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房間被砸
慕雲浠已經冷得臉色發青，她緊緊摟著自己的雙臂，目光呆滯地望著即將關閉的布莊。
「給你。」無羈注意到她的不適，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披在她的肩上。
慕雲浠卻嫌棄地推開了。
「你這破衣服，能擋什麼寒？還有一股怪味。」
「哼，還不領情。這衣服不保暖，能伴我十年？」
「……」慕雲浠動了動嘴，說了什麼，又好像白說了。
「好了，明天我就把那頭狼拿去賣掉，給你換幾個錢，買幾件漂亮的衣服。」
他真是個大好人啊！
「走吧，晚了就撿不到了。」
「撿什麼？」
「我怎麼知道今天能撿到什麼？去了就知道了。」
以前都是娘出來擺攤賣針線活，賣不出去就撿些剩菜回來。
有時運氣不錯，能撿到攤主丟在一邊蔫了些許的菜葉，以及壞掉小部分的大蘿蔔。
運氣不佳時，只能朝西北方向大口呼吸。
直到目睹慕雲浠一見到菜攤便翻箱倒櫃般不顧形象地尋找東西，無羈這才意識到，她所說的撿東西，竟是字面意義上的撿拾。
「你……不會窮得如此明目張胆吧？」
「看來今天運氣不佳，回來得太晚了。」慕雲浠自言自語道。
還有一家沒有收拾完的。
她趕緊跑過去。
「走開走開！別搶我東西！不要的也不給你。晦氣！」那大娘看她一身喪服，同情心都沒了。
「小東西，走吧。」無羈拉開了她，他一個久居山野的人，都覺得丟臉。
「我阿娘說過，他們不要的東西，只要還能用，就不算搶，那是廢物利用。」
「得！廢物利用怎麼不利用一下你的腦瓜子？有手有腳的幹嘛要撿？去給人家幹活掙錢呀！」
「我今日已經及笄，以後我就靠自己了。我師父……算了，他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無羈覺得很可笑，她明明看著不蠢，怎麼行事風格就跟沒出過門一樣傻裡傻氣的。
「看來今天是吃不了你做的飯了。」
「那改天吧，我回去了。」慕雲浠也覺得很喪氣。
回家裡找找還有沒有白米再說。
「我怕你溜了，我得跟著你。」
「我回去還得收拾我阿娘的遺物，沒空招待你。」
「無礙！」
「這不是慕府嗎？你怎麼從後門進？」
「那不是我該去的地方，起碼目前不是。」
「你是慕家的丫鬟？難怪，只有你自己一人送葬。」無羈跟隨她進門後，就四處觀察，這破敗冷清的地方，也只有下人才會住在這裡。
「下人還有個月錢，我連下人都不如。」慕雲浠剛低聲說完，就發現了不對勁。
門怎麼關起來了？
「砰~」一聲巨響，門被人從裡面踢開，那門板被摔得稀碎。
「你們做什麼？！」慕雲浠急忙跑進去，看到圍了六七個人。
慕雲卉坐在那裡悠然地喝茶，剛才在倆人進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聽見了。
慕雲卉看到眼前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女子，竟出落得那麼標緻，厭惡感更是從心底升起。
又掃了一眼那個破破爛爛的「乞丐」，眼裡又多了一些嫌棄和不屑。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誰允許你們進來我的屋子的？」慕雲浠憤怒不已。
「慕雲浠，今晚本小姐就讓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給我砸，任何東西都不要放過！」
兩個丫鬟站在慕雲卉身後，趾高氣揚地給她捏著肩膀。
其餘四個家丁立馬拿起能拿的東西，亂砸一通。
「你們給我住手，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慕雲浠衝過去阻止，力氣不敵人家，還被推倒在地。
無羈並沒有出手幫她，而是在分析著眼前的局面。
他算是看出來了，她不是什麼丫鬟，而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姐。
「春棠，給本小姐把她抓過來。」
「是。」
丫鬟兩人粗魯地將她摁住，拖到慕雲卉的面前讓她跪下。
無羈這才看不過眼了。
「都給小爺住手！」他一聲怒吼，嚇到了其他人，皆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你是誰？一個乞丐，也想多管閒事！慕雲浠，本小姐真是小看你了，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日一出門就勾引了一個野男人。若是什么小公子也就罷了，你可真是餓了，飢不擇食啊！」
「你在胡說些什麼？！」慕雲浠掙扎著，卻被牢牢地壓制著，無法掙脫。
「繼續砸！把窗戶也給我拆了，看你以後還怎麼住！你跟你娘一樣，就不該活著！害人精！」慕雲卉嘴裡的唾沫直接噴到她的臉上，全然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無羈無法再忍受，他迅速抓起桌上的茶杯，向那些狗腿子砸了過去，使他們痛苦地哀嚎倒地。
慕雲卉慌了，她起身連忙後退。
她想不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東西，竟還會點拳腳功夫。
「你……你可別亂來，敢傷了我，旌商會的人，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我又怎樣？好像我會放過你一樣！小東西，你說，要怎麼辦？」無羈死死捏住慕雲卉的肩膀，準備懲戒她一番。
慕雲卉痛得緊皺眉頭。
那兩丫鬟也怕死，不敢上前。
「算了，放他們離開吧。這是我的家事。」她今天是真的累了，況且，阿娘的死，跟她也沒關係。
無羈真是恨鐵不成鋼，氣死他了。
他用力地將她推了出門，「滾蛋！」
「哼，算你識相。但是你害我婚禮辦不成，這個事情，沒完！」慕雲卉差點被推倒在地，卻仍不識趣地回頭多說了兩句。
「給我滾！」慕雲浠又委屈又生氣。
恢復平靜後，她才慢慢恢復狀態。
「小東西，你該不會被人欺負慣了，連打回去都不會了吧？」無羈難以想像，這樣一個懦弱的人，竟還敢在山林里跟自己對抗。
「沒有，我們都十多年沒見過了，只聽阿娘說過，她是我姐姐，慕雲卉。」
慕雲浠想得很簡單，所有的過錯，都是大人一輩的錯，不應該將恩怨歸於後輩。
哪怕今日慕雲卉砸了自己的屋子，也無所謂。本來自己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等收拾完阿娘的遺物，她就該離開了。
或者去找師父，聽聽他對自己有什麼好的安排。
又或者自己找一份好的活計，先養活自己，穩定生活。再想報仇的事。
剛才慕雲卉提到旌商會，她倒是想到了一個好的法子。
但是今晚，這裡恐怕是無法住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就這樣任人欺負了？」
「給你。」無羈注意到她的不適，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披在她的肩上。
慕雲浠卻嫌棄地推開了。
「你這破衣服，能擋什麼寒？還有一股怪味。」
「哼，還不領情。這衣服不保暖，能伴我十年？」
「……」慕雲浠動了動嘴，說了什麼，又好像白說了。
「好了，明天我就把那頭狼拿去賣掉，給你換幾個錢，買幾件漂亮的衣服。」
他真是個大好人啊！
「走吧，晚了就撿不到了。」
「撿什麼？」
「我怎麼知道今天能撿到什麼？去了就知道了。」
以前都是娘出來擺攤賣針線活，賣不出去就撿些剩菜回來。
有時運氣不錯，能撿到攤主丟在一邊蔫了些許的菜葉，以及壞掉小部分的大蘿蔔。
運氣不佳時，只能朝西北方向大口呼吸。
直到目睹慕雲浠一見到菜攤便翻箱倒櫃般不顧形象地尋找東西，無羈這才意識到，她所說的撿東西，竟是字面意義上的撿拾。
「你……不會窮得如此明目張胆吧？」
「看來今天運氣不佳，回來得太晚了。」慕雲浠自言自語道。
還有一家沒有收拾完的。
她趕緊跑過去。
「走開走開！別搶我東西！不要的也不給你。晦氣！」那大娘看她一身喪服，同情心都沒了。
「小東西，走吧。」無羈拉開了她，他一個久居山野的人，都覺得丟臉。
「我阿娘說過，他們不要的東西，只要還能用，就不算搶，那是廢物利用。」
「得！廢物利用怎麼不利用一下你的腦瓜子？有手有腳的幹嘛要撿？去給人家幹活掙錢呀！」
「我今日已經及笄，以後我就靠自己了。我師父……算了，他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無羈覺得很可笑，她明明看著不蠢，怎麼行事風格就跟沒出過門一樣傻裡傻氣的。
「看來今天是吃不了你做的飯了。」
「那改天吧，我回去了。」慕雲浠也覺得很喪氣。
回家裡找找還有沒有白米再說。
「我怕你溜了，我得跟著你。」
「我回去還得收拾我阿娘的遺物，沒空招待你。」
「無礙！」
「這不是慕府嗎？你怎麼從後門進？」
「那不是我該去的地方，起碼目前不是。」
「你是慕家的丫鬟？難怪，只有你自己一人送葬。」無羈跟隨她進門後，就四處觀察，這破敗冷清的地方，也只有下人才會住在這裡。
「下人還有個月錢，我連下人都不如。」慕雲浠剛低聲說完，就發現了不對勁。
門怎麼關起來了？
「砰~」一聲巨響，門被人從裡面踢開，那門板被摔得稀碎。
「你們做什麼？！」慕雲浠急忙跑進去，看到圍了六七個人。
慕雲卉坐在那裡悠然地喝茶，剛才在倆人進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聽見了。
慕雲卉看到眼前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女子，竟出落得那麼標緻，厭惡感更是從心底升起。
又掃了一眼那個破破爛爛的「乞丐」，眼裡又多了一些嫌棄和不屑。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誰允許你們進來我的屋子的？」慕雲浠憤怒不已。
「慕雲浠，今晚本小姐就讓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給我砸，任何東西都不要放過！」
兩個丫鬟站在慕雲卉身後，趾高氣揚地給她捏著肩膀。
其餘四個家丁立馬拿起能拿的東西，亂砸一通。
「你們給我住手，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慕雲浠衝過去阻止，力氣不敵人家，還被推倒在地。
無羈並沒有出手幫她，而是在分析著眼前的局面。
他算是看出來了，她不是什麼丫鬟，而是一個不受寵的小姐。
「春棠，給本小姐把她抓過來。」
「是。」
丫鬟兩人粗魯地將她摁住，拖到慕雲卉的面前讓她跪下。
無羈這才看不過眼了。
「都給小爺住手！」他一聲怒吼，嚇到了其他人，皆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你是誰？一個乞丐，也想多管閒事！慕雲浠，本小姐真是小看你了，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日一出門就勾引了一個野男人。若是什么小公子也就罷了，你可真是餓了，飢不擇食啊！」
「你在胡說些什麼？！」慕雲浠掙扎著，卻被牢牢地壓制著，無法掙脫。
「繼續砸！把窗戶也給我拆了，看你以後還怎麼住！你跟你娘一樣，就不該活著！害人精！」慕雲卉嘴裡的唾沫直接噴到她的臉上，全然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無羈無法再忍受，他迅速抓起桌上的茶杯，向那些狗腿子砸了過去，使他們痛苦地哀嚎倒地。
慕雲卉慌了，她起身連忙後退。
她想不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東西，竟還會點拳腳功夫。
「你……你可別亂來，敢傷了我，旌商會的人，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我又怎樣？好像我會放過你一樣！小東西，你說，要怎麼辦？」無羈死死捏住慕雲卉的肩膀，準備懲戒她一番。
慕雲卉痛得緊皺眉頭。
那兩丫鬟也怕死，不敢上前。
「算了，放他們離開吧。這是我的家事。」她今天是真的累了，況且，阿娘的死，跟她也沒關係。
無羈真是恨鐵不成鋼，氣死他了。
他用力地將她推了出門，「滾蛋！」
「哼，算你識相。但是你害我婚禮辦不成，這個事情，沒完！」慕雲卉差點被推倒在地，卻仍不識趣地回頭多說了兩句。
「給我滾！」慕雲浠又委屈又生氣。
恢復平靜後，她才慢慢恢復狀態。
「小東西，你該不會被人欺負慣了，連打回去都不會了吧？」無羈難以想像，這樣一個懦弱的人，竟還敢在山林里跟自己對抗。
「沒有，我們都十多年沒見過了，只聽阿娘說過，她是我姐姐，慕雲卉。」
慕雲浠想得很簡單，所有的過錯，都是大人一輩的錯，不應該將恩怨歸於後輩。
哪怕今日慕雲卉砸了自己的屋子，也無所謂。本來自己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等收拾完阿娘的遺物，她就該離開了。
或者去找師父，聽聽他對自己有什麼好的安排。
又或者自己找一份好的活計，先養活自己，穩定生活。再想報仇的事。
剛才慕雲卉提到旌商會，她倒是想到了一個好的法子。
但是今晚，這裡恐怕是無法住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就這樣任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