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起風了
生活就是一朝一夕，就是一粥一飯，就是把錢從一個口袋放進另一個口袋的過程。
許欣回到南市就去大舅家，給他拜年。兩位老人也挺寂寞的，兩個兒子都沒回家過年，只有沅市的女兒一家，回來吃了午飯就回去了。許欣心裡不是滋味，為他們老兩口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陪著老兩口呆了一整天。
傍晚時，許欣準備回廠里，劉德軍出去接了個電話，很久了卻還沒回來。她出去看了看，剛轉過頭，又猛地回頭，看見前面房屋的拐角處，露出深灰色衣服的一角，她慢慢走近，看見劉德軍和身穿淺藍色羽絨服的女人，站得很近，女人踮起了腳……
許欣腦子「轟」地炸開了，她不自信地走上前，看清楚兩人，是邱婉琴和她自己的丈夫。
低頭看「大哥大」的劉德軍，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頭就看到了許欣驚詫的，不可置信的眼睛。
他慌忙退後一步，轉過身，拉住許欣，「欣兒，你別誤會，我正在接電話，碰到邱老闆，說了兩句話而已。」
許欣站在那一動不動，美眸低垂。良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掰開劉德軍的手，看著邱婉琴，「沒想到，邱老闆這麼喜歡別人家的男人。」
邱婉琴抬起下巴，一臉得意的笑，張狂的望著許欣，「是啊，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呢。你親媽不是也喜歡別人家的男人嗎。」
「你……」
「邱老闆，我和你發生過什麼嗎？你剛才的舉動，我很厭惡，很噁心。」劉德軍攬過許欣的肩膀，說，「我們走，這樣的女人，給你提鞋都不配。」
晚上，床上，許欣把彤彤放在兩人中間，各自轉輾反側的睡不著。
無奈，劉德軍只好抱著彤彤，放在他的另一邊。當他貼近許欣的身體時，一股暖流，一種體香，令劉德軍陶醉。他低囔著，「欣兒，我愛你，你知道嗎，我面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情緒，除了你。靠近你，我就沒有辦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你，只想和你做。」
劉德軍翻身壓住許欣，兩人對視著，「你知道嗎，我為什麼三十歲了還沒談過戀愛嗎？因為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感覺，起初，還以為我那方面不行。後來，專門去看了醫生，各種檢查後，醫生說我沒毛病。遇到你，我才有了衝動，有了想和你做愛的衝動。哎，聽到沒，告訴你了我的絕密的秘密，你高興了嗎？我的小妖精，我的寶貝……」吻，鋪天蓋地的侵襲過來。
第二天就在廠門口，放響了鞭炮，開張大吉。
中午在廠里又做了一桌豐盛的午餐，給工人們一個個發了紅包。飯桌上很熱鬧，四個男人，喝完了四瓶酒，她的大舅是不能喝的。
劉德軍喝高了，許欣把他扶進臥室。昨晚一夜的溫柔繾綣，讓他精神大好，一早起來，嘴就合不攏，抱著彤彤滿車間的跑，彤彤「咯咯咯」的笑聲灌滿了整個車間。中午飯桌上，和兩個手下拼酒，很是高興。怎麼不高興呢，和許欣的誤會解除了。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要離那個邱婉琴遠點，自己什麼也沒做都會被她整出花來。
下午四點多鐘時，來了開門第一個客人，也是許欣認得的鄧老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中年婦人。
許欣把她們請進設計室坐下，「鄧老闆好，過年家裡很是熱鬧吧！您需要什麼款的毛衣？」
「我要訂製兩件羊絨衫。這是我嬸嬸，姓陳，她是沅市榮華商場的經理，也是來訂製你們的羊毛衫，她要的量很大哦。你們劉廠長呢？」
「我們廠長中午喝醉了。您好，陳經理。」許欣和這位陳經理握了握手，拿出樣品本和色卡給她，讓她選款和選顏色，「您是按照碼數訂嗎，一個碼要幾件？」
「嗯，現在訂春季款。」這位陳經理翻看著樣品本，選出三款女士和兩款男士的羊毛衫，「我要這五款，一款訂三個碼子，每一個碼要三個顏色，各要二十件。」
許欣聽她一說，心下一喜。可是，談、擬合同，她不在行，必須叫醒劉德軍，「陳經理，您先喝茶，稍等一會，我去把我們的廠長叫來和你商談，好嗎？」
「好，我等他。」
許欣趕緊起身，去叫劉德軍，卻看見鄧老闆在臥室門口向內張望。許欣扶額，忘記了還有一個鄧老闆，心下腹誹，這個鄧老闆，怕又是劉德軍惹來的爛桃花吧，「鄧老闆，稍等一會，我把劉廠長叫來，再給你量尺寸。」
「好。」
等了十分鐘，許欣給鄧老闆量了尺寸，開了單，劉德軍才慢騰騰的出來，還是有很重的酒氣。
「用冷水沖一下臉了嗎？」許欣遞給他一杯濃茶，劉德軍點點頭，喝了幾口茶，抬眼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
許欣介紹了一番，劉德軍上前握了握陳經理的手，接過許欣遞過來的訂單總額，對陳經理說，「請陳經理移步我辦公室，我們商討一下合同細節。」
兩人出去，鄧老闆卻沒有跟著，許欣很意外。
一室靜謐。很久，還是鄧老闆打破沉默，說，「許欣，去年在派出所很是尷尬，牽連了劉廠長。你要小心那個邱婉琴，她前夫就住在你大舅舅家旁邊。她就是個狐狸精，那天你沒看到她那個騷樣，差點就粘在你老公身上了，商場裡的人都看到了。」
許欣給她添了茶水，「你們倆怎麼打起來了？」
「你老公沒有告訴你嗎？我看不慣她那嗲嗲的樣子，戳了她的痛處，原形畢露了唄。她十七八歲就跟著一個老男人，後來又跟住你舅舅旁邊的大軍好上了。孩子一生，又跟一個京城來的男人跑了，在京城呆了兩年，前年回來了。你可要當心你老公，她會拐了去哦。」
「好，謝謝你的提醒。」許欣沒了聊下去的興趣，正好，臥室里的彤彤醒了，哼哼唧唧聲讓許欣有理由離開。等許欣抱著彤彤出來，女人已經不見了。
許欣癔症似的抱著彤彤餵奶，劉德軍站在她身旁都不知道，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抬頭看丈夫，「合同簽好了？」
「嗯，簽好了。怎麼啦？想什麼呢？。」劉德軍坐在她身邊，把散落下來的頭髮，別到她耳後，說，「這個合同，鄧老闆出了力，她讓我請她吃飯，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倆一起，怎麼樣？」
「好。」
「就這樣？」
「怎麼啦？不這樣還要哪樣，你想單獨和她去吃？」
「你……」劉德軍有種自己給自己挖坑的感覺。他怔怔的看著許欣，「老婆，你變了很多，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鄧老闆和你說了什麼嗎？」
許欣搖搖頭，又低頭看著女兒吃奶。劉德軍無力，他雙手把許欣的肩膀搬過來，對著自己，「別聽別人瞎說，你用心感受。我們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是真正的強者。
許欣抬頭，淚眼蒙蒙的看著劉德軍。劉德軍慌了神，無措的捧著許欣的臉，「別怕，欣兒，有我在呢，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在呢。」
許欣是想到了自己的生母，是鄧老闆的話揭開了從未真正癒合的傷疤。想著她的生母，十七八歲的時候，是她勾引的生父，還是生父撩撥的她？她不能理解生母的腦迴路是怎麼轉的。好好的家庭，好好的前途，當時好像是預備黨員人選，是重點培養的人民教師。那個年代，注重的是政治面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了滑落天際的一塊殘石。可是，她有一位待她極好的兄長。別人摔倒了，無人扶起。她摔倒了，她的兄長一次次把這塊殘石擦盡污漬，讓她成為一塊美玉。大舅舅哪裡知道，一塊美玉，是要經過切割，上萬次的打磨，才能成為美玉，才能閃耀星空的。
「沒事，鄧老闆說了些關於邱婉琴的事，讓我想起了我生母。」許欣不好意思的看著老公，抓住他的手臂，拉近自己，吻上他的唇。
「不要想那麼多，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許欣回到南市就去大舅家，給他拜年。兩位老人也挺寂寞的，兩個兒子都沒回家過年，只有沅市的女兒一家，回來吃了午飯就回去了。許欣心裡不是滋味，為他們老兩口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陪著老兩口呆了一整天。
傍晚時，許欣準備回廠里，劉德軍出去接了個電話，很久了卻還沒回來。她出去看了看，剛轉過頭，又猛地回頭，看見前面房屋的拐角處，露出深灰色衣服的一角，她慢慢走近，看見劉德軍和身穿淺藍色羽絨服的女人，站得很近，女人踮起了腳……
許欣腦子「轟」地炸開了，她不自信地走上前，看清楚兩人，是邱婉琴和她自己的丈夫。
低頭看「大哥大」的劉德軍，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頭就看到了許欣驚詫的，不可置信的眼睛。
他慌忙退後一步，轉過身，拉住許欣，「欣兒，你別誤會，我正在接電話，碰到邱老闆，說了兩句話而已。」
許欣站在那一動不動，美眸低垂。良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掰開劉德軍的手，看著邱婉琴，「沒想到，邱老闆這麼喜歡別人家的男人。」
邱婉琴抬起下巴，一臉得意的笑，張狂的望著許欣，「是啊，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呢。你親媽不是也喜歡別人家的男人嗎。」
「你……」
「邱老闆，我和你發生過什麼嗎？你剛才的舉動，我很厭惡，很噁心。」劉德軍攬過許欣的肩膀，說，「我們走，這樣的女人，給你提鞋都不配。」
晚上，床上，許欣把彤彤放在兩人中間，各自轉輾反側的睡不著。
無奈，劉德軍只好抱著彤彤，放在他的另一邊。當他貼近許欣的身體時，一股暖流，一種體香，令劉德軍陶醉。他低囔著，「欣兒，我愛你，你知道嗎，我面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情緒，除了你。靠近你，我就沒有辦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你，只想和你做。」
劉德軍翻身壓住許欣，兩人對視著，「你知道嗎，我為什麼三十歲了還沒談過戀愛嗎？因為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感覺，起初，還以為我那方面不行。後來，專門去看了醫生，各種檢查後，醫生說我沒毛病。遇到你，我才有了衝動，有了想和你做愛的衝動。哎，聽到沒，告訴你了我的絕密的秘密，你高興了嗎？我的小妖精，我的寶貝……」吻，鋪天蓋地的侵襲過來。
第二天就在廠門口，放響了鞭炮，開張大吉。
中午在廠里又做了一桌豐盛的午餐，給工人們一個個發了紅包。飯桌上很熱鬧，四個男人，喝完了四瓶酒，她的大舅是不能喝的。
劉德軍喝高了，許欣把他扶進臥室。昨晚一夜的溫柔繾綣，讓他精神大好，一早起來，嘴就合不攏，抱著彤彤滿車間的跑，彤彤「咯咯咯」的笑聲灌滿了整個車間。中午飯桌上，和兩個手下拼酒，很是高興。怎麼不高興呢，和許欣的誤會解除了。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要離那個邱婉琴遠點，自己什麼也沒做都會被她整出花來。
下午四點多鐘時，來了開門第一個客人，也是許欣認得的鄧老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中年婦人。
許欣把她們請進設計室坐下，「鄧老闆好，過年家裡很是熱鬧吧！您需要什麼款的毛衣？」
「我要訂製兩件羊絨衫。這是我嬸嬸，姓陳，她是沅市榮華商場的經理，也是來訂製你們的羊毛衫，她要的量很大哦。你們劉廠長呢？」
「我們廠長中午喝醉了。您好，陳經理。」許欣和這位陳經理握了握手，拿出樣品本和色卡給她，讓她選款和選顏色，「您是按照碼數訂嗎，一個碼要幾件？」
「嗯，現在訂春季款。」這位陳經理翻看著樣品本，選出三款女士和兩款男士的羊毛衫，「我要這五款，一款訂三個碼子，每一個碼要三個顏色，各要二十件。」
許欣聽她一說，心下一喜。可是，談、擬合同，她不在行，必須叫醒劉德軍，「陳經理，您先喝茶，稍等一會，我去把我們的廠長叫來和你商談，好嗎？」
「好，我等他。」
許欣趕緊起身，去叫劉德軍，卻看見鄧老闆在臥室門口向內張望。許欣扶額，忘記了還有一個鄧老闆，心下腹誹，這個鄧老闆，怕又是劉德軍惹來的爛桃花吧，「鄧老闆，稍等一會，我把劉廠長叫來，再給你量尺寸。」
「好。」
等了十分鐘，許欣給鄧老闆量了尺寸，開了單，劉德軍才慢騰騰的出來，還是有很重的酒氣。
「用冷水沖一下臉了嗎？」許欣遞給他一杯濃茶，劉德軍點點頭，喝了幾口茶，抬眼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
許欣介紹了一番，劉德軍上前握了握陳經理的手，接過許欣遞過來的訂單總額，對陳經理說，「請陳經理移步我辦公室，我們商討一下合同細節。」
兩人出去，鄧老闆卻沒有跟著，許欣很意外。
一室靜謐。很久，還是鄧老闆打破沉默，說，「許欣，去年在派出所很是尷尬，牽連了劉廠長。你要小心那個邱婉琴，她前夫就住在你大舅舅家旁邊。她就是個狐狸精，那天你沒看到她那個騷樣，差點就粘在你老公身上了，商場裡的人都看到了。」
許欣給她添了茶水，「你們倆怎麼打起來了？」
「你老公沒有告訴你嗎？我看不慣她那嗲嗲的樣子，戳了她的痛處，原形畢露了唄。她十七八歲就跟著一個老男人，後來又跟住你舅舅旁邊的大軍好上了。孩子一生，又跟一個京城來的男人跑了，在京城呆了兩年，前年回來了。你可要當心你老公，她會拐了去哦。」
「好，謝謝你的提醒。」許欣沒了聊下去的興趣，正好，臥室里的彤彤醒了，哼哼唧唧聲讓許欣有理由離開。等許欣抱著彤彤出來，女人已經不見了。
許欣癔症似的抱著彤彤餵奶，劉德軍站在她身旁都不知道，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抬頭看丈夫，「合同簽好了？」
「嗯，簽好了。怎麼啦？想什麼呢？。」劉德軍坐在她身邊，把散落下來的頭髮，別到她耳後，說，「這個合同，鄧老闆出了力，她讓我請她吃飯，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倆一起，怎麼樣？」
「好。」
「就這樣？」
「怎麼啦？不這樣還要哪樣，你想單獨和她去吃？」
「你……」劉德軍有種自己給自己挖坑的感覺。他怔怔的看著許欣，「老婆，你變了很多，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鄧老闆和你說了什麼嗎？」
許欣搖搖頭，又低頭看著女兒吃奶。劉德軍無力，他雙手把許欣的肩膀搬過來，對著自己，「別聽別人瞎說，你用心感受。我們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是真正的強者。
許欣抬頭，淚眼蒙蒙的看著劉德軍。劉德軍慌了神，無措的捧著許欣的臉，「別怕，欣兒，有我在呢，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在呢。」
許欣是想到了自己的生母，是鄧老闆的話揭開了從未真正癒合的傷疤。想著她的生母，十七八歲的時候，是她勾引的生父，還是生父撩撥的她？她不能理解生母的腦迴路是怎麼轉的。好好的家庭，好好的前途，當時好像是預備黨員人選，是重點培養的人民教師。那個年代，注重的是政治面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成了滑落天際的一塊殘石。可是，她有一位待她極好的兄長。別人摔倒了，無人扶起。她摔倒了，她的兄長一次次把這塊殘石擦盡污漬，讓她成為一塊美玉。大舅舅哪裡知道，一塊美玉，是要經過切割，上萬次的打磨，才能成為美玉，才能閃耀星空的。
「沒事，鄧老闆說了些關於邱婉琴的事，讓我想起了我生母。」許欣不好意思的看著老公，抓住他的手臂，拉近自己，吻上他的唇。
「不要想那麼多，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