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籌備
在白帝城遇見劉禪之前，趙廣還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精神，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仿佛就像大哥口中父親年輕時一般模樣。但自己與大哥卻也因此遭了罪，趙雲比往常更加嚴厲地督促兄弟兩人讀書練武，還常常訓誡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為國家效死出力，若是碌碌無為，又與朽木腐草何異！」
趙廣隱隱覺得父親當是預見了什麼，才會如此振奮，可每每問起，趙雲卻只是說：「將來你們或許會有機會同我年輕時一樣，與敵軍浴血死戰，到時只需一往無前，千萬不要吝惜性命。」
「是！」趙廣與趙統同聲答道。
劉禪登基後沒多久，趙廣被欽點調往成都，但幾個月來劉禪卻從未給他安排什麼差事，一度令趙廣懷疑劉禪是不是把自己給忘了。直到這一日，黃皓帶著陛下口諭來召趙廣進宮覲見。
「陛下，趙廣將軍到了。」
「這麼快？讓他進來吧。」劉禪一個人待在內殿，雙手叉腰來回踱著步子，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趙廣一路上猜測著劉禪召見他所為何事，可想破了腦袋也不得其解，眼見跟著黃皓一路進到內宮，心裡不禁有些緊張，見到劉禪後趕緊把頭一低，半跪奏道：「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快起來，你跟朕也不是外人，來來，快坐。」
「謝陛下。」
「從白帝城回來後，咱倆有好長時間沒見了吧，趙叔身體可還好？」
「陛下操心了，父親他老人家身體硬朗，還常念叨著想要為國出力。」
「哈哈，趙叔老當益壯，不過江州那地兒冬寒夏熱，你和你哥還是要記得好生伺候趙叔啊。趙叔是咱們大漢肱股，又是朕的長輩，可一定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才好。」
「謝陛下！父親知道陛下掛念他，定會萬分感激。」
「哈哈，等有空了朕跟你一起去看望看望趙叔。」劉禪拍了拍趙廣胳膊，故作隨意的說道，他自小常見父皇私底下這樣和群臣這般相處，現在現學現用，雖然有些生疏，但在趙廣看來已是受寵若驚。
隨侍一旁的黃皓看著劉禪眼色，不失時機捧上酒盤。劉禪拿起酒杯遞給趙廣一隻，邀他同飲：「對了，朕這次召你來，是想和你商量個事。」
「陛下言重了。陛下吩咐便是，臣定赴湯蹈火，決不敢負陛下所望。」
「好好。」劉禪很開心趙廣有這麼積極認真的態度，要知道自己在蜀漢群臣中一直沒樹立起多少威信來，甚至到了晚年的時候，很多大臣對他已經是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了，像趙廣這樣對自己馬首是瞻的臣子可是稀罕得很，「你在白帝城也和隨我一路的那些宮裡近衛打過交道了，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唔，這些人對陛下忠心耿耿，都是可靠之士。」
「我不是這意思，」劉禪擺了擺手：「你覺得他們戰鬥力如何？跟你父親麾下的那些士兵比起來怎樣？」
「唔……」趙廣有些遲疑，宮中近衛很多都是官宦子弟，他不知該如何作答。
「哈哈哈哈，如果是你父親趙雲的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批評這些繡花枕頭吧。」劉禪大笑起來，趙廣繼承了父親耿直的品性，且又更為通達人情，令他十分欣賞。
「臣比之父親相差甚遠，令陛下失望了。」
「嘿，朕不過隨口打趣一句而已，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只管說出自己的看法就好。」
「是，依臣所見，這些宮中近衛侍從大多未曾經歷過戰場廝殺，缺乏經驗，雖然裝備精良，但比起我軍前線將士來，還是有所不及。」既然說開了，趙廣乾脆一吐為快：「不僅僅是正面廝殺的技藝不夠純熟，行軍宿營、結陣對抗，這些打仗必備的基本功夫，才是這些沒見過血的近衛們真正缺乏的。如果讓這些人單列一軍拉到前線，先別說他們能不能夠抵擋住魏軍鐵騎的衝鋒，單是在荒山野嶺中行軍奔波就能把他們累趴下了。」
「嗯，朕也是這個看法。」劉禪點點他，想起那一晚自己差點把小命丟在驛站，總覺得心有餘悸，雖說侍衛們為了保護自己死戰不退，但能被偷襲的山賊打得灰頭土臉，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些子弟兵們實在是太過養尊處優了。
自那之後，劉禪一直糾結不定。一方面自己很清楚，即便諸葛亮才智過人忠心耿耿，但是天命難違，相父終究無法扭轉蜀漢的國運；一方面自己又很為難，如果想要幫助相父，最好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隨相父一同奔赴戰場，畢竟自己是「過來人」，知道很多成敗的關鍵所在。
可一想到真的要上戰場，劉禪心中始終舉棋不定。比起搏命廝殺，辛苦勞累更讓劉禪躊躇，上一次從成都急行軍到白帝城，可把他給累壞了，顛簸的馬鞍、悶熱的盔甲，一路上連喝口水的機會都難找著，白嫩的雙手都被韁繩磨破了皮。劉禪一輩子在宮中被小心呵護著，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罪。
直至璿兒的到來，終於令劉禪下定決心不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可單憑自己一人是不夠的，劉禪還需要一股支持他的力量，也需要一個上戰場的理由。
「朕想讓你去幫朕組建一支新的隊伍，同現在拱衛成都的近衛軍獨立開來，完全忠於朕，且能夠真刀真槍的上陣殺敵。」
「這……陛下可是有什麼打算？」趙廣有些糾結。在江州時，練兵治軍由大哥趙統負責，自己總是幹些打下手的雜活，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親自上陣一試身手了，可眼下實在是猜不透劉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現有的近衛軍由關興張苞二人統領，這兩個人身份比自己可貴重多了，自己實在不願剛一上任就跟著兩個貴胄子弟唱對台戲。
「你不要操心那麼多，你是本朝大將趙雲的兒子，不要輕視自己的身份，要好好利用這一點，關興和張苞那兒，朕會跟他們好好說的。」劉禪看出了趙廣的為難之處，幫他排除後顧之憂，「朕在白帝城時就看得出來你辦事幹練，頗有你父親的風範，這才放心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你一定要給朕練出一支精兵來。」
「臣領命，定不負陛下所望。」
「兵源嘛，益州境內任你自由挑選，規模就跟現在的近衛一樣，三千人就好。以後近衛軍就分為左右兩支，舊有近衛為左軍，由關興張苞統領；新軍為右軍，就你來帶。你大膽去干，朕只有一個要求，就像你自己剛才說的，新練的近衛必須要能抵擋得住魏軍鐵騎的衝鋒。」劉禪頓了頓，再接著說道：「對了，你再從中挑選出一千人來，專門教他們操練弓弩。朕的射術你在白帝城是見過的，明年這個時候，朕要親自檢閱。」
「臣……領命，只是這新軍的糧餉，臣該如何……「
「啊，這個啊。」劉禪撓撓頭，他只是一廂情願的拍腦袋出點子，還真沒想到過這些現實問題，頓時臉一紅，乾脆反問趙廣：「那你看，三千人的隊伍，需要多少錢？」
趙廣心裡默算一陣，小心翼翼地給劉禪報了個數。劉禪一聽，心裡琢磨琢磨，樂呵呵地說道：「軍餉和物資你不用操心，朕自會從內庫中拿錢給你，皇后也表示會拿嫁妝出來支持你。皇宮新殿及各處工程的建設也暫時停止，錢都給你，你儘管用。軍餉咱千萬不能欠，不能給別人留下口實。」
「陛下但管放心，臣一定交還給陛下一支精銳之師！」見劉禪態度堅定，趙廣立即將任務接下，雖然感到壓力重重，但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熱血正在翻騰奔涌。對於一個天生的戰士來說，最令人興奮的莫過於戰場的氣息。父親和哥哥的光芒將他掩蓋太久了，陛下如此安排，定是有特別的打算，自己也終於可以擺脫案牘充棟的文書工作，一展胸中抱負了。
「陛下，這件事，要告知丞相大人嗎？」趙廣興奮之餘，稍一思索，小心翼翼地向劉禪請示。劉禪已經正式授予諸葛亮開府治事的權力，現在蜀漢大小事務全由丞相府定奪處理，皇宮朝會大多只是例行走個過場而已。調動將領、訓練近衛實在不是件小事，雖然劉禪自掏腰包，無需動用國庫，但按照蜀漢現在的規矩，趙廣覺得至少應該知會諸葛亮一聲。
「嗯，這是好事，想必相父也會應允的。」劉禪點點頭，趙廣心思細密考慮周全，比起趙雲來絲毫不差，這一點令他很滿意。自己令趙廣訓練近衛，為的就是今後自己手裡能拿得出一支隊伍來，可以參與到相父的北伐大業中，助相父一臂之力。現在就讓趙廣去給相父吹吹風吧，省得他老人家到時候接受不了，怕自己磕著碰著，不讓自己隨軍出征。
「就這樣，你先回去……」劉禪忽然好像想起什麼，朝黃皓使使眼色，黃皓立即捧上一個早已備好的檀香木盒，上面盛著一把長劍，劍鞘上鑲著數枚寶石，光彩奪目。
劉禪拔劍出鞘，立時寒光閃耀，牢牢吸引住兩人目光。劉禪一邊摩挲著寒凜如鏡的劍身一邊說道：「趙叔那把青虹劍削鐵如泥，朕自小就眼紅不已，前些年先帝將此劍贈與朕，只可惜朕天賦平平，劍術始終不見長進，實在可惜。」
見趙廣眼中耀動的神色，劉禪順勢將寶劍遞到趙廣面前：「來，寶劍贈英雄，你武藝高強，切勿要使此劍蒙塵。」
趙廣又驚又喜，卻又遲疑不敢接手，在劉禪再三催促下才跪拜領謝，壯言道：「臣來日定要以此劍斬敵軍上將之首，以謝陛下之恩！」
「哈哈，朕可記住這話了。」劉禪扶起趙廣，親自將他送出殿外。
看著趙廣滿腔壯志拜謝離去，劉禪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長呼出一口氣，摸著下巴沉吟一陣，又喚來黃皓吩咐道：「去，給關興、張苞二位將軍帶個話，說朕明晚宴請他們二位。」
趙廣隱隱覺得父親當是預見了什麼，才會如此振奮，可每每問起，趙雲卻只是說：「將來你們或許會有機會同我年輕時一樣，與敵軍浴血死戰，到時只需一往無前，千萬不要吝惜性命。」
「是！」趙廣與趙統同聲答道。
劉禪登基後沒多久，趙廣被欽點調往成都，但幾個月來劉禪卻從未給他安排什麼差事，一度令趙廣懷疑劉禪是不是把自己給忘了。直到這一日，黃皓帶著陛下口諭來召趙廣進宮覲見。
「陛下，趙廣將軍到了。」
「這麼快？讓他進來吧。」劉禪一個人待在內殿，雙手叉腰來回踱著步子，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趙廣一路上猜測著劉禪召見他所為何事，可想破了腦袋也不得其解，眼見跟著黃皓一路進到內宮，心裡不禁有些緊張，見到劉禪後趕緊把頭一低，半跪奏道：「微臣參見陛下。」
「起來吧，快起來，你跟朕也不是外人，來來，快坐。」
「謝陛下。」
「從白帝城回來後，咱倆有好長時間沒見了吧，趙叔身體可還好？」
「陛下操心了，父親他老人家身體硬朗，還常念叨著想要為國出力。」
「哈哈，趙叔老當益壯，不過江州那地兒冬寒夏熱，你和你哥還是要記得好生伺候趙叔啊。趙叔是咱們大漢肱股，又是朕的長輩，可一定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才好。」
「謝陛下！父親知道陛下掛念他，定會萬分感激。」
「哈哈，等有空了朕跟你一起去看望看望趙叔。」劉禪拍了拍趙廣胳膊，故作隨意的說道，他自小常見父皇私底下這樣和群臣這般相處，現在現學現用，雖然有些生疏，但在趙廣看來已是受寵若驚。
隨侍一旁的黃皓看著劉禪眼色，不失時機捧上酒盤。劉禪拿起酒杯遞給趙廣一隻，邀他同飲：「對了，朕這次召你來，是想和你商量個事。」
「陛下言重了。陛下吩咐便是，臣定赴湯蹈火，決不敢負陛下所望。」
「好好。」劉禪很開心趙廣有這麼積極認真的態度，要知道自己在蜀漢群臣中一直沒樹立起多少威信來，甚至到了晚年的時候，很多大臣對他已經是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了，像趙廣這樣對自己馬首是瞻的臣子可是稀罕得很，「你在白帝城也和隨我一路的那些宮裡近衛打過交道了，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唔，這些人對陛下忠心耿耿，都是可靠之士。」
「我不是這意思，」劉禪擺了擺手：「你覺得他們戰鬥力如何？跟你父親麾下的那些士兵比起來怎樣？」
「唔……」趙廣有些遲疑，宮中近衛很多都是官宦子弟，他不知該如何作答。
「哈哈哈哈，如果是你父親趙雲的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批評這些繡花枕頭吧。」劉禪大笑起來，趙廣繼承了父親耿直的品性，且又更為通達人情，令他十分欣賞。
「臣比之父親相差甚遠，令陛下失望了。」
「嘿，朕不過隨口打趣一句而已，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只管說出自己的看法就好。」
「是，依臣所見，這些宮中近衛侍從大多未曾經歷過戰場廝殺，缺乏經驗，雖然裝備精良，但比起我軍前線將士來，還是有所不及。」既然說開了，趙廣乾脆一吐為快：「不僅僅是正面廝殺的技藝不夠純熟，行軍宿營、結陣對抗，這些打仗必備的基本功夫，才是這些沒見過血的近衛們真正缺乏的。如果讓這些人單列一軍拉到前線，先別說他們能不能夠抵擋住魏軍鐵騎的衝鋒，單是在荒山野嶺中行軍奔波就能把他們累趴下了。」
「嗯，朕也是這個看法。」劉禪點點他，想起那一晚自己差點把小命丟在驛站，總覺得心有餘悸，雖說侍衛們為了保護自己死戰不退，但能被偷襲的山賊打得灰頭土臉，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些子弟兵們實在是太過養尊處優了。
自那之後，劉禪一直糾結不定。一方面自己很清楚，即便諸葛亮才智過人忠心耿耿，但是天命難違，相父終究無法扭轉蜀漢的國運；一方面自己又很為難，如果想要幫助相父，最好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隨相父一同奔赴戰場，畢竟自己是「過來人」，知道很多成敗的關鍵所在。
可一想到真的要上戰場，劉禪心中始終舉棋不定。比起搏命廝殺，辛苦勞累更讓劉禪躊躇，上一次從成都急行軍到白帝城，可把他給累壞了，顛簸的馬鞍、悶熱的盔甲，一路上連喝口水的機會都難找著，白嫩的雙手都被韁繩磨破了皮。劉禪一輩子在宮中被小心呵護著，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罪。
直至璿兒的到來，終於令劉禪下定決心不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可單憑自己一人是不夠的，劉禪還需要一股支持他的力量，也需要一個上戰場的理由。
「朕想讓你去幫朕組建一支新的隊伍，同現在拱衛成都的近衛軍獨立開來，完全忠於朕，且能夠真刀真槍的上陣殺敵。」
「這……陛下可是有什麼打算？」趙廣有些糾結。在江州時，練兵治軍由大哥趙統負責，自己總是幹些打下手的雜活，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親自上陣一試身手了，可眼下實在是猜不透劉禪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現有的近衛軍由關興張苞二人統領，這兩個人身份比自己可貴重多了，自己實在不願剛一上任就跟著兩個貴胄子弟唱對台戲。
「你不要操心那麼多，你是本朝大將趙雲的兒子，不要輕視自己的身份，要好好利用這一點，關興和張苞那兒，朕會跟他們好好說的。」劉禪看出了趙廣的為難之處，幫他排除後顧之憂，「朕在白帝城時就看得出來你辦事幹練，頗有你父親的風範，這才放心把這個重任交給你，你一定要給朕練出一支精兵來。」
「臣領命，定不負陛下所望。」
「兵源嘛，益州境內任你自由挑選，規模就跟現在的近衛一樣，三千人就好。以後近衛軍就分為左右兩支，舊有近衛為左軍，由關興張苞統領；新軍為右軍，就你來帶。你大膽去干，朕只有一個要求，就像你自己剛才說的，新練的近衛必須要能抵擋得住魏軍鐵騎的衝鋒。」劉禪頓了頓，再接著說道：「對了，你再從中挑選出一千人來，專門教他們操練弓弩。朕的射術你在白帝城是見過的，明年這個時候，朕要親自檢閱。」
「臣……領命，只是這新軍的糧餉，臣該如何……「
「啊，這個啊。」劉禪撓撓頭，他只是一廂情願的拍腦袋出點子，還真沒想到過這些現實問題，頓時臉一紅，乾脆反問趙廣：「那你看，三千人的隊伍，需要多少錢？」
趙廣心裡默算一陣，小心翼翼地給劉禪報了個數。劉禪一聽，心裡琢磨琢磨，樂呵呵地說道：「軍餉和物資你不用操心，朕自會從內庫中拿錢給你，皇后也表示會拿嫁妝出來支持你。皇宮新殿及各處工程的建設也暫時停止，錢都給你，你儘管用。軍餉咱千萬不能欠，不能給別人留下口實。」
「陛下但管放心，臣一定交還給陛下一支精銳之師！」見劉禪態度堅定，趙廣立即將任務接下，雖然感到壓力重重，但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熱血正在翻騰奔涌。對於一個天生的戰士來說，最令人興奮的莫過於戰場的氣息。父親和哥哥的光芒將他掩蓋太久了，陛下如此安排，定是有特別的打算，自己也終於可以擺脫案牘充棟的文書工作，一展胸中抱負了。
「陛下，這件事，要告知丞相大人嗎？」趙廣興奮之餘，稍一思索，小心翼翼地向劉禪請示。劉禪已經正式授予諸葛亮開府治事的權力，現在蜀漢大小事務全由丞相府定奪處理，皇宮朝會大多只是例行走個過場而已。調動將領、訓練近衛實在不是件小事，雖然劉禪自掏腰包，無需動用國庫，但按照蜀漢現在的規矩，趙廣覺得至少應該知會諸葛亮一聲。
「嗯，這是好事，想必相父也會應允的。」劉禪點點頭，趙廣心思細密考慮周全，比起趙雲來絲毫不差，這一點令他很滿意。自己令趙廣訓練近衛，為的就是今後自己手裡能拿得出一支隊伍來，可以參與到相父的北伐大業中，助相父一臂之力。現在就讓趙廣去給相父吹吹風吧，省得他老人家到時候接受不了，怕自己磕著碰著，不讓自己隨軍出征。
「就這樣，你先回去……」劉禪忽然好像想起什麼，朝黃皓使使眼色，黃皓立即捧上一個早已備好的檀香木盒，上面盛著一把長劍，劍鞘上鑲著數枚寶石，光彩奪目。
劉禪拔劍出鞘，立時寒光閃耀，牢牢吸引住兩人目光。劉禪一邊摩挲著寒凜如鏡的劍身一邊說道：「趙叔那把青虹劍削鐵如泥，朕自小就眼紅不已，前些年先帝將此劍贈與朕，只可惜朕天賦平平，劍術始終不見長進，實在可惜。」
見趙廣眼中耀動的神色，劉禪順勢將寶劍遞到趙廣面前：「來，寶劍贈英雄，你武藝高強，切勿要使此劍蒙塵。」
趙廣又驚又喜，卻又遲疑不敢接手，在劉禪再三催促下才跪拜領謝，壯言道：「臣來日定要以此劍斬敵軍上將之首，以謝陛下之恩！」
「哈哈，朕可記住這話了。」劉禪扶起趙廣，親自將他送出殿外。
看著趙廣滿腔壯志拜謝離去，劉禪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長呼出一口氣，摸著下巴沉吟一陣，又喚來黃皓吩咐道：「去，給關興、張苞二位將軍帶個話，說朕明晚宴請他們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