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善惡兩相
顧安沒有去書院，而是來了錦繡街。
看清事實，斷去幻想之後，他便不喜歡往書院跑。
反正以白屋莊和幾個獵莊合作的出產，供給書院完全足夠，也不需要他來回跑。
沒有必要，他是不想去了。
反而是王家，雖同樣是寄人籬下，顧安卻自在得多。
書院裡的人，進退有據，溫和有禮，有涵養有學識，卻讓顧安如鯁在喉，有氣都發不出來。
演武堂的一群少爺，個個紈絝囂張，有的還壞得流膿，卻都浮在表面上。
以後真有什麼事，下起手來也利落。
「老六！」
路過錦繡街外的巷子，又聽到了衛八的叫喚。
「衛大哥，有日子沒見了啊。」
顧安走過來，打趣道。
衛八毫不在意地揮手：
「你惹下大亂子，要是讓人知道是我給你通風報信，我不得吃瓜落？」
說著又嘖嘖道：
「你小子，可以啊，悶聲不響幹了件大事，現在要叫你顧大俠了！」
顧安笑道：
「衛大哥，那本大俠來光顧你這小小攤子，你還不快點送上幾個古樓子？」
衛八頓時警惕：
「那不行，一碼歸一碼，天王老子來了，吃飯也得給錢。」
「我為了躲你惹的禍，已經幾天沒有開攤，家中都快揭不開鍋了。」
顧安從腰間的皮兜掏出一貫錢。
「好，聽出你的意思了，」
「這是給衛大哥的酬謝，你幫我打探了這麼多消息，也不能讓你白干。」
衛八一點都不客氣，一把接過，在衣服上蹭了蹭，又用牙咬了幾個銅板。
嘿嘿一笑：「好好，看來你是真的發達了，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顧安笑道：「我都帶在身上好幾天了，一直沒看見你，現在能吃了吧？」
「行行，你隨便吃！」
「剛烤的！」
衛八當即從爐子裡鉤出五個噴香的古樓子，還端來了一大碗羊湯。
顧安也不客氣，就著湯，大口吃起來，不過幾口就見了底。
以他現在的煉體境界，這些東西往肚子裡一過，片刻間便化為精氣。
吃的速度未必趕得上消化的速度，不過是吃個味道罷了。
「衛大哥，還有個事兒要拜託你。」
一邊吃一邊朝衛八道。
在爐子前忙活的衛八回頭：「就知道你小子沒事不會來我攤子，你是想打聽那位陶大掌柜的動靜？」
「這個不用我說，我相信衛大哥你也會幫我留意。」
顧安笑道：「我是想讓你幫我打聽打聽兩個人，」
「西街肉鋪一個叫惡郊的屠夫，還有衙門的捕頭，謝榮。」
謝榮在自己手上連續吃了兩次大虧，還真不能不防備著。
「行，我給你注意注意。」
衛八也不問原因。
這是顧安很喜歡他的一點。
「那我先走了。」
顧安吞下最後一口餅，隨意擦了擦嘴，匆匆走了幾步。
因為他看到兩個「好人」
「喲，雷少爺，迅少爺，這是打哪兒來啊？」
顧安幾步來到街口，雙手一張，就攬住了兩人。
正從外間玩耍回來的王迅王迅哥倆本來大怒，竟然有人敢在錦繡街對他們如此無禮？
正要叫人，好好地給這狂徒一個教訓。
誰知一轉頭，看到了顧安的臉。
頓時一個激靈。
都要爆發到嘴邊的滿腔怒氣都強行吞了回去。
王雷吞吞吐吐：「你、你你想幹嘛？」
看樣子是怕極了顧安。
王迅比較兇狠囂張一些，此時卻也有點色厲內茬。
實在是最近聽了太多次顧安這個名字。
尤其是灑金街上，當街射殺二十餘人，還片了一個煉勁高手。
簡直是個殺星。
他們在外間玩耍的時候，就聽到這個傳聞了。
聽說這殺星一箭一條人命，箭箭不落空。
那個叫朱狗兒的更慘，身上都見骨了，片下來的肉都有十來斤。
嚇死個人！
這殺星以前的卑微都他娘的是裝的！
顧安一看他們的反應，就猜到原因。
他也不在意。
換作以前，他確實不太可能對王家的少爺這麼隨意。
不過現在顧安也打算裝了。
你六哥就這樣，愛咋咋。
「你倆怕什麼？咱們一起在演武堂學藝，也算半個同門了，咱們同門親熱親熱不是很正常嗎？」
「怎麼？難不成，你們看不起我？不想與我親熱？」
顧安笑眯眯道。
「怎、怎麼會呢？」
王雷膽子最小，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王迅這死胖子倒是囂張依舊，雖然不敢拍開肩膀上的手，卻在用兇狠的目光瞪著顧安。
顧安笑容依舊。
他自然不是真要來和二人親熱，只是發現他們頭頂的怪又刷新了。
【你擊殺了「不孝鳥」】
【你獲得了性靈之光一縷。】
【你獲得性靈寶物·不孝鳥。】
【你擊殺了「叢叢」。】
【你獲得了性靈之光一縷。】
顧安此時真想啜這個面目可憎的死胖子一口！
【性靈寶物·不孝鳥：人不孝其親，枉著人子皮。三世果報然，禽畜可知返？——王迅受其母慣縱，生性頑劣，事親不孝，化生此不孝之鳥。】
【品鑑：良品·上。——特性：悔悟。此鳥首如人面，額上有文字，曰「不孝」，有善惡兩相，每日變幻。
若為善相則「悟」，參禪悟道，只為贖前罪，道意禪韻加身，可大幅增加悟性。
若為惡相則「悔」，終日自怨，戾氣纏身，將令內心暴戾之氣大增。
此寶利弊參半，謹慎善用此寶。】
好東西啊！
沒想這胖子身上竟然能產出這麼高品階的寶物。
這死胖子是有多不孝？
「走！回家練功去！」
顧安攬著兩人肩膀，半抱半舉，就往王家大門去。
這倆在他手裡，跟倆小雞崽一樣，根本反抗不了，也不敢反抗。
不過說也奇怪，兩人本來一肚子害怕和悲憤。
忽然間卻是心頭一松。
再看顧安，竟然覺得順眼了許多。
這個賤戶子……好像有點不一樣。
有點那些個讀書人說的什麼什麼如沐春風的味兒。
要不怎麼每回見著他，心裡都那麼舒坦呢？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讀到了兩個字：邪了門了。
王家府門前。
看門的劉二和陳進，看到兩位少爺被顧安一人一個抱著走了過來，也是一臉邪了門的表情。
兩人相視一眼，也看到了一種情緒：這小子真的飛上枝頭了……
看清事實，斷去幻想之後，他便不喜歡往書院跑。
反正以白屋莊和幾個獵莊合作的出產，供給書院完全足夠，也不需要他來回跑。
沒有必要，他是不想去了。
反而是王家，雖同樣是寄人籬下，顧安卻自在得多。
書院裡的人，進退有據，溫和有禮，有涵養有學識，卻讓顧安如鯁在喉，有氣都發不出來。
演武堂的一群少爺，個個紈絝囂張，有的還壞得流膿，卻都浮在表面上。
以後真有什麼事，下起手來也利落。
「老六！」
路過錦繡街外的巷子，又聽到了衛八的叫喚。
「衛大哥，有日子沒見了啊。」
顧安走過來，打趣道。
衛八毫不在意地揮手：
「你惹下大亂子，要是讓人知道是我給你通風報信，我不得吃瓜落？」
說著又嘖嘖道：
「你小子，可以啊，悶聲不響幹了件大事，現在要叫你顧大俠了！」
顧安笑道：
「衛大哥，那本大俠來光顧你這小小攤子，你還不快點送上幾個古樓子？」
衛八頓時警惕：
「那不行，一碼歸一碼，天王老子來了，吃飯也得給錢。」
「我為了躲你惹的禍，已經幾天沒有開攤，家中都快揭不開鍋了。」
顧安從腰間的皮兜掏出一貫錢。
「好，聽出你的意思了，」
「這是給衛大哥的酬謝，你幫我打探了這麼多消息，也不能讓你白干。」
衛八一點都不客氣，一把接過，在衣服上蹭了蹭，又用牙咬了幾個銅板。
嘿嘿一笑：「好好，看來你是真的發達了，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顧安笑道：「我都帶在身上好幾天了，一直沒看見你，現在能吃了吧？」
「行行，你隨便吃！」
「剛烤的！」
衛八當即從爐子裡鉤出五個噴香的古樓子，還端來了一大碗羊湯。
顧安也不客氣，就著湯，大口吃起來，不過幾口就見了底。
以他現在的煉體境界，這些東西往肚子裡一過，片刻間便化為精氣。
吃的速度未必趕得上消化的速度，不過是吃個味道罷了。
「衛大哥，還有個事兒要拜託你。」
一邊吃一邊朝衛八道。
在爐子前忙活的衛八回頭：「就知道你小子沒事不會來我攤子，你是想打聽那位陶大掌柜的動靜？」
「這個不用我說，我相信衛大哥你也會幫我留意。」
顧安笑道：「我是想讓你幫我打聽打聽兩個人，」
「西街肉鋪一個叫惡郊的屠夫，還有衙門的捕頭，謝榮。」
謝榮在自己手上連續吃了兩次大虧，還真不能不防備著。
「行，我給你注意注意。」
衛八也不問原因。
這是顧安很喜歡他的一點。
「那我先走了。」
顧安吞下最後一口餅，隨意擦了擦嘴，匆匆走了幾步。
因為他看到兩個「好人」
「喲，雷少爺，迅少爺，這是打哪兒來啊？」
顧安幾步來到街口，雙手一張，就攬住了兩人。
正從外間玩耍回來的王迅王迅哥倆本來大怒，竟然有人敢在錦繡街對他們如此無禮？
正要叫人，好好地給這狂徒一個教訓。
誰知一轉頭，看到了顧安的臉。
頓時一個激靈。
都要爆發到嘴邊的滿腔怒氣都強行吞了回去。
王雷吞吞吐吐：「你、你你想幹嘛？」
看樣子是怕極了顧安。
王迅比較兇狠囂張一些，此時卻也有點色厲內茬。
實在是最近聽了太多次顧安這個名字。
尤其是灑金街上，當街射殺二十餘人，還片了一個煉勁高手。
簡直是個殺星。
他們在外間玩耍的時候，就聽到這個傳聞了。
聽說這殺星一箭一條人命，箭箭不落空。
那個叫朱狗兒的更慘，身上都見骨了，片下來的肉都有十來斤。
嚇死個人！
這殺星以前的卑微都他娘的是裝的！
顧安一看他們的反應，就猜到原因。
他也不在意。
換作以前，他確實不太可能對王家的少爺這麼隨意。
不過現在顧安也打算裝了。
你六哥就這樣，愛咋咋。
「你倆怕什麼？咱們一起在演武堂學藝，也算半個同門了，咱們同門親熱親熱不是很正常嗎？」
「怎麼？難不成，你們看不起我？不想與我親熱？」
顧安笑眯眯道。
「怎、怎麼會呢？」
王雷膽子最小，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王迅這死胖子倒是囂張依舊，雖然不敢拍開肩膀上的手，卻在用兇狠的目光瞪著顧安。
顧安笑容依舊。
他自然不是真要來和二人親熱，只是發現他們頭頂的怪又刷新了。
【你擊殺了「不孝鳥」】
【你獲得了性靈之光一縷。】
【你獲得性靈寶物·不孝鳥。】
【你擊殺了「叢叢」。】
【你獲得了性靈之光一縷。】
顧安此時真想啜這個面目可憎的死胖子一口！
【性靈寶物·不孝鳥：人不孝其親，枉著人子皮。三世果報然，禽畜可知返？——王迅受其母慣縱，生性頑劣，事親不孝，化生此不孝之鳥。】
【品鑑：良品·上。——特性：悔悟。此鳥首如人面，額上有文字，曰「不孝」，有善惡兩相，每日變幻。
若為善相則「悟」，參禪悟道，只為贖前罪，道意禪韻加身，可大幅增加悟性。
若為惡相則「悔」，終日自怨，戾氣纏身，將令內心暴戾之氣大增。
此寶利弊參半，謹慎善用此寶。】
好東西啊！
沒想這胖子身上竟然能產出這麼高品階的寶物。
這死胖子是有多不孝？
「走！回家練功去！」
顧安攬著兩人肩膀，半抱半舉，就往王家大門去。
這倆在他手裡，跟倆小雞崽一樣，根本反抗不了，也不敢反抗。
不過說也奇怪，兩人本來一肚子害怕和悲憤。
忽然間卻是心頭一松。
再看顧安，竟然覺得順眼了許多。
這個賤戶子……好像有點不一樣。
有點那些個讀書人說的什麼什麼如沐春風的味兒。
要不怎麼每回見著他，心裡都那麼舒坦呢？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讀到了兩個字：邪了門了。
王家府門前。
看門的劉二和陳進，看到兩位少爺被顧安一人一個抱著走了過來，也是一臉邪了門的表情。
兩人相視一眼，也看到了一種情緒：這小子真的飛上枝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