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比你聰明，比你能幹
「康格里夫同意了，但他提出條件，只有明天上午一個小時的時間，下午加爾文將參加一次庭審。不管能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他都將被終生監禁。」
後面一句話是普里莫自己的猜測。
不過根據他的工作經驗而言，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樣。
「我得拜託提亞馬特快遞公司給阿爾瑪一家捎個口信，讓他們儘可能看住戈爾貢，還有艾格尼絲，希望半人馬聚集地那裡的鐵籠子足夠堅固。」
安塞爾嘴上說著開玩笑的話，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就連黑汁草茶都沒喝上一口，便離開了歪扭小屋。
出門後，他長長吁出一口氣，說不上是因為能順利見到加爾文有些放鬆，還是因為終於可以看不到那彎曲的天花板。
第二天一大早，普里莫就敲響了蘑菇屋大門，安塞爾頓時放下手中的碗筷，簡單收拾一番，梅諾還在埋頭啃它的肉餅，完全沒有跟去的意思。
「可以走了。」
兩人沉默地穿過巨怪市場，前往隔壁的水仙大街。
直到鐵鍋似的紅帽子警衛處倒扣著出現在他們面前，普里莫這才開口說出一路以來的第一句話，「你有把握嗎？」
「只有五成，或許更少。」
依舊是長長的沉默。
直到來到紅帽子警衛處門口，普里莫才輕聲開口：「那也好。」
聲音輕到安塞爾差點沒有聽到。
「你們怎麼又來了！」桑迪揮舞著比棒球棍還要粗上一圈的木棍，厭惡地看著他們，「又想幹什麼？可別說又是你身邊這位先生要出獄，順道來看看。」
皮膚被水泡的發白的阿努比斯堵在水牢門口，沒有一點要讓開的意思，「這兒可不是巨怪市場，你們想來就來。這次我可不會放你們進去，就算有康格里夫的許可也不行。」
「等等！你們有康格里夫的許可？」桑迪不可置信地伸出左手，扯過普里莫舉在半空的紙張，拿著棍棒的右手微微顫動，
「沒錯，是他的字跡。他竟然同意你們過來探望，還要求給予安塞爾一個小時的單獨探視時間。」
他狐疑地看向兩人，「這證明不會是你們偽造的吧。」
普里莫氣極反笑，「你最好睜大眼睛看看，簽名旁有他一滴血，味道是不可能造假的！」
桑迪拿著羊皮紙從頭到尾聞了一遍，最終還是不甘心瞪了安塞爾一眼，讓開身：「從你踏入這邊的那刻開始計時。」
桑迪冷哼一聲，脫下手套，在羊皮紙上同樣滴上血，並將羊皮紙甩回普里莫懷中，「這傢伙早晚會惹出事情，我在地下三層見過太多他這樣的。」
「還有，要是加爾文逃跑，我是不會承擔責任的！」
普里莫雙眼冒火，乍一看還以為是被加爾文的力量影響。他走上前，想要說些什麼，安塞爾卻快他一步，擋在身前，「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來承擔。」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桑迪嘀咕著就要跟進去。
「一個小時的單獨探視時間。」普里莫伸手攔住桑迪，甩了甩手上的羊皮紙，「你忘了嗎？」
「哼！」
最終桑迪還是沒有跟進去，和普里莫站在門口，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就這樣，他還覺得不安全，又在門上加了幾道鎖和一長串的密碼。
這是只有地下三層的牢房看守才有權利做的。
普里莫認為桑迪將安塞爾當成罪犯來對待實在冒犯，但也知道如果讓加爾文逃走，事態會變得更為嚴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
這是安塞爾第二次來到水牢，和上次相比，這裡沒有任何改變，加爾文依舊虛弱地扣押在亞巴爾河水組成的水牢中。
周邊是足以沒過他腰身的積水，只有一條透明的玻璃棧道從門口延伸至牢籠。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怎麼?改變主意？不想死了？」
加爾文睜開眼，聲音虛弱而諷刺，「你們這樣的傢伙，都一樣，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裡虛偽至極。」
安塞爾沒有生氣，「我並沒有改變主意，只是想做個實驗，需要你的配合。」
「桀桀桀，實驗？」加爾文突然精神起來，「你倒是會說。是想鑽個空子，再簽訂一份契約？」
「那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我不可能和你簽訂契約。共享生命和力量，除了梅諾這個傻子，不會有妖精這麼做。」
它從水牢的底部飄至半空，俯視安塞爾的眼睛，「不，不對，你的眼神沒有一點生機。是那個大個子和半人馬族又發狂了，你想救他們，對不對？」
加爾文上下打量安塞爾一番，就好像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桀桀桀，你的想法夠貪，我喜歡。
想騙我簽訂契約，化解暴怒症。到時候只要除去梅諾，你就能繼承它的全部力量，還能擁有我的一半力量。這算盤打得真不錯。」
淡藍色圓核兩邊伸出火焰組成的觸手，互相擊掌，「想要交易？可以，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答應你，只要能離開，就解除他們的暴怒症。
甚至可以幫你和其他任意的怪誕、生命體簽訂古老契約。那些傢伙雖然力量比不上我們，但壽命和我們接近的比比皆是。
等你除掉梅諾，接收它的全部力量，我會讓菲尼克斯承認你作為新的妖精，加入我們，如何？
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淡藍色的圓核興奮地做出擰頭姿勢，「除掉鎮長，由你來掌管小鎮也不是不行。」
安塞爾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次見面的收穫比他預想的還要多，「聽起來很不錯。」
加爾文放鬆地在水牢中央漂浮，「只要能出去，我馬上為你引薦菲尼克斯。」
「但我聽說，菲尼克斯更欣賞梅諾多一點。」安塞爾笑眯眯說道，「我讓它幫忙，更加方便不是嗎？」
加爾文聽到後，呼吸一滯，內核突然膨脹，表層上開始出現裂痕。安塞爾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不經意開口，「不然他為什麼總是不讓你殺了梅諾，總不會是看重我這個人類吧。
在和梅諾簽訂契約之前，我可是什麼都不會，一隻刺佬都能要了我的命。」
「他當然不是因為你！」加爾文的身體再次膨脹，身上的裂痕又多了幾分，「這些愚蠢的怪誕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麼？人類脆弱到一點傷害都能死！」
「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梅諾比你聰明，比你能幹？」
後面一句話是普里莫自己的猜測。
不過根據他的工作經驗而言，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樣。
「我得拜託提亞馬特快遞公司給阿爾瑪一家捎個口信，讓他們儘可能看住戈爾貢，還有艾格尼絲，希望半人馬聚集地那裡的鐵籠子足夠堅固。」
安塞爾嘴上說著開玩笑的話，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就連黑汁草茶都沒喝上一口，便離開了歪扭小屋。
出門後，他長長吁出一口氣，說不上是因為能順利見到加爾文有些放鬆，還是因為終於可以看不到那彎曲的天花板。
第二天一大早，普里莫就敲響了蘑菇屋大門，安塞爾頓時放下手中的碗筷，簡單收拾一番，梅諾還在埋頭啃它的肉餅，完全沒有跟去的意思。
「可以走了。」
兩人沉默地穿過巨怪市場，前往隔壁的水仙大街。
直到鐵鍋似的紅帽子警衛處倒扣著出現在他們面前，普里莫這才開口說出一路以來的第一句話，「你有把握嗎？」
「只有五成，或許更少。」
依舊是長長的沉默。
直到來到紅帽子警衛處門口，普里莫才輕聲開口：「那也好。」
聲音輕到安塞爾差點沒有聽到。
「你們怎麼又來了！」桑迪揮舞著比棒球棍還要粗上一圈的木棍，厭惡地看著他們，「又想幹什麼？可別說又是你身邊這位先生要出獄，順道來看看。」
皮膚被水泡的發白的阿努比斯堵在水牢門口，沒有一點要讓開的意思，「這兒可不是巨怪市場，你們想來就來。這次我可不會放你們進去，就算有康格里夫的許可也不行。」
「等等！你們有康格里夫的許可？」桑迪不可置信地伸出左手，扯過普里莫舉在半空的紙張，拿著棍棒的右手微微顫動，
「沒錯，是他的字跡。他竟然同意你們過來探望，還要求給予安塞爾一個小時的單獨探視時間。」
他狐疑地看向兩人，「這證明不會是你們偽造的吧。」
普里莫氣極反笑，「你最好睜大眼睛看看，簽名旁有他一滴血，味道是不可能造假的！」
桑迪拿著羊皮紙從頭到尾聞了一遍，最終還是不甘心瞪了安塞爾一眼，讓開身：「從你踏入這邊的那刻開始計時。」
桑迪冷哼一聲，脫下手套，在羊皮紙上同樣滴上血，並將羊皮紙甩回普里莫懷中，「這傢伙早晚會惹出事情，我在地下三層見過太多他這樣的。」
「還有，要是加爾文逃跑，我是不會承擔責任的！」
普里莫雙眼冒火，乍一看還以為是被加爾文的力量影響。他走上前，想要說些什麼，安塞爾卻快他一步，擋在身前，「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來承擔。」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桑迪嘀咕著就要跟進去。
「一個小時的單獨探視時間。」普里莫伸手攔住桑迪，甩了甩手上的羊皮紙，「你忘了嗎？」
「哼！」
最終桑迪還是沒有跟進去，和普里莫站在門口，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就這樣，他還覺得不安全，又在門上加了幾道鎖和一長串的密碼。
這是只有地下三層的牢房看守才有權利做的。
普里莫認為桑迪將安塞爾當成罪犯來對待實在冒犯，但也知道如果讓加爾文逃走，事態會變得更為嚴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
這是安塞爾第二次來到水牢，和上次相比，這裡沒有任何改變，加爾文依舊虛弱地扣押在亞巴爾河水組成的水牢中。
周邊是足以沒過他腰身的積水，只有一條透明的玻璃棧道從門口延伸至牢籠。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怎麼?改變主意？不想死了？」
加爾文睜開眼，聲音虛弱而諷刺，「你們這樣的傢伙，都一樣，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裡虛偽至極。」
安塞爾沒有生氣，「我並沒有改變主意，只是想做個實驗，需要你的配合。」
「桀桀桀，實驗？」加爾文突然精神起來，「你倒是會說。是想鑽個空子，再簽訂一份契約？」
「那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我不可能和你簽訂契約。共享生命和力量，除了梅諾這個傻子，不會有妖精這麼做。」
它從水牢的底部飄至半空，俯視安塞爾的眼睛，「不，不對，你的眼神沒有一點生機。是那個大個子和半人馬族又發狂了，你想救他們，對不對？」
加爾文上下打量安塞爾一番，就好像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桀桀桀，你的想法夠貪，我喜歡。
想騙我簽訂契約，化解暴怒症。到時候只要除去梅諾，你就能繼承它的全部力量，還能擁有我的一半力量。這算盤打得真不錯。」
淡藍色圓核兩邊伸出火焰組成的觸手，互相擊掌，「想要交易？可以，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答應你，只要能離開，就解除他們的暴怒症。
甚至可以幫你和其他任意的怪誕、生命體簽訂古老契約。那些傢伙雖然力量比不上我們，但壽命和我們接近的比比皆是。
等你除掉梅諾，接收它的全部力量，我會讓菲尼克斯承認你作為新的妖精，加入我們，如何？
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淡藍色的圓核興奮地做出擰頭姿勢，「除掉鎮長，由你來掌管小鎮也不是不行。」
安塞爾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次見面的收穫比他預想的還要多，「聽起來很不錯。」
加爾文放鬆地在水牢中央漂浮，「只要能出去，我馬上為你引薦菲尼克斯。」
「但我聽說，菲尼克斯更欣賞梅諾多一點。」安塞爾笑眯眯說道，「我讓它幫忙，更加方便不是嗎？」
加爾文聽到後，呼吸一滯，內核突然膨脹，表層上開始出現裂痕。安塞爾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不經意開口，「不然他為什麼總是不讓你殺了梅諾，總不會是看重我這個人類吧。
在和梅諾簽訂契約之前，我可是什麼都不會，一隻刺佬都能要了我的命。」
「他當然不是因為你！」加爾文的身體再次膨脹，身上的裂痕又多了幾分，「這些愚蠢的怪誕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麼？人類脆弱到一點傷害都能死！」
「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梅諾比你聰明，比你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