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他不是真的想要
「不，當然不。」
桑迪的嘴角勾起些許弧度，「一般人自然是不可能。」
安塞爾依舊癱坐在審判椅上，但心卻在不斷往下沉——吉瑪還是上當了。但這也不能怪她，正常思維下，大家都會下意識諷刺紅帽子警衛隊連個罪犯都管不住。
認為這樣能讓居民對警衛隊的能力產生懷疑。
但真這麼做，才是正中桑迪的下懷。
而他的回應，更是驗證了安塞爾的猜想，他想要加深居民們心目中「他很強大」這一印象。讓大家下意識覺得他有能力擅自處死重要罪犯，有能力違背小鎮法則。
如果再讓他無罪釋放，這也意味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制約他。
吉瑪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皺著眉思考對策，不再輕易開口。
「如果有人擅長鼓動人心，那就不一樣。」桑迪大聲喊道，「安塞爾鼓動我們的小隊長說服康格里夫局長，同意探望那位妖精重犯，又很快在牢獄中殺死他。
這只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上，在被加爾文指控為幕後黑手時，他曾被關入警衛隊地下二層。
大家都知道那裡是什麼樣的地方，沒人會願意在釋放後多做停留，但他卻在離開前，要求見加爾文一面。
你要怎麼證明，沒有在那次見面中，用你們才知道的語言，串通好呢？」
吉瑪刷得看向安塞爾，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而普里莫因為和安塞爾的關係過於密切，在公開審判前，被康格里夫勒令不許參加。一時間，竟是沒有人可以為安塞爾作證。
康格里夫眯著眼，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上一口，對著身邊的歐南涅斯說道：「桑迪是我很看好的看守，他總能找到一些刁鑽的角度來對付這些罪犯。」
讓他沒想到的是，歐南涅斯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睜開死魚眼，「我倒是很期待作為《怪誕日報》的新秀，吉瑪小姐能做出什麼回答。」
「不管做出什麼回答，結果都是確定的。」
察覺到歐南涅斯的態度，康格里夫不再多說。
台上，桑迪的悠閒自得，和吉瑪的沉思形成鮮明對比。
「我要求普里莫作為證人補充說明。」
儘管不知道那一次在地下發生什麼，但吉瑪依舊選擇相信安塞爾。沒有他，大家就不會徹底擺脫暴怒症。
「很抱歉，吉瑪女士。」聽到她的要求，康格里夫起身，充滿歉意地開口，「普里莫沒有預見到安塞爾的錯誤行為，被暫時停職，根據規定，他不能參加這次審判。」
吉瑪的臉變得煞白，她想不出有誰還能為安塞爾作證，除非加爾文能夠活過來。
等等，加爾文......
「你們判處他終身監禁，是因為加爾文的死導致信息獲取缺失？」
「這件事，我想你應該早就清楚。」
桑迪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吉瑪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如果你沒有更有用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以進入下一個環節......」
「在安塞爾第一次離開前，警衛隊對妖精信息的了解還停留在百年以前，當他被無罪釋放後，你們卻宣稱從加爾文口中獲得重要信息。」吉瑪理清思路，語速也越來越快，
「最近公布的信息也是，和妖精簽訂契約可以共享生命和能力。據我所知，整個小鎮只有安塞爾一人有這個可能。也只有他會在消息公布前就關心這件事，他一直都想解除契約。」
「大家都知道，妖精是這個世上最長壽最強大的存在，有誰會拒絕這樣的契約？除非他瘋了。」
桑迪不耐煩地打斷吉瑪的話，人群再次熱鬧起來。
安塞爾能聽到有人附和。
的確，有誰會拒絕一個能在擁有力量的同時變得長壽的機會呢？
又有誰會相信有這麼一個人，並不想要活著呢？
沒有人。
「他就是瘋了。」
黑色的陰影在台上匯聚，梅諾踩著貓步，優雅地站在安塞爾的影子上，「這傢伙總是在千方百計解除契約，他總想放棄自己，責怪我不應該簽訂契約，讓他痛苦地活著。」
它維持著自己的真身，三米多高的身軀極具壓迫，直視著安塞爾的眼睛。
安塞爾毫不客氣回視，目光堅定，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呵。」梅諾冷哼一聲，「如果可以解除契約，並且將終身監禁改成死刑，這傢伙根本不會同意參加什麼公開審訊，他巴不得這樣！」
「非證人不能上台！」
康格里夫起身，他不能再給安塞爾扭轉形象的機會。
梅諾冷哼一聲，再次消失在原地。
不需要它再多說什麼，吉瑪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如果他這麼想要尋死，為什麼不當場自裁！」
「他不想拖累任何人。」吉瑪反駁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有力，「安塞爾是一個好人，他不願意傷害梅諾，也從未用自己的力量傷害任何一個居民。殺死加爾文，也只是為了解救被暴怒症侵染的我們。
理應無罪釋放。」
「然而這個行為導致我們不可能再獲取更多的信息！菲尼克斯是誰？我們再也無法查證！」
桑迪的情緒異常激動，完全不符先前的從容。
「那我要請問，你們是怎麼從加爾文口中得知菲尼克斯這個名字？除開安塞爾得到的信息，你們又問出過多少消息呢？」
吉瑪看著台上唯二的看客之一——康格里夫，認真問道，「就算加爾文還活著，你們有把握從它口中撬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桑迪雙目赤紅，喃喃自語：「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去死吧，都去死吧...你們這些罪犯，都應該給我妹妹償命！」
「小心！」
他舉起棍子，朝審判椅上的安塞爾狠狠砸去。
眼看就要砸在他的腦袋上，桑迪腳下的陰影突然蠕動起來，將他雙手束縛，動彈不得。
「看到了嗎！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尋死，否則他不應該躲開！」
康格里夫激動得大喊，他終於抓住了安塞爾的辮子。
「夠了！」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歐南涅斯終於開口，「與其在這裡針對一個無辜的傢伙，不如去查查那個名叫菲尼克斯的妖精，到底還做了什麼。查查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像加爾文這樣的妖精！」
桑迪的嘴角勾起些許弧度，「一般人自然是不可能。」
安塞爾依舊癱坐在審判椅上，但心卻在不斷往下沉——吉瑪還是上當了。但這也不能怪她，正常思維下，大家都會下意識諷刺紅帽子警衛隊連個罪犯都管不住。
認為這樣能讓居民對警衛隊的能力產生懷疑。
但真這麼做，才是正中桑迪的下懷。
而他的回應，更是驗證了安塞爾的猜想，他想要加深居民們心目中「他很強大」這一印象。讓大家下意識覺得他有能力擅自處死重要罪犯，有能力違背小鎮法則。
如果再讓他無罪釋放，這也意味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制約他。
吉瑪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皺著眉思考對策，不再輕易開口。
「如果有人擅長鼓動人心，那就不一樣。」桑迪大聲喊道，「安塞爾鼓動我們的小隊長說服康格里夫局長，同意探望那位妖精重犯，又很快在牢獄中殺死他。
這只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上，在被加爾文指控為幕後黑手時，他曾被關入警衛隊地下二層。
大家都知道那裡是什麼樣的地方，沒人會願意在釋放後多做停留，但他卻在離開前，要求見加爾文一面。
你要怎麼證明，沒有在那次見面中，用你們才知道的語言，串通好呢？」
吉瑪刷得看向安塞爾，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而普里莫因為和安塞爾的關係過於密切，在公開審判前，被康格里夫勒令不許參加。一時間，竟是沒有人可以為安塞爾作證。
康格里夫眯著眼，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上一口，對著身邊的歐南涅斯說道：「桑迪是我很看好的看守，他總能找到一些刁鑽的角度來對付這些罪犯。」
讓他沒想到的是，歐南涅斯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睜開死魚眼，「我倒是很期待作為《怪誕日報》的新秀，吉瑪小姐能做出什麼回答。」
「不管做出什麼回答，結果都是確定的。」
察覺到歐南涅斯的態度，康格里夫不再多說。
台上，桑迪的悠閒自得，和吉瑪的沉思形成鮮明對比。
「我要求普里莫作為證人補充說明。」
儘管不知道那一次在地下發生什麼，但吉瑪依舊選擇相信安塞爾。沒有他，大家就不會徹底擺脫暴怒症。
「很抱歉，吉瑪女士。」聽到她的要求，康格里夫起身，充滿歉意地開口，「普里莫沒有預見到安塞爾的錯誤行為，被暫時停職，根據規定，他不能參加這次審判。」
吉瑪的臉變得煞白，她想不出有誰還能為安塞爾作證，除非加爾文能夠活過來。
等等，加爾文......
「你們判處他終身監禁，是因為加爾文的死導致信息獲取缺失？」
「這件事，我想你應該早就清楚。」
桑迪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吉瑪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如果你沒有更有用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以進入下一個環節......」
「在安塞爾第一次離開前，警衛隊對妖精信息的了解還停留在百年以前，當他被無罪釋放後，你們卻宣稱從加爾文口中獲得重要信息。」吉瑪理清思路，語速也越來越快，
「最近公布的信息也是，和妖精簽訂契約可以共享生命和能力。據我所知，整個小鎮只有安塞爾一人有這個可能。也只有他會在消息公布前就關心這件事，他一直都想解除契約。」
「大家都知道，妖精是這個世上最長壽最強大的存在，有誰會拒絕這樣的契約？除非他瘋了。」
桑迪不耐煩地打斷吉瑪的話，人群再次熱鬧起來。
安塞爾能聽到有人附和。
的確，有誰會拒絕一個能在擁有力量的同時變得長壽的機會呢？
又有誰會相信有這麼一個人，並不想要活著呢？
沒有人。
「他就是瘋了。」
黑色的陰影在台上匯聚，梅諾踩著貓步，優雅地站在安塞爾的影子上，「這傢伙總是在千方百計解除契約，他總想放棄自己，責怪我不應該簽訂契約，讓他痛苦地活著。」
它維持著自己的真身，三米多高的身軀極具壓迫，直視著安塞爾的眼睛。
安塞爾毫不客氣回視，目光堅定，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呵。」梅諾冷哼一聲，「如果可以解除契約，並且將終身監禁改成死刑，這傢伙根本不會同意參加什麼公開審訊，他巴不得這樣！」
「非證人不能上台！」
康格里夫起身，他不能再給安塞爾扭轉形象的機會。
梅諾冷哼一聲，再次消失在原地。
不需要它再多說什麼，吉瑪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
「如果他這麼想要尋死，為什麼不當場自裁！」
「他不想拖累任何人。」吉瑪反駁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有力，「安塞爾是一個好人，他不願意傷害梅諾，也從未用自己的力量傷害任何一個居民。殺死加爾文，也只是為了解救被暴怒症侵染的我們。
理應無罪釋放。」
「然而這個行為導致我們不可能再獲取更多的信息！菲尼克斯是誰？我們再也無法查證！」
桑迪的情緒異常激動，完全不符先前的從容。
「那我要請問，你們是怎麼從加爾文口中得知菲尼克斯這個名字？除開安塞爾得到的信息，你們又問出過多少消息呢？」
吉瑪看著台上唯二的看客之一——康格里夫，認真問道，「就算加爾文還活著，你們有把握從它口中撬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桑迪雙目赤紅，喃喃自語：「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去死吧，都去死吧...你們這些罪犯，都應該給我妹妹償命！」
「小心！」
他舉起棍子，朝審判椅上的安塞爾狠狠砸去。
眼看就要砸在他的腦袋上，桑迪腳下的陰影突然蠕動起來，將他雙手束縛，動彈不得。
「看到了嗎！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尋死，否則他不應該躲開！」
康格里夫激動得大喊，他終於抓住了安塞爾的辮子。
「夠了！」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歐南涅斯終於開口，「與其在這裡針對一個無辜的傢伙，不如去查查那個名叫菲尼克斯的妖精，到底還做了什麼。查查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像加爾文這樣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