期中考，臨時背一下那些……」
李晚來扶著他的肩膀：「大測是一年兩度，大測考課本內容很少，多是進行實訓測試，一般是三項測試，但能頂住的都不是一般人，通過測試的學生將會進行大測排名。」
說到這裡，李晚來的臉上露出了極其恐懼的神情，仿佛對於大測就是一場酷刑。
不，沒有仿佛，那就是一場酷刑！
葉無准咽了咽口水，看他的神情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沒……通過會……怎麼樣？」
「沒通過那是最可怕的事情！」
「啊……？」
「你將會在放假的三十天期間進行為期二十天的集中訓練，並且在假期結束後，還要進行一次重測啊！」
「第二次還沒通過呢？」
「在下一個假期間進行集中訓練，並且在假期結束後還要進行一次重測啊！」
「第三次還沒過呢？」
「在下下一個假期間進行……」
「好，可以了。」葉無准及時打斷了他。看來這所謂的大測比想像中還要折磨人。
李晚來說累了正忙著喝水，斜眼看著葉無准，眼神里充滿了「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感覺，讓葉無准又一陣心虛。
這下完了，像他這樣的半吊子肯定過不了測試，只能被無情摧殘了。
葉無准好像有些理解了賄賂考官是有多重要，在關鍵時刻真的能保自己的大命。他一動著歪心思，李晚來就看出來了：「以往的監考官都是周沒學長和隨機一位院長一起，今年事情忙的比較多，由周沒學長和陳恤一起，再加上一位神書使。」
葉無准好像聽見了什麼重磅消息一樣，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誰？陳恤？！」
「他監考有什麼奇怪的。」李晚來覺得他未免有些反應過激了：「以往陳恤也有監考過，有他在，基本上監考事務輕鬆了一半。」
「可他不是才一年級嗎？我是中途走後門進來的所以不了解……」
「他在學院已經三四年了，只是有人不讓他畢業而已。」
葉無準點點頭，及時捂住了李晚來欲言又止的嘴。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肯定是袁時為了自己的目的要鎖住陳恤這個能使用近神力的天才。
葉無准把手拿開，接著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李晚來輕聲道：「別打聽太多，差不多就行了，這兩天多練習一下，免得到時候大測手忙腳亂的。」
「行，行。」
……
葉無准重新穿上深藍色的校服，在臨近上課前一分鐘悄悄潛進教室坐下，但他這一自我感覺低調的舉動反而引起了全班的矚目——他是用衣服套著頭進來的。
前桌那個眼熟的銀髮少年瞥了葉無准一眼：「你是白痴麼。」
「沒辦法，我怕他們議論我。」
裴回沉默了兩秒鐘：「已經在議論了。」
聽著全然聽不懂的理論課程，葉無准熬到了下課時間。
葉無准跟在裴回身後離開教室，在走廊上果然遇到了看自己不順眼的人。
葉無准探頭看了看把路堵死的那一批人竟然有九個，這種陣仗相當可怕啊，於是他躲在裴回身後不敢說話。
為首的那個男人拍了拍裴回的肩，目光卻落在葉無准身上：「咦，從來沒聽過有這種規矩啊？」
「讓開。」裴回冷冷看著他。
「哎呀，我是二年級的杜躍，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哦，你是不是還得喊我一聲學長呢？」他說罷後笑嘻嘻地將手伸過裴回身後，扯住了葉無準的肩。
葉無准一個激靈，隨後全身冷凍了一般。
「你這走後門進來，又退學，又進來……怎麼，學校是你開的啊？哈哈哈哈……！」杜躍一笑，他身後的八個人也跟著發出一陣爆笑聲。
那笑聲持續不斷，聒噪至極，杜躍手輕輕一揮：「收。」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
杜躍那雙粗壯的手搭在裴回的肩膀上：「裴回，你不用護著他，我們是正義使者啊，這個學校可不是誰想進就都能進的啊，我們是打擊不公平之事。」
裴回緊皺眉頭：「手拿開。」
瞬間，在裴回的身上流瀉出電流一般的東西，順著身體流通到杜躍的雙手，他如同觸電了一般猛然將他的雙手回縮，從裴回身上拿下來了。
「呵，還說不是護著他……！」
剛才還帶有譏諷的表情現如今變得凶戾起來，他直截推開了裴回，一觸即發，他身後的一堆人迅速上前來將裴回緊緊圍了起來。他這會兒走向了葉無准，端詳了一陣葉無准有些微微顫抖的樣子。
葉無准看了一眼裴回，自己這會兒沒人解圍了：「呃……大哥，我覺得我們沒必要……」
杜躍輕蔑一笑，抬手揮拳落在了葉無準的臉上：「你最好記住了，學院裡總有你惹不起的人。別磨嘰，打一架。」
一拳，兩拳，葉無准被打得腦袋有些發懵，倒在地上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葉無准！喂！」他聽見不遠處傳來裴回的聲音。
他也自身難保。
杜躍看葉無准那副狼狽的樣子更加興奮了，彎下腰拎起了葉無準的領口：「哈哈哈哈，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這是來過家家的嗎？！」
「我和你……無冤無仇……」葉無准雙手捏住杜躍的一隻拳頭，但很遺憾他的力氣不夠，不足以擋住杜躍，結果是，杜躍輕鬆把他的手打開，又是重重的拳頭落在葉無準的臉上。
那力量無法和健壯的普通成年男人相比，很明顯那拳頭上附著了不少神力。
「憑……什麼？」
僅僅四拳落下，葉無准就已經無法承受，他的雙手死死扳住杜躍的拳頭，杜躍怒吼一聲，猛力掰開了葉無準的手。
「啊！！」葉無準的慘叫聲傳進裴回耳里，他一一環顧了一圈圍著自己的八個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雙拳：「不惜違反校規這要這樣嗎，愚蠢可笑的爬蟲，看看你們的嘴臉有多噁心！」
那八個人不約而同都笑了起來，隨後每個人都擺出了要和裴回拼死的架勢：「那麼，試試啊，我們可不想欺負老年人啊？」尤其是盯著裴回那一頭銀髮說的。
裴回暗暗咬牙，心中有股怒火忽然冒起，他將全身的神力附著在那一雙靈活的手上，神力的純度十分高，甚至能看見他的雙手周圍附著有一圈淺黃色的氣流。
葉無准喘著粗氣，忍受著疼痛，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自己那劇烈疼痛的雙手，就看到那指節扭曲發紫的模樣。
他狠狠瞪向杜躍：「好啊，來啊！」話音剛落就重重挨了一拳，劇烈而持續的疼痛從他的口腔蔓延開，緊接著葉無准就這麼匍匐在地上嘔了一口鮮血。
「你小子，狠！」杜躍反而說出這樣的話。
葉無准看著自己吐出的鮮血忽然發狂似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癲狂的大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這裡來，葉無准發狠的眼神中只有一股猛烈的怒火，他猛地站起來撲向杜躍！
用他那骨折變形得不成樣子的手按住杜躍的頭顱，緊接著張開自己的嘴，狠狠咬在杜躍的耳朵上！
他的耳朵連同整塊肉都被撕扯下來，混合著血和其他的液體飛濺出來！
正合我意！葉無准瞪著杜躍，他張開滿嘴鮮血！
「呸！」葉無准猛然一吐，把那血肉模糊的東西吐在地上。
「你……你瘋了……！」杜躍看著地上那團東西，驚得連自己耳朵湧出鮮血都顧不上疼痛，他退後了幾步，看起來更加惱火。
暢快！
葉無准看他那副模樣剛才還盛氣凌人的，現在卻徹底蔫了：「誰贏誰有理不是嗎！哈哈哈！」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他撲上來張開那沾滿血肉的嘴又想咬下杜躍身上另外的肉。
裴回不敢妄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如同瘋狗一般的人是葉無准嗎……
「好啊，今天我就讓你後悔！」杜躍劇烈喘息著，咬緊了牙關，因為神情緊張而雙眼突出，手臂上青筋顯露，死死盯著葉無准那張感到可憎的臉。
他有力的雙腳在原地停頓了兩秒，接著向葉無准衝上去，疾速而上，握得極度發緊的拳頭砸在葉無準的胸口上！
與杜躍相應的，葉無準的雙手趁接近自己的那一刻緊緊牽拉住他的右臂，對著粗壯的手臂咬下去，伴隨著他瘋狂的左右撕扯，血肉四濺，那隻手臂瞬間不成樣子了。
葉無准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再也無法爬起來。
「葉無准！葉無准！」裴回急忙奔上前，被圍著的人圍堵住。
他冷冷抬眼，對著其中一個人猛然揮拳，在包圍里殺出一條空隙，從那縫隙中鑽出來，奔到葉無准身前。
「你知道我會回來？」
「你這什麼話，我是期盼著你能回來啊！」
葉無准把所有行李搬進去後帶上了門：「你就不盼我點好的麼。」
「你走了只剩我一個人，多寂寞啊。」李晚來一屁股坐在葉無准還沒有鋪的床板上，葉無准白了他一眼，把鋪蓋壓在了他身上。
李晚來起身將鋪蓋一層一層老老實實鋪好：「你這次回來還走嗎？」「想走也走不了，老頭要我留在學校，我沒辦法。」
葉無准忽然想起什麼，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上前貼近了李晚來的身體，嚴肅地看著他：「你認識陳恤嗎？」
「一年級有兩個陳恤，你說哪個？」
「就是……家庭經濟不太好的，但是能用近神力，實力很強的那個陳恤。」
李晚來後退一步：「他啊，確實很強，也很善良，他那種性子容易被騙和欺負。」
「他有沒有一種神術是可以預知未來的？」
「啊？」李晚來看著葉無准一本正經的發問感覺到有些幽默，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哈哈哈，世界上要真有這種東西那也是神能做到，不是人。」
葉無准自知剛才的發問有些滑稽了，於是只是點點頭。排除了那種答案以後，只有一種可能了，自己的入學又是被安排好的，否則無法解釋陳恤那條給自己發的消息。
李晚來看葉無准又陷入了深思熟慮：「你現在既然已經是學校的一名學生，最該擔心的應該是下周的大測。」
退學前葉無准就已經聽說過了，所謂的大測，不就是類似期中考月考之類的東西麼，臨時突擊一下就好了。
「我知道。」葉無准敷衍回答了。
李晚來瞪著眼睛追問：「你知道？你知道要測啥嗎？」
「不就是期中考，臨時背一下那些……」
李晚來扶著他的肩膀：「大測是一年兩度，大測考課本內容很少，多是進行實訓測試，一般是三項測試，但能頂住的都不是一般人，通過測試的學生將會進行大測排名。」
說到這裡，李晚來的臉上露出了極其恐懼的神情，仿佛對於大測就是一場酷刑。
不，沒有仿佛，那就是一場酷刑！
葉無准咽了咽口水，看他的神情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沒……通過會……怎麼樣？」
「沒通過那是最可怕的事情！」
「啊……？」
「你將會在放假的三十天期間進行為期二十天的集中訓練，並且在假期結束後，還要進行一次重測啊！」
「第二次還沒通過呢？」
「在下一個假期間進行集中訓練，並且在假期結束後還要進行一次重測啊！」
「第三次還沒過呢？」
「在下下一個假期間進行……」
「好，可以了。」葉無准及時打斷了他。看來這所謂的大測比想像中還要折磨人。
李晚來說累了正忙著喝水，斜眼看著葉無准，眼神里充滿了「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感覺，讓葉無准又一陣心虛。
這下完了，像他這樣的半吊子肯定過不了測試，只能被無情摧殘了。
葉無准好像有些理解了賄賂考官是有多重要，在關鍵時刻真的能保自己的大命。他一動著歪心思，李晚來就看出來了：「以往的監考官都是周沒學長和隨機一位院長一起，今年事情忙的比較多，由周沒學長和陳恤一起，再加上一位神書使。」
葉無准好像聽見了什麼重磅消息一樣，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誰？陳恤？！」
「他監考有什麼奇怪的。」李晚來覺得他未免有些反應過激了：「以往陳恤也有監考過，有他在，基本上監考事務輕鬆了一半。」
「可他不是才一年級嗎？我是中途走後門進來的所以不了解……」
「他在學院已經三四年了，只是有人不讓他畢業而已。」
葉無準點點頭，及時捂住了李晚來欲言又止的嘴。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肯定是袁時為了自己的目的要鎖住陳恤這個能使用近神力的天才。
葉無准把手拿開，接著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李晚來輕聲道：「別打聽太多，差不多就行了，這兩天多練習一下，免得到時候大測手忙腳亂的。」
「行，行。」
……
葉無准重新穿上深藍色的校服，在臨近上課前一分鐘悄悄潛進教室坐下，但他這一自我感覺低調的舉動反而引起了全班的矚目——他是用衣服套著頭進來的。
前桌那個眼熟的銀髮少年瞥了葉無准一眼：「你是白痴麼。」
「沒辦法，我怕他們議論我。」
裴回沉默了兩秒鐘：「已經在議論了。」
聽著全然聽不懂的理論課程，葉無准熬到了下課時間。
葉無准跟在裴回身後離開教室，在走廊上果然遇到了看自己不順眼的人。
葉無准探頭看了看把路堵死的那一批人竟然有九個，這種陣仗相當可怕啊，於是他躲在裴回身後不敢說話。
為首的那個男人拍了拍裴回的肩，目光卻落在葉無准身上：「咦，從來沒聽過有這種規矩啊？」
「讓開。」裴回冷冷看著他。
「哎呀，我是二年級的杜躍，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哦，你是不是還得喊我一聲學長呢？」他說罷後笑嘻嘻地將手伸過裴回身後，扯住了葉無準的肩。
葉無准一個激靈，隨後全身冷凍了一般。
「你這走後門進來，又退學，又進來……怎麼，學校是你開的啊？哈哈哈哈……！」杜躍一笑，他身後的八個人也跟著發出一陣爆笑聲。
那笑聲持續不斷，聒噪至極，杜躍手輕輕一揮：「收。」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
杜躍那雙粗壯的手搭在裴回的肩膀上：「裴回，你不用護著他，我們是正義使者啊，這個學校可不是誰想進就都能進的啊，我們是打擊不公平之事。」
裴回緊皺眉頭：「手拿開。」
瞬間，在裴回的身上流瀉出電流一般的東西，順著身體流通到杜躍的雙手，他如同觸電了一般猛然將他的雙手回縮，從裴回身上拿下來了。
「呵，還說不是護著他……！」
剛才還帶有譏諷的表情現如今變得凶戾起來，他直截推開了裴回，一觸即發，他身後的一堆人迅速上前來將裴回緊緊圍了起來。他這會兒走向了葉無准，端詳了一陣葉無准有些微微顫抖的樣子。
葉無准看了一眼裴回，自己這會兒沒人解圍了：「呃……大哥，我覺得我們沒必要……」
杜躍輕蔑一笑，抬手揮拳落在了葉無準的臉上：「你最好記住了，學院裡總有你惹不起的人。別磨嘰，打一架。」
一拳，兩拳，葉無准被打得腦袋有些發懵，倒在地上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葉無准！喂！」他聽見不遠處傳來裴回的聲音。
他也自身難保。
杜躍看葉無准那副狼狽的樣子更加興奮了，彎下腰拎起了葉無準的領口：「哈哈哈哈，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這是來過家家的嗎？！」
「我和你……無冤無仇……」葉無准雙手捏住杜躍的一隻拳頭，但很遺憾他的力氣不夠，不足以擋住杜躍，結果是，杜躍輕鬆把他的手打開，又是重重的拳頭落在葉無準的臉上。
那力量無法和健壯的普通成年男人相比，很明顯那拳頭上附著了不少神力。
「憑……什麼？」
僅僅四拳落下，葉無准就已經無法承受，他的雙手死死扳住杜躍的拳頭，杜躍怒吼一聲，猛力掰開了葉無準的手。
「啊！！」葉無準的慘叫聲傳進裴回耳里，他一一環顧了一圈圍著自己的八個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雙拳：「不惜違反校規這要這樣嗎，愚蠢可笑的爬蟲，看看你們的嘴臉有多噁心！」
那八個人不約而同都笑了起來，隨後每個人都擺出了要和裴回拼死的架勢：「那麼，試試啊，我們可不想欺負老年人啊？」尤其是盯著裴回那一頭銀髮說的。
裴回暗暗咬牙，心中有股怒火忽然冒起，他將全身的神力附著在那一雙靈活的手上，神力的純度十分高，甚至能看見他的雙手周圍附著有一圈淺黃色的氣流。
葉無准喘著粗氣，忍受著疼痛，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自己那劇烈疼痛的雙手，就看到那指節扭曲發紫的模樣。
他狠狠瞪向杜躍：「好啊，來啊！」話音剛落就重重挨了一拳，劇烈而持續的疼痛從他的口腔蔓延開，緊接著葉無准就這麼匍匐在地上嘔了一口鮮血。
「你小子，狠！」杜躍反而說出這樣的話。
葉無准看著自己吐出的鮮血忽然發狂似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癲狂的大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這裡來，葉無准發狠的眼神中只有一股猛烈的怒火，他猛地站起來撲向杜躍！
用他那骨折變形得不成樣子的手按住杜躍的頭顱，緊接著張開自己的嘴，狠狠咬在杜躍的耳朵上！
他的耳朵連同整塊肉都被撕扯下來，混合著血和其他的液體飛濺出來！
正合我意！葉無准瞪著杜躍，他張開滿嘴鮮血！
「呸！」葉無准猛然一吐，把那血肉模糊的東西吐在地上。
「你……你瘋了……！」杜躍看著地上那團東西，驚得連自己耳朵湧出鮮血都顧不上疼痛，他退後了幾步，看起來更加惱火。
暢快！
葉無准看他那副模樣剛才還盛氣凌人的，現在卻徹底蔫了：「誰贏誰有理不是嗎！哈哈哈！」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他撲上來張開那沾滿血肉的嘴又想咬下杜躍身上另外的肉。
裴回不敢妄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如同瘋狗一般的人是葉無准嗎……
「好啊，今天我就讓你後悔！」杜躍劇烈喘息著，咬緊了牙關，因為神情緊張而雙眼突出，手臂上青筋顯露，死死盯著葉無准那張感到可憎的臉。
他有力的雙腳在原地停頓了兩秒，接著向葉無准衝上去，疾速而上，握得極度發緊的拳頭砸在葉無準的胸口上！
與杜躍相應的，葉無準的雙手趁接近自己的那一刻緊緊牽拉住他的右臂，對著粗壯的手臂咬下去，伴隨著他瘋狂的左右撕扯，血肉四濺，那隻手臂瞬間不成樣子了。
葉無准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再也無法爬起來。
「葉無准！葉無准！」裴回急忙奔上前，被圍著的人圍堵住。
他冷冷抬眼，對著其中一個人猛然揮拳，在包圍里殺出一條空隙，從那縫隙中鑽出來，奔到葉無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