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得不到的在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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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那時候的自己有夠任性,放棄補習,半夜逃水電費,導購最後一個月的工資也沒要,就直接跟隨閨蜜去了廣東,她是去做寒假工,而我是去打工,性質不一樣。

  而這一切我的父母一無所知,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給他們說過這件事,包括我去補習學校退學的事還有我在內衣店做導購的事,他們一直認為我還在學校補習。每次打來電話,我都說在上課,或者在房間裡看書,然後匆匆結束電話。

  元旦節的凌晨到達東莞某電子廠,我們這一車都是閨蜜的校友,但不止這輛車,還有很多全是各個地方各個大學出來勤工儉學的學生,下車後,統一集中在操場,排隊、體檢、分宿舍、培訓,然後各自購買所需物品,成群結伴在廠里走動熟悉環境。

  說來很神奇,當天我在幾百號學生中一眼關注到了一個男孩子,微胖,170左右身高,整個人的穿搭也很陽光,突然有點心動,我會情不自禁的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巧的是我感覺他也注意到了我,因為我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著我。(此時此刻寫出這句話的我感覺自己像個渣女,畢竟才從和葉寒的感情里走出來兩個月而已),但我從來標榜自己的都是敢愛敢恨,只要我喜歡就會去主動的,主動才有故事。於是我和他有了一段哭笑不得的故事……

  同一天到達的所有寒假工都在一個群里,幾百個人坐在一個培訓室的時候我也一眼掃到他,中途休息時間他從我桌前走過還朝我看了一眼,或許有些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下午培訓時他離我的位置更近了一些,甚至去食堂排隊打飯時,他與我就是兩人之隔,但我們不約而同的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但是依然沒人先開口,培訓要持續三天,就是這三天,每天都能有意無意的遇見。

  因為是在外省,所以我們所有人來了個老鄉聚會,那時我才知道他的名字——陳宇,大家約了一起去唱歌,唱歌的時候我點了一首《短髮》,(我在去廣東前把自己長發給剪了)。唱完之後我再去點歌,他走到點歌台悄悄對我說:「短髮好看。」

  當天晚上結束後大家都在群里熱聊,我很隨意的附和了一句,他便在群里直接艾特我表白,一切來的猝不及防又在意料之中。群里一陣歡呼,紛紛跳出來說答應他,我也是不拐彎抹角的人,直接在群里給了肯定答案。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但是這段一見鍾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維持了一個周而已。分手的原因是休息時間他約我出去我不想出去,他樓下遇到我室友,托室友把準備好的花拿上來給我。因為是八人宿舍,房間空間也不是很大,我只能把花放在我床邊地上,而我那個室友給他說我把花扔在了垃圾桶。於是他和我分手了,兩天後和我那個室友在一起了,就是這麼狗血。

  但我沒有一點傷心的感覺,覺得隨緣就好,也或許我從一開始對他就只是剎那間的衝動而已。因為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在笑,和葉寒好像……

  這或許都不算作一段感情,只是一時興起吧。接下來的時間我沒有想任何人,也沒有在感情里傷心,而是投入在工作里,早班夜班的來回倒。因為是電子廠,手機不能帶到工作崗位,每天都是穿著靜電服進入工作區域,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宿舍看手機,即使沒有一條信息,拿到它我也很有安全感。

  父母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放寒假,回家過年。我撒謊說已經放了兩天了,我和閨蜜(父母認識)去外省打寒假工了,都開始上班了。他們可能想著我還有帳要還,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囑咐注意安全。

  就在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和葉寒有瓜葛的時候,我們的故事又開始了。

  我和閨蜜上下鋪,也在同一天休息,那天她男朋友來找她,她便出去約會了。每天都睡很晚的我,那天我偏偏伴著耳機里的音樂早早入睡,第二天一醒來,還沒來得及下床收拾,閨蜜就問我:「葉寒給你打電話沒?」

  「啊?問這幹嘛,我們早就不聯繫了。」我一頭霧水。

  「昨天我還在外面的時候他給我打了電話,問我你最近怎麼樣。」閨蜜看著我說。

  我立馬打開手機一看,一個未接電話和幾條信息,來自葉寒:

  「你還好嗎?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你睡了沒?」

  「我知道我之前傷害了你,是我對不起你,這段時間我思考了很多,真的特別想你,整個人也振作不起來,因為再也看不到你的信息,我感覺我沒有了歸屬感。原來你才是我的歸屬感,雖然之前給你說我喜歡那個女生,但是我並沒有和她在一起,也沒有追求她,只是當時覺得和她三觀一致聊的來。但我漸漸發現我心裡愛的是你。在和我一次機會,也給彼此一個機會。你還願意接納我嗎?願意給我機會彌補嗎?」


  我當時的心情溢於言表,我給閨蜜說他給我發信息了,想和好的信息,閨蜜反問我:「你還會答應他嗎?你還想重蹈覆轍?」

  「我不知道。」說完我在床上又哭又笑,另外的室友趕緊遞紙給我。或許是積壓了太久的情緒,我完全控制不住,笑的是他還愛我,找我複合;哭的是他早幹嘛去了,之前那麼傷害我,讓我一次次絕望,在我好不容易走出這段感情的時候又回來找我。

  閨蜜讓我自己想清楚,但我腦袋一片空白,可我心裡明白我還愛著他,我的開心大於傷心,於是我給他回了信息:「雖然我已經釋懷,但不可否認我還愛著你,我願意給你這次機會,也是最後一次。」

  他立即給我打來了電話,聊了很久,聊最近的彼此,聊以後怎麼彌補,於是我們重新在一起了……

  當天晚上他的姐姐和妹妹也給我發了信息,給我發了很多葉寒一個人喝悶酒,一個人發呆的照片,也謝謝我能夠原諒葉寒,說葉寒每天都在問她們要不要聯繫我,要不要找我和好,我會不會已經忘了他之類的問題……

  我們的感情沒有轟轟烈烈,只是在心裡真真切切的存在過,相愛過。四年的感情怎麼能說忘就忘。我是釋懷了不再糾纏他,不代表我不愛他了。他找我複合時我是開心的,因為他是我的青春,是改變了我很多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每天發信息打電話,閨蜜的寒假工時間要結束了,而我也打算提前回去體檢、報名參加高考、和葉寒見面。

  回到葉寒的城市已是晚上八點,他沒去車站接我,因為他也在打寒假工,在沃爾瑪的「冰雪皇后(Dairy Queen)冰激凌店工作。」他讓我直接坐車到他們學校門口。

  「我到了。」給他打電話。

  「我剛下班,馬上奔跑過來,你站在那裡不要動。等我。」

  掛了電話後,審視了一下周圍,他們學校門口是一條下坡的街道,這會兒夜市正在陸續出攤,天也漸漸暗下來。這裡曾是我來了幾次都哭著離開的地方,如今卻是心安的站在這裡,竟有些失而復得的滿足感。

  恍惚中看到他正在離我越來越近,我卻一步都邁不動,他走上前抱住了我,剎那間仿佛把我帶回了那個大雪紛飛的第一次擁抱,直到他在我耳邊說:「我回來了」,我才回過神來,但我並沒有伸手去擁抱他,他鬆開後望著我:「你怎麼這麼瘦,是不是對自己不好,為了還帳經常餓著自己嗎?」他知道「野雞大學的事情,只是那時候他不想關注我。

  「沒有啊,我每天都吃的很好。」冷冷的回道。

  「是不是很久不見,有點陌生感?」他溫柔的看著我。

  我抿嘴點點頭。

  「沒事,慢慢會好的,我已經回到你身邊了,以後讓我來彌補你。」

  我還是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像做夢一樣,一次次我從他面前哭著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走,帶你吃好吃的。」他牽著我朝夜市小吃攤走去。

  他知道我愛吃什麼,坐下來後直接給我點了菜,然後一直牽著我的手沒放開,不停的說著道歉和要彌補的話,我看著這個我愛了一整個青春的人,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我也慢慢的打開了心結,和他暢所欲言……

  人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了又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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