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瘸腿道人
邱擇正苦苦構思破局之法，飛僵似乎終於按耐不住，它轉過身面對一干衙役，難道是想先挑軟柿子捏？
暗道一聲不好，邱擇將手伸進了懷中，想要掏出底牌。
邱擇的底牌是瘸腿道人送給他的一顆小型爆彈，名為天雷子，由監天司煉製，威力巨大，對殭屍這類邪物更是有克製作用，十分珍貴。本想當做保命手段，但是眼下情況危急，人命關天，顧不得這麼多了。
衙役們見妖魔將自己視做了獵物，紛紛咬緊了牙，手握在腰間朴刀上，他們知道跑是跑不掉的，不如以死相搏，或許能贏得一絲生機。
飛僵咧著大嘴，弓起身體。就在眾人以為它要大開殺戒時，它反而望了一眼鎮外的山林，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隨即縱身一躍，眨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只在原地留下一股氣浪。
經歷了大起大落，衙役們和邱擇繃緊的經終於放鬆了下來，紛紛慶幸這劫後的餘生。
「這畜生怎地突然跑了？」
「想婆娘了吧。」
「殭屍也有婆娘？」
「不然難道是從你娘的屁眼兒里蹦出來的？」
「你這狗東西，欠收拾了！」
「好了，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鬥嘴！一群廢物！剛才怎麼不見你們這麼神勇！先把死者的屍體運回衙門。你，你，去抬屍體。」
韋捕頭大手一揮，指揮兩個捕快抬起了屍體。
臨行時他對著邱擇抱拳行禮：「多謝小道長出手相助，明天我會和鎮令一起去拜訪老神仙，這畜生還未梟首，怕是要叨擾二位一段時間。」
邱擇回禮：「哪裡的話，除魔衛道是我輩職責所在，只是各位今晚仍要提高警覺，當心那飛僵捲土重來。」
「小道長放心，我們兄弟今晚不眠不休，徹夜巡邏。」
「那倒不必，雞鳴後飛僵應該就不再行動，巡邏時可帶上我們本地的黑狗，對殭屍有威懾作用。我今晚耗費了些精血，現在略感疲倦，就不陪著各位了。」邱擇倒是沒有說謊，鎮屍符對於他現在來說是相當高級的法術，不僅耗費了精血，還損失了他一部分精神。
「那可要我派個兄弟護送小道長回道觀？」
「不必，我師妹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我和她結伴同行，不必擔心。」
「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客氣兩句後韋捕頭領著一干人馬匆匆離去。
邱擇回到了與池小凡分別的地方，小師妹一個人站在原地，滿臉焦急。
此時鎮上雖然燈火通明卻一個人都不見，燭光映襯下，少女的身影頗具寂寥之意。
見到邱擇平安無事的歸來，池小凡由憂轉喜，笑意盈盈，對著邱擇撒嬌：「師兄，你可算回來了，人家等你等得腳都麻了。」
「傻丫頭，怎麼不找個地方躲起來？」邱擇心疼起來。
「人家怕你回來找不到嘛！對了，前面真的有殭屍嗎？是什麼樣子？死了多少人？」池小凡炮語連連，問得邱擇有些頭大。
「咱們先回去吧，路上我再和你細說。對了，我沒力氣了，你得背我。」
歸途中，池小凡聽著邱擇回顧剛才驚心動魄的經歷，不由得有些沮喪：「我真沒用，讓師兄一個人身陷險境。」
「你才入門幾個月，別自責，而且我是你師兄，有危險當然應該我先上。」邱擇柔聲安慰。
「師兄你真好，真體貼……可惜是個大色狼！」
「你這小丫頭片子還記著……」話音未落，一陣暈眩之感襲直衝邱擇腦門，他搖晃了兩下，眼看就要倒下。
池小凡驚呼一聲，趕忙攙扶住師兄。她扶著邱擇緩緩坐下，擔心道：「你受傷了嗎？師兄？傷著哪了？」
「無妨師妹，」邱擇抬了抬手，「我只是耗費了些心神，有些疲憊，坐一會兒就好。」
「哦，那就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以為你……」池小凡眼裡蘊起了珍珠。
「你別隨便咒我啊，我還想多活幾年。」
月色下，池小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背靠著背跟邱擇一起坐在地上，「師兄，你說好端端的鎮上怎麼會出現殭屍呢？」
「我不太確定，有種預感，像是人為，還是先向師父稟報吧。」
「師父能對付那殭屍嗎？」
「你這不廢話，師父修行了幾十年，怎麼可能連區區一隻飛僵都對付不了。」
邱擇休息了一會兒，和池小凡接著出發，半個時辰後回到了長生觀。
瘸腿道人自然是有些生氣，責備二人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邱擇請了一罪，隨後講起了鎮上發生的大事。
瘸腿道人聽完神色凝重，吩咐二人好好休息，明天和他一起前往雲華鎮。
第二天清晨，道觀還沒到開門的點兒，就「砰砰」的傳來了敲門聲。
邱擇起身迎客，來人正是韋捕頭和鎮令，後面還跟著幾個衙役。
這鎮令看上去白白胖胖，一臉平和之相，微笑著和邱擇點了點頭。
「攪擾了，小道長，尊師在否？」韋捕頭沒有客套，開門見山，他雙眼布滿了血絲，應該是忙碌了一個晚上。
「諸位請進，家師已恭候多時。昨晚我走後鎮上未再出什麼亂子吧？」
「托小道長鴻福，我們兄弟幾個巡視了一夜，安然無恙。」
之後鎮令獨自一人進入了廂房，留下韋捕頭和其他衙役在屋外等候。邱擇為一干人等端來一些茶水，跟韋捕頭閒聊起來。韋捕頭談到昨夜的飛僵似乎是從鎮上的一口井裡冒出來的。
邱擇正想追問，鎮令推開了屋門，向邱擇拱了拱手，領著手下匆匆離開了道觀。
「邱擇，把道觀門合上，這幾天暫時不接香客。」廂房內傳來了瘸腿道人的命令。
邱擇關上了大門，掛上了謝客的牌子。
「師父，鎮令可是與你商議關於飛僵作惡的事？」邱擇走進廂房問道。
瘸腿道人直視邱擇，示意他坐下，「從昨晚的事件經過來看，那飛僵定是由人操控，能操控飛僵，此人必然非同小可。我年紀大了，恐怕力不從心，所以要出門一趟，回奉天的監天司分部請個幫手。你和你師妹這幾天不要隨意走動，待在觀內，好好研習後面書房裡的典籍。」
「師父，要不我代您去監天司吧，您腿腳不好，奉天離這兒這麼遠，太辛苦了。」邱擇誠懇地請求，瘸腿道人對他恩重如山，這幾年來教他讀書寫字，傳授道法，若不是被其收為了弟子，恐怕早已經流落街頭，食不果腹。
「不了，我一個人去，師父過去也就是奉天監天司里的一個三流除魔師罷了，只不過認識幾個老朋友。，你替我去誠意不夠。唉，自從黃老天師三年前過世後，監天司就再也沒派過官方除魔師來任職，所幸這幾年鎮上風平浪靜。剛才李鎮令告訴我，這幾年他也向上面反映過，卻一直沒有收到回復。我們這裡窮鄉僻壤，人家大概不願意來。我這次去也是豁出去老臉，看看能不能給我們這兒求來一個官方除魔師，希望他們能賣我幾分薄面。」瘸腿道人一口氣說完，飲了幾口茶水。
「事不宜遲，我立馬出發。對了，這幾天鎮上會宵禁，你就不要帶著你師妹下山了。多事之秋，你們好自為之。」說完便收拾好了包袱，從後門離了道觀。
邱擇目送師父一瘸一拐地離開，心裡暗暗發勁，若是這次奉天監天司仍然不打算派人過來，那他就要去奉天參加除魔師考核，成為官方除魔師，回到雲華，守衛這裡的一方水土。
暗道一聲不好，邱擇將手伸進了懷中，想要掏出底牌。
邱擇的底牌是瘸腿道人送給他的一顆小型爆彈，名為天雷子，由監天司煉製，威力巨大，對殭屍這類邪物更是有克製作用，十分珍貴。本想當做保命手段，但是眼下情況危急，人命關天，顧不得這麼多了。
衙役們見妖魔將自己視做了獵物，紛紛咬緊了牙，手握在腰間朴刀上，他們知道跑是跑不掉的，不如以死相搏，或許能贏得一絲生機。
飛僵咧著大嘴，弓起身體。就在眾人以為它要大開殺戒時，它反而望了一眼鎮外的山林，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隨即縱身一躍，眨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只在原地留下一股氣浪。
經歷了大起大落，衙役們和邱擇繃緊的經終於放鬆了下來，紛紛慶幸這劫後的餘生。
「這畜生怎地突然跑了？」
「想婆娘了吧。」
「殭屍也有婆娘？」
「不然難道是從你娘的屁眼兒里蹦出來的？」
「你這狗東西，欠收拾了！」
「好了，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鬥嘴！一群廢物！剛才怎麼不見你們這麼神勇！先把死者的屍體運回衙門。你，你，去抬屍體。」
韋捕頭大手一揮，指揮兩個捕快抬起了屍體。
臨行時他對著邱擇抱拳行禮：「多謝小道長出手相助，明天我會和鎮令一起去拜訪老神仙，這畜生還未梟首，怕是要叨擾二位一段時間。」
邱擇回禮：「哪裡的話，除魔衛道是我輩職責所在，只是各位今晚仍要提高警覺，當心那飛僵捲土重來。」
「小道長放心，我們兄弟今晚不眠不休，徹夜巡邏。」
「那倒不必，雞鳴後飛僵應該就不再行動，巡邏時可帶上我們本地的黑狗，對殭屍有威懾作用。我今晚耗費了些精血，現在略感疲倦，就不陪著各位了。」邱擇倒是沒有說謊，鎮屍符對於他現在來說是相當高級的法術，不僅耗費了精血，還損失了他一部分精神。
「那可要我派個兄弟護送小道長回道觀？」
「不必，我師妹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我和她結伴同行，不必擔心。」
「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客氣兩句後韋捕頭領著一干人馬匆匆離去。
邱擇回到了與池小凡分別的地方，小師妹一個人站在原地，滿臉焦急。
此時鎮上雖然燈火通明卻一個人都不見，燭光映襯下，少女的身影頗具寂寥之意。
見到邱擇平安無事的歸來，池小凡由憂轉喜，笑意盈盈，對著邱擇撒嬌：「師兄，你可算回來了，人家等你等得腳都麻了。」
「傻丫頭，怎麼不找個地方躲起來？」邱擇心疼起來。
「人家怕你回來找不到嘛！對了，前面真的有殭屍嗎？是什麼樣子？死了多少人？」池小凡炮語連連，問得邱擇有些頭大。
「咱們先回去吧，路上我再和你細說。對了，我沒力氣了，你得背我。」
歸途中，池小凡聽著邱擇回顧剛才驚心動魄的經歷，不由得有些沮喪：「我真沒用，讓師兄一個人身陷險境。」
「你才入門幾個月，別自責，而且我是你師兄，有危險當然應該我先上。」邱擇柔聲安慰。
「師兄你真好，真體貼……可惜是個大色狼！」
「你這小丫頭片子還記著……」話音未落，一陣暈眩之感襲直衝邱擇腦門，他搖晃了兩下，眼看就要倒下。
池小凡驚呼一聲，趕忙攙扶住師兄。她扶著邱擇緩緩坐下，擔心道：「你受傷了嗎？師兄？傷著哪了？」
「無妨師妹，」邱擇抬了抬手，「我只是耗費了些心神，有些疲憊，坐一會兒就好。」
「哦，那就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以為你……」池小凡眼裡蘊起了珍珠。
「你別隨便咒我啊，我還想多活幾年。」
月色下，池小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背靠著背跟邱擇一起坐在地上，「師兄，你說好端端的鎮上怎麼會出現殭屍呢？」
「我不太確定，有種預感，像是人為，還是先向師父稟報吧。」
「師父能對付那殭屍嗎？」
「你這不廢話，師父修行了幾十年，怎麼可能連區區一隻飛僵都對付不了。」
邱擇休息了一會兒，和池小凡接著出發，半個時辰後回到了長生觀。
瘸腿道人自然是有些生氣，責備二人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邱擇請了一罪，隨後講起了鎮上發生的大事。
瘸腿道人聽完神色凝重，吩咐二人好好休息，明天和他一起前往雲華鎮。
第二天清晨，道觀還沒到開門的點兒，就「砰砰」的傳來了敲門聲。
邱擇起身迎客，來人正是韋捕頭和鎮令，後面還跟著幾個衙役。
這鎮令看上去白白胖胖，一臉平和之相，微笑著和邱擇點了點頭。
「攪擾了，小道長，尊師在否？」韋捕頭沒有客套，開門見山，他雙眼布滿了血絲，應該是忙碌了一個晚上。
「諸位請進，家師已恭候多時。昨晚我走後鎮上未再出什麼亂子吧？」
「托小道長鴻福，我們兄弟幾個巡視了一夜，安然無恙。」
之後鎮令獨自一人進入了廂房，留下韋捕頭和其他衙役在屋外等候。邱擇為一干人等端來一些茶水，跟韋捕頭閒聊起來。韋捕頭談到昨夜的飛僵似乎是從鎮上的一口井裡冒出來的。
邱擇正想追問，鎮令推開了屋門，向邱擇拱了拱手，領著手下匆匆離開了道觀。
「邱擇，把道觀門合上，這幾天暫時不接香客。」廂房內傳來了瘸腿道人的命令。
邱擇關上了大門，掛上了謝客的牌子。
「師父，鎮令可是與你商議關於飛僵作惡的事？」邱擇走進廂房問道。
瘸腿道人直視邱擇，示意他坐下，「從昨晚的事件經過來看，那飛僵定是由人操控，能操控飛僵，此人必然非同小可。我年紀大了，恐怕力不從心，所以要出門一趟，回奉天的監天司分部請個幫手。你和你師妹這幾天不要隨意走動，待在觀內，好好研習後面書房裡的典籍。」
「師父，要不我代您去監天司吧，您腿腳不好，奉天離這兒這麼遠，太辛苦了。」邱擇誠懇地請求，瘸腿道人對他恩重如山，這幾年來教他讀書寫字，傳授道法，若不是被其收為了弟子，恐怕早已經流落街頭，食不果腹。
「不了，我一個人去，師父過去也就是奉天監天司里的一個三流除魔師罷了，只不過認識幾個老朋友。，你替我去誠意不夠。唉，自從黃老天師三年前過世後，監天司就再也沒派過官方除魔師來任職，所幸這幾年鎮上風平浪靜。剛才李鎮令告訴我，這幾年他也向上面反映過，卻一直沒有收到回復。我們這裡窮鄉僻壤，人家大概不願意來。我這次去也是豁出去老臉，看看能不能給我們這兒求來一個官方除魔師，希望他們能賣我幾分薄面。」瘸腿道人一口氣說完，飲了幾口茶水。
「事不宜遲，我立馬出發。對了，這幾天鎮上會宵禁，你就不要帶著你師妹下山了。多事之秋，你們好自為之。」說完便收拾好了包袱，從後門離了道觀。
邱擇目送師父一瘸一拐地離開，心裡暗暗發勁，若是這次奉天監天司仍然不打算派人過來，那他就要去奉天參加除魔師考核，成為官方除魔師，回到雲華，守衛這裡的一方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