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鼠槍擊案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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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她一手去兜里摸手銬一手去抓他,手摸到一半想起自己沒手銬了又改為雙手去抓。

  她這動作一下子太突然了,連何今都沒有應過來,但出乎意料地,就在她馬上抓到那個人的時候他猛地退了兩步,這兩步退得快又急,他一下子沒站穩踉蹌了兩步撞到了牆上,發出悶悶的「咚「的一聲。

  井臨也懵了一下,她自認這一下算是用上了幾萬年前祖先的原始本能了——不過這種隔了多少代的本能也不見得多靠譜,她僅僅呆了一下,又迅速準備上前。

  「等等,等等,你冷靜一點,」這時何今也反應過來了,連忙上前去攔住了她,「你們認識嗎?」

  「他就是那天撞到我的那個可疑份子!」

  聽她這麼一說,連何今也愣住了,不過他還是很快壓下了疑惑,先安撫井臨,「你先冷靜一點,他不會殺人的,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井臨是真被這一下驚得血液上涌,差點腦溢血了,但聽何今這麼說還是儘量壓下了衝動,「他為什麼會在現場,怎麼進去的,身上的水汽又是怎麼回事?」

  被她三連問,何今也是十分頭痛,他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旁邊的男人卻微微傾了傾身體稍靠過來一點。

  「我在找另一件事。」他說話很啞,仿佛很久沒開口了一般,聲音也很輕,幾乎是必需要他微微低頭向井臨湊過去一點她才能聽清的地步,這個人非常奇怪,明明是傾身過來說話,肢體卻寫滿了抗拒,姿態幾乎緊張得像下一秒就要抽走一般,但他這麼微微低頭井臨才發現,那張頭髮遮掩下的臉其實非常年輕,瘦削加上蒼白,看起來大約比白更還小一點。

  不待井臨說些什麼,他便撤回了身體還多退了半步,仿佛她是什麼洪荒猛獸一般,然後又轉向何今,「可以,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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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子井臨是真開始有點頭疼了,但她也不會真放過這個線索,因此還是便著頭皮打斷,「等等等,所以你那天是怎麼進去的,看到兇手了嗎?」

  這回這人沒有回答,而是順著她上前的步子又退了一點,沖她搖搖頭——這人太可疑了,而且當時可能在現場的人本來也沒幾個,她實在受不了他那慢吞吞的樣子,急得快去扒他身上了。

  這時何今輕輕拉了她一下,將她攔下來,他似乎也有點驚訝的樣子,緩了一下轉身對井臨道,「你先別著急,他不會去害你的,真有什麼線索的話也不會騙你,」何今微微彎下腰,看著井臨的眼睛,他眼裡罕見得有一些擔憂,但又頗為真誠的樣子,「雖然這話可能沒什麼公信力,但,我確實認識他很久了——他就是當年負責不完美案件推演的那個人,你現在可以把案子交給他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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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副局那邊的資料同步過去了,」何今看向男人,「你先去構建「狹」,我和井臨說一下注意事項。」

  門邊的「男鬼」沉默地點點頭,推門進了一個房間。

  他剛關上門何今就長嘆了口氣,不要命地揉起腦門心,「我是真沒想到,你撞到的居然是他……」

  「你知道他那天為什麼在那嗎?」井臨頗為好奇地看向他。

  何今疲憊地嘆了口氣又搖搖頭,「我的確不知道,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白更都算不上是我的人,畢竟「狹」的計劃解散的時候「閣樓」的問題也沒有出現,形勢沒有這麼嚴峻,我這裡也就是個查登出系統的調查局,所以對於他們,我只能算是收容加上監管,讓局裡的人放心,他們的行動也不必聽命我的——白更可能要特殊一點,他同局裡有一些合作,參與很多調查,而——啊,我還沒介紹吧,參與不完美犯罪項目的這個孩子——他叫單請——情況你也見到了,他很少和我交流,精神狀態也並不好——幾年前甚至要差的多,「何今說到這停了一下,似乎終於發覺自己說得有點多了,最終還是沖井臨笑了一下,「總之這群小孩長大了,想法多的很,我也不了解他們全部的行動,但有一點我沒騙你,單請和白更是同一個學校出來的,他真有什麼發現不會騙你的,更不會去害人,呃,雖然和他講話可能確實有點費心。」

  何今這麼說了,她也沒法再說什麼,點了點頭道:「也是我著急了點,既然他答應幫忙了就先看看薛成這個案子能不能有點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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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進去的時候單請已經看完了資料,在一邊將導入艙拉開。

  何今大致指了一下有一塊幕布,旁邊又連接了不少設備的方向,「這邊是「狹」的主體,場景構建,資料導入還有很多分析和操作都在這邊,然後那邊是導入艙,代入者可以在那邊連接設備,將意識導入「狹」。」

  井臨好奇地將目光投過去,這個艙體和普通的醫療艙很像,從裡面可以拉出一個供平躺的平台,艙外有一個金屬制的箱子,她剛看了兩眼單請便將它打開拿出了幾支一次性針頭——這個針頭通體黑色,質感看起來十分奇怪,既然說是針頭,它看起來的確頗具金屬質感,硬度也並不低,但仔細一看又讓人覺得它有一種怪異的生物感,仿佛這是個活物一般——單請從導入艙拉出幾根線,將針頭接上,自己則坐在台邊低下頭,一手撥開頭髮,一手拿著針頭沿著脊椎探尋。

  他手上仍戴著那副皮質的手套,看起來有幾分不便,何今便問道,「要我來幫你嗎?」

  單請動作停了一下,用力將針頭推進了後頸才緩緩地搖了搖頭,照這個方法他在身上幾個位置扎了針——這個過程實在是有點慢,加上這裡燈光不算很亮,弄得井臨連打了幾個哈欠——何今領著她到設備那邊大致同她介紹了一遍構建「狹」的方法,在她打下第十二個哈欠的時候,餘光忽然瞟到單請將手套取了下來將針順著指尖推了進去——他的手瘦得要命,幾乎稱得上皮包骨頭,加上常年不見光,皮膚薄而白,那根黑色的針扎進去簡直像將他的皮撐得透明了一般,隱隱可見皮下一條暗色的痕跡,這一條黑色在皮下緩了幾秒,一下子像活了一樣,冒出一絲絲頭髮般的細絲,在皮下洇出一片黑色——這場景噁心得井臨一哆嗦,那點困意都嚇醒了。

  但單請和何今都沒注意她這點動靜,前者躺上了平台,在裡面關上了艙門,後者則是到幕布前操作了幾下,轉頭對井臨道,「累了吧——白更這人就是一查起案子就節奏很快,怎樣,他現在去哪邊了?」

  「他說要去打探一下三相那邊的進度。」井臨頗為贊同地狂點頭。

  「你還沒吃飯吧,」何今笑了一下,「這邊推演要一段時間,我看著就行了,你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有結果了我聯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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