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欺凌的手法
清晨，迎著料峭的風。
賀小蒙只穿著背心和短褲跑步。
寒冷的季節，就算為了晨跑，穿成這樣也是少見的。
他的神經敏感而細膩。
只有將全部的感受力，用來對抗寒冷和疲憊。
他才不至於陷入思緒的漩渦。
繞著跑道，數不清跑了多少圈，直到力竭。
喉嚨在燒。
棉製的背心吸滿汗水，變得沉重。
他感到暢快。
晨跑結束。他吃下五個菜包，五個肉包，十個雞蛋，喝了兩碗豆漿。
吃得飽飽的，他渾身有勁。
他想下棋！想體驗十九路棋盤的正式對決。
於是他直奔方圓俱樂部。
俱樂部在校內的人工湖旁。
已經棄用了的教學樓，成為了俱樂部的據點。
外牆上貼滿了棋士對決的寫真。
推開門，走進教室。
教室內有十幾張桌子，桌上擺著棋盤和棋碗。
早早地就有人在對弈了。
落子清脆的聲音入耳。
「說是俱樂部。其實和一般的社團教室沒區別啊！」賀小蒙心想。
前方聚著許多人，他徑直走過去。
有兩人正在對弈，身旁圍滿了人。
身旁的人們緊盯著棋局，一言不發。
看起來，棋局已經接近尾聲。
一名學生打量了一下他，主動搭話。
「我沒見過你吧？」
「第一次來！」
「那你先註冊一下。」
「註冊什麼？」
「俱樂部的帳號。」
學生引導著賀小蒙，下載應用，註冊了自己的帳號。
「好！恭喜，你現在是方圓俱樂部的一員了。」
「這麼容易嗎？」
「不好嗎？」學生笑道，「越方便越好！」
賀小蒙在應用上看見了自己的信息。
姓名：賀小蒙。學號：72214202。積分：0。等級認證：25級。
「我怎麼會有25級？」
「25級是最低等級。1級是最高。」
「怎麼獲得積分？」
「答題，或者下棋，都可以喔。」
學生繼續介紹道，「會員之間的對局信息都要錄入進來。勝局得5分，敗局得1分。」
「那麼答題呢？」
「符合級別的題目，答對10題得1分哦。」
「原來是這樣。」
「我的目標是3，000分。」賀小蒙心想。
「如果對局的話，贏600局，就可以達成目標了。」
「如果是寫題的話，答對10題1分。需要答對300，000題才行！」
算出這些數據，賀小蒙才明白，要達到3000分，究竟有多難。
「不付出強烈的努力，沒辦法加入棋藝社的呀。」他心想。
「你的名字我記住了。」學生笑了笑，「我是俱樂部的教學助理。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
「我可以和你下一局嗎？」
「咱倆就算了。我還忙著呢。」
助理哈哈一笑，「等你的積分有個兩三千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無奈，只能換一個對手。
賀小蒙注意到，在人群旁側，有人獨坐著。
那人沒有圍觀棋局，也沒有下棋，只是坐在那裡。
「既然來了，肯定是想下棋的吧。看看他願不願意和我下一局。」
這樣想著，賀小蒙上前搭話。
「你好。」
那人挑起眼睛，瞥了一眼，「哦？」
「你想下棋嗎？」
「你幾段？」那人反問。
「我沒有段位。」
「少來。」
那人斜挑著眼，把賀小蒙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這樣的態度，實在算不上友善。
「我剛學！」
賀小蒙誠懇地道，「只想下棋，沒別的意思。」
那人狐疑地盯著他，從頭盯到腳。
賀小蒙想到了一些野生動物。
它們是聰明的捕獵者。
在捕獵之前，它們會觀察獵物的每一個細節。
衡量敵我之間的力量差距。
只有確定自己有十分把握的時候，它們才會出手。
否則，絕不輕舉妄動。
賀小蒙將自己在方圓俱樂部的信息，遞給那人看。
「我就下過兩盤對殺棋。像這樣的正式對局，還從來沒有過。」
聽到這裡，那人終於答應。
「來！」
賀小蒙在唐嘉對面落座。
「我叫賀小蒙。」
「唐嘉。」
「那麼，抓子猜先吧。」
「不用。你拿黑。」
不等賀小蒙回話，唐嘉拿走白棋。
黑先白後。
黑棋擁有先行的權力，速度更快。
拿到黑棋的一方，在布局階段更有主動權。
但誰拿黑棋，要通過猜先的方式來決定。
主動拿白棋，將主動權交出。
這是在宣示，自己是上手，是實力更強的一方。
賀小蒙並不在意。
一坐在棋盤前，他就全身心投入其中了。
第一手，由他先行，執黑落子於右上方「星」。
棋盤上有九個色彩濃厚的交叉點，即為星位。
它們是行星的象徵。
同時也代表了棋盤上的各個關鍵的位置。
而在布局階段，最為耀眼的，是角部的星。
所謂「金角銀邊」，角部是最容易占領的地方。
只用少量的棋子，就可以占據廣闊的土地。
兩條邊線作為自己的後盾，背靠險地，易守難攻。
占領角部，也就占據了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地。
可以以角部為根基，將勢力逐漸擴張向其他的地方。
賀小蒙看見黑衣的武士。
依託山川、河流，在角部占領一片廣闊的土地。
安營紮寨，修建起哨塔，堡壘。
下一手，輪白。
棋盤上還有三個角部。
都是極為重要的戰略要地。
可以預想的是，對手會去占領其中一個角部。
唐嘉沒有。
直接發起進攻，飛攻黑棋星位角部。
飛攻的位置比星位低一條線，以便向角部滲透。
像是一柄鋒銳的短刀，對準了柔軟的腹部。
這是挑釁的姿態。
不等排兵布陣，直接就要挑起戰火。
也是試探的姿態，看看賀小蒙究竟是不是新手。
白袍騎士直奔黑衣武士的營寨之下，預備發起衝鋒。
如果應對不好，那麼辛苦建立起來的營寨，就會被騎士的馬蹄踐踏，七零八落。
對手直接發起了攻擊，讓賀小蒙措手不及。
他目光凝聚。
看向其他的無主之地，又看向自己遭到威脅的星。
他在思考，是否可以無視攻擊，搶占其他戰略要地。
「還是先保證安全！」
對手看起來是個熟手。
假如一不小心，很可能被殺死！
他這麼想著，下出一著尖頂。
頂住白棋，將白棋推出去。
防止其進入自己的角部。
黑衣武士背靠堡壘，與白袍騎士近身對撞，要將其推拒於營地之外。
唐嘉沒有理會此處的搏鬥。
立即又在角部的另一側發起了攻擊，再次飛攻。
這次飛攻的角度更加靠下方。
如果不應，那麼對手再次靈動地一飛，可以侵吞整個角部。
堡壘一旦被對方占領。
將會成為對手的利刃，用以進攻自己。
這是賀小蒙無法接受的。
他再次防守，加固營壘。
唐嘉瞥了他一眼，翹起嘴角。
緊接著，發起更密集地進攻。
向角部發起衝擊。
不斷地沖，刺。像擊劍手。
對準對手的不設防處發起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每一擊似乎都是極為致命的。
必須躲閃。
否則被一劍刺穿。
賀小蒙只好防守。
不斷地防守。
左支右絀。
可以想見的是，這樣的進攻是無理的！
對方一定有破綻。
只要抓住了，加以猛攻，就可以重創對手。
但那個破綻到底在哪裡？
賀小蒙找不到。
無法懲罰對手的無理。
那就只好隨對手而動。
被動！
不知不覺間，主動權到了白棋手中。
先行的黑棋反被牽著鼻子走。
像頭麻木的老牛。
行棋時，唐嘉一直觀察著賀小蒙。
他臉上最細微的表情，都被唐嘉精準地捕捉。
生硬，不熟練的落子手勢。
面對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時，流露出的驚訝。
以及一味防守，不知道反擊的行棋。
這些無一不在說明，賀小蒙的的確確是個新手。
唐嘉完全放輕鬆下來。
他吹起輕快的口哨。
手指敲打桌面，雙腿抖動。
他的膝蓋抵住了桌子，殃及桌子跟著晃。
一番交鋒下來。
賀小蒙抗住了進攻，沒有被殺死。
但也僅限於此。
原本廣闊的領地，被侵蝕得只剩下小小一塊了。
他被完全地封鎖起來。
再也無法向外擴張。
白袍騎士布陣在外，將武士的營壘包圍。
陣勢浩大，強悍不可敵。
他們可以任意馳騁，來去如風。
整個棋盤都是他們的獵場。
只要他們願意，可以肆意地切割棋盤。
鯨吞下大片肥沃的土地。
「情況不妙！」賀小蒙心想。
圍棋的棋盤極為廣闊。
局部失利雖然慘痛，但不至於決定整局的勝負。
環視棋盤，還有三個角部無人占領。
將戰略要地搶占到手。
再藉由這些它們，繼續擴張領地，開闢新戰場。
一切都還有機會！
於是賀小蒙不再纏鬥。
脫身，去占領其他角部。
為了與白棋龐大的軍團拉開距離。
他落子於對角的星。
儘量減弱對手軍團帶來的壓力。
下一手輪白。
唐嘉依然不占領無主的角部。
直接對賀小蒙新占領的角部發起攻擊。
飛攻。
與上一個角部一樣的飛攻。
於是使用同樣的尖頂，將白棋驅離角部。
他才初學，手段太嫩。
面對飛攻，只會這招尖頂。
唐嘉再次飛攻。
和之前一樣。
更靠下的方位，刁鑽的角度。
同樣的進攻。
同樣的防守。
像是背誦課文一樣。
賀小蒙近乎麻木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過程。
他被壓制。
堡壘再次被封鎖在角部，不能向外擴張。
而唐嘉的大軍列陣在外，遊刃有餘。
同樣的深坑，怎麼會有人再去踩一遍呢？
唐嘉臉上溢滿得意的笑，翹起椅子。
他的重量完全壓在兩條椅子腿上。
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抖腿的幅度更大了。
賀小蒙只穿著背心和短褲跑步。
寒冷的季節，就算為了晨跑，穿成這樣也是少見的。
他的神經敏感而細膩。
只有將全部的感受力，用來對抗寒冷和疲憊。
他才不至於陷入思緒的漩渦。
繞著跑道，數不清跑了多少圈，直到力竭。
喉嚨在燒。
棉製的背心吸滿汗水，變得沉重。
他感到暢快。
晨跑結束。他吃下五個菜包，五個肉包，十個雞蛋，喝了兩碗豆漿。
吃得飽飽的，他渾身有勁。
他想下棋！想體驗十九路棋盤的正式對決。
於是他直奔方圓俱樂部。
俱樂部在校內的人工湖旁。
已經棄用了的教學樓，成為了俱樂部的據點。
外牆上貼滿了棋士對決的寫真。
推開門，走進教室。
教室內有十幾張桌子，桌上擺著棋盤和棋碗。
早早地就有人在對弈了。
落子清脆的聲音入耳。
「說是俱樂部。其實和一般的社團教室沒區別啊！」賀小蒙心想。
前方聚著許多人，他徑直走過去。
有兩人正在對弈，身旁圍滿了人。
身旁的人們緊盯著棋局，一言不發。
看起來，棋局已經接近尾聲。
一名學生打量了一下他，主動搭話。
「我沒見過你吧？」
「第一次來！」
「那你先註冊一下。」
「註冊什麼？」
「俱樂部的帳號。」
學生引導著賀小蒙，下載應用，註冊了自己的帳號。
「好！恭喜，你現在是方圓俱樂部的一員了。」
「這麼容易嗎？」
「不好嗎？」學生笑道，「越方便越好！」
賀小蒙在應用上看見了自己的信息。
姓名：賀小蒙。學號：72214202。積分：0。等級認證：25級。
「我怎麼會有25級？」
「25級是最低等級。1級是最高。」
「怎麼獲得積分？」
「答題，或者下棋，都可以喔。」
學生繼續介紹道，「會員之間的對局信息都要錄入進來。勝局得5分，敗局得1分。」
「那麼答題呢？」
「符合級別的題目，答對10題得1分哦。」
「原來是這樣。」
「我的目標是3，000分。」賀小蒙心想。
「如果對局的話，贏600局，就可以達成目標了。」
「如果是寫題的話，答對10題1分。需要答對300，000題才行！」
算出這些數據，賀小蒙才明白，要達到3000分，究竟有多難。
「不付出強烈的努力，沒辦法加入棋藝社的呀。」他心想。
「你的名字我記住了。」學生笑了笑，「我是俱樂部的教學助理。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
「我可以和你下一局嗎？」
「咱倆就算了。我還忙著呢。」
助理哈哈一笑，「等你的積分有個兩三千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無奈，只能換一個對手。
賀小蒙注意到，在人群旁側，有人獨坐著。
那人沒有圍觀棋局，也沒有下棋，只是坐在那裡。
「既然來了，肯定是想下棋的吧。看看他願不願意和我下一局。」
這樣想著，賀小蒙上前搭話。
「你好。」
那人挑起眼睛，瞥了一眼，「哦？」
「你想下棋嗎？」
「你幾段？」那人反問。
「我沒有段位。」
「少來。」
那人斜挑著眼，把賀小蒙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這樣的態度，實在算不上友善。
「我剛學！」
賀小蒙誠懇地道，「只想下棋，沒別的意思。」
那人狐疑地盯著他，從頭盯到腳。
賀小蒙想到了一些野生動物。
它們是聰明的捕獵者。
在捕獵之前，它們會觀察獵物的每一個細節。
衡量敵我之間的力量差距。
只有確定自己有十分把握的時候，它們才會出手。
否則，絕不輕舉妄動。
賀小蒙將自己在方圓俱樂部的信息，遞給那人看。
「我就下過兩盤對殺棋。像這樣的正式對局，還從來沒有過。」
聽到這裡，那人終於答應。
「來！」
賀小蒙在唐嘉對面落座。
「我叫賀小蒙。」
「唐嘉。」
「那麼，抓子猜先吧。」
「不用。你拿黑。」
不等賀小蒙回話，唐嘉拿走白棋。
黑先白後。
黑棋擁有先行的權力，速度更快。
拿到黑棋的一方，在布局階段更有主動權。
但誰拿黑棋，要通過猜先的方式來決定。
主動拿白棋，將主動權交出。
這是在宣示，自己是上手，是實力更強的一方。
賀小蒙並不在意。
一坐在棋盤前，他就全身心投入其中了。
第一手，由他先行，執黑落子於右上方「星」。
棋盤上有九個色彩濃厚的交叉點，即為星位。
它們是行星的象徵。
同時也代表了棋盤上的各個關鍵的位置。
而在布局階段，最為耀眼的，是角部的星。
所謂「金角銀邊」，角部是最容易占領的地方。
只用少量的棋子，就可以占據廣闊的土地。
兩條邊線作為自己的後盾，背靠險地，易守難攻。
占領角部，也就占據了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地。
可以以角部為根基，將勢力逐漸擴張向其他的地方。
賀小蒙看見黑衣的武士。
依託山川、河流，在角部占領一片廣闊的土地。
安營紮寨，修建起哨塔，堡壘。
下一手，輪白。
棋盤上還有三個角部。
都是極為重要的戰略要地。
可以預想的是，對手會去占領其中一個角部。
唐嘉沒有。
直接發起進攻，飛攻黑棋星位角部。
飛攻的位置比星位低一條線，以便向角部滲透。
像是一柄鋒銳的短刀，對準了柔軟的腹部。
這是挑釁的姿態。
不等排兵布陣，直接就要挑起戰火。
也是試探的姿態，看看賀小蒙究竟是不是新手。
白袍騎士直奔黑衣武士的營寨之下，預備發起衝鋒。
如果應對不好，那麼辛苦建立起來的營寨，就會被騎士的馬蹄踐踏，七零八落。
對手直接發起了攻擊，讓賀小蒙措手不及。
他目光凝聚。
看向其他的無主之地，又看向自己遭到威脅的星。
他在思考，是否可以無視攻擊，搶占其他戰略要地。
「還是先保證安全！」
對手看起來是個熟手。
假如一不小心，很可能被殺死！
他這麼想著，下出一著尖頂。
頂住白棋，將白棋推出去。
防止其進入自己的角部。
黑衣武士背靠堡壘，與白袍騎士近身對撞，要將其推拒於營地之外。
唐嘉沒有理會此處的搏鬥。
立即又在角部的另一側發起了攻擊，再次飛攻。
這次飛攻的角度更加靠下方。
如果不應，那麼對手再次靈動地一飛，可以侵吞整個角部。
堡壘一旦被對方占領。
將會成為對手的利刃，用以進攻自己。
這是賀小蒙無法接受的。
他再次防守，加固營壘。
唐嘉瞥了他一眼，翹起嘴角。
緊接著，發起更密集地進攻。
向角部發起衝擊。
不斷地沖，刺。像擊劍手。
對準對手的不設防處發起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每一擊似乎都是極為致命的。
必須躲閃。
否則被一劍刺穿。
賀小蒙只好防守。
不斷地防守。
左支右絀。
可以想見的是，這樣的進攻是無理的！
對方一定有破綻。
只要抓住了，加以猛攻，就可以重創對手。
但那個破綻到底在哪裡？
賀小蒙找不到。
無法懲罰對手的無理。
那就只好隨對手而動。
被動！
不知不覺間，主動權到了白棋手中。
先行的黑棋反被牽著鼻子走。
像頭麻木的老牛。
行棋時，唐嘉一直觀察著賀小蒙。
他臉上最細微的表情，都被唐嘉精準地捕捉。
生硬，不熟練的落子手勢。
面對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時，流露出的驚訝。
以及一味防守，不知道反擊的行棋。
這些無一不在說明，賀小蒙的的確確是個新手。
唐嘉完全放輕鬆下來。
他吹起輕快的口哨。
手指敲打桌面，雙腿抖動。
他的膝蓋抵住了桌子，殃及桌子跟著晃。
一番交鋒下來。
賀小蒙抗住了進攻，沒有被殺死。
但也僅限於此。
原本廣闊的領地，被侵蝕得只剩下小小一塊了。
他被完全地封鎖起來。
再也無法向外擴張。
白袍騎士布陣在外，將武士的營壘包圍。
陣勢浩大，強悍不可敵。
他們可以任意馳騁，來去如風。
整個棋盤都是他們的獵場。
只要他們願意，可以肆意地切割棋盤。
鯨吞下大片肥沃的土地。
「情況不妙！」賀小蒙心想。
圍棋的棋盤極為廣闊。
局部失利雖然慘痛，但不至於決定整局的勝負。
環視棋盤，還有三個角部無人占領。
將戰略要地搶占到手。
再藉由這些它們，繼續擴張領地，開闢新戰場。
一切都還有機會！
於是賀小蒙不再纏鬥。
脫身，去占領其他角部。
為了與白棋龐大的軍團拉開距離。
他落子於對角的星。
儘量減弱對手軍團帶來的壓力。
下一手輪白。
唐嘉依然不占領無主的角部。
直接對賀小蒙新占領的角部發起攻擊。
飛攻。
與上一個角部一樣的飛攻。
於是使用同樣的尖頂，將白棋驅離角部。
他才初學，手段太嫩。
面對飛攻，只會這招尖頂。
唐嘉再次飛攻。
和之前一樣。
更靠下的方位，刁鑽的角度。
同樣的進攻。
同樣的防守。
像是背誦課文一樣。
賀小蒙近乎麻木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過程。
他被壓制。
堡壘再次被封鎖在角部，不能向外擴張。
而唐嘉的大軍列陣在外，遊刃有餘。
同樣的深坑，怎麼會有人再去踩一遍呢？
唐嘉臉上溢滿得意的笑，翹起椅子。
他的重量完全壓在兩條椅子腿上。
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抖腿的幅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