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無處安放的心
許欣一行三人到達京城機場，王鑫直接送他們去了上次住過的皇朝酒店，八點鐘，晚餐才推進套房裡。
第二天一整天，各項身體檢查，弄得許欣腦殼昏昏沉沉，有一種心無處安放的感覺。活了三十幾年，第一次和那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在同一個城市裡呼吸，許欣的心「咚咚」的跳的厲害，做心電波時，醫生幾度懷疑她有心臟病。劉德軍也很無奈，早餐，許欣就喝了杯豆漿，午餐，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晚餐，王鑫打電話告訴他們已經在皇朝酒店訂了位置，為他們三人接風洗塵，許欣同樣是無精打采，蔫頭耷腦。
劉德軍看出許欣的異樣，和王鑫約的晚飯還有一點時間，建議許欣去醫院的花園走走。他們住的是軍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依山傍水。住院部大樓後面有一個小湖，湖邊有亭台樓閣，有溪水潺潺，花香鳥語。劉德軍和許欣，十指相扣，漫步九曲迴廊，登上湖邊的樓閣，憑欄眺望，夕陽西下，京城沐浴在一片淡紅的光里，顯出幾許溫柔之色。不遠處的高樓鱗次櫛，錯落有致，玻璃幕牆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許欣喃喃詠唱，劉德軍卻聽出她語氣里的悲傷。
「怎麼啦？今天，欣兒情緒有點低落，不開心？」劉德軍攬住許欣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低頭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老公就在你面前，跪求老婆吐吐槽唄。嗯？」
許欣頭靠在丈夫的肩頸處，雙手抓住纏在她腰間的手臂，淒淒艾艾的說，「不知道，就是不開心，興致不高，想南市了。」
「出息，這離開南市才第二天呢。」劉德軍擁抱著許欣，親了親她的頭髮，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他知道許欣不開心的緣由。「其實，首長也很不容易。首長的父親，是個老革命，是實誠的硬漢，在戰火紛飛的年代，九死一生的活過來了。但性格耿直，被小人構陷入獄。他母親因為生他弟弟難產，導致身體不好，而他弟弟有先天性心臟病。要不是王姨的父親，他母親在勞改所，怕是一年都熬不下去。我沒告訴你，王姨的父親和王鑫的爺爺是堂兄弟。總之就是一言難盡，當時情況很是複雜。
「後來呢？」
「後來首長從母親的來信中得知，王姨拿著離婚協議回了娘家，也不知道怎麼個情況，斷定王姨肯定是要離婚的，就安心在農場生活下來。在農場裡遇到你大舅舅，大舅舅對來農場的小青年都很關照，特別是首長和王鑫二叔。聽首長說，他對你生母很是喜歡，你母親活潑開朗，首長又英俊瀟灑，滿腹經綸，兩個人互相吸引，慢慢的生了情愫而逾矩，再後來，首長是被他母親的病危的消息招回了京城，回去後才知道是王姨利用她父親官復原職，把首長調到南方當兵去了。成為一名軍人也是首長夢寐以求的，給你母親留了封信，讓他弟弟去郵局寄，卻被他母親看到了，就讓他弟弟模仿首長的筆記，首長的弟弟模仿能力很強，可想而知，給你母親的是分手信了。有一次首長探親，他弟弟又模仿了你母親給首長的絕交信，就是這樣了，這是王鑫二叔告訴我的。這些事情一直瞞著首長，他部隊裡的工作又多，後來，首長母親去世，這些事情更沒有人告訴他。直到劉贇得病，首長的弟弟才說出一切。大舅舅一家的遭遇，首長是真的不知道，王鑫二叔只知道你母親打胎的事就回城了。唉……走吧，到吃晚飯的時間了，王鑫他們還等著我們呢。」
傍晚的天空，夕陽的餘暉把一座座高樓披上了橘黃色的外衣，斑斕的光暈在空氣中形成一圈一圈的光環，在毗鄰的高樓縫隙間射出，美得令人不忍離去。劉德軍和許欣在最後一縷餘暉散盡才慢慢走下樓閣，回了病房換衣服，趕去皇朝酒店。
到了包間，許欣才知道有不少人都在等著他們倆，不好意思地嗔怪劉德軍。
「嫂子，不怪大軍哥，他們是不請自來的，嫂子別在意。嘿嘿……」王鑫撓了撓頭髮，一仰頭，說：「我二叔就不用介紹了啊，這位是我二嬸嬸，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楊雪。」
劉德軍趕忙上前給王鑫二嬸鞠躬，道：「二嬸好，弟妹好，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讓你們等，是我的錯。這是我太太許欣。」
「二叔好，二嬸好，妹妹好。」許欣紅著臉和眾人們打著招呼，「我的錯，京城的晚霞太美了，美得都不敢眨眼，怕眨眼之間就被它們溜走了。嘿嘿……」
「放心，溜不走。有這麼多的親人在，住上兩三年，一定會讓你飽覽京城的美景。來，許欣，坐這邊來。」王鑫二叔引許欣坐在她夫人的旁邊。
「以後我就叫你欣兒了。」二嬸拉著許欣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仔細端詳著許欣，說，「真是個美人，大軍好福氣哦。嗯，這鼻子，挺直，這嘴巴，像！欣兒，你父親是個很好的人，無論是做首長，還是做朋友，處處都是認真的照顧周全，他是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如果早知道，還不把你寵上天啊，我們家的那個丫頭，小時候，只要我們聚在一起，都是坐他腿上，硬要我們妞妞做他閨女呢……哎呀，你拉我幹什麼呀？」
二叔，「……」
許欣耷拉著眉眼，掩飾著內心翻湧的情緒，苦澀！也只有苦澀了。不是她自己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而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兩個人，一個避之如蛇蠍的丟棄，一個在三十年後享受她骨血的紅利，都沒有給她溫暖，哪怕微弱的有一點點的溫暖。她不該怨嗎？
許欣緩了緩氣息，眼皮都沒掀一下，盯著眼前的菜，淡淡的說道：「二嬸，我理解，不怪他。」
劉德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握著許欣放在膝蓋上的手，冰冷而顫抖著。
「吃飯吧，菜都涼了。」王鑫趕忙圓場，偷偷瞄一眼劉德軍，「嫂子，先吃一碗這個，這是上次還沒吃的京城特色菜——黃燜魚翅。我還讓後廚燉了燕窩，晚上當夜宵。」說完，王鑫給陳助理使眼色。
「欣姐，今天王鑫帶我去了兩個個大型的商場，新世界百貨和百榮世貿商城，我們的樣衣反應都不錯，星期一就去簽合同，大概可以簽一兩千件呢，我已經打電話回去了，讓他們先織三個碼的旗袍，四五個顏色的，商場的經理非常看好這款旗袍。」
許欣臉上有了喜色，看著王鑫，「真的嗎？」
「嫂子，以您的設計眼光和技術，必須的。」王鑫看著許欣明媚起來的臉色，又看了看劉德軍一眼，「他們看了樣衣，恨不得星期一就有衣賣呢。」
「嗯，讓楊柳和小龍把握好質量。」許欣又轉過頭問劉德軍，「毛線顏色不缺吧？」
「顏色都很齊全，主色多一倍，如果缺少哪個顏色，小龍知道怎麼做，你放心吧。」
「……」
一頓接風洗塵宴就這樣在商量樣衣和訂單中，和和美美吃完了，王鑫二嬸飯桌上再也沒有說話。本以為許欣的心情調節好了，卻不知在出門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門口，向玲，許欣同母異父的妹妹。
她挽著一個一臉絡腮鬍的男人的手臂，畫著精緻的妝容，身著白色西裝套裙，腳蹬長靴。當她看到剛好準備出包房門的王鑫和王鑫身後的一眾人中的許欣時，頓住了腳步，一種懊惱，一種不甘的情緒，陡然爬上向玲的臉上，她恨恨地盯著許欣，「喲，這不是我媽的私生女嗎？又是來京城招標的？」
「幹什麼？向玲，怎麼，不想在京城混了？」王鑫上前擋住向玲的視線，看向向玲身邊的絡腮鬍男人，「陳導，怎麼，最近不忙嗎？」
絡腮鬍男人怔了怔，看向王鑫，「喲，小王總，老王總，幸會幸會。」他伸出手，和王鑫握了握手，看向王鑫身後的一眾人，眼神在許欣的身上來回溜達，「忙得很，一部劇在海選角色，這不，投資方請客，才來王總的地盤沾沾喜氣嘛。」
「嗯，好，沾喜氣可以，走的時候，打掃乾淨，別把晦氣留下來。」王鑫睥睨著向玲，「讓一下！」王鑫邁步上前，逼著向玲和那個陳導，連連後退，空出一條道，眾人魚貫而出，直奔電梯。
一眾人離開後，向玲問身邊的男人，「陳導，你認識他們？他們都是誰？」
「王鑫的二叔，二嬸，其他的不認識。記住，他們這些人，你惹不起，再碰到了繞路走。怎麼？有你媽的私生女？是那個瘦瘦高高的女人嗎？」男人捏了捏向玲的臉。
向玲點點頭，「她旁邊的是她老公，南市開服裝公司的。」
「你怎麼得罪他們呢？看樣子，他們和王鑫的關係不一般哦。」
「就是因為他們挑撥離間，王鑫才和我分手的。陳導，你要幫幫我啊，這部電影讓我演女二吧？」
「不行，女一、女二都是帶資進組，你帶了什麼？」
「我不是您帶著的嗎。」
「你呀，蠢得可以，王鑫這麼好的資源都被你帕死掉了，更何況，還有你媽那個私生女在。」
向玲咬著唇，目光露出一股狠厲。
「走，好好陪我，多玩幾個花樣，看看能不能給你一句台詞。」
第二天一整天，各項身體檢查，弄得許欣腦殼昏昏沉沉，有一種心無處安放的感覺。活了三十幾年，第一次和那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在同一個城市裡呼吸，許欣的心「咚咚」的跳的厲害，做心電波時，醫生幾度懷疑她有心臟病。劉德軍也很無奈，早餐，許欣就喝了杯豆漿，午餐，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晚餐，王鑫打電話告訴他們已經在皇朝酒店訂了位置，為他們三人接風洗塵，許欣同樣是無精打采，蔫頭耷腦。
劉德軍看出許欣的異樣，和王鑫約的晚飯還有一點時間，建議許欣去醫院的花園走走。他們住的是軍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依山傍水。住院部大樓後面有一個小湖，湖邊有亭台樓閣，有溪水潺潺，花香鳥語。劉德軍和許欣，十指相扣，漫步九曲迴廊，登上湖邊的樓閣，憑欄眺望，夕陽西下，京城沐浴在一片淡紅的光里，顯出幾許溫柔之色。不遠處的高樓鱗次櫛，錯落有致，玻璃幕牆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許欣喃喃詠唱，劉德軍卻聽出她語氣里的悲傷。
「怎麼啦？今天，欣兒情緒有點低落，不開心？」劉德軍攬住許欣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低頭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老公就在你面前，跪求老婆吐吐槽唄。嗯？」
許欣頭靠在丈夫的肩頸處，雙手抓住纏在她腰間的手臂，淒淒艾艾的說，「不知道，就是不開心，興致不高，想南市了。」
「出息，這離開南市才第二天呢。」劉德軍擁抱著許欣，親了親她的頭髮，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他知道許欣不開心的緣由。「其實，首長也很不容易。首長的父親，是個老革命，是實誠的硬漢，在戰火紛飛的年代，九死一生的活過來了。但性格耿直，被小人構陷入獄。他母親因為生他弟弟難產，導致身體不好，而他弟弟有先天性心臟病。要不是王姨的父親，他母親在勞改所，怕是一年都熬不下去。我沒告訴你，王姨的父親和王鑫的爺爺是堂兄弟。總之就是一言難盡，當時情況很是複雜。
「後來呢？」
「後來首長從母親的來信中得知，王姨拿著離婚協議回了娘家，也不知道怎麼個情況，斷定王姨肯定是要離婚的，就安心在農場生活下來。在農場裡遇到你大舅舅，大舅舅對來農場的小青年都很關照，特別是首長和王鑫二叔。聽首長說，他對你生母很是喜歡，你母親活潑開朗，首長又英俊瀟灑，滿腹經綸，兩個人互相吸引，慢慢的生了情愫而逾矩，再後來，首長是被他母親的病危的消息招回了京城，回去後才知道是王姨利用她父親官復原職，把首長調到南方當兵去了。成為一名軍人也是首長夢寐以求的，給你母親留了封信，讓他弟弟去郵局寄，卻被他母親看到了，就讓他弟弟模仿首長的筆記，首長的弟弟模仿能力很強，可想而知，給你母親的是分手信了。有一次首長探親，他弟弟又模仿了你母親給首長的絕交信，就是這樣了，這是王鑫二叔告訴我的。這些事情一直瞞著首長，他部隊裡的工作又多，後來，首長母親去世，這些事情更沒有人告訴他。直到劉贇得病，首長的弟弟才說出一切。大舅舅一家的遭遇，首長是真的不知道，王鑫二叔只知道你母親打胎的事就回城了。唉……走吧，到吃晚飯的時間了，王鑫他們還等著我們呢。」
傍晚的天空，夕陽的餘暉把一座座高樓披上了橘黃色的外衣，斑斕的光暈在空氣中形成一圈一圈的光環，在毗鄰的高樓縫隙間射出，美得令人不忍離去。劉德軍和許欣在最後一縷餘暉散盡才慢慢走下樓閣，回了病房換衣服，趕去皇朝酒店。
到了包間，許欣才知道有不少人都在等著他們倆，不好意思地嗔怪劉德軍。
「嫂子，不怪大軍哥，他們是不請自來的，嫂子別在意。嘿嘿……」王鑫撓了撓頭髮，一仰頭，說：「我二叔就不用介紹了啊，這位是我二嬸嬸，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楊雪。」
劉德軍趕忙上前給王鑫二嬸鞠躬，道：「二嬸好，弟妹好，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讓你們等，是我的錯。這是我太太許欣。」
「二叔好，二嬸好，妹妹好。」許欣紅著臉和眾人們打著招呼，「我的錯，京城的晚霞太美了，美得都不敢眨眼，怕眨眼之間就被它們溜走了。嘿嘿……」
「放心，溜不走。有這麼多的親人在，住上兩三年，一定會讓你飽覽京城的美景。來，許欣，坐這邊來。」王鑫二叔引許欣坐在她夫人的旁邊。
「以後我就叫你欣兒了。」二嬸拉著許欣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仔細端詳著許欣，說，「真是個美人，大軍好福氣哦。嗯，這鼻子，挺直，這嘴巴，像！欣兒，你父親是個很好的人，無論是做首長，還是做朋友，處處都是認真的照顧周全，他是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如果早知道，還不把你寵上天啊，我們家的那個丫頭，小時候，只要我們聚在一起，都是坐他腿上，硬要我們妞妞做他閨女呢……哎呀，你拉我幹什麼呀？」
二叔，「……」
許欣耷拉著眉眼，掩飾著內心翻湧的情緒，苦澀！也只有苦澀了。不是她自己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而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兩個人，一個避之如蛇蠍的丟棄，一個在三十年後享受她骨血的紅利，都沒有給她溫暖，哪怕微弱的有一點點的溫暖。她不該怨嗎？
許欣緩了緩氣息，眼皮都沒掀一下，盯著眼前的菜，淡淡的說道：「二嬸，我理解，不怪他。」
劉德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握著許欣放在膝蓋上的手，冰冷而顫抖著。
「吃飯吧，菜都涼了。」王鑫趕忙圓場，偷偷瞄一眼劉德軍，「嫂子，先吃一碗這個，這是上次還沒吃的京城特色菜——黃燜魚翅。我還讓後廚燉了燕窩，晚上當夜宵。」說完，王鑫給陳助理使眼色。
「欣姐，今天王鑫帶我去了兩個個大型的商場，新世界百貨和百榮世貿商城，我們的樣衣反應都不錯，星期一就去簽合同，大概可以簽一兩千件呢，我已經打電話回去了，讓他們先織三個碼的旗袍，四五個顏色的，商場的經理非常看好這款旗袍。」
許欣臉上有了喜色，看著王鑫，「真的嗎？」
「嫂子，以您的設計眼光和技術，必須的。」王鑫看著許欣明媚起來的臉色，又看了看劉德軍一眼，「他們看了樣衣，恨不得星期一就有衣賣呢。」
「嗯，讓楊柳和小龍把握好質量。」許欣又轉過頭問劉德軍，「毛線顏色不缺吧？」
「顏色都很齊全，主色多一倍，如果缺少哪個顏色，小龍知道怎麼做，你放心吧。」
「……」
一頓接風洗塵宴就這樣在商量樣衣和訂單中，和和美美吃完了，王鑫二嬸飯桌上再也沒有說話。本以為許欣的心情調節好了，卻不知在出門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門口，向玲，許欣同母異父的妹妹。
她挽著一個一臉絡腮鬍的男人的手臂，畫著精緻的妝容，身著白色西裝套裙，腳蹬長靴。當她看到剛好準備出包房門的王鑫和王鑫身後的一眾人中的許欣時，頓住了腳步，一種懊惱，一種不甘的情緒，陡然爬上向玲的臉上，她恨恨地盯著許欣，「喲，這不是我媽的私生女嗎？又是來京城招標的？」
「幹什麼？向玲，怎麼，不想在京城混了？」王鑫上前擋住向玲的視線，看向向玲身邊的絡腮鬍男人，「陳導，怎麼，最近不忙嗎？」
絡腮鬍男人怔了怔，看向王鑫，「喲，小王總，老王總，幸會幸會。」他伸出手，和王鑫握了握手，看向王鑫身後的一眾人，眼神在許欣的身上來回溜達，「忙得很，一部劇在海選角色，這不，投資方請客，才來王總的地盤沾沾喜氣嘛。」
「嗯，好，沾喜氣可以，走的時候，打掃乾淨，別把晦氣留下來。」王鑫睥睨著向玲，「讓一下！」王鑫邁步上前，逼著向玲和那個陳導，連連後退，空出一條道，眾人魚貫而出，直奔電梯。
一眾人離開後，向玲問身邊的男人，「陳導，你認識他們？他們都是誰？」
「王鑫的二叔，二嬸，其他的不認識。記住，他們這些人，你惹不起，再碰到了繞路走。怎麼？有你媽的私生女？是那個瘦瘦高高的女人嗎？」男人捏了捏向玲的臉。
向玲點點頭，「她旁邊的是她老公，南市開服裝公司的。」
「你怎麼得罪他們呢？看樣子，他們和王鑫的關係不一般哦。」
「就是因為他們挑撥離間，王鑫才和我分手的。陳導，你要幫幫我啊，這部電影讓我演女二吧？」
「不行，女一、女二都是帶資進組，你帶了什麼？」
「我不是您帶著的嗎。」
「你呀，蠢得可以，王鑫這麼好的資源都被你帕死掉了，更何況，還有你媽那個私生女在。」
向玲咬著唇，目光露出一股狠厲。
「走，好好陪我，多玩幾個花樣，看看能不能給你一句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