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狼群出沒
在那乾枯的雜草叢生處，晃動著十幾雙冒著綠光的眼睛。
慕雲浠雖然沒有見過狼的模樣，但是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用懷疑。
她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沒用的腿腳，又轉頭慌張地掃了一眼那齊頭並進的狼群，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啊……師父，快來救我！」她只能沒命地瘸著腿跑，踉踉蹌蹌地逃命。
她幾乎能聽見那些長著一身厚實皮肉的狼只利爪抓地飛奔的聲音。
「快跑呀，狼來了，哈哈哈……」無羈拍著手大聲吶喊，好玩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慕雲浠來不及細想，也許是因為他自認命硬不怕被狼群咬死，但是自己才剛及笄，可不想這麼草率地就死了。
但是她越是艱難地跑，身後那個少年就笑得越狂。
他就像個狩獵者一樣看自己被追趕著，而自己就是那個獵物。
這讓她察覺到不對勁，便停了下來。
「跑啊，怎麼不跑了？狼來了！」無羈笑著問。
接著又換了個姿勢坐在涼亭的石板凳上蹺著二郎腿看好戲一樣悠閒。
那狼群就在距離自己三丈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為首的黑狼高昂著頭長嘯了一聲。
「嗷嗚~」
其他的狼只似乎接收到了信息，都服從地跪趴在地上歇息。
奇怪的是，它們的毛髮乾淨整潔，一點都不像野狼。
為首的一隻公狼，毛髮是金黃中帶點黑色斑點，其他的皆是統一的黑色。
它們的毛髮閃耀著銀色的光澤，顯得格外搶眼。
那深邃的眼眸中透出冷冽而銳利的綠光，令人不寒而慄。
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寒冷，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慕雲浠屏住呼吸，穩穩地支撐著自己的腿，與它們目光對峙。
看它們這架勢，暫時是不會襲擊自己了，她這才舒了一口氣，卻依然不敢亂動。
無羈看到她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膽小鬼，哈哈哈，真有趣，誰讓你不理我，嚇死你！」
慕雲浠終於明白了，他們是一夥的。
「你們……這是你的狼？」
「怎麼？不行嗎？」
「你讓它們滾開！」慕雲浠聲音帶著哭腔，剛才的恐懼感還未散去。
心裡的委屈難以掩蓋。
「切！膽小鬼。這都是我的狼，它們很聽話的，比你乖多了。」
「你讓它們嚇唬我，算什麼乖！我們無冤無仇的，你何必捉弄於我？」
「你可別擠出眼淚就以為自己是無辜的！誰讓你侵入我的領地，這是虞山，這一片都是我的地盤。你還給立一個墳在那裡哭，絮絮叨叨的，吵死了！」
別人可不敢進入這一片山，她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不怕死的。
他手底下的暗夜狼，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原來，他一早就發現自己了，還暗中看了自己幾個時辰。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嗎？你以為自己是天子嗎？胡亂指一片地就是你的啦？」
「別那麼多廢話？女子就是囉唆！」無羈輕巧地抽出腰間的玉笛，輕吹一聲，天地間竟隨之震動，風起雲湧，百獸嘶吼。
更確切地說，是棲息在林間的鳥獸突然受到指引，齊聲共鳴。
過了一息，他才停了下來，百獸歸巢，恢復了平靜。
慕雲浠感到恐懼不已，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所說非虛。
她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角，不敢直視眼前這位衣衫襤褸的少年。
他的眼睛，竟能倏然間變成藍紫色，冷目灼灼，深不可測。
慕雲浠吞了一下口水，後悔自己剛才的態度太過強硬了。
就他這種呼風喚雨的本事，殺了自己，就如同風過葉落一樣簡單。
無羈放下玉笛，歪了一下腦袋，嘴角揚起唯我獨尊的笑意。
「怎麼？這回相信，這片地是我的啦？」
「我……那也不是你的。反正，我阿娘已經入土為安，你總不能給她刨了出來。」
慕雲浠倒是理直氣壯了起來，大不了，就干一架，死就死了。
「好吧。我也不是什麼壞心眼的人，既然你阿娘都死了，死者為大，就讓她埋著吧。不過……」
慕雲心想，眼前這個人，倒是比城中的人稍微好那麼一點點，起碼知道死者為大。
想必他也不會怎麼為難自己。
「不過什麼？」
「天馬上黑了，我餓了。你給我做點吃的，我就放你一馬。」無羈收起了冷傲的臉色，轉為玩味。
這是什麼無理的要求。
他不過也就跟自己相當年紀，怎麼就如此老氣橫秋的模樣？
「就這麼簡單？」慕雲浠怕他葫蘆里賣假藥。
「對，就這麼簡單。」
慕雲浠小眼滴溜溜地轉了幾下。
「那走吧，現在趕回去，興許還能撿到一些剩菜。」慕雲浠頹然地嘆了口氣。
累了一天，她也餓了。
錢財都拿來辦了喪事，口袋裡分文不剩。
那菜攤子收攤後留下的殘剩，估摸著能頂一晚上的飢餓。
「你帶我回去你家？」無羈不可置信卻又特別興奮地跳到她面前。
「難不成我跟你回去？跟那群狼一起？」慕雲浠又白了他一眼。
「行，反正我也許久未入城了，就當逛逛。」他有點好奇，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又慫又有膽識，真是有意思。
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無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將她扛在肩頭上快步往前走。
「啊……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慕雲浠掙扎著捶打了下他的後背。
男女授受不親，他到底懂不懂啊？
「再吵把你丟下去餵狼！就你這慢吞吞半死不活地走，天亮都不到城內，還吃什麼吃，餓都餓死了。」
慕雲浠聞言，他說得也有道理。
何苦為難自己呢？
沒想到，他看著瘦小的身板，竟這麼大力氣，安全感滿滿。
慕府內，已經亂作一團。
因為找不到慕雲浠，慕世川將晚飯的飯桌都掀了。便把矛頭也指向了蔣依雲。
「都怪你！不是把慕家內權交給你嗎？連那個廢物死了都不知，你是如何掌家的？！」
蔣依雲氣不過，雙手叉腰反駁道：「姓慕的，那賤人不是你打發到後院的嗎？這十年，誰管過她？你不是也不聞不問嗎？誰還記得有這麼一號人啊！」
「她那好女兒半夜過來求我的時候，你不是看見了嗎？」果然，男人都喜歡甩鍋。
「那也是你說不用管的呀？誰知道她這麼會挑時辰，突然就死了呀？」
「那現在怎麼辦？這個死丫頭，該不會逃出去了吧？」
「哼！她連大門都沒有出過，想必是在城外迷路了。讓老娘去，把她房子給砸了！」
「娘，不用你去，我自己去！」慕雲卉突然走了進來，氣鼓鼓地接下了活。
「卉兒，娘以為你還在房間裡哭，就不敢喊你吃飯。」蔣依雲最疼愛自己的女兒了。
「行了，你就是覺得我臉圓了不像你，根本不想讓我吃飯，你就是嫌棄我長得像爹！」
「呵呵……沒有，沒有。怎麼會呢？走，娘帶你去吃好吃的，吃完再去砸了她的屋子。我就不信了，她沒地兒去，又沒錢，能不來求我們大發慈悲。」
「春棠，多喊幾個人抄傢伙。」慕雲卉可不打算讓她回來有睡覺的地方。
慕雲浠雖然沒有見過狼的模樣，但是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用懷疑。
她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沒用的腿腳，又轉頭慌張地掃了一眼那齊頭並進的狼群，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啊……師父，快來救我！」她只能沒命地瘸著腿跑，踉踉蹌蹌地逃命。
她幾乎能聽見那些長著一身厚實皮肉的狼只利爪抓地飛奔的聲音。
「快跑呀，狼來了，哈哈哈……」無羈拍著手大聲吶喊，好玩地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慕雲浠來不及細想，也許是因為他自認命硬不怕被狼群咬死，但是自己才剛及笄，可不想這麼草率地就死了。
但是她越是艱難地跑，身後那個少年就笑得越狂。
他就像個狩獵者一樣看自己被追趕著，而自己就是那個獵物。
這讓她察覺到不對勁，便停了下來。
「跑啊，怎麼不跑了？狼來了！」無羈笑著問。
接著又換了個姿勢坐在涼亭的石板凳上蹺著二郎腿看好戲一樣悠閒。
那狼群就在距離自己三丈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為首的黑狼高昂著頭長嘯了一聲。
「嗷嗚~」
其他的狼只似乎接收到了信息，都服從地跪趴在地上歇息。
奇怪的是，它們的毛髮乾淨整潔，一點都不像野狼。
為首的一隻公狼，毛髮是金黃中帶點黑色斑點，其他的皆是統一的黑色。
它們的毛髮閃耀著銀色的光澤，顯得格外搶眼。
那深邃的眼眸中透出冷冽而銳利的綠光，令人不寒而慄。
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寒冷，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慕雲浠屏住呼吸，穩穩地支撐著自己的腿，與它們目光對峙。
看它們這架勢，暫時是不會襲擊自己了，她這才舒了一口氣，卻依然不敢亂動。
無羈看到她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膽小鬼，哈哈哈，真有趣，誰讓你不理我，嚇死你！」
慕雲浠終於明白了，他們是一夥的。
「你們……這是你的狼？」
「怎麼？不行嗎？」
「你讓它們滾開！」慕雲浠聲音帶著哭腔，剛才的恐懼感還未散去。
心裡的委屈難以掩蓋。
「切！膽小鬼。這都是我的狼，它們很聽話的，比你乖多了。」
「你讓它們嚇唬我，算什麼乖！我們無冤無仇的，你何必捉弄於我？」
「你可別擠出眼淚就以為自己是無辜的！誰讓你侵入我的領地，這是虞山，這一片都是我的地盤。你還給立一個墳在那裡哭，絮絮叨叨的，吵死了！」
別人可不敢進入這一片山，她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不怕死的。
他手底下的暗夜狼，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原來，他一早就發現自己了，還暗中看了自己幾個時辰。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嗎？你以為自己是天子嗎？胡亂指一片地就是你的啦？」
「別那麼多廢話？女子就是囉唆！」無羈輕巧地抽出腰間的玉笛，輕吹一聲，天地間竟隨之震動，風起雲湧，百獸嘶吼。
更確切地說，是棲息在林間的鳥獸突然受到指引，齊聲共鳴。
過了一息，他才停了下來，百獸歸巢，恢復了平靜。
慕雲浠感到恐懼不已，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所說非虛。
她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角，不敢直視眼前這位衣衫襤褸的少年。
他的眼睛，竟能倏然間變成藍紫色，冷目灼灼，深不可測。
慕雲浠吞了一下口水，後悔自己剛才的態度太過強硬了。
就他這種呼風喚雨的本事，殺了自己，就如同風過葉落一樣簡單。
無羈放下玉笛，歪了一下腦袋，嘴角揚起唯我獨尊的笑意。
「怎麼？這回相信，這片地是我的啦？」
「我……那也不是你的。反正，我阿娘已經入土為安，你總不能給她刨了出來。」
慕雲浠倒是理直氣壯了起來，大不了，就干一架，死就死了。
「好吧。我也不是什麼壞心眼的人，既然你阿娘都死了，死者為大，就讓她埋著吧。不過……」
慕雲心想，眼前這個人，倒是比城中的人稍微好那麼一點點，起碼知道死者為大。
想必他也不會怎麼為難自己。
「不過什麼？」
「天馬上黑了，我餓了。你給我做點吃的，我就放你一馬。」無羈收起了冷傲的臉色，轉為玩味。
這是什麼無理的要求。
他不過也就跟自己相當年紀，怎麼就如此老氣橫秋的模樣？
「就這麼簡單？」慕雲浠怕他葫蘆里賣假藥。
「對，就這麼簡單。」
慕雲浠小眼滴溜溜地轉了幾下。
「那走吧，現在趕回去，興許還能撿到一些剩菜。」慕雲浠頹然地嘆了口氣。
累了一天，她也餓了。
錢財都拿來辦了喪事，口袋裡分文不剩。
那菜攤子收攤後留下的殘剩，估摸著能頂一晚上的飢餓。
「你帶我回去你家？」無羈不可置信卻又特別興奮地跳到她面前。
「難不成我跟你回去？跟那群狼一起？」慕雲浠又白了他一眼。
「行，反正我也許久未入城了，就當逛逛。」他有點好奇，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又慫又有膽識，真是有意思。
看她一瘸一拐的樣子，無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將她扛在肩頭上快步往前走。
「啊……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慕雲浠掙扎著捶打了下他的後背。
男女授受不親，他到底懂不懂啊？
「再吵把你丟下去餵狼！就你這慢吞吞半死不活地走，天亮都不到城內，還吃什麼吃，餓都餓死了。」
慕雲浠聞言，他說得也有道理。
何苦為難自己呢？
沒想到，他看著瘦小的身板，竟這麼大力氣，安全感滿滿。
慕府內，已經亂作一團。
因為找不到慕雲浠，慕世川將晚飯的飯桌都掀了。便把矛頭也指向了蔣依雲。
「都怪你！不是把慕家內權交給你嗎？連那個廢物死了都不知，你是如何掌家的？！」
蔣依雲氣不過，雙手叉腰反駁道：「姓慕的，那賤人不是你打發到後院的嗎？這十年，誰管過她？你不是也不聞不問嗎？誰還記得有這麼一號人啊！」
「她那好女兒半夜過來求我的時候，你不是看見了嗎？」果然，男人都喜歡甩鍋。
「那也是你說不用管的呀？誰知道她這麼會挑時辰，突然就死了呀？」
「那現在怎麼辦？這個死丫頭，該不會逃出去了吧？」
「哼！她連大門都沒有出過，想必是在城外迷路了。讓老娘去，把她房子給砸了！」
「娘，不用你去，我自己去！」慕雲卉突然走了進來，氣鼓鼓地接下了活。
「卉兒，娘以為你還在房間裡哭，就不敢喊你吃飯。」蔣依雲最疼愛自己的女兒了。
「行了，你就是覺得我臉圓了不像你，根本不想讓我吃飯，你就是嫌棄我長得像爹！」
「呵呵……沒有，沒有。怎麼會呢？走，娘帶你去吃好吃的，吃完再去砸了她的屋子。我就不信了，她沒地兒去，又沒錢，能不來求我們大發慈悲。」
「春棠，多喊幾個人抄傢伙。」慕雲卉可不打算讓她回來有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