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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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血相修士,講究的是生存,因為我們自身擁有僅次於愈相修士的回覆能力與不俗的攻擊力,所以只要不被集火秒殺,我們的狀態肯定比其他相關的修士要好上不少。實戰中,我們並不著急先動手,而是利用敵弱我強的特性,尋找制勝點,一擊致勝。「學堂中,一位鬚髮赤紅的老者在滔滔不絕地傳授經驗,他一雙虎目,威勢猶存,身形倒不顯得枯槁瘦弱。據同窗所說,他是書院資歷最老的血相先生,名叫朱邪,是元興境的老前輩,離元泰境只差臨門一腳,什麼概念?

  元初一般是學員;元平便是學成闖蕩的最低標準;元和就可以在一個,小勢力中稱王稱霸,元興則可擔任中等勢力途;元泰便是大勢力的外長老,待遇與長老無異,甚至可以申請大勢力之主。至於元聖,元鼎,則是凡人一生無法企及的高度,突破元封,更是有了爭取神位的資格。

  天佐書院的院長文翰墨,如今八百餘歲,也才是元泰境,正在閉關衝擊元聖境,朱邪這種戰力,便是書院第二梯隊。

  「我們血相修士是同類型修士中最稀少的,因此更要把握好制敵時機,切忌埋頭硬沖!保存自己實力,達到一出手便扭轉戰局。」

  下課後,冥無罹盤坐椅上,丹田中不斷翻湧著血色海水,在血石處不斷沖刷,血石上的淺淺凹痕駁駁斑斑,這便是他修煉了一日的成果。每次修煉晉升,都是用靈力沖刷魂相,直到消逝。晉升完成後,先前的魂相有概率重塑為更高一級的魂相,是丙等突破到乙等,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嗎,像幽冥血煞這種超甲等的魂相自然是無法再向上晉升了,因此他修煉的目的單純就是提升境界。

  雖然魂相有機率晉升,但前期的修行都是甲、乙等的學員占據著絕對的資源,丙等學員想要晉升都很困難,更何況魂相突破還是個概率問題。上天給了所有人魂相晉升的機會,卻被抱怨:「上天不公」、「蒼天無眼」,書院反而親手剝奪了大部分人晉升的機會,卻倡導:「人人平等。

  又是一天過去,除了正常的學習、吃飯,上廁所時間,他都在沖刷魂相。沖刷了約有幾個時辰,血石終於出現裂痕。「終於出現裂痕了,不枉我這兩天的辛勤付出。不出一周,我就能突破到元初境;一重,那時再去參加擂台的話,勝利的把握就更多一些。」冥無罹停止了修煉,窗外的月光灑在屋內,給木案增添了一絲蒼涼之感,他望向窗外的世界,皎潔的月光照耀著碧綠的草甸,仿佛一條錦緞蔓延在土地上。然而,這窗後的鐵柵欄,將他圈在屋內,只能靠想像未補充外界的美好。

  「也罷,先在書院待上三年,等以後學成之時,必然要掙脫這個囚籠!」這樣想著,冥無罹便倒頭睡了,當他的手摸到木榻的邊沿時,便感到凹凸不平。他立刻起身,用透幻靈瞳仔細查看,只見上面用刀劃了四句話:

  小魚小魚快快游,四面八方皆自由!小魚小魚游不動,四肢盡縛鐵囚籠!

  最後一句話所刻之地,木板似有裂痕。冥無罹拿出阿鼻,輕輕劃了幾個來回,木板盡數碎裂,一本書出現在暗格之中。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抖乾淨了灰塵,只見一本無名之書,翻開第一頁,上面用雋秀工整的字跡寫著:

  「後生,這是本雷相功法,如若你並非雷相修士,請將其交給一名靠得住的雷相修士,這本功法叫什麼名字我還未想好,不過我寫這本功法的目的是為了覆滅書院。」

  「覆滅書院?」

  這讓冥無罹來了興致,他接著向下看:後生,書院絕非表面這般光鮮亮麗,它暗地裡有無數隻大手在搜刮財資,壓榨學員!我先前有一位至交好友,在書院學習時壓力巨大,崩潰自裁。我曾經質問過書院,可回答卻是:學員承受力不行;我曾經奔走相告,卻無一人敢言,我曾經上報管理司,卻被告知:學院內部之事不予理睬。

  在他的寢室整理遺物時,我翻到一個記事簿,裡面寫了幾句話:

  娘,我好累啊,真的要崩潰了。日復一日的高壓修行,沒完沒了的能力測驗,真的好累啊,我好像是一隻受人擺布的機關木偶,書院提著操控我的引線,被他們隨心所欲地控制著,為了所謂的晉升率而失去了自我。這種感覺就像被別人親手摺斷了翅膀之後又被強迫飛行。我也找過先生,可他告訴我:

  青春就是用來拼搏的,你現在不努力,三年之後的院試就考不好,等過了院試就輕鬆了。

  我又說我的壓力太大了,他就冷冷地撇了我一眼,又冷冷說道:生命可以輪迴,院試只有一次!

  在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修行的目的變了!以前努力修行是為了不讓書院被淘汰,現在拼命修行為了不被書院淘汰!在書院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埋葬著不知多少崩潰學員!我若是死了,也只會像他們一樣,石沉大海!娘,孩兒不孝,沒有達到您的期望,中興家族,愧對養育之恩,來世再報您的恩情!


  我橫豎睡不著,拿起學員規範章仔細看了又看,才從字縫中看出字來。那工整的文字間歪歪扭扭的印著「晉升」兩個大字,而那剩餘的文字,扭曲地彎成了一顆顆無力吶喊的骷髏頭,無助地張著空洞的嘴,拼命吶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我這位至交好友死後,我又記起一件事,同一屆的兩位學員,都是壓力巨大,前者由選擇自裁,後者已選擇退院。同窗的對甲的死十分平常,對乙的選擇無比震驚!我不理解,修行的目的為什麼變了?因為書院?因為晉升?因為學員?因為先生?我愚鈍不堪,想不出來。這本功法,也算寄託了我的希望。如若成功,請給我立個碑,題個無名就好;如若不成,這功法最後一頁有逃跑的方法,保你無虞。」冥無罹默默合上書,又題化際即可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鎖鏈,將整個書院緊緊包裹。「呵,這就是書院的真面目啊,不過我去哪找一個雷相修士?」

  第二天,廣場之上放著十幾個木樁,間隔了幾米。而木樁的對面,站了十八九個少年,無一例外,全是血相學員在試驗自己的新招式。有幾個選了血刃的,將手指咬破,血液從傷口處流出,在其心念控制下凝聚成一道足有半米高的血色弧光,閃過木樁,立刻在木樁的正面留下一條長長的切口,下一刻,木樁泛起綠光,便自動癒合。又如此發射了幾個血刃後,他們臉色蒼白,紛紛汲取了供給血袋中的血液,血刃威力的確不俗,但同時,消耗亦是巨大,如若沒有補給手段,那麼每次使用就是在消耗壽命。剩餘的血相學員,有的選了血氣罩,正相互攻擊試探防禦;有的選了血祭,消耗血液來換取力量。冥無罹則在一旁呆著,他一啟用血煞陣,自己的魂相便會暴露出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冥無罹感到十分棘手,他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手卻被面具給硌了一下。

  「透幻靈瞳也可以催動陣法,我為什麼不試試它呢!」想到這,他立即重複先前的步驟,不過卻是不過丹田,徑直向面具流去。剎那間,面具迸發深幽的藍光,他感到左眼一陣清亮,心念一動就在木樁腳下生出陣法。陣紋與血煞陣一樣,不過卻由鮮紅變為亮藍,藍色的陣紋中立刻長出荊條,把木樁牢牢鎖住。

  「好,成功了!」

  冥無罹心中一陣狂喜,快速拔劍,只消一擊,木樁被阿鼻的血光划過。散為兩半,落在地上。「血煞陣的威力還真是不容小覷,有了它,我在擂台上的勝算又大了一分。」待到練習結束後,冥無罹又找到一位學員,問了問書院長各的實力,得到了一份詳細的情報。

  書院戰力最高的是院長文翰墨,正在衝擊元聖境界;處於第二梯隊的有血相朱邪、雷相雷驁、水相滄瀾、御相余壽都是元興境界;第三梯隊有火相炎全、風相東浩蕩、力相霸千載、毒相蚩同為元興境界;除此之外,有元和境修士三千餘人,元平境修士還有七千餘人,以及死士,外援未知。

  「如此豪華的陣仗與實力,不知那本功法中是什麼,可以令他有如此底氣覆滅書院。」按照冥無罹現在的處境,他是一定要等結業之後才實施滅院計劃的,不過嗎,人選倒是可以先物色物色。

  「喂,聽說了嗎?就咱們學堂那個楊家寨的甲等天才去偷東西了。」

  「是嗎?楊家寨可是這赫赫有名的富庶山寨,作為甲等天才更應該啥都不缺。為什麼要去偷東西?」

  「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爹在楊家寨可是高管,還是他告訴我的。那個楊步辰是嫡長子,按理來說是他即位,可是上個月他爹暴斃,臨終詔命卻讓庶子去即位。當時楊步辰在執行任務,等回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再看遺囑內容,他一個嫡長子,分得的家產少之又少。他爹素來疼他,極可能是庶子派系矯詔了,這個月剛來幾天啊,他就去偷東西了。分明是家裡斷絕了供給,想讓他偷竊,然後用理由將他逐出楊家寨。」

  「那些別的大族沒有出手救濟?」

  「害,一個空有天資,沒有資源的窮小子罷了,再說,救助他便是與庶子派係為敵,現在的庶子派系就是有實權,你救了他,與和整個楊家寨為敵沒區別。」

  「沒人幫他,那他豈不是要在監閉室里關上一個整月?」

  「怎麼?你想保釋啊?」

  「不不不,與整個楊家寨為敵的後果我可承擔不起。」冥無罹躲在暗處,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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