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底殘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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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陳九寒卻感受到這「血海婆」根本不懼傷害,臉反倒是貼得更近了,哈喇子直流。

  為了不讓對方親到,陳九寒只能把頭轉到一邊,兩隻手勒得直發抖。

  「呀…」

  隨著他兩眼爆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齜牙咧嘴的模樣更像是野獸般兇殘暴力。

  「咯咯咯…」

  血海婆的笑聲突然變大,緩緩耷拉下頜,露出尖薄又泛著黑黃污漬的滿嘴細牙。

  緊接著源源不斷的魚子醬狀物頓時從喉嚨里噴了出來,直接濺了陳九寒一臉,鼻眼子裡也被塞滿了這種噁心的玩意。

  感覺被玷污的他被這口發臭的「魚子醬」一噴,只覺全身酥麻無力,一頭靠在船板上。

  原本已經做好被血海婆撲咬啃食的準備,突然感覺對方猛的往後縮了一下。

  反應過來才看到原來是阿黃從後面扯著血海婆那雙枯瘦的大腳,想要把這東西扔回河裡去。

  眼見怪物也兇悍得很,雖被阿黃牢牢鎖住雙腿,不安分的手爪子還是在船板上摳出幾大道抓痕,卻像是受人欺負的娃娃一樣,不斷發出委屈的哭嚎。

  陰暗詭異的哭聲直搗陳九寒胃底,只覺一股厭惡,乾嘔不已。

  沒等喘息兩下,陳九寒頓時紅眼,暗起殺心。直接抽身從阿黃背上拔出那把長刀,轉頭對準血海婆的後腦勺就劈了下去。

  「擦!」

  長刀鋒銳,直接穿過血海婆的脖子,重重砍到船板裡面。

  一顆腦袋像斷把的拖把般,直接飛出船艙掉入河中,只剩無頭軀幹被阿黃死死牽制。

  眼看掉了腦袋的血海婆已經沒了動靜,阿黃似有顧慮的軟了軟手上的力,確定沒了阻力才暗暗鬆了口氣。

  以為解決了麻煩,兩人正準備把沒了腦袋的血海婆丟進河裡去,不料無頭屍又突然詐起,抖了抖身子晃悠悠爬了起來,舞動雙手徑直朝陳九寒撲來。

  陳九寒卻像收了驚嚇一般,腦袋昏沉,燥熱難耐。只覺丹田處一股熱流直衝天靈蓋,卻依舊木訥的望著無頭屍朝自己撲來,不做任何反應。

  「小心!」

  阿黃大聲提醒,剛準備出手,卻還是慢了一步,無頭屍已經將陳九寒撲進水中,落水後直接沉了下去,只見河面咕咕冒水,很快沒了動靜。

  此時的阿音也從打鬥聲中醒來,冷白的面色明顯是失血不少,虛弱的望著阿黃喊道:「快,先上岸。」

  隨著木船靠岸,兩人快步離開木船,站在河坎上搜尋陳九寒的身影,可心裡卻早已篤定他這次是上不來了。

  「你可是忘記扔雞蛋了?」阿音唏噓問道。

  阿黃聞言後卻沉默不語,「九珠過血海」的規矩她當然知道,給血海婆買路渡河的九個雞蛋早就給了,只是她沒想到陳九寒的閉氣功夫竟然會如此之弱。

  「走吧。」阿音無奈說道,「你也知道活人是下不了血海的,我們救不了他。」

  剛恢復些許力氣的阿音看著阿黃臉上的神情,自然也知道她心有不甘。

  只是這血海可不是活人能下的,就算能下去,上來之後也會丟了魂魄,不死也成白痴了。此時就算想救陳九寒,二人也無能為力。

  「怎麼會這樣!」阿黃的聲音很低,低到被風一吹,就聽不見,「他只是迷路了,沒想到最後還是把命丟在這血海里。」

  正當兩人準備放棄陳九寒,轉身離去,忽聞河面上傳來潺潺水聲。

  「快看,那是何物?」阿音眼尖,立馬就看見水下浮出個東西來。

  此時阿黃也看見了,快步朝河面靠近,定眼細看,只見河面上浮起來的並不是陳九寒,而是血海婆的屍身。

  等無頭屍漂至跟前,兩人才看見上面早已千瘡百孔,好像在水下被魚蝦啃食得厲害,連骨頭都露了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眼裡露出驚恐之色。

  「這,這血海裡面莫非有食屍水鬼?」

  阿音直勾勾望著血海婆殘缺的屍身,幾度作嘔都忍了下來。

  一旁阿黃更顯擔憂,想來陳九寒也怕是被啃食殆盡了,不禁悄聲嘆息。

  「你看!」阿音突然又指向另一邊再次叫道。

  此時卻看見陳九寒正費力從水裡爬出來,嘴裡不知叫罵著什麼,一頭癱軟在河砍上大口喘氣。


  「我勒個亡命,差點嗆死。」

  看到阿黃與阿音還沒走,陳九寒立馬咧嘴笑了起來。

  「你?怎麼上來的?」阿黃湊過來驚訝道,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活著從血海里爬出來!

  陳九寒緩了緩氣,感覺恢復得差不多,轉頭回道:「求生欲,求生欲你懂嗎?」

  望著阿黃眼裡的驚恐之色,其中似乎脈脈含著一層崇拜之情,陳九寒頓時有些「深藏不露」的傲嬌起來,擺手道:

  「這都不算什麼,我以前在游泳館可是潛水冠軍,出了名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高中時和同學到學校附近游泳館學游泳,差點就溺死在池子裡,因為這事還導致人家游泳館被停業整頓,後面直接關門。這事整個學校都傳開了,可不是出名嘛!

  覺得裝杯到位的陳九寒以為對方該另眼看自己了,絲毫沒顧及到不遠處的河面上漂浮著血海婆殘缺的屍身。

  而此時阿音和阿黃兩人更在意的是,這血海婆在河底下究竟經歷了什麼,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又是什麼路子,如何能從血海全身而退的?

  見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似有蹊蹺,以為是自己狀態難看,陳九寒趕忙起身擰了擰衣服上的水,才發現擰出來的河水黑乎乎的,甚至能聞出一絲腥味來。

  察覺到不對的他又趕緊抹了把臉,湊到眼前一看,不禁咒罵起來,立馬把臉上的血水擦乾淨。

  「我說怎麼感覺又腥又臭的,原來這河裡淌的還真是血啊!」

  再望著眼前這條大河,陳九寒實在難以想像這裡面的血水到底從何而來,可以把如此水流量的大河染得通紅!

  莫不是這條河的發源地,是一頭被破了大動脈的肉豬?如果是,那麼這頭豬的體型,恐怕得頂到天上去了!

  正胡亂遐想著,一旁的阿黃從隨身的氈囊中拿了件青色長袍遞給陳九寒,道:「換上,別討人注意。」

  陳九寒領會,接過衣物跑到遠處一塊石頭後面就換了起來。

  「咦?怎麼還有股香味!」

  剛換到一半的他立馬反應過來,這袍子可是阿黃穿過的,只是現在也沒過多選擇,畢竟這種款式穿自己身上也不違和。再說人家姑娘都不嫌棄,自己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怎麼樣!看起來像你們的人吧?」

  換好衣服,陳九寒想著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不像現代人了吧,就是這頭短髮不太應景。

  「此地不宜久留,三合衙門那幫藥引子很快就追來了,還是趕路的好。」一旁的阿音趕忙提醒。

  說完話後側臉看了看陳九寒,估計是對他的身份有所忌憚,畢竟能從血海里活著出來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便不敢叫陳九寒幫忙,咬著牙就準備靠自己起身趕路。

  「哎喲喂,我說你是麻藥勁還沒過嗎。」陳九寒驚慌的湊上前喊道,「可別亂動,才縫的線別被你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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