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妖精和電路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解除契約，這麼執著追求死亡！」
「那你又是為什麼一定要我活下去？！如果是為了所謂的報恩，那好，我告訴你，你已經報完恩了！」
安塞爾的話成功讓梅諾身上的毛髮全部炸開，它一躍而起，貓掌直直甩在臉上，留下個梅花紅印，「隨你的便。」
梅諾冷哼一聲，跑上樓。
足足兩天，它都沒有和安塞爾說任何一句話，安塞爾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安塞爾，梅諾，你們一定要幫幫我！」
基爾慌慌張張從門口擠了進來，「戈爾貢又......」
話還沒說全，就察覺到客廳的氛圍不對。如果不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太過緊急，他一定會掉頭就走，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將話說完。
「自從加爾文被捕之後，戈爾貢的暴怒症就有了好轉的跡象，但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他，他，他又發火了！」
基爾抓著安塞爾的手臂，狼爪上全是冷汗，此時不斷顫抖著，「阿爾瑪和格羅浮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壓制住，說你一定有辦法，讓我出來找你。」
我有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安塞爾在心裡大吼。
自從知道解除契約的前提是自己擁有強烈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安塞爾就開始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中，只想將自己關在蘑菇屋中。
可惜的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總是麻煩不斷。
「想要解除加爾文的力量，只有兩個辦法。」梅諾將盤子中的最後一塊肉排吃完，視線釘死在基爾身上，沒有看向安塞爾，「第一個辦法是，妖精自願解除，不過這需要他自願放棄大部分的力量才可以。」
「他如果願意，就不會影響這麼多人。」
一想到加爾文，基爾就掩蓋不住自己的厭惡，抬手揉了揉臉上不再柔順的毛髮，看向梅諾，「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第二個辦法，就是妖精的死亡。」
「可妖精是不會死亡的。」基爾小心翼翼看了眼安塞爾，見他沒有反應，斟酌開口，「除非它想不開簽訂古老契約，並且簽訂對象死了。」
安塞爾低頭攪拌碗中的鹹菜，沒有吭聲，基爾顯然是從阿爾瑪那裡聽說了什麼。
「不，妖精是會死亡的，沒有簽訂對象也一樣，只要被本源力量反噬就會，跟電源短路一個道理。」
「什麼短路？」
基爾一臉茫然看看梅諾，再看看安塞爾，希望他可以解答。可解釋一種怪誕世界從未出現過的能量，安塞爾自認為沒這個能力。
梅諾依舊沒有看向安塞爾，「簽訂對象如果能找到發起契約妖精的本源力量和弱點，也能通過妖精的死亡解除契約。」
安塞爾攪拌的手一頓。
這下子再遲鈍的傢伙也能察覺到氣氛的不對。
左右是知道了解除的辦法，基爾連忙閉上嘴，大不了回去問問阿爾瑪，他的姐姐一定知道梅諾這些話的意思。
安塞爾知道梅諾這些話，其實是想告訴它，想要解除契約，除非它死。
他幾乎可以肯定，梅諾的本源力量就是對生的渴望。這和加爾文的提議完全吻合，只是梅諾所提出的方法是殺死妖精，而它則是殺死自己。
但前提都是擁有對生的渴望。
不管怎麼樣，本質都是求而不得罷了。
等等，求而不得？
安塞爾抬頭，將視線落在梅諾身上，梅諾低著頭，就是不看他。
「我大概知道要怎麼做了。」
安塞爾的話讓基爾更加茫然，明明聽完了全部，他卻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要怎麼做？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你先回去，這事兒我會解決。」
基爾抬起狼爪，見安塞爾一副準備出門，卻並不打算解釋的模樣，撓撓頭，只能離開。他準備去問問阿爾瑪，這兩個傢伙到底在打什麼啞迷。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我不會放棄。」
和基爾離開前，安塞爾小聲對梅諾說道。他們都知道不會放棄的是什麼。
梅諾抬起爪，按住自己的兩個耳朵，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想聽他講這些。
基爾看看梅諾，再看看安塞爾，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做好自己的背景板。
在玫瑰三岔口右側，兩人默默分別，安塞爾站在鄰居家門口，敲響歪扭小屋一樓大門，希望普里莫今天休假在家。
「啊——誰？」
普里莫睡眼朦朧打開門，條紋睡帽的毛絨圓球無力耷拉著，精神狀態簡直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樣。儘管已經習慣自己這位鄰居的「醜陋」，但在剛睡醒時看到，還是頗具衝擊力。
他後退一步，遏制住下意識想要踢出的腳，「有什麼事嗎？」
「我需要你的幫忙。」安塞爾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對怎麼解除妖精力量有了一點頭緒，讓我再見一面加爾文，如果順利，那些倖存者們將會恢復健康。」
普里莫頓時清醒，眯著眼沉默片刻，「我需要請示康格里夫。」
「我希望儘快，剛剛基爾來找過我。感染暴怒症的傢伙們又發作了。」
「在加爾文被捕之後，他們的症狀應該緩解了不少，拉瑪什圖醫師能作證。」
「本該是這樣的，但......」安塞爾將不久前發生在客廳的事簡單講了一遍，但並沒有告訴普里莫具體解除妖精力量的辦法。
這得等試驗成功再說。
「進來等吧。」普里莫神色嚴肅，「我馬上請示康格里夫，順利的話，我們馬上能得到回覆。」
來到怪誕小鎮後，安塞爾還是首次進入鄰居家中。說來慚愧，在蘑菇屋住了也有幾個月的時間，對於自己的鄰居，他還沒有對阿爾瑪來的熟悉。
歪扭小屋的內部就和他在外部看到的差不多，就連天花板都是有弧度的。圓弧部分將整個屋子一分為二，靠近大門的的地方更矮些，靠里的部分則是足有四五米高。
安塞爾猜測那裡是普里莫恢復原身後呆的地方。
盯著天花板看久些，他只覺得有些眩暈想吐，也不知道普里莫是怎麼忍受這些的。
他將視線落在還算規整的白牆上，打定主意等得到回覆，便立刻離開。
「黑汁草茶怎麼樣？」
安塞爾很想告訴他，比起喝茶，他更想馬上離開。可普里莫已經將熱氣騰騰的玻璃杯放在他的面前。
「那你又是為什麼一定要我活下去？！如果是為了所謂的報恩，那好，我告訴你，你已經報完恩了！」
安塞爾的話成功讓梅諾身上的毛髮全部炸開，它一躍而起，貓掌直直甩在臉上，留下個梅花紅印，「隨你的便。」
梅諾冷哼一聲，跑上樓。
足足兩天，它都沒有和安塞爾說任何一句話，安塞爾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安塞爾，梅諾，你們一定要幫幫我！」
基爾慌慌張張從門口擠了進來，「戈爾貢又......」
話還沒說全，就察覺到客廳的氛圍不對。如果不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太過緊急，他一定會掉頭就走，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將話說完。
「自從加爾文被捕之後，戈爾貢的暴怒症就有了好轉的跡象，但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他，他，他又發火了！」
基爾抓著安塞爾的手臂，狼爪上全是冷汗，此時不斷顫抖著，「阿爾瑪和格羅浮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壓制住，說你一定有辦法，讓我出來找你。」
我有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安塞爾在心裡大吼。
自從知道解除契約的前提是自己擁有強烈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安塞爾就開始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中，只想將自己關在蘑菇屋中。
可惜的是，事情一件接一件，總是麻煩不斷。
「想要解除加爾文的力量，只有兩個辦法。」梅諾將盤子中的最後一塊肉排吃完，視線釘死在基爾身上，沒有看向安塞爾，「第一個辦法是，妖精自願解除，不過這需要他自願放棄大部分的力量才可以。」
「他如果願意，就不會影響這麼多人。」
一想到加爾文，基爾就掩蓋不住自己的厭惡，抬手揉了揉臉上不再柔順的毛髮，看向梅諾，「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第二個辦法，就是妖精的死亡。」
「可妖精是不會死亡的。」基爾小心翼翼看了眼安塞爾，見他沒有反應，斟酌開口，「除非它想不開簽訂古老契約，並且簽訂對象死了。」
安塞爾低頭攪拌碗中的鹹菜，沒有吭聲，基爾顯然是從阿爾瑪那裡聽說了什麼。
「不，妖精是會死亡的，沒有簽訂對象也一樣，只要被本源力量反噬就會，跟電源短路一個道理。」
「什麼短路？」
基爾一臉茫然看看梅諾，再看看安塞爾，希望他可以解答。可解釋一種怪誕世界從未出現過的能量，安塞爾自認為沒這個能力。
梅諾依舊沒有看向安塞爾，「簽訂對象如果能找到發起契約妖精的本源力量和弱點，也能通過妖精的死亡解除契約。」
安塞爾攪拌的手一頓。
這下子再遲鈍的傢伙也能察覺到氣氛的不對。
左右是知道了解除的辦法，基爾連忙閉上嘴，大不了回去問問阿爾瑪，他的姐姐一定知道梅諾這些話的意思。
安塞爾知道梅諾這些話，其實是想告訴它，想要解除契約，除非它死。
他幾乎可以肯定，梅諾的本源力量就是對生的渴望。這和加爾文的提議完全吻合，只是梅諾所提出的方法是殺死妖精，而它則是殺死自己。
但前提都是擁有對生的渴望。
不管怎麼樣，本質都是求而不得罷了。
等等，求而不得？
安塞爾抬頭，將視線落在梅諾身上，梅諾低著頭，就是不看他。
「我大概知道要怎麼做了。」
安塞爾的話讓基爾更加茫然，明明聽完了全部，他卻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要怎麼做？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你先回去，這事兒我會解決。」
基爾抬起狼爪，見安塞爾一副準備出門，卻並不打算解釋的模樣，撓撓頭，只能離開。他準備去問問阿爾瑪，這兩個傢伙到底在打什麼啞迷。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我不會放棄。」
和基爾離開前，安塞爾小聲對梅諾說道。他們都知道不會放棄的是什麼。
梅諾抬起爪，按住自己的兩個耳朵，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想聽他講這些。
基爾看看梅諾，再看看安塞爾，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做好自己的背景板。
在玫瑰三岔口右側，兩人默默分別，安塞爾站在鄰居家門口，敲響歪扭小屋一樓大門，希望普里莫今天休假在家。
「啊——誰？」
普里莫睡眼朦朧打開門，條紋睡帽的毛絨圓球無力耷拉著，精神狀態簡直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樣。儘管已經習慣自己這位鄰居的「醜陋」，但在剛睡醒時看到，還是頗具衝擊力。
他後退一步，遏制住下意識想要踢出的腳，「有什麼事嗎？」
「我需要你的幫忙。」安塞爾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對怎麼解除妖精力量有了一點頭緒，讓我再見一面加爾文，如果順利，那些倖存者們將會恢復健康。」
普里莫頓時清醒，眯著眼沉默片刻，「我需要請示康格里夫。」
「我希望儘快，剛剛基爾來找過我。感染暴怒症的傢伙們又發作了。」
「在加爾文被捕之後，他們的症狀應該緩解了不少，拉瑪什圖醫師能作證。」
「本該是這樣的，但......」安塞爾將不久前發生在客廳的事簡單講了一遍，但並沒有告訴普里莫具體解除妖精力量的辦法。
這得等試驗成功再說。
「進來等吧。」普里莫神色嚴肅，「我馬上請示康格里夫，順利的話，我們馬上能得到回覆。」
來到怪誕小鎮後，安塞爾還是首次進入鄰居家中。說來慚愧，在蘑菇屋住了也有幾個月的時間，對於自己的鄰居，他還沒有對阿爾瑪來的熟悉。
歪扭小屋的內部就和他在外部看到的差不多，就連天花板都是有弧度的。圓弧部分將整個屋子一分為二，靠近大門的的地方更矮些，靠里的部分則是足有四五米高。
安塞爾猜測那裡是普里莫恢復原身後呆的地方。
盯著天花板看久些，他只覺得有些眩暈想吐，也不知道普里莫是怎麼忍受這些的。
他將視線落在還算規整的白牆上，打定主意等得到回覆，便立刻離開。
「黑汁草茶怎麼樣？」
安塞爾很想告訴他，比起喝茶，他更想馬上離開。可普里莫已經將熱氣騰騰的玻璃杯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