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一個月幾個錢啊?(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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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嚶嚶?」

  被盧平拎在手裡的嗅嗅歪了歪頭。

  「是你!」

  阿斯托利亞這才終於注意到了男人手中的嗅嗅。

  「……是我啊,等等,這句話你剛剛是不是說過一遍?」沒摸清楚狀況的盧平撓了撓鼻子,他耐心地蹲下身子,「所以,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的父母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向女孩身後的方向看去。

  作為一晚上唯一一個主動和他搭話的客人,盧平清楚的記得和女孩一起的還有她的父母和姐姐。

  「不,我說的是它……」

  女孩皺著眉指了指那隻嗅嗅,但她搖搖頭,金色的長髮晃了晃,「不,它們長得都差不多,或許是我認錯了。」說著,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聽著,有人想要劫走那隻正在表演的火龍,他們要打開舞台上的屏障,然後用假龍蛋引龍飛出去——」

  是的,在從盥洗室跑到這裡的時間內,阿斯托利亞已經在腦海中梳理完畢了那兩個偷龍者口中的「計劃」。

  而當她撞見這個送給她糖的叔叔時,第一反應就是告訴對方這件事。

  「什麼龍蛋……」

  雖然感覺女孩說的事情怎麼聽都感覺有些詭異,但盧平還是下意識地認真思考了起來,生來溫和的性格讓他在和小孩子相處時總會額外拿出一份耐心。

  於是很快,他皺起眉,似乎是抓住了漏洞,「那頭火龍……是公的吧?」

  「對,我知道,但那兩個白痴好像不知道,他們真的打算這麼做。」阿斯托利亞的語氣無比焦急,「我剛剛在盥洗室里偷聽到的,他們以為那裡沒有人。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幫幫我,爸爸媽媽和達芙妮還坐在舞台下面——」

  沒辦法,剛滿十歲甚至連個魔杖都沒有的女孩只能想辦法求助大人——

  雖然她去年看過那部名為《小鬼當家》的麻瓜電影,但她並沒有那個「小鬼」的能力,更何況這裡也不是她家。

  「……我先帶你找到家長。」

  盧平沉默了片刻,看著女孩臉上不似作偽的緊張和焦急,他點點頭,領著女孩快步向著後台出口跑去。

  「你說的那兩個人,長什麼樣?」

  女孩的步幅很小,於是盧平將她背了起來,然後問道。

  「不、不知道,我沒敢拉開隔間門。」女孩搖搖頭,「但我聽到,他們頂替的是最後上場的勇者,還有他的僕從。」

  ……

  「……那麼現在,惡龍,我將以勇者的身份審判你……」

  此刻,舞台上的表演已經接近了尾聲,之前在舞台上空飛翔的巫師東倒西歪的躺在舞台邊緣,而舞台上唯一還站著的「勇者」正從他死去的「侍從」身邊站起身,高喊著屬於自己的台詞。

  已經猜到結局的格林格拉斯先生意興闌珊地打了個哈欠,他將視線從已經無聊到正試圖用打噴嚏來整「勇者」一頭黑灰的火龍身上挪開,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女兒……們?

  「達芙妮,你妹妹呢?」男人有些不解地皺起眉,小聲問道。

  「哦,她說想出去看看別的。」達芙妮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復道,和格林格拉斯先生不同,她顯然很喜歡看舞台上的戲碼——如果勇者不遮著臉就好了。

  女孩有些不開心地蹙起眉。

  「……她離開多久了?」格林格拉斯繼續問道。

  「半小時?還是……我不記得了。」被打擾興致的達芙妮顯然有些不爽,但她不敢在自己父親面前表現出來,於是她象徵性地轉過頭,「應該馬上就回、欸……那個不就是……那個男的是誰?」女孩指著觀眾席後面的方向說道。

  「什麼男……」

  格林格拉斯先生也回過頭,就看到自己的女兒正拽著一名穿著馬戲團工作服的男人快步向自己跑來。

  那個人是……

  格林格拉斯並沒有認出來盧平,他有些臉盲。

  「爸爸,我們得離開這兒,那些人馬上就……」

  注意到格林格拉斯先生的目光,阿斯托利亞的脖子下意識地一縮,但她還是抓著盧平的袖子一路小跑著來到了舞台邊——以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聲望,無論是馬戲團還是歌劇院,觀看時不坐第一排都是對他們純血二十八族名頭的侮辱。

  雖然,有群紅頭髮的完全不在乎這個名頭。


  「先生,你的女兒——」

  「你,閉嘴,」男人打斷了盧平的解釋,他用手杖撐住地面,注視著阿斯托利亞,「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無論什麼時候都要保持淡定和從容。現在,你親自和我解釋,你剛剛去了哪裡?」

  「我……」

  女孩張了張嘴,來自父親的威壓讓她有些說不出話。

  但沒等她在父親的注視下重新整理好情緒,一道尖銳的慘叫聲突然從舞台上傳來,這令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什麼情……」

  身處第一排的幾人受到的傷害顯然最大,甚至有鮮血開始從格林格拉斯先生的耳朵中流出,他本就蒼白的臉現在像是又刷了一層白色油漆,靠坐在座位上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而一旁的阿斯托利亞也和自己的姐姐一起倒在了椅子上,但她的情況要好上不少,最起碼她還能沖盧平使個眼色。

  「……曼德拉草?」

  盧平抬起頭,他看著帶著耳罩的「勇者」和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侍從」,剛剛心中對女孩話語的懷疑徹底消失不見。盯著「勇者」手中那一團看起來像是醜陋嬰兒的成熟曼德拉草,以盧平的素質,都忍不住想罵街。

  因為隔著魔法屏障的緣故,傳播到看台上的聲音威力遠遠比不上原版,但看台上依舊有大片大片的人暈厥了過去,如果二者之間沒有這道屏障阻隔,那麼剛剛發生的就是一場大規模的「屠殺」。

  而被曼德拉草直面影響到的火龍則有些不耐煩地扇了扇翅膀,從嘴裡吐出一股濃濃的黑煙。

  「等等,別過去——」

  盧平看著已經收起曼德拉草,並且向著火龍走去的「勇者」二人,他突然想起了剛剛阿斯托利亞所說的事情。

  「……晚了。」

  「勇者」回過頭,似乎也有些驚訝於這種情況居然還有人能站著,但他也只是輕蔑地搖了搖頭,然後端起了手中的龍蛋,同時他的同伴舉起魔杖——「Confundo!(混淆視聽)」

  在魔咒的作用下,火龍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它盯著男人手中的黑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是的,我們控制住它了,打開屏障——」隨著「勇者」話音落下,原本阻隔在舞台和觀眾席之間的屏障消失不見,男人舉著手中的「龍蛋」再度靠近了幾步……

  「等等——」

  顧不上腦仁的刺痛,盧平下意識地想要衝上舞台,但舞台上射來的魔咒卻讓他不得不退了回去。

  「呆在那別動,這事和你沒關係。」「侍從」端著魔杖,沒好氣地說,「這兒老闆一個月給你發幾個錢啊,你這麼拼命?」

  「不,你們不知……」

  盧平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刺耳的慘叫聲再次傳來,但這次卻不像曼德拉草那樣擁有什麼殺傷性,「侍從」下意識地回過頭,卻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有半截進了火龍的嘴巴——

  「這、這是什麼情況?」

  看著摔在地上碎成兩半的假龍蛋,男人臉上湧現出恐慌的神色,他下意識地想要上前救人,但下一刻,一道道鐵鏈崩碎的聲音突然傳來,原本有半截身子都被卡在幕牆上的火龍站直了身子,一對昏黃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下意識地揮舞魔杖,但閃爍出的火花卻讓他感到了一絲絕望,「為什麼?幻影移……」

  「吼——」

  熾熱的龍焰直接吞沒了男人的身形。

  「吼?」

  看著正從舞台上爬起,盯著前排觀眾席的火龍,盧平心中警鈴大作,屬於碳基生物的本能讓他在面對火龍的瞬間就想要轉頭逃跑,但作為在場唯一還能動的人,他還是跨出擋在了眼中飽含恐懼的女孩面前——

  「為什……」

  已經陷入絕望的阿斯托利亞瞪大眼睛,她完全不理解對方的做法,但盧平還是豎起了魔杖,「Protego!(盔甲護身)」

  深紅色的火焰從火龍口中噴出,但卻被一層透明的光膜擋在了後面,盧平維持著魔法的手臂不停地顫抖著,拼命支撐著那已經搖搖欲墜的魔咒,但顯然,他撐不了太久,可那隻火龍卻像是來了玩興,口中噴出的龍焰變得更加熾熱。

  女孩看著這一幕,眼中的絕望愈發濃郁,她選擇閉上雙眼——

  就在此時,誰都沒有發現,被女孩挎在腰間的小包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顫動。

  「噼啪——」

  下一刻,一支手臂支撐住搖搖欲墜的盧平,一道紫色的光幕撐起,裹挾著那團熾熱的火焰回頭撞在了火龍身上。

  「吼——」

  火龍哀嚎著倒退了一步,它壓低身子,用充滿危險的目光盯著突然出現在盧平身後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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