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我殺了我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去跟警方說明一下呢？」
躺在床上筆方腦袋裡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
陳德升的死已經被判定為勞累猝死，卻因為這顆魘鏡石的出現，讓他心裡越發犯起了嘀咕。
算了，
這種事太過離奇，如果不是像鍾茜那種親身經歷過並且還「認定不放」的那種，
恐怕筆方說還沒說明白，就被當成神經病送進醫院隔離了。
既然沒有證據，還是少瞎想為好，
本來還在調笑著鍾茜她好奇心旺盛，可現在筆方這種狀況說白了也和她沒什麼兩樣。
將魘鏡石放在床頭柜上，迫使自己閉上眼。
「·········」
「·········」
【說起來好像『她』也有一塊，不知道是在哪買的~】
腦海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安歌不久前說過的話，
睜開眼睛不自覺地向那顆魘鏡石處又看了一眼，夜光的照射下，仿佛散發著淡淡的藍光，總體上卻又不那麼刺眼。
「·······，睡覺吧。」
筆方再次說給自己聽後，關上了燈，放空大腦，進入了睡眠。
············
············
逐漸強烈的顛簸感，這是睡在床上所不會有的感覺。
像極了高速行駛的車上。
可不是麼，
意識清醒以後，筆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客車座位以及窗外各種光怪陸離一閃而過的畫面，
有城市、有山坡、有道路、有人頭茂密的小區，相互之間並不關聯銜接，像走馬燈一般。
「····夢裡？」
這種顯而易見的判斷還是讓筆方有些疑惑，
今晚他明明沒有潛入任何人夢境的打算·····。
這輛急馳且乘客只有筆方一位的客車，不管怎麼看都散發著一股熟悉的既視感。
不就是今天和鍾茜回市里乘坐的那輛車上嗎！？
喀琅~喀琅~喀琅~
夢裡這輛車的速度遠遠超過了現實中所能達到的極限，窗外不停變換的景象也因為這種「超速」化為了眼睛根本無法再看清的「光條」，
筆方還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進入過夢境。
不大的空間內，除了筆方以外完全感覺不到其他「活物」的氣息····，只有冰冷地機械聲以及發動機的轟響。
等等···，那誰在開車？自己又為什麼會進入到這個夢境裡？
想到這一點，筆方從空蕩的過道間探出頭朝著車前駕駛室的方向看去·····，
根本沒有人在開車！
因為唯一的司機陳德升，此時正被一個背對著筆方的男人，雙手緊緊掐住脖子抵靠在擋風玻璃上。
「喂！」
見到這一幕，筆方緊急地想要打斷這種「殺人行為」，並迅速地朝車前沖了過去。
那男人就像沒聽到一般，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加大著手上的力道，
而筆方則在眼看就要趕到跟前時，被一面看不見的淡藍色「牆壁」擋在了那裡，
不論他怎麼敲打衝撞都無法衝破，只是每敲擊或撞擊一下，那面牆壁上僅僅會「盪起」些許「光暈」作為反饋。
這場夢看似一體，實際上卻被分割成了兩個位面，
這面牆像是屏幕那樣，不過是在「播放」著那邊的景象而已。
臉色已然蒼白的陳德升，張大嘴，眼睛裡滲著血液緩緩留下，整個身體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宛如一件被拎起來的木偶，只剩下胸口微弱的起伏，仿佛證明著這是一個「人」。
但那名背身的男人仍舊不打算放過他，呢喃充滿了怨氣的話語狠狠地沖他念道「你為什麼非要拒絕我？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明明你和我是一樣的····」
知曉無法阻止的筆方停止了無謂的舉動，
結果其實很清楚，
現實中的陳德升已經是死人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這情況在筆方看來仍是很詭異，
死去的人在夢裡還「活著」？
可死人是不會做夢的，
難道這個背身的男人才是這場夢境的主人？這麼說這個陳德升不過是被擬造出來的存在，
那現在動手的這個人又是誰？到底兩人有多深的恩怨以致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
筆方開始大聲說話，企圖和那人交流，
可那個男人依舊聽不見任何聲音似的無視著，而他接下來的話卻徹底顛覆了筆方目前所有的猜測與認知。
「既然你這麼懦弱，始終不願承認····那麼也就只能·····。」說著手指的力道愈發增大，指甲甚至嵌進了陳德升脖頸的肉里，最終「咔~」的一聲，扭斷了陳德升的脖子。
鬆開手，
屍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順著玻璃劃落到地上「又我來取代你，代表『我』活下去。」
「··········」
筆方緊扶著牆壁，親眼目睹了一場夢境裡的「兇殺」。
然而沒有了任何生機的陳德升，身體迅速腐爛像是化作養分一般分解在了夢境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名殺人者低頭注視這一切後，開始詭異地發笑，
聲音聽起來像極了啃食木板的老鼠，陰沉仿佛白骨有頻率地在碰撞。
而當他轉過身的那一刻，
看到這男人的面貌，筆方不由得瞪大眼睛，
沒有一絲變化過的痕跡，從始至終自然而然那般，
當著筆方的面，殺害了陳德升的人，正是陳德升自己！
「這怎麼可能·····你是陳德升？！」筆方不敢確信地朝他詢問著，
一開始的懷疑，這名「兇手」是夢境的主人，他如果是「陳德升」的話，這完全說不通啊！
死人，是無法再做夢的。
更何況這展現出來的分明不就是「是我，殺了我自己」。
身處不同的位面，譏笑著的陳德升根本察覺不到還有筆方這名「旁觀者」的存在，
他的瞳孔和被他殺死的那位有著明顯不同，暗金色的瞳孔中好似充滿了負面與陰狠·····。
但很快，陳德升的笑容戛然而止，因為此時的他也察覺到了「異狀」，
從指間開始，慢慢往上，如同碎裂的石頭一般漸漸化為碎末飄蕩在空中，
不管他如何詫異、恐懼、迷茫，最終全身儘速消散，在夢境之中變得無影無蹤·····，
僅剩下仍舊默默行駛著的客車以及掉落在地上，發光的魘鏡石。
「·········」
看到這裡，筆方心裡漸漸地好像明白些了什麼。
還沒等細想，客車的前方瞬間被白色的光芒布滿，急速躍入，
夢，醒了。
在自己的房間醒來的筆方，一眼便看到了那顆床頭柜上，已經碎裂成了粉末形狀的，
魘鏡石。
躺在床上筆方腦袋裡一直糾結著這個問題。
陳德升的死已經被判定為勞累猝死，卻因為這顆魘鏡石的出現，讓他心裡越發犯起了嘀咕。
算了，
這種事太過離奇，如果不是像鍾茜那種親身經歷過並且還「認定不放」的那種，
恐怕筆方說還沒說明白，就被當成神經病送進醫院隔離了。
既然沒有證據，還是少瞎想為好，
本來還在調笑著鍾茜她好奇心旺盛，可現在筆方這種狀況說白了也和她沒什麼兩樣。
將魘鏡石放在床頭柜上，迫使自己閉上眼。
「·········」
「·········」
【說起來好像『她』也有一塊，不知道是在哪買的~】
腦海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安歌不久前說過的話，
睜開眼睛不自覺地向那顆魘鏡石處又看了一眼，夜光的照射下，仿佛散發著淡淡的藍光，總體上卻又不那麼刺眼。
「·······，睡覺吧。」
筆方再次說給自己聽後，關上了燈，放空大腦，進入了睡眠。
············
············
逐漸強烈的顛簸感，這是睡在床上所不會有的感覺。
像極了高速行駛的車上。
可不是麼，
意識清醒以後，筆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排排的客車座位以及窗外各種光怪陸離一閃而過的畫面，
有城市、有山坡、有道路、有人頭茂密的小區，相互之間並不關聯銜接，像走馬燈一般。
「····夢裡？」
這種顯而易見的判斷還是讓筆方有些疑惑，
今晚他明明沒有潛入任何人夢境的打算·····。
這輛急馳且乘客只有筆方一位的客車，不管怎麼看都散發著一股熟悉的既視感。
不就是今天和鍾茜回市里乘坐的那輛車上嗎！？
喀琅~喀琅~喀琅~
夢裡這輛車的速度遠遠超過了現實中所能達到的極限，窗外不停變換的景象也因為這種「超速」化為了眼睛根本無法再看清的「光條」，
筆方還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進入過夢境。
不大的空間內，除了筆方以外完全感覺不到其他「活物」的氣息····，只有冰冷地機械聲以及發動機的轟響。
等等···，那誰在開車？自己又為什麼會進入到這個夢境裡？
想到這一點，筆方從空蕩的過道間探出頭朝著車前駕駛室的方向看去·····，
根本沒有人在開車！
因為唯一的司機陳德升，此時正被一個背對著筆方的男人，雙手緊緊掐住脖子抵靠在擋風玻璃上。
「喂！」
見到這一幕，筆方緊急地想要打斷這種「殺人行為」，並迅速地朝車前沖了過去。
那男人就像沒聽到一般，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加大著手上的力道，
而筆方則在眼看就要趕到跟前時，被一面看不見的淡藍色「牆壁」擋在了那裡，
不論他怎麼敲打衝撞都無法衝破，只是每敲擊或撞擊一下，那面牆壁上僅僅會「盪起」些許「光暈」作為反饋。
這場夢看似一體，實際上卻被分割成了兩個位面，
這面牆像是屏幕那樣，不過是在「播放」著那邊的景象而已。
臉色已然蒼白的陳德升，張大嘴，眼睛裡滲著血液緩緩留下，整個身體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宛如一件被拎起來的木偶，只剩下胸口微弱的起伏，仿佛證明著這是一個「人」。
但那名背身的男人仍舊不打算放過他，呢喃充滿了怨氣的話語狠狠地沖他念道「你為什麼非要拒絕我？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明明你和我是一樣的····」
知曉無法阻止的筆方停止了無謂的舉動，
結果其實很清楚，
現實中的陳德升已經是死人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這情況在筆方看來仍是很詭異，
死去的人在夢裡還「活著」？
可死人是不會做夢的，
難道這個背身的男人才是這場夢境的主人？這麼說這個陳德升不過是被擬造出來的存在，
那現在動手的這個人又是誰？到底兩人有多深的恩怨以致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
筆方開始大聲說話，企圖和那人交流，
可那個男人依舊聽不見任何聲音似的無視著，而他接下來的話卻徹底顛覆了筆方目前所有的猜測與認知。
「既然你這麼懦弱，始終不願承認····那麼也就只能·····。」說著手指的力道愈發增大，指甲甚至嵌進了陳德升脖頸的肉里，最終「咔~」的一聲，扭斷了陳德升的脖子。
鬆開手，
屍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順著玻璃劃落到地上「又我來取代你，代表『我』活下去。」
「··········」
筆方緊扶著牆壁，親眼目睹了一場夢境裡的「兇殺」。
然而沒有了任何生機的陳德升，身體迅速腐爛像是化作養分一般分解在了夢境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名殺人者低頭注視這一切後，開始詭異地發笑，
聲音聽起來像極了啃食木板的老鼠，陰沉仿佛白骨有頻率地在碰撞。
而當他轉過身的那一刻，
看到這男人的面貌，筆方不由得瞪大眼睛，
沒有一絲變化過的痕跡，從始至終自然而然那般，
當著筆方的面，殺害了陳德升的人，正是陳德升自己！
「這怎麼可能·····你是陳德升？！」筆方不敢確信地朝他詢問著，
一開始的懷疑，這名「兇手」是夢境的主人，他如果是「陳德升」的話，這完全說不通啊！
死人，是無法再做夢的。
更何況這展現出來的分明不就是「是我，殺了我自己」。
身處不同的位面，譏笑著的陳德升根本察覺不到還有筆方這名「旁觀者」的存在，
他的瞳孔和被他殺死的那位有著明顯不同，暗金色的瞳孔中好似充滿了負面與陰狠·····。
但很快，陳德升的笑容戛然而止，因為此時的他也察覺到了「異狀」，
從指間開始，慢慢往上，如同碎裂的石頭一般漸漸化為碎末飄蕩在空中，
不管他如何詫異、恐懼、迷茫，最終全身儘速消散，在夢境之中變得無影無蹤·····，
僅剩下仍舊默默行駛著的客車以及掉落在地上，發光的魘鏡石。
「·········」
看到這裡，筆方心裡漸漸地好像明白些了什麼。
還沒等細想，客車的前方瞬間被白色的光芒布滿，急速躍入，
夢，醒了。
在自己的房間醒來的筆方，一眼便看到了那顆床頭柜上，已經碎裂成了粉末形狀的，
魘鏡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