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無法體會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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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單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腦海之中,萬千思緒如亂麻般糾結翻湧。蠱王所提及的世界真相,在他心中儼然成了一團迷霧,那真的就是世界原本的模樣嗎?

  他滿心都是揮之不去的疑慮,然而此時此刻,有一件事卻如同一團熾熱的火焰,在他心底越燃越烈——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哥哥司空雙羽究竟是生死如何。

  經過漫長的思索,他終於緩緩起身,邁著遲緩而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那座瀰漫著莊嚴肅穆氣息的大殿。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承載著千鈞的心事,壓得他步履維艱。

  作為在異界轉生後化為蛇身的他,內心始終被一種難以名狀的愧疚所縈繞。

  畢竟,這般奇特的形態已然打破了常規的倫理道德,每當回想起此事,他便覺得無地自容,仿佛自己成了世間的異類。

  他緩緩靠近司空雙羽那蛇形的身軀,目光中透著複雜的情緒。

  司空雙羽似乎僅靠著思想與靈魂維繫著生命的微弱火光,而他自己,更多地是憑藉著與生俱來的本能欲望在這世間艱難存活。

  此刻,他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試圖分裂自己尾巴處神經所承載的思維力量。只見他的尾巴開始緩緩變化,漸漸分裂成無數極其細小的針狀物,宛如細密的雨絲,卻又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危險氣息。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嘗試如此危險且違背常理的舉動。

  破開司空雙羽的腦袋,這個決定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與掙扎,但對哥哥的擔憂還是驅使他邁出了這一步。

  就在那些細小的針狀物剛刺入的瞬間,一股磅礴的氣血如洶湧的洪流般噴薄而出,帶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

  在人類的常規認知里,血液與空氣總是相互交融,遵循著某種既定的規律。

  然而,在這個神秘莫測、超乎想像的世界中,諸多現象卻難以用常理去詮釋。

  仿佛有一雙無形且強大的手,主宰著世間的一切,整個世界以這樣一種宿命般的方式存在著,讓人在心生敬畏的同時,又深深感受到自身的渺小與無力。

  司空單羽凝視著那如泉涌般的血液,剎那間,仿佛透過這殷紅如寶石的液體,窺見了一個充斥著血腥與殘酷的世界,在那裡,同類相殘成了常態,生命如風中殘燭般脆弱。

  與此同時,他敏銳地察覺到哥哥的血液中源源不斷地釋放出某種奇異的物質,這種物質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為他補充著類似「維生素」的養分。

  而在這一過程中,他所有的感官與視力都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強烈衝擊,仿佛被一股無形且不可抗拒的強大力量緊緊掌控,令他的身體和意識都陷入了一種極度混亂的狀態。

  儘管他向來對蠱王的話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忤逆,但眼前這詭異至極的景象,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讓他心中疑竇叢生,許多問題如魚刺般卡在喉嚨,不吐不快。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說道:「父親,我實在是困惑不已。哥哥展現出的這種能力究竟是什麼呢?」

  「他的血液仿佛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磅礴力量,當我接觸到它的那一刻,那種感覺怪異得難以形容,就仿佛我正遭受著非人的待遇,像是變成了傳說中依靠吸食血液為生的殭屍一般,渾身充滿了一種既陌生又恐懼的力量。」

  「這血液所帶來的刺激感,實在是無比強大,讓我既深深恐懼,又同時被其震撼。」

  蠱王神色平靜,面容上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簡單而直白地說道:「這名為地靈之針,它擁有一種超乎尋常、超越想像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僅能夠對我的存在產生深遠的影響,而且還能夠實現對人類與動物的絕對控制。」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那其中既有無奈的苦澀,又似在感慨這世間的神秘深邃,讓人難以捉摸。

  緊接著,他繼續說道:「或許,以你目前的認知水平和閱歷,確實難以理解其中蘊含的複雜原理。」

  」其實,即便是我,又何嘗能夠完全參透這其中的奧秘呢?」

  「但在下方的修真界,這確實是一種被廣泛運用的控制人類的手段,是他們在追求力量與統治過程中所掌握的一種神秘力量。」

  司空單羽一臉茫然,眼中滿是深深的困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畢竟,他自小就因為命運的捉弄,未曾有機會踏入校園的大門,無論是小學裡充滿童趣的啟蒙教育,中學階段知識積累的重要過程,還是大學中追求學術與思想升華的深造時光,那些知識的殿堂對他來說都如同遙不可及的夢幻之地。


  年僅六歲,他的生命便戛然而止,而後又以這般奇異而不可思議的方式重生,這讓他在面對諸多複雜的事物時,常常感到迷茫與無助。

  他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與猶疑,小心翼翼地向蠱王說道:「父親,您看,我如今所做的這些事,這般藉助如此特殊甚至有些詭異的手段去窺探哥哥,而且還涉及到控制之類的行為,是不是已經大大違背了人類一直以來所秉持的道德主義原則呢?」

  」我心中實在是忐忑不安,總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

  蠱王神色凝重,目光深邃而悠遠,仿佛能穿透時空,洞悉世間萬物的本質。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與威嚴:「孩子,這世間之事,從來都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直白。」

  」如今,人類正面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巨大災難,正處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

  」若想扭轉這岌岌可危的危局,拯救蒼生百姓於水火之中,僅僅依靠尋常的手段,已然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唯有此法,儘管從表面上看,似乎違背了人類既定的宿命,牽扯到永生與死亡這等宏大而神秘,甚至觸及到生命本質的命題,但在當下這萬分危急的時刻,或許這便是唯一能夠拯救世界的出路,是我們不得不做出的艱難抉擇。」

  司空單羽終究還是應了下來。就在答應的剎那間,他的眼神陡然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如同一條僵死的蛇,雙目空洞茫然,毫無生機,仿佛靈魂已然在瞬間抽離了軀殼,只留下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

  緊接著,一股排山倒海般強大的力量猛地衝擊著他的腦海,仿佛一場肆虐的風暴在他的意識海洋中掀起萬丈狂瀾,記憶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瘋狂地膨脹起來,幾乎要將他的意識淹沒。

  他的意識仿佛被一股無形且強大的神秘力量牽引著,不由自主地徑直沉入司空雙羽記憶的深邃之處。

  恍惚之間,一位渾身散發著才思敏捷氣質的書生形象,如輕煙般緩緩浮現。

  那書生靜靜地坐在電腦前,電腦屏幕上閃爍著柔和而神秘的微光,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一段段故事在屏幕上徐徐展開,如同畫卷般細膩而生動。

  伴隨著柔和的電子音效,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時空深處傳來,一個空靈而縹緲的聲音從屏幕中幽幽傳出:「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在這如煉獄般的意識形態中,充斥著不堪與辱沒。」

  「在此之中,我怎會希望你涉足此地,這裡只有無盡的希望與悲苦。」

  「是的,誰都無法直面這殘酷的世界。是痛苦如潮水般洶湧,還是悲涼似寒風般刺骨,誰都無法主宰。」

  在司空單羽的意識深處,始終堅守著自己無可厚非的主權觀念,那是他內心深處最後的底線與堅持。

  即便置身於這般奇幻莫測、如夢似幻的記憶探尋之旅中,他依舊憑藉著內心深處那股堅韌不拔、永不屈服的力量,在這混亂的意識洪流中掙扎著,努力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體裡。

  此時,仿佛剛剛那股神秘而強大,足以改天換地的星際之力,從未出現過一般,已悄然從他身邊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他緩緩低頭看去,身上還是穿著那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衣服,周圍的一切看似與之前並無二致,然而他的內心卻深知,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超乎想像的奇妙旅程。

  他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從剛剛的震撼中恢復過來,開始仔細觀察起周圍的一切。

  目光緩緩落在屏幕上,只見屏幕里呈現出司空雙羽的影像,那影像中留存著無數難以言說的遺憾,仿佛歲月的刻刀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畫面里的司空雙羽,如同一條翻著白肚的死魚,眼神空洞而迷茫地望向那獨屬於人類的時空,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一種複雜而又難以名狀的情緒之中。

  他時而陷入深深的思考,眉頭緊緊緊鎖,仿佛在探尋著生命的終極真諦,試圖解開那困擾著無數人的謎題。

  時而又似在無盡的沉淪中無法自拔,眼神里滿是絕望與無助,仿佛被黑暗的深淵所吞噬,找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緊接著,他竟像一個失去了心愛之物,內心遭受重創的小孩一般,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出來。

  他不斷地在那裡吶喊著,聲音中帶著憤怒與無奈的交織,哭訴著自己在面對生命消逝時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仿佛在向整個世界控訴著那些被無情剝奪的其他生命,質問著命運的不公。


  司空單羽深深體會過這種深入骨髓、痛徹心扉的無力感,那是生命如流星般在夜空中轉瞬即逝時,最後的悲苦哀嚎,帶著無盡的不甘與絕望。

  也是面對青春如東流水般一去不復返,只能徒留嘆息的無奈喟嘆。

  這份無力感,如同沉重的枷鎖,緊緊桎梏著他的靈魂,讓他在無數個寂靜的夜晚,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與掙扎。

  望著沉浸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的哥哥,他心中滿是不忍,如萬箭穿心般疼痛。不得已,他出聲喊醒哥哥。

  此刻,在他心中,生命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是悲苦的輪迴,讓人在無盡的痛苦中徘徊。

  生命的起始仿若恐懼的深淵,每一步都瀰漫著未知的迷霧和驚悚的氣息。

  又恰似資本主義誕生背後那錯綜複雜的謎題,如蛛網般牽扯著無數的利益與紛爭,令他無暇顧及。

  在這混亂而殘酷的世界裡,這些問題都顯得如此遙遠而虛幻。

  他宛如一名飄蕩在世間的孤獨幽靈,沒有時間的眷顧,時間的車輪似乎從未在他身上留下過痕跡。

  他也不曾擁有不老的年華,青春的美好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在這殘酷得近乎無情的世界裡,他所能做的,唯有不斷地進食與捕獵,像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為了生存而苦苦掙扎。

  而在這無盡的掙扎與苦難中,他唯一的期盼,便是哥哥能夠好好活著,成為他在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一絲光明與希望。

  作為在這世間歷經無數滄桑,看盡人間冷暖的過來人,司空單羽其實比任何人都懂得這世界殘酷的現實。

  它冰冷如鐵,堅硬無情,不會因任何人的悲喜而改變,也不會因任何人的哀求而手下留情。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唯有強者才能生存,而他們,不過是在這殘酷現實中努力掙扎求生的螻蟻。

  他輕聲呼喚著,聲音中滿是關切與焦急,仿佛那聲音是他此刻唯一能給予哥哥的溫暖與力量:「哥哥,我知道你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這種滋味我感同身受,因為我也曾在這痛苦的深淵中掙扎。」

  「但請你趕快甦醒過來吧。」

  「在這紛繁複雜、變幻莫測的世界裡,所謂的真相與一切,其實並非那麼重要,它們如同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富貴與榮華,更是如同鏡花水月,虛幻而不可捉摸,絕非我們能夠期盼與掌控的。」

  「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以沉默的姿態,去面對這個世界的風風雨雨,在這殘酷的現實中堅守屬於我們的一方天地,守護我們心中最後的一絲溫暖與希望。」

  司空雙羽此刻仿佛瞬間變回了一個無助的孩子,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帶著滿心的悲戚與迷茫,哭訴著:「這世界,已然深陷絕境,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深淵所吞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曙光。」

  「黑暗如潮水般蔓延,將一切都籠罩其中。」

  「我雖苟且偷生,艱難地活著,可那真相,卻如迷霧中的幻影,虛無縹緲,我窮盡一生,付出了無數的努力,卻永遠也無法知曉它的真實模樣。」

  他哽咽著,聲音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殘葉,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我曾無數次試圖靠近那個所謂最接近真理與利益的世界,那是我心中曾經的夢想之地。」

  「可那世界就像一座遙不可及的孤島,在茫茫大海中孤獨地佇立。」

  「我在茫茫大海中徘徊,如同一隻迷失方向的船隻,無論我如何努力,如何掙扎,始終無法觸及那座孤島,只能在無盡的絕望中隨波逐流。」

  「我……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如今,環顧四周,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孤獨地在愛與不愛的夾縫中苦苦掙扎求生,承受著這世間所有的痛苦與孤獨,無人傾訴,無人理解。」

  司空單羽又怎能體會到那現實如刀俎般的苦楚,亦或是肉體如煉獄般的折磨,還是那隨波逐流、身不由己的一切呢?

  他只知道眼前之人,是他那如高山般巍峨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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