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想耍賴是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容瀾神色淡漠,只是淡淡地瞥了雲溪一眼,那清逸如仙的臉龐上,仿若千年寒冰,依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瀾。

  他輕輕啟開薄唇,聲音清冷得如同山間的冽風:「若你真被他們給欺負了,只能說明你技不如人。」在他看來,江湖本就弱肉強食,若雲溪連這點紛爭都無法應對,那便是學藝不精。

  雲溪聽聞此言,知道再裝下去也無濟於事,便不再惺惺作態。她撇了撇嘴角,臉上滿是委屈與不滿,嘟囔著說道:「師父,你真是冷漠無情到了極點,徒兒要是真被欺負了,你居然都不幫徒兒,眼睜睜看著徒兒吃虧。」

  她心中暗自腹誹,師父平日裡總是這般淡然,對她的遭遇似乎毫不在意。

  容瀾冷睨著雲溪,眼神中透著一絲恨鐵不成鋼,依舊風輕雲淡地說道:「你身懷武功,若真被欺負了,不會自己打回去嗎?難道為師教你的武功都跑到狗的身上去了?」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雲溪的內心。在他的觀念里,雲溪既然有能力,就不該依賴他人。

  雲溪聽到這話,頓時語塞,心中無奈地想著:師父你的嘴巴還是這麼的不饒人啊!不過,片刻之後,雲溪那靈動的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心思敏捷的她,雖然覺得師父的話十分扎心,但似乎漸漸有點明白師父話中的深意了。師父這是在鞭策她,讓她學會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應對困難。

  此時,容碩緊緊地盯著容瀾的臉,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光是從外貌上來看,此人的年紀竟然比他還要小上幾分,怎麼看都不像是那位傳說中神秘莫測的皇叔。

  但容瀾卻是實實在在地從滄瀾莊裡走出來的,這又讓他不得不心生忌憚。畢竟,滄瀾莊在這世間有著非同尋常的地位,能從裡面走出的人,身份必定不凡。

  便在此時,葉茂邁著沉穩的步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的手中穩穩地拿著一塊令牌,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陰陽怪氣地道:「容王殿下的身份令牌在此。」那令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而莊重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持有者的無上尊貴。

  容瀾卻絲毫沒有理會他們,仿若這些人都如螻蟻一般,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他輕輕轉身,邁著悠然的步伐,不緊不慢地朝著莊內走去,那背影透著一種遺世獨立的灑脫。

  雲溪見狀,下意識地又想要伸手去拉容瀾的衣袖,就像往常一樣,想要向師父撒嬌。卻見容瀾微微抬手,衣袖隨風飄動,下一刻,他的衣袖便從雲溪的手指間輕輕掠過了,仿佛是在拒絕雲溪的依賴。

  望著容瀾那漸漸遠去的飄逸身影,雲溪的心中又忍不住有點心痒痒了,她好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抱一抱師父,感受那熟悉的溫暖。但她知道,師父的性格清冷,在眾人面前,不會允許她這般親昵的舉動。

  與此同時,容碩也已經仔細辨認出葉茂拿出來的身份令牌的確是真的。剎那間,他的面色當即猛然大變,原本鎮定的臉龐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瞳孔也因極度的震驚而微微睜大。

  他下意識地想要向容瀾行禮,可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容瀾的身影,只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場地,仿佛容瀾剛剛只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那位白衣公子居然真的是容王殿下。」趙易凡也是一副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樣子,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年輕得有些過分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位在江湖和朝堂上都充滿傳奇色彩的容王殿下。

  容碩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層層波瀾。但沒有容瀾的允許,他又不敢隨意踏進滄瀾莊半步。

  畢竟,容王的威嚴不容侵犯,他深知自己不能貿然行事,只能站在原地,內心糾結萬分。

  白憐裳的心中也是感到頗為震驚,整個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詫異,怎麼也無法將眼前發生的一切與自己原本的認知聯繫起來。

  這位神秘的容王殿下,以及雲溪與他之間的複雜關係,都讓她覺得仿佛置身於一場迷霧重重的夢境之中。

  「這怎麼可能?」白寧熙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原本嬌艷的唇瓣此刻微微顫抖著,臉上那顯而易見的震驚之色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總是與她針鋒相對的雲溪,竟然會是滄瀾莊主人的徒弟,而且還住在這神秘的滄瀾莊裡。在她的認知中,滄瀾莊一直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莊內之人必定身份非凡,雲溪在她眼中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怎麼可能與滄瀾莊有如此緊密的聯繫。


  「滄瀾莊的主人是我師父,我住在滄瀾莊裡也很正常。」雲溪緩緩轉頭,目光如炬地看向白寧熙,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字一頓地勾唇道:「白小姐,願賭服輸哦。」她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白寧熙的心上。

  白寧熙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們之前定下的那個賭約。一想到自己若是履行賭約,便要當眾做出那般丟臉的事情,她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小小姐,這是少爺的身份令牌,你拿著吧。」葉茂邁著沉穩的步伐,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將手中那枚散發著神秘光澤的身份令牌遞向雲溪。

  這枚身份令牌造型古樸,材質溫潤,上面雕刻著精緻而繁複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師父不要嗎?」雲溪有些詫異,轉頭看向葉茂,眼中滿是疑惑。在她的印象中,這身份令牌乃是師父身份的象徵,如此重要之物,師父為何會讓葉茂交給她。

  葉茂呵呵一笑,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緩緩說道:「小小姐比少爺更需要這個身份令牌,而且這個身份令牌,少爺本來就是打算給小小姐的。」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寵溺,仿佛在看著一個調皮的孩子即將得到一件珍貴的玩具。

  雲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接過葉茂遞過來的身份令牌。那令牌觸手溫熱,仿佛帶著師父的氣息。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身份令牌,腦海里不斷回想著葉茂所說的話,心中若有所思。

  「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叫我拿著師父的身份令牌去到處闖禍?」雲溪暗自思忖,嘴角微微上揚,心中不禁感嘆,「茂叔真是個老不正經。」

  不過,她心中卻莫名地喜歡這種感覺,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她去做一些大膽的事情。「嘿嘿!」她忍不住輕笑出聲,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幅畫面:拿著師父的身份令牌去闖禍,然後看著師父無奈地幫她善後。

  容碩一直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看到雲溪手中的身份令牌,他的目光不由地閃爍了一下。

  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忌憚。畢竟,這枚身份令牌代表著容王的無上權威,如今卻在雲溪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子手中。

  雲溪小心翼翼地收好身份令牌後,便又轉頭看向白寧熙,臉上再次浮現出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仿佛一隻狡黠的狐狸。她輕聲說道:「白小姐,趕緊履行你的賭約吧。」那聲音看似溫柔,卻又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堅定。

  「我不……」白寧熙拼命地搖著頭,緊緊咬著下唇,下唇都被她咬得泛白,仿佛要滲出血來。

  她的眼睛又再次泛紅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怎麼也不願意當眾大喊自己是個傻子,這對於一向心高氣傲的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趙易凡看到白寧熙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當下便有些於心不忍。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著雲溪勸說道:「雲姑娘,不管怎麼說,白小姐都是一位未出閣的女子,你讓她當眾這麼做,總歸是不太好的。」他試圖以白寧熙的身份和處境來打動雲溪,希望她能網開一面。

  「想要耍賴是嗎?」雲溪冷冷一笑,那笑容如同寒冬的冰霜,透著徹骨的寒意。她看著趙易凡,眼神中充滿了嘲諷,毫不客氣地說道:「既然你這麼心疼她的話,那你就替她履行這個賭約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仿佛在向趙易凡示威,表明她不會輕易放過白寧熙。

  趙易凡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怎麼也沒想到雲溪會如此強硬,絲毫不給他面子。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一臉無奈。

  雲溪小心翼翼地將身份令牌妥善收好,那動作仿佛對待稀世珍寶。隨後,她悠然轉頭,目光徑直落在白寧熙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看似和善卻又帶著些許戲謔的笑容,慢悠悠地說道:「白小姐,咱們之前可是清清楚楚定下了賭約,您也該痛痛快快地履行了吧。」

  「我不……」白寧熙腦袋如撥浪鼓般拼命搖晃,她緊緊咬著下唇,下唇都因用力而泛出了青白色,眼眶瞬間又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仿佛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

  她在心中吶喊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要當眾大喊自己是個傻子,這對一向自視甚高的她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趙易凡目睹白寧熙這般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憐惜。他微微皺眉,面露不忍之色,轉頭對著雲溪,語氣溫婉地勸說道:「雲姑娘,您看,不管怎麼說,白小姐畢竟是一位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您要是讓她當眾做出這般有失體面的事,總歸是有些不太妥當吧。」


  他試圖以白寧熙的身份和處境為切入點,希望能打動雲溪,讓她改變主意。

  「想要耍賴是嗎?」雲溪冷冷一笑,那笑容如同臘月的寒霜,透著徹骨的寒意。她眼神如利刃般直直看向趙易凡,眼中滿是嘲諷之意,毫不留情地說道:「既然你如此心疼她,那行啊,你就替她履行這個賭約吧。」

  她的語氣強硬且帶著一絲挑釁,仿佛在向趙易凡宣告,她絕不會輕易讓白寧熙逃避責任。

  趙易凡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只能一臉尷尬地愣在原地,內心滿是無奈。

  白寧熙心中又氣又恨,雙眼因憤怒而愈發通紅,猶如燃燒的火焰。她實在忍不住,對著雲溪怒聲吼道:「你不要太過分了。」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宣洩出來。

  「這就過分了?」雲溪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她冷眼如冰,直直地盯著白寧熙,眼神中滿是輕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只怕還沒見過本姑娘真正過分的樣子。」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囂張,仿佛在警告白寧熙,不要輕易挑戰她的底線。

  白寧熙被氣得面色漲得通紅,猶如熟透的番茄,胸膛劇烈起伏著。此刻,若目光真能化作利刃殺人,只怕雲溪早已被千刀萬剮,死上無數次了。

  「雲姑娘,大家同為女子,又何苦要如此為難對方呢?」白憐裳看向雲溪,聲音輕柔婉轉,如同春日的微風,試圖以溫和的態度來化解這場紛爭。

  她微微欠身,姿態優雅,接著說道:「若是雲姑娘肯高抬貴手,放過寧熙這一次,我白憐裳必定會送上一份厚禮,以表感激之情。」她試圖以利益誘惑雲溪,希望能平息這場風波。

  「依本王之見,雲姑娘不如就給白大小姐一個面子吧。」容碩也適時地跟著出聲,他微微仰頭,神色中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嚴,緩緩說道:「如此一來,也算是給了振威將軍一個面子,本王相信,振威將軍和白大小姐他們都會對你感激不盡的。」

  他深知振威將軍手握重兵,在朝中勢力龐大,就算是自己,也不想輕易得罪。雖然皇叔容王身份尊貴,地位極高,權利堪比皇帝,但與擁有兵權的振威將軍相比,還是有所顧忌的。

  畢竟,連當今皇帝都對振威將軍有所忌諱,一直想收回他的兵符,卻始終未能成功,這足以證明振威將軍絕非一個簡單的武夫,他在朝中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本姑娘為什麼要給他們面子?」雲溪輕輕挑眉梢,那眉梢揚起的弧度帶著一種不羈與傲然。

  她緩緩轉目,看向容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嗤笑道:「真當本姑娘是傻子嗎?如果今天換作是本姑娘輸了,你們覺得她會放過本姑娘嗎?」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帶著一種質問的意味,讓在場眾人一時語塞。

  趙易凡下意識地看了白寧熙一眼,只見對方正滿臉憤怒,一副恨不得將雲溪生吞活剝的樣子。他心中暗自嘆息,此時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話來打破這尷尬而緊張的局面了。

  或許在容碩的潛意識深處,早已篤定白寧熙絕非那種輕易罷休之人。白寧熙自小養尊處優,心性高傲,平日裡行事張揚跋扈慣了,又怎會甘願承受這般當眾出醜的羞辱。

  容碩深知她的脾性,料想她必定會想盡辦法挽回顏面,若不能妥善解決此事,日後恐怕還會生出諸多事端。

  容碩微微皺眉,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道:「雲姑娘,古人云『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白小姐年輕氣盛,或許此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雲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她一般見識,就此揭過這一頁吧。」

  他試圖以委婉的言辭勸說雲溪,希望能平息這場紛爭,同時也為白寧熙尋一個台階下。

  「如果我偏不饒人呢?」雲溪不屑地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示弱地說道:「賭約既已立下,就必須要履行,這是規矩。若是誰都能隨意反悔,那這世間的規矩豈不是如同兒戲?如果你們還一心想要替她求情的話,那倒不如直接替她履行賭約來得乾脆。」

  她的語氣堅定,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在她看來,承諾就必須兌現,容不得半點含糊。

  趙易凡聽聞此言,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他雖然本意是出於對白寧熙的同情,想要替她向雲溪求情,但讓他代替白寧熙去履行那荒唐的賭約,他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家世顯赫,身份尊貴,若是做出這等傻事,定會淪為他人笑柄,整個家族的臉面都會被他丟盡。要是被他那嚴厲的父親知道,恐怕真的會氣得直接將他打死。他心中暗自懊惱,早知道雲溪如此強硬,就不該輕易開口求情。

  容碩見雲溪如此不給面子,不禁皺緊了眉頭,心中泛起了一絲難以掩飾的不悅情緒。在他看來,自己身為王爺,平日裡眾人皆對他恭敬有加,這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野丫頭,居然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一點情面都不給他留。

  她當真以為憑藉著是皇叔徒弟的身份,就能在這奉天城肆意妄為、橫著走了嗎?簡直是太目中無人了,一點禮數都不懂。

  容碩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皇叔究竟是出於何種原因,竟會收這麼一個行事乖張的野丫頭做徒弟。

  而且,從兩人的外貌來看,他們師徒的年紀相差似乎並不大,這就更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了。這其中莫非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想到這裡,容碩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看向雲溪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章節目錄