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滿院飄香
第二天一大早，小丫頭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謝恆去收魚籠，連早飯都顧不上吃。
謝恆本打算晨跑完後再去，但面對小丫頭的堅持，他也不好拂了她的興致，便讓她跟著一起。
儘管昨晚的驚喜令人雀躍，但今天的期待卻更加濃烈。
十里邑雖有小河流經，專職捕魚的漁民卻是沒有，畢竟在活水中捕魚並非易事，常常是十網九空。
偶爾有釣魚愛好者能釣到一些魚，但捨不得打窩，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兩人來到河邊，找到昨日放置魚籠的位置，第一個魚籠便有了十足的驚喜，即便寒風凜冽，也無法掩蓋丫頭臉上興奮的紅暈。
昨天公子騙自己說魚吃了臭臭的豬雜碎會變成臭魚，等魚獲擺到自己面前綠珠才明白自己被公子耍了，又好氣又好笑。
「公子，讓我來，讓我來。」待到第二個籠子，綠珠就嚷嚷著自己嘗試。
謝恆莞爾一笑：「你來。」
綠珠抓好綁在岸邊小樹上的繩子，吃力的往上拉，鼓著腮幫子哼哧哼哧的樣子極是可愛。
魚籠畢竟是竹子做的，沒有輕紗那麼輕便，泡了一晚上水，十三歲的小丫頭想弄上來必定是要費點力氣的。
謝恆伸手想幫忙，就被小丫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小丫頭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挺好。
剛來的時候唯唯諾諾的，哪有現在充滿活力的樣子耀眼。
作為一個現代人，謝恆從來沒把小丫頭當做侍女看，而是將她認作一個可可愛愛的妹妹。
一番角力之下，魚籠終於被小丫頭從水中提了起來，那個費勁，看得謝恆轉過頭去一陣偷笑，怕被小丫頭發現後惱怒又換做鼓勵的眼神不吝給綠珠讚賞：「我家綠珠可真厲害，這籠子裡的魚可比剛才多多了。」
綠珠一邊勤快的把籠口解開往木桶里倒魚，一邊得意的朝謝恆傻樂。
於是接下來的籠子也再沒輪到謝恆動手了，甚至放餌食這種髒活小丫頭也搶著幹了。
這丫頭昨天還嫌棄豬雜碎腥臭得厲害，今天卻再沒顧忌那麼多了，綠珠心裡就覺得公子說得對，就得這個味。
回去的路上綠珠還想著提木桶，謝恆自然沒再慣著。
「你這小丫頭，老是和我搶活干，你有你自己的活，回去還得做飯，信不信公子把你做飯的活也搶了。」
綠珠幽怨的看著公子：「公子，綠珠哪裡能讓你幹活，公子是讀書人，該專心讀書才是，主母要是還在的話，綠珠肯定是要受罰的。」
「我母親是我母親，我是我，母親不在了，你就得聽我的。」
「公子你說得對。」
綠珠無奈應道，自家公子最近越來越過分了，老是搶自己的活干，昨天還幫自己把柴劈了，甚至還想親自下廚，小丫頭現在都懷疑是不是公子嫌棄自己笨手笨腳的，啥也做不好。
「綠珠，你年紀還小，別老想著幹活，該玩就玩，對了，今天公子教你下五子棋怎麼樣？」
「公子明明比我還小了一歲。」綠珠撅了噘嘴，低聲道。
「你嘟囔什麼，我跟你說，你家公子會的可多了，就是好些東西弄不了，不然肯定得讓你知道才是童年。」謝恆自說自話，興致盎然。
「要不我教你唱歌，你聽我給你唱啊！」
「池塘邊的榕樹下」
「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鞦韆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
「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
「等待遊戲的童年」
……
綠珠沒聽懂自己公子在唱什麼，就覺得歌聲很好聽。
「公子，你唱得可真好，比紅葉姐唱得都好聽。」
「是吧，綠珠你眼光就是尺。」
「不過，公子，鞦韆是啥？」
「鞦韆啊，可好玩了，改天給你做，一定讓你體驗一下在天上飛的感覺。」
「在天上飛，那豈不是變成鳥兒了。要不你還是別做了，飛到天上掉下來就不好了。」
「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小人兒一路嘰嘰嚓嚓，歡聲笑語讓這個寧靜的早晨多了一絲絲生氣。
待到將近中午的時候，謝恆終於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動手。
這年頭很少人會炒菜，食物烹飪不是煮就是燉，又缺乏調味料，著實沒什麼滋味。
謝恆先是在院子裡自己動手用石頭堆了個小灶，又用鹽將處理好的小魚醃製了一番，更是從灶台中扒拉出早上悶上的木炭。
小丫頭看著自家公子忙東忙西想要拿回自己做飯的權利，被謝恆眼神嚴肅的拒絕了。
等謝恆將一塊形狀仿若平底鍋的薄薄石板刷洗乾淨安放在小灶台上，一切的準備工作就做好了。
生好火，石板在紅彤彤的火焰烘烤下慢慢變得乾燥，謝恆用委託周二叔做好的竹刷子在石板上薄薄的刷了一層油，即使就這麼點，小丫頭看的也心疼不已，平常節儉慣了，今時不同往日，家裡愈發拮据後，飯菜里能沾點油星就相當於過節了。
謝恆沒在意這些，家業從來不是省出來的，該用還得用，應花還得花。
當攤在石板上的小魚被煎得滋滋作響時，撲鼻的香味立時讓小丫頭口水直流。
久未沾葷腥的謝恆也是食指大動，可惜沒有辣椒孜然，但活水魚自然的清香本身就有它天然的韻味。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嘛。
「公子，應該好了吧，能吃了嗎？」
「馬上，馬上。」
香味愈發濃郁，整個小院都是淡淡的烤魚香味。
等做好的烤魚端在小丫頭面前時，綠珠完全沒了平時的矜持，伸出筷子就嘗了一口，外酥里嫩，肉質鮮香，於是便再也沒停下筷子。
謝恆也一邊開始煎下一鍋魚，一邊品嘗。
果然，天才謂我，這麼多年手藝終是沒丟掉。
前世工作後，終日忙碌，謝恒基本沒有時間自己下廚了，不是點外賣就是去飯館，鮮有的動手還是逢年過節在老家。
可惜是這年頭都是沒經過提純的粗鹽，烤魚咸香中帶點些許苦澀，不過還是可以接受的。
綠珠吃得滿嘴流油，邊吃還邊不忘給自家公子上情緒價值：「公子，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了，你可是太厲害了。」
還得是你，綠珠！謝恆爽朗大笑，烤魚烤得更開心了。
酒足飯飽之後，謝恆摸著小肚子閒適的靠著柱子坐在條椅上打盹曬太陽，綠珠眯眯著眼跟著坐在旁邊，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而這時，家中來了位不速之客。
謝恆本打算晨跑完後再去，但面對小丫頭的堅持，他也不好拂了她的興致，便讓她跟著一起。
儘管昨晚的驚喜令人雀躍，但今天的期待卻更加濃烈。
十里邑雖有小河流經，專職捕魚的漁民卻是沒有，畢竟在活水中捕魚並非易事，常常是十網九空。
偶爾有釣魚愛好者能釣到一些魚，但捨不得打窩，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兩人來到河邊，找到昨日放置魚籠的位置，第一個魚籠便有了十足的驚喜，即便寒風凜冽，也無法掩蓋丫頭臉上興奮的紅暈。
昨天公子騙自己說魚吃了臭臭的豬雜碎會變成臭魚，等魚獲擺到自己面前綠珠才明白自己被公子耍了，又好氣又好笑。
「公子，讓我來，讓我來。」待到第二個籠子，綠珠就嚷嚷著自己嘗試。
謝恆莞爾一笑：「你來。」
綠珠抓好綁在岸邊小樹上的繩子，吃力的往上拉，鼓著腮幫子哼哧哼哧的樣子極是可愛。
魚籠畢竟是竹子做的，沒有輕紗那麼輕便，泡了一晚上水，十三歲的小丫頭想弄上來必定是要費點力氣的。
謝恆伸手想幫忙，就被小丫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小丫頭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挺好。
剛來的時候唯唯諾諾的，哪有現在充滿活力的樣子耀眼。
作為一個現代人，謝恆從來沒把小丫頭當做侍女看，而是將她認作一個可可愛愛的妹妹。
一番角力之下，魚籠終於被小丫頭從水中提了起來，那個費勁，看得謝恆轉過頭去一陣偷笑，怕被小丫頭發現後惱怒又換做鼓勵的眼神不吝給綠珠讚賞：「我家綠珠可真厲害，這籠子裡的魚可比剛才多多了。」
綠珠一邊勤快的把籠口解開往木桶里倒魚，一邊得意的朝謝恆傻樂。
於是接下來的籠子也再沒輪到謝恆動手了，甚至放餌食這種髒活小丫頭也搶著幹了。
這丫頭昨天還嫌棄豬雜碎腥臭得厲害，今天卻再沒顧忌那麼多了，綠珠心裡就覺得公子說得對，就得這個味。
回去的路上綠珠還想著提木桶，謝恆自然沒再慣著。
「你這小丫頭，老是和我搶活干，你有你自己的活，回去還得做飯，信不信公子把你做飯的活也搶了。」
綠珠幽怨的看著公子：「公子，綠珠哪裡能讓你幹活，公子是讀書人，該專心讀書才是，主母要是還在的話，綠珠肯定是要受罰的。」
「我母親是我母親，我是我，母親不在了，你就得聽我的。」
「公子你說得對。」
綠珠無奈應道，自家公子最近越來越過分了，老是搶自己的活干，昨天還幫自己把柴劈了，甚至還想親自下廚，小丫頭現在都懷疑是不是公子嫌棄自己笨手笨腳的，啥也做不好。
「綠珠，你年紀還小，別老想著幹活，該玩就玩，對了，今天公子教你下五子棋怎麼樣？」
「公子明明比我還小了一歲。」綠珠撅了噘嘴，低聲道。
「你嘟囔什麼，我跟你說，你家公子會的可多了，就是好些東西弄不了，不然肯定得讓你知道才是童年。」謝恆自說自話，興致盎然。
「要不我教你唱歌，你聽我給你唱啊！」
「池塘邊的榕樹下」
「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鞦韆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
「還在拼命嘰嘰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
「等待遊戲的童年」
……
綠珠沒聽懂自己公子在唱什麼，就覺得歌聲很好聽。
「公子，你唱得可真好，比紅葉姐唱得都好聽。」
「是吧，綠珠你眼光就是尺。」
「不過，公子，鞦韆是啥？」
「鞦韆啊，可好玩了，改天給你做，一定讓你體驗一下在天上飛的感覺。」
「在天上飛，那豈不是變成鳥兒了。要不你還是別做了，飛到天上掉下來就不好了。」
「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小人兒一路嘰嘰嚓嚓，歡聲笑語讓這個寧靜的早晨多了一絲絲生氣。
待到將近中午的時候，謝恆終於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動手。
這年頭很少人會炒菜，食物烹飪不是煮就是燉，又缺乏調味料，著實沒什麼滋味。
謝恆先是在院子裡自己動手用石頭堆了個小灶，又用鹽將處理好的小魚醃製了一番，更是從灶台中扒拉出早上悶上的木炭。
小丫頭看著自家公子忙東忙西想要拿回自己做飯的權利，被謝恆眼神嚴肅的拒絕了。
等謝恆將一塊形狀仿若平底鍋的薄薄石板刷洗乾淨安放在小灶台上，一切的準備工作就做好了。
生好火，石板在紅彤彤的火焰烘烤下慢慢變得乾燥，謝恆用委託周二叔做好的竹刷子在石板上薄薄的刷了一層油，即使就這麼點，小丫頭看的也心疼不已，平常節儉慣了，今時不同往日，家裡愈發拮据後，飯菜里能沾點油星就相當於過節了。
謝恆沒在意這些，家業從來不是省出來的，該用還得用，應花還得花。
當攤在石板上的小魚被煎得滋滋作響時，撲鼻的香味立時讓小丫頭口水直流。
久未沾葷腥的謝恆也是食指大動，可惜沒有辣椒孜然，但活水魚自然的清香本身就有它天然的韻味。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嘛。
「公子，應該好了吧，能吃了嗎？」
「馬上，馬上。」
香味愈發濃郁，整個小院都是淡淡的烤魚香味。
等做好的烤魚端在小丫頭面前時，綠珠完全沒了平時的矜持，伸出筷子就嘗了一口，外酥里嫩，肉質鮮香，於是便再也沒停下筷子。
謝恆也一邊開始煎下一鍋魚，一邊品嘗。
果然，天才謂我，這麼多年手藝終是沒丟掉。
前世工作後，終日忙碌，謝恒基本沒有時間自己下廚了，不是點外賣就是去飯館，鮮有的動手還是逢年過節在老家。
可惜是這年頭都是沒經過提純的粗鹽，烤魚咸香中帶點些許苦澀，不過還是可以接受的。
綠珠吃得滿嘴流油，邊吃還邊不忘給自家公子上情緒價值：「公子，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魚了，你可是太厲害了。」
還得是你，綠珠！謝恆爽朗大笑，烤魚烤得更開心了。
酒足飯飽之後，謝恆摸著小肚子閒適的靠著柱子坐在條椅上打盹曬太陽，綠珠眯眯著眼跟著坐在旁邊，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而這時，家中來了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