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白玉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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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月考核,你什麼名次?」祁氏莊園空壩,一名奴僕抹了把汗水,腳步不停。

  另一個與之並行奔跑的家奴,一邊大喘氣,一邊道:「倒數十一。」

  「你狗日的可真幸運,我倒數第九,今日就要去住窩棚了。」最先開口的家奴罵道。

  「嘿嘿,我上月才住過,這個月怎麼說也不能再去。」

  兩人還待繼續說話,身上忽然挨了一鞭子,頓時痛得呲牙咧嘴。

  「你們兩個再敢嘀咕,今日午食罰沒!」蒯恩拿著一根皮鞭,喝道。

  跑步拉練,是如今每日必練項目之一。

  這個非常考驗人的綜合素質,練好了,在戰場上便有更強的速度和耐力。也意味著體能比敵人更強,不管是進攻還是逃跑,都有優勢。

  蒯恩五人每日清晨都會拉著隊伍,繞莊園先跑十里,然後才吃早飯。

  等眾人跑完,已是渾身濕透。

  豫章地處鄱陽湖平原,但也有一些低山丘陵,五月早晨薄霧籠罩莊園,歇息的家奴們呼吸著空氣,感覺一陣肺疼。

  祁平生也不太好受,他跟著一起在訓練。

  「蒯恩,今後早上有霧氣就推遲訓練。」

  蒯恩已經被他提拔為總督隊,總攬莊園全部家奴訓練,到彥之、劉鍾、來福、常貴則是副督隊。

  如今莊園中人數沒多大變化,之前死的人,祁平生已讓劉忠補上;參與訓練的家奴也還是一百來人,均分到到彥之四人手中。

  「是,公子。」蒯恩沒有詢問緣由,隨後他見眾人休息的差不多,喝道,「全體聽令,準備吃飯。」

  聞言,到彥之他們四個副督隊,立刻指揮各自所領隊伍,排好隊。

  張小花和沈媛指派後廚女奴,把米飯、肉粥、雞蛋、饅頭、麵餅、醃菜等,一一擺好。

  家奴們想吃什麼,直接拿著碗去乘就是。

  不過,幾名主副督隊會監督,不准浪費糧食,一經發現,立即驅逐隊伍,送到管事劉忠那裡去干雜活。

  那群沒被選上的家奴,如今可都虎視眈眈想進護衛隊。

  護衛隊的人,每天只需完成訓練任務即可,除了農事時要搶收搶種、修築房屋等建築外,平時基本不用幹活,閒暇還能識字、看書,吃得也好,誰不想進?

  「這飯食,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即使那些士族貴人,也不過如此了吧。」有端著大碗的家奴感嘆道。

  「所以啊,公子這麼優待我們,必須好好練,往死里練。」另一名家奴啃了一口饅頭,又喝了口肉粥。

  「我聽說,從下月開始,就要實行淘汰。連續三次月考核倒數十名的人,要被退回到劉管事那裡。」有消息比較靈通的家奴,小聲告訴眾人。

  眾家奴一驚,皆是加緊速度吃飯。

  有那積極的,甚至三兩口塞完東西,趁著大家還在休息,自己跑去射堂拿起弓箭練習...

  祁平生並未阻止,這是好現象。

  吃過早飯,稍作休息,又跟著蒯恩他們練習箭術、馬術後,出了一身汗的祁平生,來到後院清洗身體。

  秋月正好路過,便為他打來熱水。

  「公子,我幫你寬衣吧。」

  祁平生有心拒絕,可已來不及,最後被秋月剝得只剩貼身裲襠。

  隨後,一雙纖纖素手划過脊背,溫熱觸感,令他有些心煩意亂。

  這具身體如今還是童子雞,立刻有了反應。

  秋月臉蛋微紅,她是貼身女僕,自然知道那是何物。

  她不經意間瞥了眼自己的藕白小臂,忽然像想到什麼,小臉瞬間煞白。

  悄悄咽了口唾沫,秋月眼神驚懼地看向自家公子。

  察覺到她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祁平生疑惑道:「擦完沒有?」

  「哦哦,擦完了。」秋月慌不迭地縮回手。

  祁平生拾起衣衫披上後,便發現今日的小女僕有些不一樣。

  「秋月?」他輕輕喚了一聲。

  「啊?公子,我在!」秋月驚慌回答,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偷瞄某處。

  祁平生立馬意識到什麼,伸出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再看,再看把你就地正法!」

  秋月紅著臉碎了他一口,然後抱起木盆,跑開了。

  祁平生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秋月才十五歲,還是小點了。

  起碼得等十六吧?

  ...

  秋月逃回廂房,關上房門,靠在門框上不停撫著胸口,喃喃自語:「為何,為何僅僅一年未見,變化那般...大?!」

  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秋月姐,什麼那般大?」獐兒好奇地詢問。

  秋月這才驚覺,小獐兒居然還在房裡,剛才她太過慌張,進來都沒發現。

  「沒...沒什麼。你怎麼沒去教字?」秋月強裝鎮定反問道。

  「現在還沒到時間呀,秋月姐你今日咋那麼奇怪。」小獐兒滿臉疑惑。

  她與秋月每人負責教授一天,而且時間都是固定在正午,每日如此,都教了那麼久,怎麼會記錯時間?

  「哦,我沒注意。」強行解釋後,秋月又趕緊離開。

  留下小獐兒一臉莫名其妙...

  ...

  五月初五,端五這天,祁平生收到消息,江州刺史王凝之忽然接到朝中詔令,已於昨日返回京師,新任刺史王恂也在昨日正式就任。

  確實如謝混信中所說那樣,王凝之回去擔任中軍護軍;王恂除卻都督江州軍事外,司馬道子還將豫州四郡軍事權劃給了他。

  「多事之秋啊!」

  祁平生把玩著一個羊脂白玉吊墜,這是王凝煙拖余管事專門派人給他送來的。由於王凝之一家走得比較匆忙,他連去送別的時間都沒有。

  這個點,他能做的其實不多,只能盡力積累錢財,訓練家奴,儲備糧食。

  武器還不敢弄,這東西各士族雖然都在私造,但豫章地處江州,情況有點特殊。

  因為桓玄後面曾出任過江州刺史,相當於豫章就在他眼皮底下。郭昶之這個郡太守,也將在不久後投奔桓玄,成為其爪牙。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向郭昶之妥協,相當於花錢消災。

  如今已經被郭昶之注意到,若是再因為武器、人員等問題,被郭昶之抓住把柄,那就真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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