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心狠手也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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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典韋、關羽從賈詡隊伍中分出,各領一百死士攀登入城。

  之所以沒有從北門直接進入,還是擔心城中有人埋伏。

  他們二人入城的目的就是幫助後續部隊掃清障礙,保證大部隊安全。

  二百死士由西側城牆攀登而上,並未發現有守軍在此處看守。

  向北面望去,見殘餘黃巾軍都在北門那邊蹲守。

  於是,典韋領一隊人手走城牆,關羽帶隊走城下,兩路同進,打算將埋伏在北門的敵人殺個乾淨。

  被留在城內的多為殘障、老弱,他們當中有人肢體殘缺移動困難,有人餓得拉不開弓,發現身後有來敵的瞬間就已經崩潰,逃的逃,降的降。

  「真是太過無趣!」

  背上插著四把手戟,手中還各拿一把的典韋嘟囔道。

  關羽瞥了一眼典韋,見其渾身浴血,只道:「羽先出城引少主前來。」

  「去吧,我在這守著,看看還有沒有參與賊人。」

  關羽點點頭,騎上一匹馱馬出了城。

  「噗!雲長啊,你這是在哪拉過來的小馱馬啊?」

  關羽身長接近九尺,胯下馱馬肩高頂多有五尺,他那兩條腿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劉順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在關羽本就臉紅,也看不出來是否尷尬。

  「少主就莫要調笑屬下了,且先入城吧。」

  「好好,你二人當記一大功,等回去再給你們賞賜!」

  「謝少主!」

  劉順揮舞馬鞭,帶領兩千人沖入城中,只留下賈詡的八百來人在城外接應,以防萬一。

  城門洞附近的死屍已經被典韋帶人清理到牆根,劉順放眼看去,橫七豎八的,怎麼也有百來人。

  「都割下頭顱了?」

  劉順問道。

  典韋拱手答道:「正等著少主您下令呢。」

  「割了吧!」

  「好嘞!」

  士卒打仗為的是什麼?

  國讎家恨?

  民族大義?

  別鬧了,這年頭的士卒,打仗就圖兩個字——財貨。

  錢、女人、布匹、戰馬、兵器都算財貨,戰場繳獲的東西通常歸全軍所有,想要獲得這些財貨,那就得用軍功購買。

  劉順本部的軍功都是按人頭和戰役獲勝難度雙向疊加計算,他自己有一套不為人知的公式,還算相對合理。

  當然,到了他現在這個位置,免不了要有所剋扣。

  有人頭就有軍功,這也是典韋抱怨的根本原因。

  關羽很欣賞典韋的勇武,但打心底看不起他這種「唯利是圖」的行為。

  劉順對於關羽這類「自恃清高」之人,有自己獨特的褒獎方式,無非就是投其所好,喜歡啥,立功了就給啥。

  關羽逃難來時丟棄了家室,劉順就賞賜他美女;喜歡飲酒,那就賞賜美酒;想要神兵利器,那就給他定製武器。

  男人嘛,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愛好,何況還是這個時期的男人。

  就如這會兒破城,劉順放手下進去擄掠一樣,當兵的總要有發泄情緒、滿足欲望的渠道。

  「你去看著點,讓個隊率都盯緊嘍,可別就地辦事兒。張寶那邊指不定啥時候就要來了,趕緊收攏完撤走。」

  劉順向梁成下令道。

  「喏!」

  梁成知道劉順這是在暗示他,平時就屬梁成手底下這幫老兵頭子匪氣重。戰鬥時還好,一旦打完仗,立刻就能放飛本性。

  劉順有心斬殺兩個典型立威,可梁成這些手下都是梁成的心頭肉,還全都是在突襲檀石槐那一戰中存活下來的功勳戰士,劉順幾次想對他們下手,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人情世故,人情世故。

  任憑是誰人,也逃不過這四個字。

  約莫半個時辰,陸陸續續有城中居民被領到城門洞處集合。

  他們一個個抖若篩糠,生怕被殺紅了眼的官兵當豬羔子宰了。

  劉順環視眾人,朗聲道:「鄉親們!我是常山劉順劉公成,是你們的老鄰居,想來你們當中有不少人與我劉氏商會打過交道!我以劉氏商會的名譽保證,只要是願意與我等回常山定居之人,我劉公成一定護你們安全!」


  眾人一聽不是要被當成貨物,心中安定不少。

  但也有不少人故土難離,想要留在城中。

  劉順也不為難這類人,只讓那些想要跟著走的出了城。

  「有多少人?」

  劉順詢問程昱。

  「差不多四萬人。」

  「嘖,一半都不到嗎?辛苦程公一趟,去跟文和會和,將城中青壯、婦人再收攏一遍,你懂我的意思吧?」

  程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剩餘的呢?」

  「反抗的就殺了,剩下的自便,這城絕不可留給張寶。」

  程昱面色一緊,「喏!」

  程昱很快找到賈詡,說道:「少主有令,這城與城中之物皆不可留下資敵。」

  賈詡眉頭微微一挑,「少主真是如此說的?」

  「嗯。」

  「哈哈哈,我賈文和真沒看錯人!」

  是夜,癭陶城中哀嚎不斷,隨後城中各處燃起大火,偌大一片城池在火海中化為灰燼,只余空殼。

  一日後,張寶終於率大軍趕到。

  可映入眼帘的卻是仍有餘火燃燒不息的殘破城池。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張寶甚至來不及發怒,此時的他只有滿心疑慮。

  三千人馬,怎麼破得了這城高池深的癭陶城?!

  難不成是兵仙韓信降臨?

  「守不了了,怎麼也守不了了!」

  張寶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吐在馬背上,登時暈了過去。

  張寶不擔心死傷慘重,但絕對無法接受喪失如此中樞要地。

  癭陶一丟,其下游附近的安平信都也無法再守,如此下來,冀州也僅有巨鹿、甘陵還能繼續屯駐人手。

  昏迷半個多時辰的張寶剛一醒過來,立刻命人向信都傳訊,讓他們後退至巨鹿廣宗,務必守住界橋通道。

  同時派出信使往青州而去,希望青州黃巾能看在同道的份兒上從走平原進入甘陵,支援冀州黃巾作戰。

  張炳得到傳訊後,立刻率領全部兵丁,裹挾海量民眾南下廣宗。

  另一邊,正忙著獨立自治的青州黃巾,根本沒有理會冀州黃巾的求援請求。

  屋漏偏逢連夜雨,主動出擊的張角在朝歌被劉洪擊破,正在向冀州方向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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