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落葉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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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是什麼樣子的?

  認真的放肆?任性的倔強?努力的拼搏?懵懂的愛情?單純的友誼?.......

  可能五彩繽紛才是青春吧。

  我把如今的一事無成或多或少的歸結於青春里這段萌芽的早戀。因為它讓我的青春開始五彩繽紛,不再是一隻安靜的刺蝟。

  葉寒每天給我打電話打到欠費,我們無話不談,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我終於暗暗下定了決心……

  寒冬期間的晚自習,總是過得很快,他一同往常的先照亮我回去,然後自己再回家。我快速的洗漱好,然後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簡訊:「我們在一起吧」。

  大約五分鐘後,他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在你樓下,你下來一會兒」。

  我披散著半乾的頭髮跑了下去,打開大門的瞬間就被他擁入了懷中,也僅僅五秒擁抱而已,我卻感覺整個冬天都是溫暖的。每一顆偌大的雪花都落在了他皮衣的毛領上,好像在歡欣鼓舞著什麼。

  「我只是看到你的信息有點激動,跑過來給你一個擁抱而已,快去回去吧,把頭髮吹乾。」說完就朝我做了揮手再見。

  「好」,我微笑著說罷便轉身關門進去了。

  是的,我們在一起了。

  他照常有空就幫我補習英語;每天在路口等我一起去上課;晚自習後照亮我進院子;每天晚上電話打到欠費;周末帶我走遍縣城裡的每一個角落吃好吃的;聖誕節給我準備愛心的蘋果;生病的時候守在床邊照顧我;我們會在校服里穿情侶裝;我也會給他織圍巾;為彼此準備各種小驚喜……

  我們在一起的事情漸漸的不再是一個秘密,同學們看到我們每天同進同出,早已心照不宣。化學老師在課上抓到我們坐在最後一桌在紙上走迷宮;物理老師看到我們校服里是一模一樣的T恤;英語老師讓他上講台用「love單詞造句」,他朝著我的方向做了一個愛的手勢並說:「I love her and am deeply attracted by her」。不出意料,班裡所有同學都在起鬨,甚至有同學大膽的提出讓他深情凝視著我重新說一遍,於是英語老師對我們的關係瞭然於心。

  偶爾我會為他寫詩,創造獨屬於我們之間的浪漫。

  似雲

  有聚有散

  似水

  有動有靜

  風兒吹過,只剩落寞

  是誰拾起那一袋憂傷

  滿是憐惜,不曾遺棄

  葉兒飄落,唯有沉默

  靜靜守候每次風兒的拂過

  似淡然卻濃烈

  在歲月的光軸上,散落散落

  似平靜卻洶湧

  在青春的軌跡里,浮現浮現

  似凝固卻流動

  亘古不變的上演著

  落葉隨風滿天

  戀慕著一世琉璃

  掩不住斑駁流年

  寫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驚覺,原來我們那麼早就在一起了,僅僅只是過了高一的上半學期。不可否認,我們真的是很契合的一對,我們都喜歡籃球,別看我是別默寡言的人,籃球是我熱愛的一項運動。他會帶著我和班上的籃球隊一起訓練,我成了他們的後勤隊員,定製的球服也有我一份,他是3號,我是33號。放學以後都能在操場看到一個黝黑的女生和一幫男同學在打籃球或者在給他們遞水拍照。天生就不白的我,每天跟著他們風吹日曬,變得更加黝黑,球服也是黑白色,他們會經常開玩笑說我一走進教室,只看到一件衣服在飄。

  沒錯,在他的影響下,我變了,我開始融入集體,變的愛笑,也可以落落大方的和同學嬉鬧。因為他,我的性格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後來我們學校搬去了新校區,學校有了宿舍,不再租房不再自己動手做飯。我們會一起去食堂排隊打飯,一起洗碗。有時候他還會把飯給我送到宿舍門口,爬上大門的欄杆遞給我,又是引起女生宿舍一陣躁動。再後來我們不在同一個班了,按考試成績分了兩個文科班,毫無疑問,他在優秀的班級,漸漸的我發現我跟不上他前進的腳步了。

  在這期間,我們有矛盾有爭吵也和所有小情侶一樣鬧過分手,最後都會和好。

  我總是在他的寵愛里任性妄為,不知道這樣的狀態對他有沒有影響,反正每次矛盾都會讓我鬱鬱寡歡很久。包括到現在偶爾回想起來,也會覺得自己那時過於任性,沒有他那樣成熟懂事。

  高考如期而至,他如願以償考到了好成績,去了市裡面比較好的大學,而我選擇了復讀。起初他不同意,我也不願意,但在父母的極力勸說下,我妥協了。他說以前的人是愚忠,而我是愚孝,不堅持自己的想法,也不考慮自己的情況。

  儘管這樣我們還是沒選擇分開,而是開始了短暫的異地戀。

  其實關於這段早戀的記憶,我已經很模糊了,很多具體的細節有印象但是不清晰。我對他好壞的界限還是很分明的(僅限於愛情方面),好到後來凡是有人喜歡我,我都要拿他對比一番,有沒有像他一樣幽默風趣,細節溫暖,多才多藝.........壞到後來凡是有人喜歡我,我都覺得太假不真實不信任,害怕被傷害,小心翼翼.......

  異地戀也有美好,但那些美好一點也掩蓋不住我的悲傷,前幾年給朋友聊起的時候還會憂傷,隱隱作痛的感覺。如今也只是毫無波瀾的敘述出來。

  大學裡是自由的,不會有人管你太多,而我每天在復讀的路上奮鬥著。只有每個月我月考的時候我們會見面,因為會放三天假。周末也難得見一次,因為他有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

  這一年我真的很努力去學習,只想離他近一點,但是有些距離一旦拉開了,就很難追趕。我就是老師家長眼裡的那種「死讀書,讀死書」的人,很努力但是沒有效果。而且數學對我來說就是天書,除了簡單的加減乘除,我真的什麼也看不懂。「數學是最浪漫的,它比世上任何東西都要完美,從不說謊,從不背叛,也從不及格」。不知道出自哪裡,但說的很對。

  復讀了一年,快要高考的時候我們分手了。這個分手分得藕斷絲連,痛徹心扉;

  我的成績離本科分數線還是差了十分,一分難倒英雄漢,這十分簡直是把我拉進了地獄般的存在;

  雙重打擊最為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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