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犯罪就是犯罪
「你們可以看看資料書的第三十頁，從那頁起，便全是百年前關於妖精的報導。」吉瑪笑得十分燦爛，「12232年6月29日報導中，它們不可能被馴服，除非獲得某位的真誠祈禱。
也就是說，因為祈願成為妖精的傢伙，是可以被馴服的。」
吉瑪抬手將資料本往後翻，指尖停留在唯一做了紅標籤的那頁，「資料書第五十六頁上的報導，寫著經過當年的紅帽子警衛隊調查內容——現場還發現了另一位妖精的氣息。
儘管氣息微弱，但依舊足以證明，是那位妖精阻止了後續事情的發展。提供者：安——如果我沒記錯，她正是當時的半人馬族長，也是《胡謅亂道》的撰稿人。」
「不可能！」弗蘭克當然知道安，這可是《胡謅亂道》的傳奇人物，曾經差點讓《胡謅亂道》超過《怪誕日報》成為怪誕小鎮的官方報刊。
「你在說謊，半人馬族從來不愛看《怪誕日報》這種枯燥乏味的東西。」
「為什麼不可能？當時她認為這篇文章過於嚴肅，不應該在娛樂性質的《胡謅亂道》上發布，轉而投到《怪誕日報》。」吉瑪指了指手中的資料本，「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
弗蘭克皺著眉，長長的下唇耷拉著，垂過胸口。他不耐煩地將嘴唇撥到肩上，快速翻看手中的資料本，果然在吉瑪說的頁數上找到了那篇文章。
「12236年5月29日，據紅帽子警衛隊調查...第二位妖精的氣息出現時間和暴怒妖精消失的時間完全一致，在此之後，半人馬族再無感染暴怒的族人。
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是這位不知名的妖精阻止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阿爾瑪曾在文章中提到，妖精是在強烈的痛苦中誕生，但我不這麼認為。他們只是能在強烈的情緒中誕生而已，痛苦不過是添加劑。
紅帽子警衛隊局長結合報導和調查得出結論，如果能得到正向的祈願，說不定妖精也能被馴服。」
「這只是一種猜測。」
弗蘭克的聲音不再響亮，有些泄氣。
「梅諾和安塞爾就是證明。」吉瑪趁機繼續說道，「能真誠祈禱促使妖精誕生的，一定不是什麼邪惡的傢伙。
想想吧，自從安塞爾來到這裡，他從未危害到我們，甚至還幫助我們許多，哪怕他並不願意做某些事。」
「我......我可以作證。」
一對羽翼顫抖著舉起，面對安塞爾的視線，伯恩顯得有些侷促，腳下的胡狼頭雙眼緊閉，不敢看他，「是他把我從紅帽子警衛隊裡保釋出來，還給我提建議。
當時我們還在街口吵架，我害怕極了，但他事後從未對我展開報復。」
伯恩的眼角下，全是濃郁的黑眼圈，顯然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
「是他威脅你了嗎？」康格里夫目光意味深長，「別怕，勇敢說出來，紅帽子警衛隊會保護你的。」
聽到他的話，伯恩突然不再害怕，轉而怒視康格里夫，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就是你們紅帽子警衛隊的傢伙把我關進去，我才不得不求助安塞爾幫忙的！」
腳上的胡狼頭感受到伯恩的憤怒，瞬間睜開眼，朝著康格里夫齜牙，
「普里莫本想給我一個教訓，只是想嚇唬我一下，沒想到你路過，看到我這個貝斯，想都沒想，便將我關進去，還說什麼？貝斯沒有一個好傢夥！」
伯恩越說越生氣，「保護我?我呸——，還不如安塞爾這個怪...這個人類靠譜！」
差點將怪物幾個字脫口而出，伯恩小心看向安塞爾，見他並沒有生氣，便挺直胸膛，大聲說道，「他並沒有威脅我，我只是想說，他是個好人。
如果他做了什麼，那一定是為了救人。」
安塞爾有些詫異，沒想到只是將伯恩從警衛隊帶出來，他就這麼信任自己。
「好，好，好。」康格里夫怒極反笑，「還有問題嗎？沒有就滾下去，換人！」
對於康格里夫的呵斥，弗蘭克的臉色也不太好，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優勢，再問下去，已經沒用，還不如將機會交給別人。
「下一個誰來提問？！」
康格里夫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自己下場，但很可惜，作為主審人，他既沒有投票權，也沒有提問權，只能寄希望於能有人將吉瑪駁倒。
明明幾個月前還是一個人人都退避三舍的怪物，卻在短時間內獲得了這麼多怪誕的支持。
然而人群依舊沉默。
「沒有人提問嗎？」
他不免有些著急，如果不能處置安塞爾，那以後人人都能在警衛隊擅自處死重要罪犯，並通過公開審判逃避追責。
那樣的話，紅帽子警衛隊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
他不能讓警衛隊的名譽毀在他的手上！
「我來！」
桑迪拄著木棍，皮膚被火烤的有些乾裂，長時間不見天日的守衛工作讓他有些不適應陽光，眯著眼拄著木棍朝台上走去。
康格里夫頓時鬆了口氣，朝他遞去鼓勵的眼神。
桑迪分別對著歐南涅斯和康格里夫行上一禮，完全看不出在地牢中用火鉗噪音折磨安塞爾的樣子。他冷漠轉過身，凝視吉瑪：「我曾經很喜歡你寫的文章，有趣且真實，沒想到會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
吉瑪並沒有因為桑迪的讚美放鬆警惕。
「我是安塞爾在地下火牢的看守。」桑迪面向大家，沙啞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你們都認為他是個善良無害的人，可別忘記，他有能力殺死一位妖精。」
桑迪喘了口氣繼續說：「不管是否善良，犯罪就是犯罪。根據怪誕小鎮法規，他擅自處死重要罪犯，導致信息缺失，紅帽子警衛隊便有權利對他進行處理。
如果他被無罪釋放，那日後，是不是大家都可以因為一點小事，衝進警局殺人？只要被殺的是被關押的傢伙，就應該被釋放？
哪怕那個人只是因為擾民？」
桑迪混濁的眼神看向伯恩，讓伯恩有些心虛不敢說話。
他在偷換概念。
安塞爾在心裡默默念叨，但他不被允許說話，只希望吉瑪不要被他的話帶進去。
「所以，你是認為紅帽子警衛隊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闖進去的嗎？」
也就是說，因為祈願成為妖精的傢伙，是可以被馴服的。」
吉瑪抬手將資料本往後翻，指尖停留在唯一做了紅標籤的那頁，「資料書第五十六頁上的報導，寫著經過當年的紅帽子警衛隊調查內容——現場還發現了另一位妖精的氣息。
儘管氣息微弱，但依舊足以證明，是那位妖精阻止了後續事情的發展。提供者：安——如果我沒記錯，她正是當時的半人馬族長，也是《胡謅亂道》的撰稿人。」
「不可能！」弗蘭克當然知道安，這可是《胡謅亂道》的傳奇人物，曾經差點讓《胡謅亂道》超過《怪誕日報》成為怪誕小鎮的官方報刊。
「你在說謊，半人馬族從來不愛看《怪誕日報》這種枯燥乏味的東西。」
「為什麼不可能？當時她認為這篇文章過於嚴肅，不應該在娛樂性質的《胡謅亂道》上發布，轉而投到《怪誕日報》。」吉瑪指了指手中的資料本，「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
弗蘭克皺著眉，長長的下唇耷拉著，垂過胸口。他不耐煩地將嘴唇撥到肩上，快速翻看手中的資料本，果然在吉瑪說的頁數上找到了那篇文章。
「12236年5月29日，據紅帽子警衛隊調查...第二位妖精的氣息出現時間和暴怒妖精消失的時間完全一致，在此之後，半人馬族再無感染暴怒的族人。
我們完全有理由認為，是這位不知名的妖精阻止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阿爾瑪曾在文章中提到，妖精是在強烈的痛苦中誕生，但我不這麼認為。他們只是能在強烈的情緒中誕生而已，痛苦不過是添加劑。
紅帽子警衛隊局長結合報導和調查得出結論，如果能得到正向的祈願，說不定妖精也能被馴服。」
「這只是一種猜測。」
弗蘭克的聲音不再響亮，有些泄氣。
「梅諾和安塞爾就是證明。」吉瑪趁機繼續說道，「能真誠祈禱促使妖精誕生的，一定不是什麼邪惡的傢伙。
想想吧，自從安塞爾來到這裡，他從未危害到我們，甚至還幫助我們許多，哪怕他並不願意做某些事。」
「我......我可以作證。」
一對羽翼顫抖著舉起，面對安塞爾的視線，伯恩顯得有些侷促，腳下的胡狼頭雙眼緊閉，不敢看他，「是他把我從紅帽子警衛隊裡保釋出來，還給我提建議。
當時我們還在街口吵架，我害怕極了，但他事後從未對我展開報復。」
伯恩的眼角下，全是濃郁的黑眼圈，顯然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
「是他威脅你了嗎？」康格里夫目光意味深長，「別怕，勇敢說出來，紅帽子警衛隊會保護你的。」
聽到他的話，伯恩突然不再害怕，轉而怒視康格里夫，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就是你們紅帽子警衛隊的傢伙把我關進去，我才不得不求助安塞爾幫忙的！」
腳上的胡狼頭感受到伯恩的憤怒，瞬間睜開眼，朝著康格里夫齜牙，
「普里莫本想給我一個教訓，只是想嚇唬我一下，沒想到你路過，看到我這個貝斯，想都沒想，便將我關進去，還說什麼？貝斯沒有一個好傢夥！」
伯恩越說越生氣，「保護我?我呸——，還不如安塞爾這個怪...這個人類靠譜！」
差點將怪物幾個字脫口而出，伯恩小心看向安塞爾，見他並沒有生氣，便挺直胸膛，大聲說道，「他並沒有威脅我，我只是想說，他是個好人。
如果他做了什麼，那一定是為了救人。」
安塞爾有些詫異，沒想到只是將伯恩從警衛隊帶出來，他就這麼信任自己。
「好，好，好。」康格里夫怒極反笑，「還有問題嗎？沒有就滾下去，換人！」
對於康格里夫的呵斥，弗蘭克的臉色也不太好，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優勢，再問下去，已經沒用，還不如將機會交給別人。
「下一個誰來提問？！」
康格里夫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自己下場，但很可惜，作為主審人，他既沒有投票權，也沒有提問權，只能寄希望於能有人將吉瑪駁倒。
明明幾個月前還是一個人人都退避三舍的怪物，卻在短時間內獲得了這麼多怪誕的支持。
然而人群依舊沉默。
「沒有人提問嗎？」
他不免有些著急，如果不能處置安塞爾，那以後人人都能在警衛隊擅自處死重要罪犯，並通過公開審判逃避追責。
那樣的話，紅帽子警衛隊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
他不能讓警衛隊的名譽毀在他的手上！
「我來！」
桑迪拄著木棍，皮膚被火烤的有些乾裂，長時間不見天日的守衛工作讓他有些不適應陽光，眯著眼拄著木棍朝台上走去。
康格里夫頓時鬆了口氣，朝他遞去鼓勵的眼神。
桑迪分別對著歐南涅斯和康格里夫行上一禮，完全看不出在地牢中用火鉗噪音折磨安塞爾的樣子。他冷漠轉過身，凝視吉瑪：「我曾經很喜歡你寫的文章，有趣且真實，沒想到會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
吉瑪並沒有因為桑迪的讚美放鬆警惕。
「我是安塞爾在地下火牢的看守。」桑迪面向大家，沙啞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你們都認為他是個善良無害的人，可別忘記，他有能力殺死一位妖精。」
桑迪喘了口氣繼續說：「不管是否善良，犯罪就是犯罪。根據怪誕小鎮法規，他擅自處死重要罪犯，導致信息缺失，紅帽子警衛隊便有權利對他進行處理。
如果他被無罪釋放，那日後，是不是大家都可以因為一點小事，衝進警局殺人？只要被殺的是被關押的傢伙，就應該被釋放？
哪怕那個人只是因為擾民？」
桑迪混濁的眼神看向伯恩，讓伯恩有些心虛不敢說話。
他在偷換概念。
安塞爾在心裡默默念叨，但他不被允許說話，只希望吉瑪不要被他的話帶進去。
「所以，你是認為紅帽子警衛隊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闖進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