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英英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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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陳法醫插話道:「誰說家裡人沒有催婚,我也催過她,我是她小學同學,也算閨蜜吧!她一直不聽,尤其前幾年她家父母離世後更沒人管她結婚的事情,不過追求者還是有的,這十來年下來,只有一個追求者堅持了下來,我們城裡一個中學的語文老師,哦,也就是今天早上被你打的那個人!」

  「啊!他那個潑皮樣還是老師?」我莫名驚詫。

  陳法醫盯著我,沉聲道:「是的,他原來是個老師,姓譚,但這兩年有點瘋瘋癲癲,被強制下崗辭退了。而且他下午不見了。帶你來這裡的梁醫生就是他的主治醫生。我們來的時候,問過梁醫生,梁醫生說譚老師跟他說他的病根找到了,就是你,治好了你他也就好了。」

  我不禁啞然:「一名專業的精神病醫生會相信一個神經病的瘋言瘋語?」

  陳法醫道:「梁醫生他不得不信,因為梁醫生是譚老師的表姐夫。但他還好沒出格,因為我就是他表姐。」

  我暈!我無語。我突然想起一個奇葩問題,我毫不顧忌地看著陳法醫的眼睛問道:「不好意思,我問個我心裡奇怪但有點八卦的問題,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個專門的精神病醫院?這個好像只有大城市才有。三十萬人口的縣城也才要求有專門的精神科室。」

  陳法醫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她眨了眨眼,答道:「這個我無法回答,反正從我記事起這個醫院就有了。」

  這時實在忍不住了胡隊長插口道:「不好意思,不能讓你們閒聊下去了,我最後希望或者說請求李先生協助我們調查一下這個事情。我加你一個微信,我會把薛英英的住址和電話發給你。」

  我笑了笑,然後收斂起無所謂的神情,很客氣也很正式地問道:「胡隊長,對不起,我想我沒有這樣的權限去調查其他公民,第二聽胡隊長您前面所講,他們這些老人不過是可能為了長命百歲聽了某些說法而去那山里,你知道的當年什麼醋蒜啊什麼氣功也是風靡一時,至於涉及境外人員那是國安的事情,我就更不能參與了。第三,我想那個潑皮,哦好像是說譚老師吧,他的失蹤與我毫無關係,你們可以調取監控。而且看事態的發展,我保留對他今天讓人無緣無故把我帶到這裡的行為的追訴權。這種行為的潛在危害性非常大,尤其對於我這種外鄉人。」胡隊長也只能嘆了口氣,本想說什麼也沒有再說。

  陳法醫很尷尬地連忙站起來再三道歉,並聲稱絕不會對我再有影響,我也只能表示理解她的心情,但接不接受還得看事情的發展。其實也不過是小小的花招而已,以免明天又出什麼么蛾子。

  最後在再三要求不要鳴笛警報器下,我還是坐著他們的警車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此時大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覺得很無厘頭,也不再想什麼,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是離開這裡吧,想想近年來流行的XZ修心游,我不禁心動起來。

  打開小院的門,隨意向後揮了揮手,耳聽汽車遠去,我才關上院門。夜已深。我來到二樓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清香沁人心脾。拉著燈繩打開燈我已然怔住。

  薛英英正坐在我的床頭,一襲白色長裙襯著綠色的吊帶衫。一隻手在梳妝檯上擺弄著那隻髮夾。抬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看著我一直不說話,薛英英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啟,就很難改變甚至停下。我知道你不是來找我。何況你真想找,也找不到我。」

  我不想說什麼,但又忍不住說道:「英英你好!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

  英英有點苦澀地道:「當我發現我真正地愛上了你的時候,我就不得不悄悄離開?」

  我有點憤怒:「這就奇怪了。人家是因為不愛才選擇離開,而且不辭而別,杳無音訊,你不覺得殘忍麼?難道是你家裡人反對?這個原因我想過很久,但我心底一直不認為那麼有主見的你會屈從於外界的壓力。」

  英英悠悠地道:「十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這就急上了。想必你也結婚生子了吧,還糾結於這些做什麼。今天我們再次相遇,非人力所為,天意而已。正如你所講,我是不會屈服外界的,而且家裡又怎麼會反對,他們都希望我嫁出去永遠不要回來。好了,這些都過去了,明天一早你就走吧。不要再來這裡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很多時候情感卻打不過其他。一時間我也沒在問,苦笑了一下。

  英英站起身來,說了聲你好好睡一覺,再見,應該說永遠不見後,還有,你不用加我微信,我不會通過,便經過我身旁,徑直離去。在她經過我身旁的時候,一股熟悉的甜香傳來,讓我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很煩,很累,很無厘頭。我只想早點離開。一攤亂麻,再漚下去,可以造紙來記錄這無緒的日子。我是個很喜歡條理清晰的人,間歇性強迫症患者。我躺在床上,試圖釐清這一切,卻又無頭無緒,不知從何下手,算了,還是早點睡吧,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

  晚上睡得不好,很不好。做了一個很無頭無緒的夢。我夢見我來到這個小城的大街上上,好多好多的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趕去,表情很嚴肅很焦急,嘴裡快速地說著什麼,但又沒有一點聲音。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陣陣隱約可聞的嘶吼聲,憤怒,不甘,卻又不像打鬥。我想跟著去看看,卻趕不上他們,到最後我的腳都邁不開步子了。我掙扎著,結果把自己掙扎醒了。

  天亮了,我一看手機,六點不到。夏天天亮得真早!正在洗漱清理的時候,院門砰砰砰地響起了敲門聲。我急忙去打開院門,竟然是陳法醫!

  陳法醫似乎沒怎麼睡好,又似乎沒睡。一身夏季警常服,在這山里清涼如水的清晨,她的額頭竟有些許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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