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見英英
還是在夏天，我因為家庭的變故決定來到這個陌生的小城。沒有高速，也沒有國道，省道，只有山路。自行車都是妄想。涼涼的風很是陰沁。在咬骨頭的溪水裡洗了把臉後，我終於走進這座小城。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感受著著這小城的一切。我從沒來過。甚至這座城所在的省我也是第一次來。然而看著這雜亂無章的小街小巷，我卻感覺似乎很熟。
天漸漸地暗下來。有點餓了，也該找個落腳點了。應該會有個小旅館之類的地方吧。就在我路過一口突兀在路邊的井的時候，眼睛餘光竟然發現井後的一張木門上貼著一張寬四長六的紅紙條，上寫著吉屋出租。
在我老家那邊，只有死了人家的左鄰右舍門口或者樓道才會在喪事期間貼上紅紙以辟邪，這裡竟然用來貼GG。隱約門板後面還有燈光，於是我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憊懶心態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陣，不待我第三次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女人，約摸四十歲左右，穿著很樸素，但也清清爽爽，她有點好奇又有點冷漠地道：「你從山外來？要租房？」
我萌生退意，嘟嚕著答道：「是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看她身後也沒有男人跟出來，馬上又覺得不妥，雖然我才不到三十，但看去這個院子也不大，孤男寡女的不好，很不好。
那女人有點意外，啞然了幾秒後說道：「也好，哦，沒什麼不方便的。如果你租了。我就不住這裡了，這段時間正好我們有事不在家。這院子不大，你一個人住夠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會預付房租和押金的！」我聽說只是我一個人住，而這又是獨門獨院的，挺好！晚上住旅館可沒這麼愜意。
「沒什麼，」她抬手攏了一下被一陣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吹散的頭髮，就在抬手那一瞬間，我不經意從她短袖袖口發現她腋下胸肋旁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紫紅色趴在清白的皮膚上很是刺眼。
我迅速移過眼光，畢竟非禮勿視。她攏好頭髮，繼續淡淡地說道：「這段時間我們有事，你不要到處亂跑。」我只想租下來，對她說的也沒過腦，只是機械地答應著，尤其是只要一百塊就可以住一個月，簡直了！也沒什麼合同之類的破事，她收下一百房租一百押金後就轉身帶我進了院子。
院子裡很乾淨，乾淨到似乎沒住人。我的意思是沒有住家的那種雜亂。我自己家裡就是幾乎都亂七八糟的，一直以來我都是屢屢以熵增定理來為自己開脫。
她指著我面前的這棟木製小樓說道：「這樓上是住人的，樓下是廚房，雜物間和廁所。用水在門口井裡隨便打。雜物間裡有足夠的柴火，廚房裡還有幾條臘肉，院子後面菜地里有幾種蔬菜。」
看這意思是一百塊不僅包住還包吃，意外之喜。我有點小確幸。這裡並不是什麼旅遊區，也沒什麼特別的古鎮風貌，我多了句嘴：「嗯不看我身份證？也不問我來這裡做什麼？」
「身份證有什麼用？你來幹什麼我不想知道，只是覺得你不該這時候來？」她在二樓房門口把兩片用紅繩串的鑰匙給我後，也沒進門，一邊說著一邊就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這就交接了？也不叮囑一下，不至於到時候來個提燈定損吧？我怔怔地看著她往院子外走去。突然想到我得去把院門關了，夜不閉戶我還真沒經歷過。
等我來到院門，只見她已經走遠。而她身邊卻多了一個人，那瘦削的背影很是眼熟，英英？！我脫口而出，但聲音卻恰似蚊蠅。因為我知道這不可能。
關好院門，我來到樓上進了臥房。天更暗了。我拉著門口的一根塑料線，燈亮了。房間內很簡約，也很乾淨。一張床，一個床頭化妝桌，因為它帶著一面鏡子，我就把她算作化妝桌吧。雖然這裡的人看上去都不用化妝，別問我怎麼知道。這座小城也不是沒人，談不上車水馬龍，但也不是人煙罕至。一路上還是看到過不少素顏女子，談不上美醜，我也沒這閒情逸緻去琢磨，只知道基本都是素顏。
我把我旅行包里的衣服等雜物拿了出來。還好，對面牆那裡還有一個衣櫃。我走過去，把衣櫃打開，裡面基本是空的，除了幾個衣架外，底下靠里有一個紙箱，卻沒有封口。我想著還是把它封起來比較好，別到時候講不清。
箱子並不重，當我把它挪出來，竟然發現靠柜子內壁的底下還有一卷封箱膠帶。這是幾個意思？匆匆忙忙到這種地步？連封一下箱子都沒時間？我又想了想，這一路走來也沒見這附近有哪家人在辦喪事，不至於害怕到這種地步，而且就算是有也不會辦個多月啊。
我為了確認一下，又來到門外，看向院子外的街道，不說燈火輝煌，但路燈還是讓我再次感受到中國電力的偉大和奉獻。人來人往，但都行色匆匆，大家說話都很小聲甚至聽不見，很有點看卓別林時代默片的感覺。我又左右探望了一下，沒見啥不一樣的地方。
這裡似乎沒有夜生活，也沒什麼大企業和大商場什麼的。我突然想起那房東女人說這段時間我們有事，心中一凜，為什麼不是我有事而且我們有事，她家也沒見其他人啊，但馬上又覺得荒誕不經，難不成這全城人都有事？再說這街上的人來來往往也不是朝著一個方向啊，別胡思亂想了，安頓好去搞點吃的吧，不管怎麼說，沒胃口不代表肚子它不咕咕叫。
我來到樓下廚房。打開燈，只見灶台上放著一碗白象方便麵，這可是我充滿愛國情懷的大學時代的最愛方便麵！竟然這裡也有。我也沒去想它怎麼會放在這，於是就著灶堂里的柴火燒了開水吃將起來。
在還是乾淨簡約到不像話的衛生間裡美美地沖了個澡，回到二樓，又往街上看了看，人少了很多，但依舊如北上廣深的人們一樣匆匆忙忙地來來去去。
忽然我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我，心中有點發毛，前後左右探視了一番，就急急忙忙地跑進房間關上了房門躺在了床上。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感受著著這小城的一切。我從沒來過。甚至這座城所在的省我也是第一次來。然而看著這雜亂無章的小街小巷，我卻感覺似乎很熟。
天漸漸地暗下來。有點餓了，也該找個落腳點了。應該會有個小旅館之類的地方吧。就在我路過一口突兀在路邊的井的時候，眼睛餘光竟然發現井後的一張木門上貼著一張寬四長六的紅紙條，上寫著吉屋出租。
在我老家那邊，只有死了人家的左鄰右舍門口或者樓道才會在喪事期間貼上紅紙以辟邪，這裡竟然用來貼GG。隱約門板後面還有燈光，於是我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憊懶心態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陣，不待我第三次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女人，約摸四十歲左右，穿著很樸素，但也清清爽爽，她有點好奇又有點冷漠地道：「你從山外來？要租房？」
我萌生退意，嘟嚕著答道：「是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看她身後也沒有男人跟出來，馬上又覺得不妥，雖然我才不到三十，但看去這個院子也不大，孤男寡女的不好，很不好。
那女人有點意外，啞然了幾秒後說道：「也好，哦，沒什麼不方便的。如果你租了。我就不住這裡了，這段時間正好我們有事不在家。這院子不大，你一個人住夠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我會預付房租和押金的！」我聽說只是我一個人住，而這又是獨門獨院的，挺好！晚上住旅館可沒這麼愜意。
「沒什麼，」她抬手攏了一下被一陣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吹散的頭髮，就在抬手那一瞬間，我不經意從她短袖袖口發現她腋下胸肋旁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紫紅色趴在清白的皮膚上很是刺眼。
我迅速移過眼光，畢竟非禮勿視。她攏好頭髮，繼續淡淡地說道：「這段時間我們有事，你不要到處亂跑。」我只想租下來，對她說的也沒過腦，只是機械地答應著，尤其是只要一百塊就可以住一個月，簡直了！也沒什麼合同之類的破事，她收下一百房租一百押金後就轉身帶我進了院子。
院子裡很乾淨，乾淨到似乎沒住人。我的意思是沒有住家的那種雜亂。我自己家裡就是幾乎都亂七八糟的，一直以來我都是屢屢以熵增定理來為自己開脫。
她指著我面前的這棟木製小樓說道：「這樓上是住人的，樓下是廚房，雜物間和廁所。用水在門口井裡隨便打。雜物間裡有足夠的柴火，廚房裡還有幾條臘肉，院子後面菜地里有幾種蔬菜。」
看這意思是一百塊不僅包住還包吃，意外之喜。我有點小確幸。這裡並不是什麼旅遊區，也沒什麼特別的古鎮風貌，我多了句嘴：「嗯不看我身份證？也不問我來這裡做什麼？」
「身份證有什麼用？你來幹什麼我不想知道，只是覺得你不該這時候來？」她在二樓房門口把兩片用紅繩串的鑰匙給我後，也沒進門，一邊說著一邊就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這就交接了？也不叮囑一下，不至於到時候來個提燈定損吧？我怔怔地看著她往院子外走去。突然想到我得去把院門關了，夜不閉戶我還真沒經歷過。
等我來到院門，只見她已經走遠。而她身邊卻多了一個人，那瘦削的背影很是眼熟，英英？！我脫口而出，但聲音卻恰似蚊蠅。因為我知道這不可能。
關好院門，我來到樓上進了臥房。天更暗了。我拉著門口的一根塑料線，燈亮了。房間內很簡約，也很乾淨。一張床，一個床頭化妝桌，因為它帶著一面鏡子，我就把她算作化妝桌吧。雖然這裡的人看上去都不用化妝，別問我怎麼知道。這座小城也不是沒人，談不上車水馬龍，但也不是人煙罕至。一路上還是看到過不少素顏女子，談不上美醜，我也沒這閒情逸緻去琢磨，只知道基本都是素顏。
我把我旅行包里的衣服等雜物拿了出來。還好，對面牆那裡還有一個衣櫃。我走過去，把衣櫃打開，裡面基本是空的，除了幾個衣架外，底下靠里有一個紙箱，卻沒有封口。我想著還是把它封起來比較好，別到時候講不清。
箱子並不重，當我把它挪出來，竟然發現靠柜子內壁的底下還有一卷封箱膠帶。這是幾個意思？匆匆忙忙到這種地步？連封一下箱子都沒時間？我又想了想，這一路走來也沒見這附近有哪家人在辦喪事，不至於害怕到這種地步，而且就算是有也不會辦個多月啊。
我為了確認一下，又來到門外，看向院子外的街道，不說燈火輝煌，但路燈還是讓我再次感受到中國電力的偉大和奉獻。人來人往，但都行色匆匆，大家說話都很小聲甚至聽不見，很有點看卓別林時代默片的感覺。我又左右探望了一下，沒見啥不一樣的地方。
這裡似乎沒有夜生活，也沒什麼大企業和大商場什麼的。我突然想起那房東女人說這段時間我們有事，心中一凜，為什麼不是我有事而且我們有事，她家也沒見其他人啊，但馬上又覺得荒誕不經，難不成這全城人都有事？再說這街上的人來來往往也不是朝著一個方向啊，別胡思亂想了，安頓好去搞點吃的吧，不管怎麼說，沒胃口不代表肚子它不咕咕叫。
我來到樓下廚房。打開燈，只見灶台上放著一碗白象方便麵，這可是我充滿愛國情懷的大學時代的最愛方便麵！竟然這裡也有。我也沒去想它怎麼會放在這，於是就著灶堂里的柴火燒了開水吃將起來。
在還是乾淨簡約到不像話的衛生間裡美美地沖了個澡，回到二樓，又往街上看了看，人少了很多，但依舊如北上廣深的人們一樣匆匆忙忙地來來去去。
忽然我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我，心中有點發毛，前後左右探視了一番，就急急忙忙地跑進房間關上了房門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